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玉笄 (第2/3页)
必会反对。
我把自己的想法对父亲简单说了说,父亲点头:“要想赶上你两个姐夫,就一定要努力啊。至于是继续修业,还是举贤良方正呢……若想继续修业,不满意朗山秩宇宫,那就往沌山去修炼吧……”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当初不该把你送去朗山的,是我糊涂,虽然舍不得你,但为父的再不会做糊涂事了——为父出自沌山清明宫,亲往拜托几位师兄弟,准你入门,应该没有问题。若是想走宦途呢,以咱们的家世,再有你大姐夫在本县太尊面前美言几句,和你二姐夫同期举贤良方正也并非难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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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夫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剑士,四年前举贤良方正,皇帝开恩,让他回到故乡来做了都尉。父亲才对他提起我的事,还没决定是不是尝试宦途,他倒先带来了一个消息:“河边钟蒙山一带,最近有妖物出没,太尊正准备招募人手,前往搜索剿杀。内弟若能参与建功,不用小婿推荐,太尊定会主动向朝廷荐举他的。”
父亲还在犹豫,我却一口应承下来。我知道本县颇有一些高人,剿灭妖物这种事,他们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我跟着去凑凑热闹,未必会有什么危险。况且,年轻人学有所成,也总想运用一下本领,这比整天打坐冥想,或者背诵经典要有趣多了。
父亲拦不住我,只好同意大姐夫给我报了名。据大姐夫说,著名的炼气师寒炜已经受聘,领导剿杀妖物的行动,父亲也就放下了心。“此人出于邱山嚣宙宫,公认是本县道法最高强的炼气士,”父亲对我说,“有他同行,我就放心了。你多向他学习请教,不要浪费了这次大好机会。”
临行前,父亲还亲自为我梳头,把一枚玉笄插在我的髻上:“这是我当年学成下山,师父亲赠的宝物,你要一直戴着它,千万别摘下来。”我笑着回答说:“除非孩儿学那些修道士披头散啊,否则摘下笄来做什么?”
我家住在县城西门外不到五里的地方,凌晨起身,辰末就到了县衙。两名差役站班在衙门口,看了我的装束,立刻抱拳致礼。我递上名刺,差役们大概是不识字,看也不看,一个捧着就往里跑。时候不大,县尉迎了出来:“原来是离公子,大令恭候多时了。”
跟着县尉来到后堂,只见县令大人正和一位军官对坐攀谈,看我进来,笑着站起身来:“离公子到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从畿内来的腾都尉。”我看那位姓腾的军官四十多岁年纪,高身量,长胡须,穿着褐色武官袍服,腰佩一柄又长又宽的钢剑,风神俊朗,象是个高人,于是急忙鞠躬:“炼气士离孟,见过腾大人。”
腾都尉伸手搀扶,还了一礼:“刚和太尊谈到离公子,听说离公子是至圣的后人,不知怎样攀论?”“不敢,”我急忙回答,“在下的先祖,是威末郴国世卿,大人想必知道,至圣的女公子,是嫁给了离氏的。”“不错,”腾都尉笑着说道,“这样说起来,咱们也是姻亲呢。至圣出自彭国公族,与在下是同源的。”
彭国六卿,弓、腾、峰、赭、梁、华,都出自公族,这我是知道的,不过相隔已经千年,关系疏远到和路人没有两样,说起姻亲来可多少是个笑话。然而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畿内许多世家都忙着修族谱、论亲疏,想必这位腾都尉也未能免俗吧。
又随便寒暄了几句,县令解释说:“腾都尉世居河西昆章县,告假访亲路过敝邑,自告奋勇也要往钟蒙山去剿杀妖物。有他这位大剑士相助,此行是定然旗开得胜的了。”腾都尉急忙谦让:“太尊过誉了,下官这几手粗糙剑法,怎当得起一个‘大’字?不过愿附贵县诸君骥尾,为地方上出一点绵薄之力而已。云潼、昆章,都属石府管辖,虽非乡梓,所距不远,合当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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