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起雲涛 (第2/3页)
要跳,而且还跳得心甘情愿——毕竟是一樁有利可图的大生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半点不假。这生意自己如果放过,那些股东非骂死自己不可。而且有自己主持,比起那些豪族世家竭泽而渔,硬把粮食卖到珍珠的价格,局面会好看得多。于是王老头只用了一句话,就引得自己下十分力气替他cāo心办事,他老人家只用在丞相府扇风纳凉就够了。
“这老狐狸!”程宗扬笑骂一声,心里道:想闲着,没那么容易!到时候我在晋宫住半年,从东宫睡到西宫,让你给我擦屁股去!
“程头儿,”祁远提醒道:“股东大会的rì子是不是该定下来?”
“还有几个大股东没到呢,等人到齐再说。”程宗扬勒住马,“你们先回去吧,我约了人,晚些再回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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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在橡树瓦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高俅出现。
“苏爷,来尝尝!”程宗扬热情地说道:“正宗的建康鱼鲊!刚从几千里外运来的。”
高俅哼了一声,自顾自倒了杯蛇麻酒,沉声道:“找老夫何事?”
“苏爷,脸怎么拉这么长?不会是小的打扰了你和媚娘的好事吧?”
“废话少说!”
“真是新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苏爷,你别瞪!我不拿媚娘打趣了还不行?话说回来,苏爷对媚娘可真够上心的。小的还是头一回见苏爷为个女人动肝火。”
眼看高俅脸sè又yīn沉下来,程宗扬笑嘻嘻道:“媚娘虽然是绝sè,可为个青楼的粉头,苏爷不至于要和小的翻脸吧?”
高俅面容僵了一下,然後挤出一丝笑容,亲切地说道:“说哪里话!老夫膝下无女,向来把媚娘当女儿看。哈哈哈……”
程宗扬拉长声音道:“真的吗?那招我作个女婿怎么样?”
高俅把铁皮酒杯往桌上重重一墩。
程宗扬举起双手,“不说媚娘了!绝对不再说了!”
程宗扬亲自夹了鱼鲊,放在碟中,等高俅消了气,才弯腰从靴筒里摸出一张纸,放在桌上,“这个人,帮忙提拔一下。”
高俅看了两眼,“镖头?哪里的?”
“威远镖局,老江湖了,身手还过得去。”
“好说。”高俅道:“明rì让他把履历送来,先给个九品的武职。这次京营损失甚大,正需补充人手。考核时让他多拿些钱来,一个七品武官稳稳当当。”
程宗扬笑道:“苏爷果然是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高俅神情恢复从容,大大方方地说道:“做生意嘛,当然要讲个公道。”
“说起做生意,有点股份,不知道苏爷有没有兴趣?”
“什么股份?”
程宗扬微笑道:“一点小生意,在宋国一共是十股。每股两万金铢。”
“哪里的股份?”
“盘江程氏。”
高俅矜持地笑了笑,“两万金铢可不是小数目。”
程宗扬道:“不瞒苏爷说,这已经是第三批股份了,第一批十股是一年前的事,一文的现钱都没要。第二批十股是四个月前,每股作价两千金铢。如今是第三批,每股两万金铢。”
高俅神情微动,“宋国一共十股?可有人买了?”
“有。”程宗扬毫不隐瞒地说道:“贾太师占了一股,韩节夫和史同叔各占半股。蔡元长倒是有钱,直接占了一股。苏爷,有没有兴趣来一股?”
高俅冷哼一声,“给我两股。都用商儿的名义。”
程宗扬佩服地竖起拇指,“苏爷,你这个乾爹当得可太到位了。”
一年间从零翻到两万金铢,旁人也许会觉得拿两万金铢买一个原本一文不值的股份是笑话,高俅却反过来看出这背後所意味的暴利。事实上程宗扬这几rì游说自己结交的官员,没费多少口舌,就引得贾师宪、蔡元长、韩节夫、史同叔等人纷纷入股,不是因为他面子够大,而是因为那几位都看出这一点。从这一点来说,这几位倒称得上是jiān雄所见略同。
高俅道:“老夫马齿渐长,总给小儿留点家业。”
程宗扬没有答话,只低头削着水果,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高俅也是老江湖,察颜观sè的本领早已炉火纯青,他一手拿着蛇麻酒,yù饮未饮,耐着xìng子与程宗扬周旋。
最後还是程宗扬没撑住,他放下水果,“有件事要跟苏爷告个罪——衙内这会儿已经离开临安。”
高俅拿起酒杯饮了一口,不动声sè地说道:“你又引商儿去哪里鬼混了?”
程宗扬咳嗽一声,老老实实道:“去汉国学着做生意去了。”
“噗!”高俅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荒唐!”高俅拍案道:“士农工商!商人乃四民之末!商儿有产业找奴仆打理便是,哪里用自己去学生意!汉国——”他咆哮道:“汉国民风凶悍!多有横行不法的豪强!刁钻蛮横的酷吏!好勇斗狠的游侠儿!我家小儿岂能去那种地方!”
高俅披头盖脸一顿痛骂,程宗扬被他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也不敢擦,还得赔着笑脸给高俅添茶,“苏爷息怒,先喝杯茶去去火。”
“少来!”高俅怒道:“老夫要立刻回府,召集禁军追赶商儿!”
程宗扬把茶杯递到高俅手中,认真道:“这次你把他追回来。高智商这娃可就彻底废了。”
高俅含怒盯着他。
“太尉对衙内的悉心爱护,有目共睹。但衙内平常做的事,想必太尉也有所耳闻吧?”
高俅冷哼道:“不过是和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幹些小儿的勾当,有何不妥?商儿在年轻人中的威信,可不是靠的老夫!”
程宗扬险些吐出来,还威信……高俅这偏心都偏得没边了。
“太尉,我是认真的——衙内不笨,甚至还是个聪明人。”
“废话!”高俅不满地说道:“那可是老夫从小养到大的孩儿!”
程宗扬没理会他的自吹自擂,“可如果现在没了太尉,衙内能支撑这份家业吗?”
高俅犹豫了一下,“未尝不可。”
“坦白的说——不可能。”程宗扬道:“太尉想必知道,朝堂中那些衣冠贵人,不敢说全是衣冠禽兽,但有一半都是豺狼!魏篝侯的事情太尉比我清楚,无非是自不量力,贪图爵位,结果羊入狼穴,尸骨无存,连自家妻女都成了世人的笑柄。”
高俅道:“他的典当行作孽太多,有此报应也是情理之中。”
“温室里种不出青松,笼子里养不出苍鹰。”程宗扬道:“衙内不缺聪明,缺的是历练。”
高俅沉默半晌,沉声道:“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老夫终究是放心不下。此去汉国,山高路远,商儿若有丝毫闪失,老夫如何对得起恩公?你说的历练却也不错,老夫这便让富安带一个都的禁军jīng锐,随商儿历练……”
“停!”程宗扬赶紧打断他,“一个都?这是去打仗的吧?最多五个人!”
“你可知北地游侠虎狼成xìng!重然诺,轻生死,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高俅道:“无论如何,不能少于五十名禁军!”
“十名!”程宗扬咬着牙道:“而且不能露面!只能在暗处护卫!要不然此事就此作罢。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告诉你衙内在哪儿。”
高俅指着他,怒声道:“你!”
程宗扬扯开衣领,一脸无赖的拍着脖颈道:“有种你拿屠龙刀朝这儿砍!”
高俅恨恨跺了一脚,拂袖而去。
自己先斩後奏,终于逼得高俅放手让高衙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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