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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见月留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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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见月留芳 (第2/3页)

是欣喜。

    “璟睆姑娘,太好了,你醒了。来,快把这固本培元的药服下,你会好得更快些。”他快步走到床边,然后座下,小心翼翼地用汤匙将汤药盛起,送到了璟睆的嘴边。

    凌夫人和凌芷涵相视一笑,然后一齐走出了屋子。

    璟睆顺从地张开了嘴巴,喝下了他亲手熬的药。一向冰冷高傲的她从未像今天这般如此温驯,收起了所有的刺,坦然地展现出脆弱的花蕊。

    长久以来,她表面的冰冷与高傲都只是用花瓣伪装成的坚强,她已经觉得累了。在这个少年面前,她可以坦然卸下所有的伪装,不必怕再次受到伤害。

    窗扉轻掩,园中紫竹随风摇曳,温暖的阳光在床头印上一层恍惚。

    璟睆喝完了药,淡淡地道:“你为什么这么傻,明知会死,还要挡在我的身前。就算你为我挡下那一掌,我也无力抵抗,到头来还是会死。那样的话你的牺牲岂非毫无意义。”

    蓝夜摇头笑道:“怎么会没有意义呢?那样的话,最起码我可以和璟睆姑娘死在一起,黄泉路上我可以给璟睆姑娘解闷,我们便都不会寂寞。”

    璟睆轻叹道:“真是个傻瓜,说的话都是傻里傻气的。”她笑了,这是蓝夜第一次看到她毫无顾忌地笑,她的笑容很美丽,雅若清荷,灿若玫瑰。

    然而,她的笑却瞬间暗淡了下来,“傻瓜,你可知道你做的这些是多么没有意义啊,我说过,我的宿命……”

    蓝夜笑呵呵地打断了她,“我也说过啊,人定胜天。好啦,我们不要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璟睆姑娘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说罢他便收了药盏向门口走去,璟睆却突然叫住他,犹豫再三,才开口道:“我感觉体内有一股浑厚的力量助我康复,是他救的我们吗?”

    蓝夜用极其自然的口气道:“是的。”

    床上的璟睆低下了头,脸色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默不作声。

    蓝夜轻轻走出了屋子,仔细地关上了门。

    夜色空远,冰月如轮,静静地挂在花园里槐树的枝头,石桌上已经摆了五六个空空的酒坛子,而那两个对饮的人却还在喝。

    当最后一坛酒被钟山君一饮而尽后,他用袖子粗略地擦拭残留在脸上的酒。段晨浩知道,师父心中的苦就算用酒稀释万倍,依然比最浓烈的烧刀子还要烈。

    段晨浩沉声道:“师父,你有什么不快就和我说吧,我都已经知道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怪您,我也不会怪您的。”

    钟山君垂下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段晨浩忽然觉得,只是几个月不见,师父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时间的刻痕此刻全部凸显,他一下子从那个傲视天下的狂侠变成了一个孤独哀伤的老人。

    良久,他才开口道:“小浩,你是不是觉得师父是一个绝情、虚伪的人,为了所谓的道,狠心地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是!”一个愤怒的声音穿透月光,却是凌芷涵的声音,“钟伯伯,我一向敬重你是大英雄,想不到你居然对璟睆姐姐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段晨浩制止她,“小辣椒,不要这么说,师父他也是有苦衷。”

    凌芷涵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辞过分了些,便不再出声,可她的眼神中依然是愤愤不平的神色。

    钟山君道:“小浩,芷涵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一个该死的父亲,世上每个人都有资格骂我。是我对不起睆儿,这个错误,是我一生都不会弥补的。如果上天有什么报应,尽管冲着我来就是,我只希望睆儿能够平平安安,不要再痛苦下去。”银色的月光寂寂垂落,照得他须发皆白,仿佛一夜之间形容枯槁,变得苍老颓废。

    段晨浩从小就知道,师父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件事,他常常会看到师父一个人喝闷酒,他上前去问,师父却对他淡淡一笑,然后就沉默下去。但他看得出来,师父笑得勉强,笑得苦涩,和平时那个豪迈无匹的师父简直判若两人。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师父心中藏着的究竟是什么。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忏悔和自责,日夜折磨着他的灵魂。

    一时间,他们都沉默了,所有的悲伤如同被时空凝固,仿佛一伸手就可触碰。

    忽然,蓝夜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焦急地道:“不好了,璟睆姑娘留书离开了。”

    钟山君一惊,拿过他手里的信,展开一看,雪白的信纸上只有一行简单娟秀的字迹——我走了,请忘记我。还有告诉他,我一生一世都会恨他。

    钟山君的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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