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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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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节 原因 (第3/3页)

  “臣等万死,不能为君上分忧,臣等实感五内俱焚!”包括霍子侯在内,所有官员大臣将士全部跪下,道。

    所谓主辱臣死,就是如此了。

    “陛下……”张远叩首道:“辽西的情况,臣等知道啊,没有错,辽西的土地是非常肥沃的……但是,辽西苦寒啊,中原百姓不愿意来……”

    “不愿意来?”天子冷笑着说:“这个借口太低级了!”

    “当年李俚治理河西,河西也没有人去……但是李俚奖励人民前去,分给人民土地,耕牛,这是史书写的明明白白的事情,你们就不会学吗?”天子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当初,太公到齐国时候,齐国也不一样是从前夷狄的地方吗?怎么现在朕看到河西是沃野粮仓,齐都临淄是大汉最有名的城市,人口百万?”

    “所以圣贤说:事在人为……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还要朕教你们吗?”

    “陛下,辽西的情况与齐,河西不同……”这时候一位年轻的官员叩首道:“请陛下容臣细说……”

    “讲……”天子看了这个年轻的官员一眼说:“有什么理由就说吧,倘若不能让朕,让天下臣民心服口服,那么……每年耗费朝廷数十上百万石粮食,成千上万民夫劳役的罪名,你们就等着担吧!”

    “陛下……我辽西郡,包括,上郡,代郡,辽东郡,除了常规的赋税外,还有一项负担啊……”那官员道:“陛下明查,藁刍之税,我等边郡子民皆苦不堪言。《田律》有令:入顷藁刍顷三石,令各入其岁所有,毋入陈,不如令,罚黄金三金。”

    霍子侯听了,也有些惊讶,问旁边的张安世道:“什么叫藁刍?”

    “就是秸秆,干草……”张安世白了他一眼,仿佛看到小白一样。

    “……那这些东西拿来做什么?”霍子侯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特殊的税收。

    “没有藁刍,战马吃什么?”张安世道。

    天子脸色微微好了些,道:“继续说……”

    “陛下,藁刍之税关系国之武事,不可不备……然,辽西苦寒,一岁之中唯春夏秋三季可劳作,且辽西春来很晚,一岁枯荣之中,又要耕作,又要割藁刍以备兵事之用,加之辽西气候与中原大不相同,我等苦心竭力招徕而来的百姓,很少有忍受得了辽西隆冬之寒与繁重藁刍之担的……”那官员道:“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天子也平静了下来问道.

    “陛下容禀:以前,匈奴时常侵扰边关,百姓根本无法安心耕作……”那官员叩首道:“现在虽然圣天子临朝,一朝发奋而起,北击匈奴于塞外,这几年匈奴已经不再侵扰辽西了,但是……走了虎豹又来豺狼……”

    “什么豺狼?”天子看向那官员,火气又上来了。本来,他北击匈奴,还不是为了安定边防?可现在他竟然听到,除了匈奴外,还有人敢打大汉边关的主意!

    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朝鲜!”那官员吐出这两个字,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的味道:“陛下,朝鲜君臣时常派遣使者或者细作,潜入我辽西,辽东地界,或许以重利蛊惑百姓,或干脆绑架匠人,我等官员虽然时常警惕,更严令关防勿使朝鲜一人一马入我大汉边防,但还是防不胜防啊!”

    “那你们怎么报告丞相?”天子怒道:“出了如此大事,怎么朕竟不闻丞相有一言上报?”

    “臣等早就报告给丞相大人了!”张远叩首道:“陛下有所不知,元鼎二年以来,臣曾经先后四次上报给丞相长史,言及朝鲜之事,可都没有下文……”

    “这样啊……”天子默然,这就不好追究了。

    因为导致丞相府效率下降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当今丞相石庆就是他为了自己方便,而任命的一个橡皮擦,丞相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给内朝商议出来的政策用印,所以又叫【用印丞相】。

    所以,这个事情还真不好追究丞相府的责任,否则就要打他自己的脸了。

    不过……天子的眼睛看向朝鲜的方向……既然不能追究丞相府的失职,那么也就只能拿朝鲜出气了!

    “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天子看向那个回答了他疑惑的官员,微笑着问道。

    “下官辽西郡阳乐县令王敏!”那官员如实回答道。

    “王卿是吧,朕命卿为使节,持朕节去朝鲜晓令朝鲜王前来朝拜朕,卿可愿去?”天子笑着道。

    “臣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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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藁刍这个税,是一直到近代还有的,其重要性相当于现在的石油吧,是一个国家必须储备的物资!

    朝鲜蛊惑边民的事情,见记载于《汉书。朝鲜列传》

    至于丞相石庆,以后要说到他的,非常有意思的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家族。

    他能够当上丞相,实在是当时的环境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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