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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途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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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前途遥远 (第1/3页)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个亚列克斯。卡介伦不怎么有独创性的感触,但是在这一年的年初,自从完成了“离家的流浪儿回家”回归伊谢尔伦要塞的壮举之后,杨舰队却常常有许多结伴而来的访问者。

    所谓的好消息就是由姆莱、费雪、派特里契夫所率领的舰队已经到达了,由于这些软硬体的加入,战力和人力方面的资源都有明显的强化,但是另一方面,一听到姆莱的名字,奥利比。波布兰等人却也私下谈论着“那个唠叨的老太太……”,甚至用口哨吹奏着送葬进行曲的一小节。而亚典波罗确实也如此批评道“野餐变成研修旅行了”。

    帝**的毕典菲尔特一级上将在回头朝马尔。亚迪特星域前进时,曾经主张干脆一口气攻向同盟首都海尼森的部下们说道。

    “我们视军人为一种天职。我们和杨威利一党不一样,他们什么事都不做,就只玩战争捉迷藏和革命捉迷藏的游戏。我们不能做一些没原则的事。”

    一下子就能反驳毕典菲尔特的说词,认为他只不过是诽谤、空穴来风的人在杨舰队中大概找不到一个人罢?因为达斯提。亚典波罗等人就自己承认“侠气与醉狂”是他们的动力来源。而且,他们甚至觉得自己这种无可救药精神是一种骄傲。

    虽然没有证据显示杨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聚集了这样的部下,但结果却不得不让人相信物以类聚,近朱都赤、近墨者黑的说法。打从宇宙历七九六年以来,勇冠宇宙的杨舰队风气就这样被培育而成了。

    “我觉得如果要对抗帝**皇帝万岁的欢呼,大概就只有民主主义万岁了,怎么样啊?”

    “现在还不能诉诸于民心。我觉得我们这边也得以司令官的名字来跟他们分胜负,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叫不出五个够华丽的人名啊!”

    亚典波罗和波布兰在繁忙的军务当中交换着极不甚严肃的意见。

    然而当他们在接到亚历山大。比克古元帅的死讯时,连他们这种大胆而充满活力的人都不禁在一瞬间跌入沉默的深渊中。

    当要这个消息给杨知道的时候,菲列特利加在黑暗及寂静中沉陷了数百秒,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看着镜子。当她确认自己已经恢复平静之后,重新调整了呼吸,画了淡妆,走进丈夫的司令办公室,站在一手拿着红茶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文件的杨面前。她等待着对方那对疑惑的视线移动了之后,尽可以地让自己的声调听起来平静。

    “……比克古元帅战死了。”

    杨啜了一口飘着浓郁威士忌酒香的红茶,眨了两次眼睛之后,他把视线从身为副官的妻子身上移开,凝视着挂在墙上的抽象画。

    “您……”

    “我听到了。”

    在菲列特利加那超强的记忆当中,杨从来没有发出过如此微弱的声音。

    “这个报告没有修正的余地了吗?”

    “从各方面截收到的通讯都报告了同样的事实。”

    “……是吗?”

    喃喃自语的杨欠缺了一股生气,年轻的学者仿佛化成了一座石像。威士忌的香气在菲列特利加的嗅觉当中轻轻地飘荡着,她摒住了气息。杨的手掌握紧了纸杯,烫热的红茶浸湿了他的手,冒出热气。菲列特利加从丈夫的手中拿走了纸杯,用手帕擦拭着他那只烫伤了的手。

    她从抽屉中拿出了急救箱。

    “通知所有的舰队,菲列特利加。杨非正规部队从现在开始服丧七十二小时。”

    杨事不关已似地接受菲列特利加为他治疗,同时下了这样的指示。她的情感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仿佛只有理性在掌管着声带似的,然而,他的精神思路邓又倏地一转,声音也激动了起来。

    “什么智将!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低能儿啊!就因为司令官的人格清高,所以深信不会有这样的可能性,可是我竟然无法预测到这一点。”

    “亲爱的……”

    “从海尼森逃出来时,就算是绑架也行,应该把司令官也一起带出来的。是不是?菲列特利加,如果我这么做了……”

    菲列特利加拼命地安慰丈夫。如果要谈到比克古元帅的人格问题,那么,比克古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从海尼森逃走的。比克古的死,杨没有必要负起责任。如果有任何人觉得自己对这件事有责任,那反而不就等于轻视比克古的意思及选择了吗?

    “我知道了,菲列特利加,你说的没错。我太激动了。”

    杨虽然这么说,可是要从巨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即使是像高登巴姆王朝那样有着**支配之罪恶的体制在灭亡的时候也有人为之殉死,更何况是自国父亚雷。海尼森以来即走在理想及人道之路上的自由行星同盟。如果没有一个高级官员为之殉便灭亡的话,民主国家的存续不就没有那种价值了吗?杨虽然否定在国家灭亡时还得供上人命的思想,但是,他却不能指责比克古元帅的选择。

    在那个老人还活着的时候,杨对他充满了敬意。现在也一样,将来更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比克古的年龄大小并不足以构成任何堪慰生者的因素。虽然他已迈入老年,但是距离医学上的平均寿命却还有十五年以上。但足感安慰的是没有人能否认他的生涯是极其充实的。所有的部下们也都和杨有共同的想法。

    先寇布为老人的生涯及冥福而干杯。施恩。史路则把他干枯了十五年之久的泪腺机能全部开放了。梅尔卡兹肃然地竖起了军服的衣领。姆莱则对着遥远的海尼森方向致最敬礼,那有一半是献给相当于为比克古殉死的邱吾权。亚典波罗继姆莱之后和先寇布对饮悼念故人。

    尤里安一方面感到伤心,另一方面又担心杨的悲痛,这种双层的作用使得他更陷入了无彩色的世界中。

    连奥利比。波布兰也收起了经常保持源源畅通的阔达之泉,减少了他的说话次数。自称“无节操及无区别的混血儿”,又被达斯提。亚典波罗等人批评为“如果有麻烦一定会参一脚,如果没有麻烦,就自己撒下祸乱的种子”的波布兰,让寒冬的冷风吹拂着他那本来就不是生来装出悲伤表情的五官,在暂时丧失生气的要塞内默默地踱着步子。

    亚历克斯。卡介伦极为担心大伙意气消沉的模样。在他自己的消沉告一段落之后,他对着夫人摇了摇头。

    “以快活、厚颜无耻著称的这些人,可不能再这样闷闷不乐啊!”

    夫人此时正点燃在伊谢尔伦被帝**占据了一年都没有被使用过的老炉了的新生命。

    “人家又不都像你一样,神经线像是用钢缆做成似的。比克古元帅是一个好人,大家的反应是很正常的。”

    “我可是好意才这样说的。因为这些人根本就不适合这种阴沉的气氛。”

    卡介伦把自己排除在外这样评论着。再怎么说,他也是杨舰队的一员。他深信自己是其中唯一正常的人。

    “你只要担心补给玫会计的事情就好了。如果他们是那种遇到这么些个问题就再也站不起来的人,那么,打一开始他们就不会反抗同盟政府,和帝国从事革命战争了。因为他们知道,照着权力者的话去做就可以过轻松日子,却还宁愿自找苦吃,同时又把事情弄得像在过节一样热闹。”

    “你说得没错,真是一群笨蛋!”

    “一个都不例外。我会成为后方勤务本部长的夫人是拜谁所赐啊?”

    “哼!”这么一句话使得曾拒绝做后方勤务本部长的男人显得极为狼狈。

    “你不是没有我做的事吗?在我递出辞呈回家的时候,你已经把行李都装进箱中了……”

    夫人仍然不动声色。

    “当然。如果你是那种为了守住自己的地位就丢下朋友不管的人,我老早就跟你离婚了。因为做为一个女人还得硬着头皮对自己的孩子说自己的丈夫是一个没什么友情的人,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当卡介伦话还在嘴巴里咕哝时,夫人已经熟练地把刚烧好的奶油鸡派从炉子移到桌子上了。

    “哪,亲爱的老公,请你去扰杨夫妇请过来吧!活着的人总得帮着把死去的人的那一份给吃掉。”

    发现杨舰队这个广场不能欠缺过节气氛的事实不会比卡介伦晚的人,大概就是奥利比。波布兰了。接到坏消息的当天和大家一样陷入愁云惨雾中的他,在两天之后就卸下了心理上的丧服,决定全力着手舰队的心理再建设。他为了营造气氛,便把大量的威士忌酒倒进咖啡杯里。在服丧期间是不能公然地喝酒的。

    “尽管如此,我们的元帅还是一样情绪低落啊!”

    贝伦海特。舒奈德责备他的做法有欠妥当。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但是,因为他几乎没有和比克古见过面,所以要恢复精神并不需要波布兰的帮助。

    “你好像把你们自己的司令官当成珍禽异兽一样……”

    波布兰并没有直接地回答。

    “比克古元帅以前对同盟军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老爷爷。虽然得用过去式来称呼他是一件叫人遗憾的事。悼念他是很自然而且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还是得想个真正告慰他在天之灵的好办法啊!”

    “什么意思?”

    “和帝**作战并且打胜仗。”

    “我觉得没有正视个人技术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的好……”

    “技术就交给我们的元帅去想好了,因为他只有这个特长而已。”

    舒奈德觉得波布兰这种可能会遭来他人白眼的言词中充满了夸示、敬爱、揶揄等各式各样精神作用的和音。

    “可是,舒奈德中校,说来你也不怎么聪明嘛!如果你留在帝**或许还可以在皇帝莱因哈特身边得意呢!”

    舒奈德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他并不想回答波布兰那充满了挑衅性的问题。如果他有兄弟的话,或许他会说服自己的兄弟待在年轻的君主身旁活用自己的才干,但是他自己本人则打算随着身为败将的梅尔卡兹到任何地方去。皇帝莱因哈特有许多忠实的臣子。而梅尔卡兹至少也该有一个像他这样忠诚的部属才对……。

    ii宇宙历七九九年五月,“巴拉特和约”成立之后,历史的激流并没有因此而静止。同年八月,杨威利抗拒同盟政府的策略逃离了首都。同月,帝**的瓦列提督击溃了地球教的总根据地。历史的洪流仍然不断地往前推进。

    但是一进入宇宙历八零零年,暗流似有一口气奔向地表吞没万物的态势。在这之前的四个月,虽有无数的思想和行为上的小暴动连续出现,但是却让人有奇妙的静止感,原因或许在于前后出现的喷发热及强光太过巨大之故。只能看到事象表面的人或许会认为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离开了行星费沙到达了同盟首都海尼森,无所事事地浪费了许多日子,而杨威利也只是在逃离海尼森之后再度夺回伊谢尔伦要塞而已,之后就没有什么新的建树了。

    会有这种想法的人或许是认为皇帝一旦发号施令,一千万的大军就可以不要有舰队编组、补给等的准备,立即就可以行动了;这种人或许也不了解在战场上施行战术之前也要有战略立案的时间好去整备最适合的环境。莱因哈特的帝**和杨威利的革命军规模虽然有大小差异,但是补给体制的确立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帝**而言,从费沙而来的漫长补给线及确保大量物资的辛劳都不是寻常的工作。不管是在名誉上或是在政略上,这些物资都不空话被掠。至于杨威利这一方面的问题是,艾尔。法西尔的生产力及伊谢尔伦储备的物资,目前虽然可以完成充分的补给,但是要迎战帝**就必须强化战力,而如果兵力增加,补给能力就会超出界限了。一想到要面对这种极端背道而驰的条件,亚历克斯。卡介伦想要头痛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杨威利则处于无法使战略上的构想及战术上的条件两全其美的困难立场--看清这一点的是皇帝莱因哈特的首席秘书官希尔德。但事实上,这个时候的杨还受着政治上的惩罚。再加上他不再是革命运动的最高指导者,他只是把自己定位在革命政府的实战部队中的专家而已。

    这个情形看在华尔特。冯。先寇布等人的眼里简直是令人咋舌不已的绕远路做法。

    “非常时期应该用非常的策略!”

    这是先寇布的意思,在这三年里,他经常煽动杨去掌握权力。

    “虽然他会告诉别人,信念是一种有害无益的东西,但是他自己却比任何人都要顽固。所谓的言行不一就是说他这种人。”

    尤里安。敏兹曾经这样说,他对先寇布三年来不死心的执拗也感到一份佩服。

    所以那个时候应该将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打倒的--接到比克古元帅的讣闻时,华尔特。冯。先寇布这样想,但是他并不想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平常他和别人对事情的评价虽然有差距,但是这个人也不是不知道应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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