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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王霸雄图 血海深恨尽归尘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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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王霸雄图 血海深恨尽归尘土下 (第2/3页)

非大言唬人!”

    那老僧恍如不知,只道:“两位请起。老衲在少林寺供诸位大师差遣,两位行此大礼,

    如何克当?”玄生、玄灭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道在手臂下轻轻一托,身不由己的便站将起来,

    却没见那老僧伸手指袖,都是惊异不置,心想这般潜运神功,心到力至,莫非这位老僧竟是

    菩萨化身,否则怎能有如此广大神通、无边佛法?

    那老僧又道:“本寺七十二绝技,均分‘体’、‘用’两道,‘体’为内力本体,

    ‘内’为运用法门。萧居士、慕容居士,大轮明王、天竺波罗星师兄本身早具上乘内功,来

    本寺所习的,只不过七十二绝技的运用法门,谁有损害,却一时不显。明王所练的,本来是

    ‘逍遥派’的‘小无相功’吧?”

    鸠摩智又是一惊,自己偷学逍遥派‘小无相功’,从无人知,怎么这老僧却瞧了出来?

    但转念一想,随即释然:“虚竹适才跟我相斗,使的便是小无相功。多半是虚竹跟他说的,

    何足为奇?”便道:“‘小无相功’虽然源出道家,但近日佛门弟子见习者亦多,演变之

    外,已集佛道两家之所长。即是贵寺之中,亦不乏此道高手。”

    那老僧微现惊奇之色,说道:“少林寺中也有人会‘小无相功’?老衲今日还是首次听

    闻。”鸠摩智心道:“你装神弄鬼,倒也似模似样。”微微一笑,也不加点破。那老僧继续

    道:“小无相功精微渊深,以此为根基,本寺的七十二绝技,倒也皆可运使,只不过细微曲

    折之处,不免有点似是而非罢了。”

    玄生转向向鸠摩智道:“明王自称兼通敝派七十二绝技,原来是如何兼通法。”语中带

    刺,芒锋逼人,鸠摩智装作没有听见,不加置答。

    那老僧又道:“明王若只修习少林派七十二项绝技的使用之法,其伤隐伏,虽有疾害,

    一时之间还不致危害本元。可是明王此刻‘承泣**’上色现朱红,‘闻香**’上隐隐有紫气

    透出,‘颊车**’筋脉颤动,种种迹象,显示明练过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之后,又去强练本寺

    内功秘笈‘易筋经’……”他说到这里,微微摇头,眼光中大露悲悯惋惜之情。

    鸠摩智数月前在铁头人处夺得“易筋经”,知是武学至宝,随即静居苦练,他识得经上

    梵文,畅晓经义,但练来练去,始终没半点进境,料想上乘内功,自非旦夕间所能奏效。少

    林派‘易筋经’与天龙寺‘六脉神剑’齐名,慕容博曾称之为武学中至高无上的两大瑰宝,

    说不定要练上十年八年,这才豁然贯通。只是近来练功之时,颇感心烦意躁,头绪纷纭,难

    以捉摸,难道那老僧所说确非虚话,果然是“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么?转念又

    想:“修练内功不成,因而走火入魔,原是常事,但我精通内外武学秘籍,岂是常人可比?

    这老僧大言炎炎,我若中了他的诡计,鸠摩智一生英名,付诸流水了。”

    那老僧见他脸上初现忧色,但随即双眉一挺,又是满脸刚愎自负的模样,显然是将自己

    的言语当作了耳畔东风,轻轻叹了口气,向萧远山道:“萧居士,你近来小腹上‘梁门’

    ‘太乙’两**,可感到隐隐疼痛么?”萧远山全身一凛,道:“神僧明见,正是这般。”那

    老僧又道:“你‘关元**’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却又如何?”萧远山更是惊讶,颤声道:

    “这麻木处十年前只小指头大一块,现下……现下几乎有茶杯口大了。”

    萧峰一听之下,知道父亲三处要**现出这种迹象,乃是强练少林绝技所致,从他话中听

    来,这征象已困扰他多年,始终无法驱除,成为一大隐忧,当即上前两步,双膝跪倒,向那

    老僧拜了下去,说道:“神僧既知家父病根,还祈慈悲解救。”

    那老僧合什还礼,说道:“施主请起。施主宅心仁善,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肯以私仇而

    伤害宋辽军民,如此大仁大义,不论有何吩咐,老衲无有不从。不必多礼。”萧峰大喜,又

    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那老僧叹了口气,说道:“萧老施主过去杀人甚多,颇伤无辜,像

    乔三槐夫妇,玄苦大师,实是不该杀的。”

    萧远山是契丹英雄,年纪虽老,不减犷悍之气,听那老僧责备自己,朗声道:“老夫自

    知受伤,但已过六旬,有子**,纵然顷刻间便死,亦复何憾?神僧要老夫认错悔过,却是

    万万不能。”

    那老僧摇头道:“老衲不敢要老施主放错悔过。只是老施主之伤,乃因练少林派武功而

    起,欲觅化解之道,便须从佛法中去寻。”

    他说到这里,转头向慕容博道:“慕容老施主视死如归,自不须老衲饶舌多言。但若老

    衲点途径,令老施主免除了阳白、廉泉、风府三处**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却又何

    如?”

    慕容博脸色大变,不由得全身微微颤动。他阳白、廉泉、风府三处**道,每日清晨、正

    午、了夜三时,确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不论服食何种灵丹妙药,都是没半点效验。只要

    一运内功,那针刺之痛更是深入骨髓。一日之中,连死三次,哪里还有什么生人乐趣?这痛

    楚近年来更加厉害,他所以甘愿一死,以交换萧峰答允兴兵攻宋,虽说是为了兴复燕国的大

    业,一小半也为了身患这无名恶疾,实是难以忍耐。这时突然听那老僧说出自己的病根,委

    实一惊非同小可。以他这等武功高深之士,当真耳边平白响起一个霹雳,丝毫不会吃惊,甚

    至连响十个霹雳,也只当是老天爷放屁,不予理会。但那老僧这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令他

    心惊肉跳,惶感无已,他身子抖得两下,猛觉阳白、廉泉、风府三处**道之中,那针刺般的

    剧痛又发作起来。本来此刻并非作痛的时刻,可是心神震荡之下,其痛陡生,当下只有咬紧

    牙关强忍。但这牙关却也咬它不紧,上下牙齿得得相撞,狼狈不堪。

    慕容复素知父亲要强好胜的脾气,宁可杀了他,也不能在人前出丑受辱,他更不愿如萧

    峰一般,为了父亲而向那老僧跪拜恳求,当下向萧峰父子一拱手,说道:“青山不改,绿水

    长流,今日暂且别过。两位要找我父子报仇,我们在姑苏燕子坞参合庄恭候大驾。”伸手携

    住慕容博右手,道:“爹爹,咱们走吧!”

    那老僧道:“你竟忍心如此,让令尊受此彻骨奇痛的煎熬?”

    慕容复脸色惨白,拉着慕容博之手,迈步便走。

    萧峰喝道:“你就想走?天下有这等便宜事?你父亲身上有病,大丈夫不屑乘人之危,

    且放了他过去。你可没病没痛!”慕容复气往上冲,喝道:“那我便接萧兄的高招。”萧峰

    更不打话,呼的一掌,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见龙在田”,向慕容复猛击过去。他见藏经阁

    中地势险隘,高手群集,不便久斗,是以使上了十成力,要在数掌之间便取了敌人性命。慕

    容复见他掌势凶恶,当即运起平生之力,要以“斗转星移”之术化解。

    那老僧双手合什,说道:“陈弥陀佛,佛门善地,两位施主不可妄动无明。”

    他双掌只这么一合,便似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无形高墙,挡在萧峰和慕容复之间。萧峰

    排山倒海的掌力撞在这堵墙上,登时无影无踪,消于无形。

    萧峰心中一凛,他生平从未遇敌手,但眼前这老僧功力显比自己强过太多,他既出手阻

    止,今日之仇是决不能报了。他想到父亲的内伤,又躬身道:“在下蛮荒匹夫,草野之辈,

    不知礼仪,冒犯了神僧,恕罪则个。”

    那老僧微笑道:“好说,好说。老僧对萧施主好生相敬,唯大英雄能本色,萧施主当之

    无愧。”

    萧峰道:“家父犯下的杀人罪孽,都系由在下身上引起,恳求神僧治了家父之伤,诸般

    罪责,都由在下领受,万死不辞。”

    那老僧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已经说过,要化解萧老放防的内伤,须从佛法中寻求。

    佛由心生,佛即是觉。旁人只能指点,却不能代劳。我问萧老施主一句话:倘若你有治伤的

    能耐,那慕容老施主的内伤,你肯不肯替他医治?”

    萧远山一征,道:“我……我替萧容老……老匹夫治伤?”慕容复喝道:“你嘴里放干

    净些。”萧远山咬牙切齿地道:“慕容老匹夫杀我爱妻,毁了我一生,我恨不得千刀万剐,

    将他斩成肉酱。”那老僧道:“你如不见慕容老施主死于非命,难消心头大恨?”萧远山

    道:“正是。老夫三十年来,心头日思夜想,便只这一桩血海深恨。”

    那老僧点头道:“那也容易。”缓步向前,伸出一掌,拍向慕容博头顶。

    慕容博初时见那老僧走近,也不在意,待见他伸掌拍向自己天灵盖,左手忙上抬相格,

    又恐对方武功太过厉害,一抬手后,身子跟着向后飘出。他姑苏慕容氏家传武学,本已非同

    小可,再钻研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后,更是如虎添翼,这一抬头,一飘身,看似平平无奇,却

    是一掌挡尽天下诸般攻招,一退闪去世间任何追击。守势之严密飘逸,直可说至矣尽矣,蔑

    以加矣。阁中诸人个个都是武学高手,一见他使出这两招来,都暗喝一声采,即令萧远山父

    子,都不禁钦佩。

    岂知那老僧一掌轻轻拍落,波的一声响,正好击在慕容博脑门正中的“百会**”上,慕

    容博的一格一退,竟没半点效用。“百会**”是人身最要紧的所在,即是给全然不会武功之

    人碰上了,也有受伤之虞,那老僧一击而中,慕容博全身一震,登时气绝,向后便倒。

    慕容复大惊,抢上扶住,叫道:“爹爹,爹爹!”但见父亲嘴眼俱闭,鼻孔中已无出

    气,忙伸手到他心口一摸,心跳亦已停止。慕容复悲怒交集,万想不到这个满口慈悲佛法的

    老僧居然会下此毒手,叫道:“你……你……你这老贼秃!”将父亲的尸身往柱上一靠,飞

    身纵起,双掌齐出,向那老僧猛击过去。

    那老僧不闻不见,全不理睬。慕容复双掌推到那老僧身前两尺之处,突然间又如撞上了

    一堵无形气墙,更似撞进了一张渔网之中,掌力虽猛,却是无可施力,被那气墙反弹出来,

    撞在一座书架之上。本来他来势既猛,反弹之力也必十分凌厉,但他掌力似被那无形气墙尽

    数化去,然后将他轻轻推开,是以他背脊撞上书架,书架固不倒塌,连架旧堆满的经书也没

    落下一册。

    慕容复甚是机警,虽然伤痛父亲之亡,但知那老僧武功高出自己十倍,纵然狂打狠斗,

    终究奈何他不得,当下倚在书架之上,假作喘息不止,心下暗自盘算,如何出其不意的再施

    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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