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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计悔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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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无计悔多情 (第2/3页)

见男人哭过,除非是小孩儿。”

    段正淳见她不明世事,更是难过,说道:“婉儿,日后我要好好待你,方能补我一些过

    失。你有什么心愿,说给我听,我一定尽力给你办到。”

    木婉清箭射段夫人后,正自十分担忧,听他这般说,喜道:“我用箭射你夫人,你不怪

    我么?”段正淳道:“正如你说,‘师恩深重,师命难违’,上代的事,与你并不相干。我

    自是不怪你。只是你以后却不可再对我夫人无礼。”木婉清道:“日后师父问起来,那怎么

    办?”

    段正淳道:“你带我去见你师父,我亲自跟她说。”木婉清拍手道:“好,好!”随即

    皱眉道:“我师父常说,天下男子都是负心薄幸之徒,她从来不见男子的。”

    段正淳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神色,问道:“你师父从来不见男子?”木婉清道:“是啊,

    师父买米买盐,都叫梁阿婆去买。有一次梁阿婆病了,叫他儿子代买了送来。师父很是生

    气,叫他远远放在门外,不许他提进屋来。”

    段正淳叹道:“红棉,红棉,你又何必如此自苦?”

    木婉清道:“你又说‘红棉’了,到底‘红棉’是谁?”段正淳微一踌躇,说道:“这

    件事不能永远瞒着你,你师父的真名字,叫作秦红棉,她外号叫作修罗刀。”木婉清点头

    道:“嗯,怪不得你夫人一见我发射短箭的手法,便恶狠狠的问我,‘修罗刀秦红棉’是我

    什么人。那时我可真的不知道,倒不是有意撒谎。原来我师父叫作秦红棉,这名字挺美啊,

    不知她干么不跟我说。”

    段正淳道:“我适才弄痛了你手臂,这时候还痛么?”木婉清见他神色温和慈祥,微笑

    道:“好得多了。咱们去瞧瞧……瞧瞧你儿子,好不好?我怕箭上的毒性一时去不净。”段

    正淳道:“好!”站起身来,又道:“你有什么心愿,说给我听吧!”

    木婉清突然满脸红晕,脸色颇为忸怩,低下了头道:“只怕……只怕我射过你夫人,

    她……她恼了我。”段正淳道:“咱们慢慢求她,或许她将来便不恼了。”木婉清道:“我

    本来是不求人的,不过为了段郎,求求她也不打紧。”突然鼓起了勇气,道:“镇南王,我

    说了我的心愿,你真的……真的一定给我办到么?”

    段正淳道:“只须我力之所及,定要教你心愿得偿。”木婉清道:“你说过的话,可不

    能赖。”段正淳脸现微笑,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抚摸她头发,眼光中爱怜横溢,说道:

    “我自然不赖。”木婉清道:“我和他的婚事,你要给我们作主,不许他负心薄幸。”说了

    这几句话,脸上神采焕发。

    段正淳脸色大变,慢慢退开,坐倒在椅中,良久良久,一言不发。木婉清感到情形不

    对,颤声道:“你……你不答允么?”段正淳说道:“你决计不能嫁给誉儿。”他喉音涩

    滞,语气却十分肯定。木婉清心中冰冷,凄然道:“为什么?他……亲口答应了我的。”段

    正淳只说:“冤孽,冤孽!”木婉清道:“他如果不要我,我……我便杀了他,然后自杀。

    我……我在师父面前立过誓的。”段正淳缓缓摇头,说道:“不能够的!”木婉清急道:

    “我这就去问他,为什么不能?”

    段正淳道:“誉儿……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见木婉清神色凄苦,便如十八年前秦

    红棉陡闻噩耗时一般,再也无法忍耐,冲口说道:“你不能和誉儿成婚,也不能杀他。”木

    婉清道:“为什么?”段正淳道:“因为……因为……因为段誉是你的亲哥哥!”

    木婉清一对眼睛睁得大大地,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什……什么?你说段郎

    是我哥哥?”段正淳道:“婉儿,你知道你师父是你什么人?她是你的亲娘。我……我是你

    的爹爹。”

    木婉清又是惊恐,又是愤怒,脸上已无半分血色,顿足叫道:“我不信!我不信!

    我……我不信!”

    突然间窗外幽幽一声长叹,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婉儿,咱们回家去吧!”木婉清蓦

    地回过身来,叫道:“师父!”窗子呀的一声开了,窗外站着一个中年女子,尖尖的脸蛋,

    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凶狠。

    段正淳见到昔日的情人秦红棉突然现身,又是惊诧,又是喜欢,叫道:“红棉,红棉,

    这几年来,我……我想得你好苦。”

    秦红棉叫道:“婉儿出来!这等负心薄幸之人的家里,片刻也停留不得。”

    木婉清见了师父和段正淳的神情,心底更是凉了,道:“师父,他……他骗我,说你是

    我妈妈,说他是我……是我爹爹。”秦红棉道:“你妈早已死了,你爹爹也死了。”

    段正淳抢到窗口,柔声道:“红棉,你进来,让我多瞧你一会儿。你从此别走了,咱俩

    永远厮守在一块。”秦红棉眼光突然明亮,喜道:“你说咱俩永远厮守在一块,这话可是真

    的?”段正淳道:“当真!红棉,我没一天不在想念你。”秦红棉道:“你舍得刀白凤

    么?”段正淳踌躇不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秦红棉道:“你要是可怜咱俩这女儿,那你

    跟我就走,永远不许再想起刀白凤,永远不许再回来。”

    木婉清听着他二人对答,一颗心不住的向下沉,向下沉,双眼泪水盈眶,望出来师父和

    段正淳的面目都是模糊一片。她知道眼前这两人确是自己亲生父母,硬要不信,也是不成。

    这几日来情深爱重、魂牵梦萦的段郎,原来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什么鸳鸯比翼,白头偕

    老的心愿,霎时间化为云烟。

    只听段正淳柔声道:“只不过我是大理国镇南王,总揽文武机要,一天也离不开……”

    秦红棉厉声道:“十八年前你这么说,十八年后的今天,你仍是这么说。段正淳啊段正淳,

    你这负心薄幸的汉子,我……我好恨你……”

    突然间东边屋顶上拍拍拍三声击掌,西边屋顶也有人击掌相应。跟着高升泰和褚万里的

    声音同时叫了起来:“有刺客!众兄弟各守原位,不得妄动。”

    秦红棉喝道:“婉儿,你还不出来?”

    木婉清应道:“是!”飞身跃进出窗外,扑在这慈母兼为恩师的怀中。

    段正淳道:“红棉,你真的就此舍我而去吗?”说得甚是凄苦。

    秦红棉语音突转柔和,说道:“淳哥,你做了几十年王爷,也该做够了。你随我去吧,

    从今而后,我对你千依百顺,决不敢再骂你半句,打你半下。这样可爱的女儿,难道你不疼

    惜么?”段正淳心中一动,冲口而出,道:“好,我随你去!”秦红棉大喜,伸出右手,等

    他来握。

    忽然背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道:“师姊,你……你又上他当了。他哄得你几天,还

    不是又回来做他的王爷。”段正浪心头一震,叫道:“宝宝,是你!你也来了。”

    木婉清侧过头来,见说话的女子一身绿色绸衫,便是万劫谷钟夫人、自己的师叔‘俏药

    叉’甘宝宝。她身后站着四人,一是叶二娘,一是云中鹤,第三个是去而复来的南海鳄神,

    更令她大吃一惊的是第四人,赫然便是段誉,而南海鳄神的一只大手却扣在他脖子里,似乎

    随时便可喀喇一响,扭断他的脖子。木婉清叫道:“段郎,你怎么啦?”

    段誉在床上养伤,迷迷糊糊中被南海鳄神跳进房来抱了出去。他本来就没中毒,木婉清

    毒箭的厉害处在毒不在箭,小小箭伤,无足轻重,他一惊之下,神智便即清醒,在暖阁窗外

    听到了父亲与木婉清、秦红棉三人的说话,虽然没听得全,却也揣摸了个十之**。他听木

    婉清仍叫自己为‘段郎’,心中一酸,说道:“妹子,以后咱兄妹俩相亲相爱,那……那也

    是一样。”

    木婉清怒道:“不,不是一样。你是第一个见了我脸的男人。”但想到自己和他同是段

    正淳所生,兄妹终究不能成亲,倘若世间有人阻挠她的婚事,尽可一箭射杀,现下拦在这中

    间的却是冥冥中的天意,任你多高的武功,多大的权势,都是不可挽回,霎时之间但觉万念

    俱灰,双足一顿,向外疾奔。

    秦红棉急叫:“婉儿,你到那里去?”

    木婉清连师父也不睬了,说道:“你害了我,我不理你。”奔得更加快了。

    王府中一名卫士双手一拦,喝问:“是谁?”木婉清毒箭射出,正中那卫士咽喉。她脚

    下丝毫不停,顷刻间没入了黑暗之中。

    段正淳见儿子为南海鳄神所掳,顾不向女儿到了何处,伸指便向南海鳄神点去。叶二娘

    挥掌上拂,切他腕脉,段正淳反手一勾,叶二娘格格娇笑,中指弹向他手背。刹那之间,两

    人交了三招,段正淳心头暗惊:“这婆娘恁地了得。”

    秦红棉伸掌按住段誉头顶,叫道:“你要不要儿子的性命?”段正淳一惊住手,知她向

    来脾气十分暴躁,对自己无配夫人刀白凤又是恨之入骨,说不定掌力一吐,便伤了段誉的性

    命,急道:“红棉,我孩儿中了你女儿的毒箭,受伤不轻。”秦红棉道:“他已服解药,死

    不了,我暂且带去。瞧你是愿做王爷呢,还是要儿子。”南海鳄神哈哈大笑,说道:“这小

    子终究是非拜我为师不可。”段正淳道:“红棉,我什么都答允,你……你放了我孩儿。”

    秦红棉对段正淳的情意,并不因隔得十八年而丝毫淡了,听他说得如此情急,登时心

    软,道:“你真的……真的什么都答允?”段正淳道:“是,是!”钟夫人插口道:“师

    姊,这负心汉子的话,你又相信得的?岳二先生,咱们走吧!”

    南海鳄神纵起身来,抱着段誉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已落在对面屋上,跟着砰砰两声,叶

    二娘和云中鹤分别将两名王府卫士击下地去。

    钟夫人叫道:“段正淳,咱们今晚是不是要打上一架?”

    段正淳虽知集王府中的人力,未必不能截下这些人来,但儿子落入了对方手中,投鼠忌

    器,难以凭武力决胜,何况眼前这对师姊妹均与自己关系大不寻常,柔声道:“宝宝,

    你……你也来和我为难么?”钟夫人道:“我是钟万仇的妻子,你胡说八道的乱叫什么?”

    段正淳道:“宝宝,这些日子来,我常常在想念你。”钟夫人眼眶一红,道:“那日知道段

    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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