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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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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婴儿 (第3/3页)

还真就不适应了都,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呢,这除了有些不太能够再适应这样的生活之外,渝闲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不适应;或者说这渝闲在那个夏季里经历过那么些事,这还从来没有一个人静静的去思考些什么,到现在算是可以一个人静下来去想一想;

    于是呢,这渝闲每天的生活便是在院子里发呆很长时间;然后呢偶尔会在园子里逛一逛,去看看老爷子曾经住的院子;而在这个季节里边,老爷那最心疼的宝贝儿花木都已经从那兰草变成了枯草,也不需要什么照料,倒是渝闲看着那满院的枯黄的兰草,竟有些荒凉的感觉;

    有些莫名的,渝闲竟想起他自己虽然是在这片园林里边长大chéng rén,可是却从来没有仔细的去看过去想过,也不知道这些年倒底是怎么过来的;不觉的便有些模糊,随着思绪将这片园林里逛着;

    一个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很熟悉却似乎从未却仔细的感受过,不知道这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在渝闲跟着园子仔细的去走过一圈之后,有些找不到该怎么形容的一种感觉;无论是老爷子的那片草圃还是他渝闲自己的菊林或是大姐她们的梅溪,这都是曾经无法熟悉的地方,却又像是第一次走进来;明明看到那英武长青里边的兄弟们在那儿读书习武,甚至是还可以听到秦爷爷在那儿扯着嗓子吼这些兄弟们,可是就是抓不住,摸不着,触碰不到;

    或许吧,这样的感觉太过折磨人;所以这渝闲有些经受不住,在那儿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他还会有泪水;

    渝闲这一生来说,不是没有哭过,也不是没有流过泪;可是现在却是一个人躲在这片园林里边,想着那么些人那么些事,竟也会为所谓的物是人非而默然流泪;这似乎不是他渝闲所应该的心绪,或者说以他渝闲的那般凶残毒辣的名,那是不应该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跑回家躲在角落里哭泣的;

    受点伤就哭泣,那不是他渝闲这般经历的人所应该有的;或者说那受点伤就哭泣的人应该是属于那未经世事或是小姑娘才会做的事,而绝非他这样满手鲜红的人所应该有的;要知道他渝闲那也是有着让夜哭的孩子止啼的凶名的恶人,或者说那也是属于罪孽深重的;

    而那有着深重罪孽的人是不会哭泣的,或者说至少不会躲在家的角落里哭泣;可是他真的哭了,关于这一点渝闲是能够肯定的;尽管在他的思维之中,或者说在他哭之前就算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像个无助的孩子那般躲在家的角落里哭泣,现在却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去承认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像孩子一样的男人;

    也不知道渝闲一个人在那儿哭了有多久,反正是这园子里的侍卫仆役们看着他们的家主在那儿独自哭泣,这是没有一个人敢吭声的,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那就更不用说是去劲慰些什么,只是有些惶恐不安的在一边远远的看着渝闲在那儿哭泣,直到渝闲哭累了,或者说哭得昏死过去,这才敢上前去将渝闲给小心翼翼的抬回屋里去;

    那一次是渝闲这么多年以来所哭得最伤心的一次,也是睡得最久的一次;或许真如渝闲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懦弱而自卑的人,他承受不起那么多的事;所以他需要发泄,而这般的发泄却是显得那般的无助,那般的卑微;

    以一个男人来说,他所需要发泄的时候,一般不会远择哭泣;因为哭泣是弱者的表现,而男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弱者;那怕他真的是一个弱者,那也会故作坚强;而渝闲呢,以一般的看法来说,他不是弱者,甚至还是属于那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边的顶尖强者;可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竟然会哭泣,哭得那般的无助,那般的懦弱,那般的卑微;

    在哭过之后的渝闲,这昏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许吧,是因为渝闲真的有些累了;从那还年幼的时候的小乞儿开始,到现在这南公馆的主人,西南的实际统制者;这看似一路辛酸,却最终成功的道路,那应该是很有成就感的,是应该有那最终成功的喜悦的;

    可是这一路走过来,真得太累了;或者说渝闲长这么大,虽然是看着年龄还算是很年轻,可是这么些年以来,这渝闲还真就没有能够真正的睡过一次好觉,或者说从来没有真正的睡着过;

    当然,这渝闲在哭泣得昏死过去而昏睡的这很长的时间,也可以理解为渝闲是在逃避;只是这人呢那再怎么着的坚毅,那也是需要有那么些任xìng的时候;或者说那越是看着坚毅强势的男人,这其实越是懦弱自卑;

    无论是那个拥有着让夜哭的孩子止啼的凶名的虎哥,还是那西南的实际统制者侯爷,亦或是那个孤苦的小乞儿,在这时候都暂时的消失,所剩下的只是一个熟睡中的婴儿,脆弱而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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