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春天在哪里 (第2/3页)
摇摇头,说:“没用的。在父母眼里,我们永远都只是个孩子。以前,我也以为只要我是成年人了,就能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再听他的安排。我希望象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一样按自己的意愿生活、赚钱、工作。然而,富家子女共通的烦恼就是,我们必须得以家庭的产业为重。美其名曰‘为了家庭的产业’,其实这些产业没有子女去做,一样能运作得非常好,但是中国人就是这样,只相信血缘。‘子承父业’永远是这样的传统。中国有五千年的文化底蕴,同时也有五千年的观念和规矩。在五千年这样庞大的力量下,人xìng的力量是相当薄弱、无力的。”
我叹一口气。
林叶说:“该叹气的是我,你瞎叹什么气哦?……范冰洋被他父亲派往外地、长驻外地时,我特别高兴,心想从此再也没有人来烦我了。可是,随着时间一长,我发现竟然有些想念他在身边的rì子,虽然他凡事都喜欢和我争一争。我想念他同我抢布娃娃时的可爱,想起他常常将我筷子上的菜轻而易举地夹到他碗里去觉得真是神奇,想起他把我气哭时穿着我的长裙子跳土风舞给我看……这种感觉,就象刚刚看到他画的漫画时那种迷惑,心想‘这男人给我的感觉总是出乎意料呢’。”
我笑:“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林叶也笑:“应该是喜欢他的,早就是喜欢他的,只是那时候并不知道。”
我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来,说:“那你还装什么无所谓,说什么要将他介绍给我相亲呢?”
林叶两手搭在我的肩上,说:“傻丫头,喜欢跟爱是不一样的感觉!我可以同时喜欢好几个不同的男人,可是一辈子只会爱一个男人。”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带着亲昵的语气唤我“傻丫头”,感觉很受用。
自从杜寞被白盈打伤后,林叶给了我大多惊奇。说话的惊奇、骂人的惊奇、抽烟的惊奇。我原以为林叶会比白盈还要简单明了,可是就连她对我所表现出来的亲昵,都是白盈那种女人无法做到的表情。
我困惑地说:“或者是这样,男人和女人就象钥匙和锁。一把锁可以配很多个钥匙,很多钥匙都可以打开这把锁。我以前觉得男人是锁,女人是钥匙,因为古时候可以容许一夫多妻;后来我又觉得女人是锁,男人是钥匙,因为其实适合女人的男人并不单单一个;再后来我开始不知道究竟男人是锁还是女人是锁?我不知道女人是做钥匙好一些呢还是做锁比较聪明;现在,我觉得男人与女人远远不是锁与钥匙这样简单的情感。或者就是这样,男人和女人不象钥匙,也不象锁。男人和女人原本就是女祸开的玩笑,随手一捏。男人与女人不过是女祸的一件泥制品,是天地的玩物。上天开玩笑一样地赐给我们一切,然后终有一天,我们的一切要被无情地没收。对,就是这样。所以,我觉得对人世间的什么爱呀、情呀、仇呀、恨呀,尽量不必太去认真或者犯愁,总有一天,我会化落叶而归于黄土,这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大地是最神奇的,什么都能包容和接纳,人类的情感、心智相比之下,这样渺小。”
林叶将双手从我的肩膀上放下来,转过身去行走。
林叶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回头来看我,说:“我听不懂你讲什么。反正,经过这一次,我知道自己对杜寞的爱有多深,我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起责任来。我要勇敢地去争取。”
我站在原地,扬声问她:“今天,范冰洋是你主动打电话让他来的吗?”
林叶站定,却不回头,也扬着声音说:“如果我说是他正巧打电话来找我叙旧你信吗?”
我说:“他正巧在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打电话给你?就象上次你正巧想安排我和他相亲的时候,我正巧说只能爱陌生人?”
林叶仍然不回头,只说:“你很聪明,一点就通。”
我愣在那里。
林叶这时候却飞奔回来,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亲昵地说:“我今天可累死了,我的脚都走软了。要不是谈笑在,我才不想死撑着表演吃苦耐劳的绝活。下次出来,一定得开车。”
见我不吭声,林叶兴味盎然,继续说:“你上次不是说想买二手车嘛,我有一朋友就是倒弄二手车买卖的,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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