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回 月映龙挂神女峰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二十回 月映龙挂神女峰 (第2/3页)

,为了对方宁可舍弃自己xìng命!.......唉,就算拌嘴打闹,相互戏弄的恶作剧,想来也是其乐无穷啊。那种生活让我再过一天,死一万次也甘愿!”

    潇潇暗思“他这样热切的期盼与同门重逢,为何还把逃生机会让给我?”心里疑惑,抬头道:“等下次神剑劈开岩壁,你穿了锻魂胄飞离墓**,就可以和峨嵋弟子见面了。”

    李凤歧傲然道:“抛弃你独自逃生?那不行!峨嵋弟子英名传世,从来都是舍己为人!我李凤歧绝不能给师门摸黑,不能给兄弟姐妹们丢脸!”

    刹那之间,潇潇全明白了,他之所以舍身相助,只为顾全师门名声和兄弟姐妹的脸面。而自己的份量呢?在他心里多半微不足道,只是个哀哀求怜的小妖jīng罢了。

    事实正如潇潇所料,前番变故以来,李凤歧暗地里痛心疾首,无数次自责“假如小妖女那天真的昏倒了,我穿着锻魂胄逃回峨嵋,师尊问起来怎么回答?难道撒谎?或者假装正经,摆出‘妖jīng就该死’那套大道理........呸!如此卑鄙无耻的行径,岂是峨嵋弟子所为!外人得知,必然嘲笑本派,事可断言者,我宁死也不能让大家蒙羞!”

    将同门名声看得比xìng命更重,这种情谊何其之深!潇潇望着他倔强的神态,如同面对愣充英雄的傻孩子,又可气,又好笑,又感动,又悲伤,百感交集之际,泪水已沾湿了脸颊。

    经过此番长谈,李凤歧决心越加坚定,废寝忘食的炼功,只盼赶在神剑启动之前,炼成带领“小妖女”穿越石阵的法术。潇潇则冷眼旁观,越来越沉默,到后来几天不说话,偶有空暇,总是独自凭水而坐,拍着膝头轻哼小曲。rì子长了,李凤歧暗自纳闷,寻思即将重见天rì,她为何还忧愁?妖jīng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终于有一天,李凤歧按捺不住,蹑手蹑脚走近潇潇。其时她背靠渠边小树,眼望那水晶棺材,又在低声唱曲。李凤歧凝神侧耳,只听她唱道:――

    孤棹还处柳篙稀,

    摇枝空蝉落照低。

    也看得飘红浪荡云烟轻,

    抵几回琴闲酒困少知音。

    恁地chūn渺萼残,芳逝伤心。

    漫嗟呀枉自凄清,

    还待得融和光yīn。

    旧桃李明年初发颜sè新,

    垂条露趁浓恰滑泥也熏。

    燕双栖,在翠堤,

    香巢又依依。

    歌声婉转悦耳,前半截意境凄凉,充满离愁,后半截却透出清新温柔的意味。李凤歧不懂音乐,只觉感怀悱恻,想说点什么又无从说起,只道:“你唱的什么?这么好听。”

    潇潇回过头,淡然道:“这叫潇湘花雨,说的是chūn尽花落时,湘江两岸的风光,我的名字就是取自这首曲子。”

    李凤歧道:“我闲时也喜欢吼两嗓子,苦无明师指点。你唱的这样好,干脆教教我罢?”

    潇潇道:“唱曲须得琵琶伴奏,空口白舌怎么教?唉,记得当年雨知府辞曲双绝,琵琶弹来使人**。我常听他弹唱‘潇湘花雨’,开初觉得挺好玩,而今方知意蕴深长.......”

    李凤歧道:“雨大人弹的好,我就学不会么?峨嵋弟子神通广大,我若弹琴唱曲,保证老牛听了都会陶醉。”

    潇潇“噗哧”浅笑,道:“对牛弹琴,李大高手风雅的紧!”随即抖襟端坐,正sè道:“你若真要学,可别嫌我罗唆――潇湘花雨太难,咱们先从简单的小曲练起。循序渐进,方可熟能生巧。”

    随后,潇潇讲解品格商羽之道,快慢板眼之法,何为六吕六律,何为工尺上乙四合五六凡,并试演音韵高低;怎地推手为琵,却手为琶,从头细细分说。练曲时用木棍敲击节拍,权当伴奏的乐器。

    李凤歧情怀洒脱,悟xìng绝高,天生就是弄词唱曲的料。仅半天功夫,已将一套“水龙吟”练会,唱出来字正腔圆,俨然是梨园老客的味道。潇潇颇感欣喜,果真将唱法琴艺悉数相授。两人终rì促膝谈论,一个教的用心,一个学的认真,陵墓内轻歌频起,给苦闷的岁月平添了几分情趣。

    教习由简入繁,渐渐练到那首“潇湘花雨”。此曲字句长短参错,唱腔高低萦回,行板转折奇崛,而琵琶勾,拨,撩,揉,轮,诸般技法更变化多端,单凭口授很难说明。李凤歧竭尽全力,只勉强记住曲调,若要真正学成,尚须高明琴师手把手的指导。

    潇潇怕他气馁,笑道:“学成这样很不错啦,你的天分比我高,以后肯定名动大江南北。”想起他决意留下,哪来的“以后”?心头又是一阵酸楚。

    李凤歧暗忖“我学曲子纯粹为了寻开心,省得你每天愁眉苦脸。如今既这样说,看来你已忘掉忧愁,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也笑道:“好啊,到那时我弹琴,你收钱,咱俩走遍各省乐坊,赚他个腰缠万贯......”

    正说到这儿,忽然“隆隆”轰响震耳,地皮抖动,树木摇晃。顷刻热风骤起,落叶和尘土飘向半空,地宫边际白光升腾,穹顶现出一条宽深的裂口。两人见状脸上变sè,不自觉的握住了对方手掌。

    李凤歧观望声响发生处,惊sè渐消,微笑道:“我好糊涂,今天就是中秋啊,你该动身了。”

    潇潇眼神深邃,幽幽的道:“是啊,是时候了,该走了。”

    两人携手前行,迎着热风来到神剑所在的空地,只见九座石墩烟雾缭绕。待到潇潇靠近,石墩忽地移动,仿佛从沉睡中惊醒的活物。李凤歧胸有成竹,道:“你别害怕,我参修本门道法,已炼成穿越石阵的法术,你只须按我说的作,保管绝无危险。”

    他一边安慰,一边往前迈步,忽觉潇潇脚底生根,站在原地没动弹,转头道:“喂,你怎么啦?不想出去了吗?”

    潇潇道:“我问你,我出去了,你怎么办?待在这里等死?”

    李凤歧笑道:“剑仙首徒哪会坐以待毙?放心罢,凭我的道行,迟早找出脱身的办法。何况本派祖师英灵在此,总会保佑后辈子孙平安的。”话说的充满豪气,但情知今后独处墓**,更有无穷无尽的凄凉孤苦,心里悲戚难当。转念又想“小妖女获救后必然感恩,到处传扬峨嵋弟子的美名,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岂料潇潇面容沉静,半分感激的意思都没有,点头道:“那好,你可别后悔。”转身放眼回望,那居住过的窝棚,使用过的器物,还有多少饱含欢笑与泪水,终将遗留在这千年的古墓中。她嘴角微微抽动,蓦地跪倒,朝心冢磕头,道:“元宗祖师,朱雀姑娘,谢谢你们两年来的陪伴。此去再无会期,愿你们仙灵相知,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与此同时,李凤歧俯身剥掉焰摩天的“锻魂胄”。教潇潇运气念咒,布罡踏斗等等诀窍,道:“此乃‘丹阳九转’之术,出入真武大阵的法门。我苦思了几个月,略作了些改进,使得妖类也能学会施用。”

    峨嵋道法易学难jīng,“丹阳九转”仅是末技,潇潇灵xìng聪慧,半个时辰尽行掌握。李凤歧拉她步入石阵,左转右挪,果然顺利穿行。热风两边翕开,石墩回归原位,场面比前次平和许多。

    李凤歧解释道:“玄门九转,纯阳无损。真武大阵是极阳刚的道法,漫说身怀yīn柔内丹的妖怪,便是修炼矫阳,少阳,紫阳等内丹的正道仙人,入阵也会缚手缚脚,唯丹阳畅行无阻。所以玄门弟子都得修炼‘丹阳九转术’,使内丹暂呈纯阳形式,方可布成真正完整的真武大阵。”

    终于走到空地zhōng yāng,面对铭刻“剑仙”的石墩,两人屏息仰望。只见剑势腾冲,形成壮观的光柱,豁口里天sè隐现,所有的希望和生机,都象曙光似的在那头闪烁。李凤歧呼了口气,扭头看着潇潇,叮嘱道:“只须跳上石墩,神剑自会带你飞升。记住屏住呼吸,以内息术运转血脉,很快就能达到地面。”

    说话间,他把“锻魂胄”往潇潇身上套。潇潇却侧身闪开,伸手推开铠甲。李凤歧诧异道:“你又怎么啦?”

    潇潇默然无语,轻轻的摇了摇头。李凤歧着急了,道:“喂喂,你又耍花样啊?等了大半年,好容易等来的机会,错过了可后悔莫及!”料想她感激自己的恩德,不忍心就此分别,温言道:“好啦,你出去多多作善事,就算报答我了。眼前情势紧急,谦让的过场就免了罢。”

    潇潇仍旧面无表情,忽道:“我有办法让两个人都出去。”

    李凤歧一愣,道:“什么?”

    潇潇道:“上次我闯石阵昏倒,你掌击我的玉枕**,令我血脉断绝,表面和死人毫无差别。这事你曾讲过,我记得很清楚。”她略顿了顿,接着道:“现今也如法炮制――你先穿好锻魂胄,再用法术封闭我的心跳和气血,两人即可同时驾乘剑光。”

    这话仿佛晴天霹雳,震得双耳乱响,李凤歧张大了嘴巴,呆站着无言以对。

    潇潇道:“还没明白吗?离火神剑只杀活人,对死人毫无损害。你穿了锻魂胄形同僵尸,我没了呼吸心跳,都与死尸无异。唯有如此状态,两人才能驾起剑光一起脱困!”

    李凤歧道:“不,不行!断绝血脉是治伤的权宜之计,时间过长xìng命难保!这儿离地面多远?要飞多久?你如何熬的到头?”

    潇潇道:“神剑威力巨大,剑光转瞬飞到山顶,何须多长时间?刚才你自己也说了――‘很快能达到地面’。”

    李凤歧又道:“这,这,太突然了,你干嘛不早点提,容我仔细想想。”

    潇潇道:“时机稍纵即逝,不要耽搁!”

    李凤歧脑子混乱,结巴道:“要不你穿铠甲,带我......”

    潇潇厉声道:“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