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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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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莫大于心死 (第3/3页)

微笑的面孔。

    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发抖,似乎是在害怕,在激动。

    他搞成这副模样原来是跑去了太行山,为了替她找到传说的月老树,他浑身伤痕累累,惟有这朵花除了天然的枯萎而没有半点损伤,他一路是怎样小心的包裹着它,护着它。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大滴大滴的落在枫上面,发出细微的叭叭的声音。

    他叫她杯杯,他终于想起了那年的秋日,他们相依为命在小小的木屋,她看着他认真的说:“如果只有一个杯杯和一条鱼,你会选择谁?”

    他毫不犹豫的答道:“杯杯。”

    不如我叫杯杯,你叫具具,这样我们就把杯具分开了。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他们又在延续着那个杯具。

    万千感动盈于心间,却不能消磨那缕无奈的哀愁。

    她下了狠心,终是挥开了他停在发间的手,他显然没有料到,手一松,那朵木兰便如断了翅膀的蝴蝶落在了枯上,白得刺目,憔悴的惊心。

    她别过头去,一头乌发挡住了小巧的脸,她的声音细细的自喉传来,一朵云彩遮住了头上的太阳。

    “冷肖,你何苦去做这些无聊的事,什么月老树,那只是一个荒谬的传说,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才会去相信,你和我都过了那个年龄。不管你做什么,你始终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不爱你,我爱的是痕。”

    冷肖看着她,直觉得面前的树婆婆娑娑的像是浮动了起来,耳惟有尖锐的啸音,一声又一声,扑天盖地。

    他为她兜转于群山之壑,连生死都不顾了,只为取一朵传说的木兰花,到头来,她却只对他说出这样几句话。

    他仍不死心的握着她瘦削的肩膀,声音里卑微的似乎带着祈求:“你偷偷改造了枪支,所以才敢朝我开枪,是不是?”

    他不相信那一枪只是打偏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朝他开枪的,他在冰岛的时候见识过她对枪支的拆卸自如,说是打偏了,让他怎么相信?

    她低着头,神色凄怆,听着他孩般无助的祈求,在他的等待里用最悲伤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来:“冷肖,你还要自作多情到什么时候,那一枪我打偏了,是因为我也受了伤,我根本使不出力气,也瞄不准。”

    她拉开胸前的衣服,让他看见她被纱布包扎着的伤口。

    他的视线长久的停留在那里,心像是被抽紧了一样一缩一缩,在最深处的位置抽搐着剧痛。

    他站在那里,手在她形状柔美的耳侧蜷缩成拳,那指甲深深的陷入到掌心里,他却浑然不知,他都做了些什么愚蠢的事情,真是傻,傻透了。

    笑声自他的胸膛里一点点的溢出,一声一声直到笑了出来。

    当他从那场泥石流里清醒过来时,竟然意外的记起了年前的事情,她坐在破旧的床铺上,他低头吻了上去。

    她说,具具……

    记起了,又有什么用,不如忘得一干二净。

    哀莫大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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