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第2/2页)
“你就说阑尾炎开刀。”
“噢……”
空气中再次陷入沉静。就在这时,突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看到我一下子愣了。她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眼睛里带着问号望着我。
“刘妈,你去帮我问问医生,能不能提前出院?顺便帮我到超市买个哈蜜瓜回来。”安静说这话的时候很冷,硬绑绑的不带任何感情。刘妈恭敬的应了一声,又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有人速度比她更快,“刘妈,还不快去!”严厉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刘妈低下头放下东西转身就出去了。
我又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个比我还小两岁的男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自己和他这几个月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情经过这一次似乎又被打回了原形。
“这段时间她过得,好-不-好?”安静说得很慢,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眼睛里弥漫着一层雾,让人看不到底。
“我也不太清楚,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或许他觉得我在说谎,不过事情确实如此。安静没吭声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包zhōng nán hǎi,随即烟草的味道在整个房间充盈了起来。我们俩都不说话,只见他嘴角的红光在一点一点燃烧。他抽烟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到男生的模样,紧锁的双眉,冷俊的微笑,凌历的眼光,完完全全是一个男人。这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他和陈辉不同。陈辉是能令女人感到温暖,尽管他的温暖后面套着一个又一个谎言,但本意上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但这个男生,确切的讲是男人,我看不透。或许雨生讲得对,我的道行还太浅,只是一个陈辉就弄得我心神不宁,死心踏地。不知雨生又是如何看秲他?他们俩又为何弄得分手的田地?安静为何又自杀?这一切一切的谜团都让人好奇。
安静猛吸了最后一口烟,缓缓地闭上双眼,突然躲下去拿被子罩着自己的头,良久,只听到从被窝里传出来一句模模糊糊带着哽咽的话:“莲子,我该怎么办?”只那一句话,听得我心口生疼生疼。直到我离开,他都没有伸出头,始终藏在雪白的被子底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瞬间我明白他之前所有的动作和话语,那是一个男人的武装和掩饰,却终究敌不过自己内心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