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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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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名 (第2/3页)

远的记忆里,为他和莱因哈特冲泡热可可的那双温暖而洁白的玉手……

    结束了与警长的商谈后,吉尔菲艾斯回到饭店房间换了一套正式的服装,随即便赶往克罗伊奈赫的五星级饭店“蓝因哥尔德”。吉尔菲艾斯本身并不喜欢讲究排场的饭店,不过这次是凯萨琳格少将为了答谢他的救命之恩,特地进他到此共进晚餐。

    吉尔菲艾斯原本只想轻松地享受一顿德式洋芋和烩饭,可是他又担心拒绝邀请的话,可能会伤害到老绅士的一厢盛情。再者,说不定可以藉这次机会打听一些关于贩毒方面的情报,所以他最后还是决定赴约。

    大概是光线变化的关系,从餐听看去,顶上那颗巨大的气体惑是看起来出奇地扁平。感觉就像涂满了抽象色彩的调色盘挂在半空中似的。

    “你终于来啦,中校。”

    老绅士笑着上前迎接,脸上还映照着闪烁的烛光。

    “承蒙您盛情邀约,真是不敢当。”

    “我还担心你不会来赴约呢。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风评并不好,所以……”

    在烛光的照射下,老绅士的脸上隐约透过着一丝的羞愧和尴尬。吉尔菲艾斯很高兴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毕竟对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又何必再去刺伤他呢。

    晚餐的菜单是四一九年休贝浓产的白酒、洒了绿胡椒的脑肉。还有用醇酒和香料泡渍的鹿腿肉……虽然气氛拘谨了点,不过还算是尽兴。用完餐点后,吉尔菲艾斯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老绅士询问关于袭击他的那名男子的事。

    “老实说,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警察不是说过了吗,那个人是因为吸毒一时失去理性,我想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

    这时,服务生端来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

    “我每十年都会来这里一次,是来跟老朋友见面的,他们应该明天就会到了。”

    说到这里,老绅士的声音起了微妙的变化。

    “我们是四十年前在这里认识的。我说的‘我们’是指我,还有巴赛尔夫妇。当时,我跟克里斯多夫·冯·巴赛尔才刚从士官学校毕业呢…,,

    凯萨琳格少将凝视着远方,仿佛思绪掉进了遥远的过去。不过很快地又拉回现实,并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只方形的玻璃盒子。他接了一下盒面,立即出现了巴掌大的立体影队

    那是一名年约六十左右的妇女。或许应该称她为老妇人比较恰当。老妇人五官端整而秀丽,虽然年过半百担风韵犹存,不难想像她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位标致美女。吉尔菲艾斯曾看过不少上了年纪的宫廷贵妇,不过她们尽是一些傲慢、痴肥臃肿、气量狭小、神经质又善妒的女人,像这么美丽的老妇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呢。

    “这位夫人真是雍容华贵。”

    吉尔菲艾斯发出真诚的赞美。老绅士满足地关闭了立体形像,将那只小型投射器放口口袋,然后伸手拿取桌上的咖啡。

    “是啊。她不但年轻的时候漂亮,过了六十以后依然美丽如昔。”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年轻和年老实在差别很大。年轻的时候一心只想获得,老了则是担心会失去。或许不能一概而论,可是却不是没有道理。你刚才看到的那位夫人叫约汉娜,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却一如往昔那么明艳动人,可是我就差多了。”

    “听阁下这么说,难道您害怕失去什么吗?”

    吉尔菲艾斯好奇地问。

    “不、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咖啡的香味在两人之间飘散着。

    “我想你八成猜到了吧?我曾经向她求过婚呢,就在我们相识的一年后。当时,我鼓起最大的勇气,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共度人生,可是……”

    “您被甩了吗?”

    虽然这种直接的表达方式稍嫌失礼,不过吉尔菲艾斯一时之间实在找不出更恰当的句子。

    “不、不是。”

    老人的语气依然和缓,并没有情绪化的反应。

    “不能算是被甩吧,因为约汉娜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异性朋友。”

    红发青年不知该作何反应,索性沉默不语。

    “当她回答说‘你是个好人’时,我就知道没希望了。因为好人并不是女人选择伴侣时的条件。‘好人’是用来安慰那些没有神秘感又缺乏勉力的男人的字眼。”

    “是吗?”

    对于这个论点,吉尔菲艾斯并不完全认同。

    “我只能这么想了。不过我一点也不恨她,毕竟她也不希望刺伤我的感情。她的存在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老绅士的心情吉尔菲艾斯颇能体会。因为在他的内心世界里,同样住着一位高不可攀的女神。

    不过他们两人的感受也不尽相同。至少吉尔菲艾斯可不希望自己将来步上老绅士的后尘,守着记忆孤独地度过余生。

    “那么,您之后一直没有结婚吗?”

    “呸……我也不晓得自己的想法正不正确,但是一个人的热情是有限度的,我已经把全部的感情送给了约汉娜。这就是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吧!就算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也只是履行义务罢了,这样对那个女人也不公平。”

    ……听完老人这一席话之后,吉尔菲艾斯不禁感到纳闷,这么一位深清人生哲理的绅士,怎么会在阿尔雷斯海姆战役中惨败呢?

    晨曦中,杉本林里弥漫的朝雾仿佛罩上一层薄薄的深红色纱衣,渐渐地又变为蔷薇色、金黄色,湿冷的空气从半开的窗户无声无息地吹进来……

    吉尔菲艾斯依稀记得梦境是从帝都奥了街道遥远的彼方一一佛洛伊登山地展开的。皇帝的行官就矗立在山坡上,一他和莱因哈特曾经多次造访那里。

    “齐格……起来,齐格!”

    女人细柔的声音像渗人耳膜一般,在梦境里回响着。吉尔菲艾斯知道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而且会叫他“齐格”的全世界只有一个──莱因哈特的姊姊安妮罗杰一一存在他心灵深处的美丽女神。不管他睡得再沉,只要听到她的呼唤,一定会醒来……

    一睁开眼,佛洛伊登山地的宜人景色便随着梦境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饭店房间。吉尔菲艾斯很快地发现自己连人带被掉到了地上,而且胸口发闷,头部也隐隐作痛。

    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意识久久无法清醒,四周的气氛令人感到窒息般的难受。瞬间,瓦斯中毒的疑虑闪过他的脑海,不过呼吸或皮肤并没有任何刺激的感觉。房间内弥漫的气息仿佛要将他推向死亡之门似地。他摒住呼吸、用最强意志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同时伸手探索放在床下的紧急用氧气面罩。

    吉尔菲艾斯死命地移动着越来越不听使唤的手指搜索着,等他戴上氧气面罩时,肺部已经濒临迸裂边缘。再晚一秒的话,这位未满二十岁、年轻有为的帝国中校恐怕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

    是安妮罗杰救了我!吉尔菲艾斯一面给肺部补充新鲜氧气,一面这么想。以科学角度来解释的话,其实是吉尔菲艾斯内心的潜在意识、求生本能、以及对危机的警觉心化成了安妮罗杰的形象,把他从昏睡的状态中唤醒。但吉尔菲艾斯始终坚信,他的命是安妮罗杰救回来的。他要这么解释也并无不可,反正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困扰。

    霍夫曼警长对部下做出指示之后,便向吉尔菲艾斯走来。

    “我们在空调管线中发现了大量的二氧化碳。”

    他摸了摸双下巴,继续说:

    “据我推测,嫌犯应该是利用空调系统将气化的干冰送进你的房间,企图造成窒息死亡。而且天亮之后,什么证据也不会留下,作案的手法非常高明。”

    “的确。”

    吉尔菲艾斯表情凝重地低语。

    “中校,听说你昨天曾和凯萨琳格少将见过面,当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你认为他有嫌疑?”

    “是有这种可能性。”

    “可是,他自己差点被毒品的患者杀死呀。”

    “说不定是他故布疑阵。”

    虽然于长的推断不无道理,但是吉尔菲艾斯还是觉得难以置情。看到他的反应后,警长又摸摸肥厚的下田说:“当然啦,或许那是我个人的偏见和臆测,但是办案就是这样,不能错过任何可能的线索。对方知道我们的行动后,已经展开反击,而且将矛头指向你,他们分明是在向我们挑战呀。”

    听到警长开口闭口都是“我们”,吉尔菲艾斯不禁苦笑。

    “我觉得我好像是引诱敌人上钩的饵呢。”

    “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霍夫曼戒慎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但是我之所以怀疑凯萨琳格并不是没有理由。现在军队里毒品泛滥,是因为大家都想藉着药物忘却对死亡的恐惧,这对指挥官来说是再方便不过了。说的更明白一点,指挥官可以分着这种会使人上用的药物控制部下。一旦部下上了瘾,对长官的命令一定会服从到底。”

    说着,警长微微地耸起肩膀。

    “既然没有后顾之忧,指挥官便能下达任何说灭人性的命令。毕竟上瘾的人是抗拒不了毒品诱惑的。”

    虽然警长的推断令人感到厌恶,不过吉尔菲艾斯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他感觉唾液泛着苦涩的滋味。

    “我曾经在军队里当了五年的兵。老实说,比起那些不曾谋面的敌人,我倒觉得有虐待倾向的长官才叫人害怕哩。我这个人天性豁达、脸皮又厚,所以才能顺利退伍。但是队上还是经常传出一些个性较柔弱的士兵,因为受不了长官虐待而自杀的事件。当然,在军方的纪录上他们都是因公殉职。”

    这番言词犀利的批判令吉尔菲艾斯感到十分讶异。各长如此直言不讳地道出军中弊端,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或是不把他当一回事?

    “仔细想想,所谓的士兵的忠诚心,其实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毒品。药性发作时,仿佛置身温暖的海洋一般舒畅快活,可是一旦药性消退,剩下的就是狼狈不堪的自己。”

    说到这里,警长突然停了下来,不再发表意见。他看着吉尔菲艾斯睑上的表情,干咳了几声,随即又说:“中校大概不同意我的看法吧。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说的太严重了,恕我厚颜,请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

    “你放心吧,我这个人是很健忘的。”

    吉尔菲艾斯苦笑地回答。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问警长。

    “对了,听说巴赛尔中将伉俪今天要来这里是吗?”

    “巴赛尔夫妇?我记得他们前天就到了呀。”

    “……你确定吗?警长。”

    “当然确定,巴赛尔可是退役的高级将官,我身为此地的保安官,当然会特别留意。可是,你问这个要作什么?”

    吉尔菲艾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随便敷衍几句,便先行离去。

    一到了餐厅,凯萨琳格早已坐在席上。他看到吉尔菲艾斯便对他招了招手。吉尔菲艾斯没有什么食欲,只向服务生点了一杯加了生蛋和蜂蜜的黑啤酒。虽然量不多,但是空着肚子实在无力办事,而这样简单的组合已经足够提供吉尔菲艾斯充分的能量。

    霍夫曼警长说巴赛尔伉俪早已在两天前抵达克罗伊奈赫,可是眼前的凯萨琳格却告诉他,巴赛尔夫妇今天才会到。的确,如果他们一直待在房间里,而且只吩咐客房服务的话,就不会和凯萨琳格碰面。可是,既然人都来了,为何要躲着每十年见一次的老朋友呢?

    克里斯多夫·冯·巴赛尔的外表看起来比失意的凯萨琳格年轻十来岁左右,眼神、举止都散发着无以伦比的英气和活力。他退役后转而投资星际间的运输事业。看的出来,他不但是个出色的军人,也是位杰出的企业家。

    “你就是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上校?不、是中校吧。听说你是菜因哈特·冯·缪杰尔提督的心腹,是吗?”

    巴赛尔热切地和吉尔菲艾斯打招呼寒暄,仿佛没注意到介绍他们认识的凯萨琳格。由于他的态度非常热络,以致于连吉尔菲艾斯都没发觉他在提及莱因哈特时,语气中所隐藏的敌意。至于凯萨琳格,他在知道巴赛尔夫人因为晕船,已经先行回房休息之后,显得有点落落寡欢。

    “我已经听说你昨天英勇救人的事迹了,我代替我的老朋友向您表达无限的感激。”

    巴赛尔的语气中,除了优越感还是优越感。

    “昨天我自己也差一点就遭人暗算呢。”

    吉尔菲艾斯掩藏内心厌恶,淡淡地说。巴赛尔闻言,煞有介事地蹩着眉:

    “嗯?照您这么说,昨天那件事不是突发事件,而是有预谋的计画?”

    “从种种迹象推断,应该是如此……”

    “这可不得了同!我巴赛尔绝对不会坐视老朋友身陷险境的。请你多告诉我一些吧。”

    “对不起,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警长再三交代要我保密,再说,案情尚未明朗之前,实在不宜妄下定论。”

    “真的不能再多透露一点吗?”

    “是的,我能奉告的就只有这些了。”

    吉尔菲艾斯一面观察巴赛尔的神色,一面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对了,请问阁下今天什么时候到的?”

    “大约十点左右,你问这个要作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

    他料想巴赛尔一定会起疑心,所以故意这么问。吉尔菲艾斯对今天的会面并没有留下良好的印象。

    吉尔菲艾斯坐在吧台,正陷入苦思的时候,隔壁男子手上的咖啡杯突然掉落在地,他口吐白沫、双手不停地抖动,全身开始不由自主地痉挛,眼神涣散地看着天花板。接着他一把将椅子踢开,弄出极大的声响。店内的顾客不约而同地朝声音的方向投以责难的目光。男子没有付帐,转身就要离去。吉尔菲艾斯留了一枚铜板在柜台上,赶紧追了上去。由于那个人走路跌跌撞撞,一到旁若无人的样子,其他的客人只得皱着眉纷纷走避。

    吉尔菲艾斯确认了那名男子走进一扇门之后,随即跟了进去。

    才推门进去,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身体立即飘了起来,内耳的三半规管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而产生耳鸣。

    那是一处名为“漂浮世界”的轻重力游戏空间。空间内部的格局方正,边长约六十公尺,高约三十公尺。一次至少可以容纳十人以上在里面自由自在地移动。

    吉尔菲艾斯费了极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体,可是这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五名壮汉。他们个个体格壮硕、手持利刃,脸上挂着狰狞邪恶的表情。

    吉尔菲艾斯苦笑,他早就料到这是个陷井。但是“不人虎穴、焉得虎子”,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戒,还刻意把配枪留置在柜台上。本来他还因为调查工作毫无进展伤透脑筋,没想到对方倒先采取行动了。以吉尔菲戈斯的实力,对付用前的五名壮汉应该不成问题,说不定还可以逼他们供出幕后的主使者。

    对手们不停地上下左右跳跃变换位置,企图分散吉尔菲艾斯的注意力,再一步步逼近。吉尔菲艾斯谨慎地往后退了几步,室内的墙壁本来是为了方便民众观赏而装设的强化玻璃,不过现在却放下这罩,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

    吉尔菲艾斯在瞬间、不、应该是半瞬的时间,读出敌人的意图,随即迅速向上跃起。他抓住壁上的横杆,双脚朝墙壁用力一踢,在空中翻转一目,躲过了攻击。对手在扑空之后,由于身手不如吉尔菲艾斯灵活,以致于还来不及门进就朝墙壁撞了过去,墙壁受到撞击之后,这罩突然开启。就这样,强化玻璃里面所发生的怪异景象,完全呈现在隔壁植物区里数十名男女的面前。

    “咦?他们在玩新的游戏吗?”

    大伙儿露出疑惑的目光。因为玻璃的另一侧正在进行一场五对一的不公平的决斗。大家凑热闹似地贴着玻璃看着血腥暴力的场面,人群中也开始出现鼓噪的声音。

    “好!我赌那个红头发五百马克!”

    “可是他只有一个人呀!”

    “那小子功夫好像不错,一对五应该不成问题。我赌他会赢,你就押另外那五个人吧。”

    凭什么由你决定!另一个人正要开口抗议时,突然又惊叫了起来。原来一名壮汉绕到“红头发”的背后、拄着刀子就要刺过去。

    吉尔菲艾斯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把身体一侧,用手臂钳住对方的手腕。这时,另一名男子又冲了上来。吉尔菲艾斯又是一个闪身,原本在他后面的那名壮汉顿时变成了人肉盾牌。锋利的刀口直直地刺进他左肩甲骨的内侧,刀身直接穿透血肉。男子当场发出痛苦的哀嚎,全身痛苦的痉挛。

    不一会儿,男子便像一只四肢措缩的蜘蛛般,动也不动地用浮在半空中。尸体在碰到强化玻璃后,又弹了回去。加上重力较轻的缘故,他身上流出的鲜血凝结成颗粒状漂浮,碰到阻碍时便四溅飞散。

    “杀人啦!”

    女人开始惊叫,人群也跟着起了骚动,叫嚣声此起彼落,现场气氛顿时沸腾了起来。

    “太好啦,他们是玩真的!果然有看头!我押一千马克!加油!红头发的!我的人生就看你啦!”

    由于隔着强化玻璃,吉尔菲艾斯完全听不到场外鼓噪的声音。杀手们当然也没空理会在那些喧闹的观众。尽管他们少了一名伙伴,不过攻击的狠劲却增加了二成。吉尔菲艾斯也抽出死者身上的刀子,一面向后退避一面拿着刀子威吓对方。这时,一名杀手突然从上方纵身跃下,刀光直指吉尔菲艾斯而来。吉尔菲艾斯惊险地打掉对方的利刃,同时朝他的咽喉刺了一刀。

    解决掉两个了!吉尔菲艾斯正在这么想的时候,身体突然又失去了平衡。

    室内恢复了原来的重力。

    幸好当时吉尔菲艾斯只有离五十公分,所以恢复重力时候,双脚稍微弹了一下便安全降落,并没有受伤。

    不过在天花板高度的那几名杀手可就没这么幸运。重力恢复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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