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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路过一回,当年旅途转车稍作的停留,并无太多的印象。于是他带上了地图。如此在客车上以及酒店里,他们可以合理安排三天的行程。

    客车整夜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因为噪音与颠簸,她又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车厢里的灯光已经熄灭,她只能在黑暗中辗转反侧。然后听到了他的声音。他把随身听递给了她。他知道她有听着音乐入睡的习惯。

    天亮抵达广州。下车的时候,她四处张望。好奇的眼神,似乎用心记住这座陌生城市留给她的第一印象。因为是周末的早晨,广州的交通尚且通畅。坐上转站的面包车,直接前往好友预订的酒店。那是在珠江旁边的一家老牌酒店。遗憾的是房间的窗户看不到珠江的风景。

    放下行李,甚至顾不上吃早餐,迫不及待地出门。前往附近的十三行,状元坊,上下九。女生钟爱逛街购物的天性,展露无遗。他一路跟在她与好友的身后,提着大袋小包,不多说话。他向来都是温和沉默的男子,一直都是。

    那天恰巧是他农历的生日。在售卖饰品的柜台前,他逗留了许久,看着货架上摆放的银戒指。一旁买了水晶手链的她,走过来看。对于单调朴实的银饰,她并不关注。

    然后他挑了一枚细小的银戒。戒指上有素简的线条花纹。打折之后是十八元。他的手指细长,因为长期写字的缘故,中指的骨节略微弯曲。只能适合最小型号的戒指。

    他拿出钱包,想要一并结账。她说,我来吧。就算送你的生日礼物,还有答谢你一路的照应。他憨憨地笑,顺从她的意思。在她付钱的时候,他把那枚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那是原本应该属于婚戒的位置。

    在上下九的蒸功夫餐馆吃完晚餐。走路返回住宿的酒店,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她和好友迫不及待把新买的衣服摊在床上,整整一天的收获。而他重新下楼,去附近24小时便利店买次日的早餐泡面。

    回来因为说笑,三个人如同孩子般在房间里追打嬉闹。她和好友合力将他摁倒。他没有反抗,举手投降。各自梳洗之后,她穿着贴身的上衣短裤,在房间的地板上练习瑜伽。这是她入睡之前的必修课。他站在旁边看,轻轻踹她一脚。于是她向好友撒娇地投诉。好友貌似无奈地答复说,他是导游兼苦力,这两天他是老大,我帮不了你。一旁的他,听完得意地笑。

    房间里只有两张床。床位的分配是明摆的事。她和好友需要同睡。然而习惯独睡的她,依旧难以入眠,躺在床上不时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打开床头的灯。商量再三,决定与她互换位置,他将自己的床位让给她睡。

    好友并不反对,毕竟都是洁身自好值得信赖的人,亦是清楚他处处为她着想。那天晚上,他挤着身体睡在床与墙壁的狭小空隙。因为疲惫,睡得深沉。

    次日的行程,是要搭乘地铁前往长隆欢乐世界,这是她与好友此行的目的。

    走进地铁站时,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回忆的光彩。这是他离开上海之后,再次搭乘地铁。整整四年过去。那个时候他每天奔走业务,时常往返在各条地铁线路上。他喜欢车厢里微微摇晃的那种感觉,然后静默观望面无表情的陌生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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