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 (第2/3页)
自己扳倒了开关。
外公死的那年,已经八十一岁。
我的舅舅面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生为了子女历尽艰辛的父亲,在自己父亲病危前,只有七八步的路,他可以做到问心无愧,断然拒绝自己的父亲在淹淹一息的时候,想见他的最后一次的要求。
这是我由生以来第一次领会了长与短,远与近实际意义上的距离。
对于母亲和他的隔膜,我对他的陌生,理由就不必再说了。
外公死后,母亲把体弱多病的外婆接到自己家里。不管外婆生了大病还是小病,或是有时做牛贩从我们家里路过,舅舅从来都不曾过问,更别说是虚寒问暖了。
外公死后不久,我们听到了一些关于舅舅和桂花有暖昧关系的传闻,传得神乎其神,沸沸扬扬。桂花在我外婆那个地方称得上是美人,她身材高挑匀称,皮肤虽然长期被风吹雨打rì头晒,但还能显得细嫩白晰。有些人相信这件事百分百不会错,可也有些人听了嗤之以鼻,百分百不相信。不相信的人说,在搞集体的时候,她们去外面“改良土地”,几个女人曾和我舅舅睡在同一个房间里面,不知有多安分守纪。
他们到底是否真正存在有暖昧关系,到舅舅死前也没有一个人在现场拿到证据。可是,平时舅舅对桂花的“过分关心”,却引起了桂花的老公歪斗的怀疑,以至舅舅最后死于这一件事。
那是1990年chūn季里的一天,凌晨4点左右的时候,鸡舍里的小鸡突然发出惊叫声,吵醒了舅舅,在这个chūn耕时节,深山里的蛇非常多,屋里也能经常见到。于是,他以为蛇进了屋吃小鸡,就披衣下床,打着手电筒来到鸡舍,想看个究竟。恰在这时,住在隔壁的桂花也被小鸡的惊叫声吵醒了,也起了床。他们在鸡舍碰到了一块,并交谈了几句。此时,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桂花的丈夫歪斗。
歪斗这个人,长得中等身材,皮肤是农村人的黄皮肤,总是笑眯眯的,说话细声细气。他听桂花的话,只要桂花一提高嗓门说话,不管心里有多大委屈,他都会在旁边陪笑。我们都说他的笑容是桂花培养出来的。
歪斗在这个时候愤怒了,这种愤怒让他像地表下面的岩浆在高热状态下找到了通达地表的途径喷发了出来。他穿好了衣服,在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古式的铜锁放在衣袋里,蹑手蹑脚地来到鸡舍边,抓住舅舅和桂花的手就往他自己的房间里面拖。舅舅和桂花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了“哐啷”一声房门上锁的声音。
歪斗吩咐他的两个儿子看好门,不要让这两个jiān夫yín妇逃走了。然后就匆匆地出去了。
那一天,太阳没有像往rì一样从山峰的顶尖爬上来。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村里死寂一般。几只乌鸦在山谷间飞来飞去,并不断地发出悲凉的哀鸣声。疯子魁叔手拄着拐杖,望着山谷中的乌鸦痴痴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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