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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一个转头,连停顿都没有,她就又已经背过去。
后来就常常能看见她,她喜欢在吧台边偷闲,有时是跟大春瞎闹,有时是站着抽根烟,有时只是看着舞池。他看着她熟练的应酬客人,撞见她坐上白色的Maserati,又听见海上花里真真假假的传闻。
他只是看着,连想都不敢想,但命运却安排了个巧合,大四下半学期,在论文导师家里,师母翻开往年学生的照片,他竟然在里面看到了七月。
她还在安静的听,但向宁说到这里,却突然没了声音。
于是七月转头去看——原来她之前所见他眼中的疼痛,并不是看错,而是再真实不过的确切情感。
路灯投下的光里,削瘦的年轻男孩,眼里充满沉郁伤痛,连七月都不忍多看,“所以你把我认成了谁?你导师某一届的学生?”她看着别处,目光遥远飘忽,“人有相似,大约——你看错了。”
向宁只是摇头,“我不可能看错,七月,我看错谁——也不会看错你。”
七月低下头,喃喃似自语,“不,你看错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慌忙中,向宁抓住她的手,急急道,“我不会看错,XX年建筑系,你不叫七月,你是沈——”
这世界就是这样出乎离奇,你一早抛在身后不愿去想的事,有人却心心念念还要帮你提起。
七月甩开向宁的手,骤然转过身来,望向他的目光,几乎带着一种狠戾,“即使你真的没有看错,即使我真就是你师姐,那又如何?我以前是谁,现在是谁,我是身不由己,还是自甘堕落,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七月看向向宁,眼中含着讥诮,“看看你自己,海上花里的酒保,比我又好到哪里?还妄图来挽救我?”
向宁面对七月,就如一个涉世少年,与风尘里老人,只是节节败退。他已退无可退,却还徒劳自语,“这只是暂时的,我马上就毕业了,我们——我——”
话到一半已失却底气,七月脸上生出笑意,背对着向宁低声说,“回去吧,当今晚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