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六节 若为君故 (第2/3页)
边境冲突军费三百二十三万银币。以上各项总计帝国银币四千五百二十四万枚,按当前的币值约合三千零十万卢布。”
两位俄国人面面相觑,同样惊讶地合不拢嘴。短暂的沉默之后,姆斯基斯拉夫斯基大公有些局促地开口道:“这不可能,将军,我们无力支付如此……庞大的赔款。整整三千万卢布,这相当于俄罗斯二十四年财政收入的总和。就算您掏空所有俄国人的钱袋,也决计筹不够这么多现银。”
尹成浩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从银烟盒里摸出一支哈瓦那卷烟。“所以,帝国恩许你们分期偿付,利息每年四厘。”
“四厘?那就是每年一百二十万,我们全年的财政收入也才刚够付利息而已。”
“你打算拒绝?”
“这不是拒不拒绝的问题,将军。”姆斯基斯拉夫斯基有些责怪地瞪了在旁默不做声的苏伊斯基一眼,然后把声音略为抬高了几分。“而是拿不拿得出的问题!”
“如果我是你……”高丽将军把点燃的烟卷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边吐着烟圈边慢条斯理地说:“就想方设法去筹够每一个卢布。毕竟,自己动手总比我们亲自来搜的好,对么?”
姆斯基斯拉夫斯基大公一下泄了气,委顿无力地瘫在了座椅上。尤里?苏伊斯基干咳一声,讪笑着接过话来。“我们这不正在想办法嘛,将军。慢慢说,咱们慢慢说。”
“我倒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尹成浩答道,边懒懒地弹了弹烟灰。“根据帝国公会同盟提供的报告,俄罗斯战前的对外贸易总额每年约在四百万卢布左右。这是一个可观的数字。遗憾的是,你们却并没能加以利用。”
“对啊!”苏伊斯基不由脱口叫了起来,“就算值十抽一,那可就是每年四十万卢布!”
姆斯基斯拉夫大公却只是摇了摇头,“您不明白,将军。瑞典和汉萨同盟都长期利用贸易封锁来削弱我国,全靠免征关税的优惠政策,俄罗斯才能吸引外国商人输入我们需要的商品。如果现在开征的话——”
“俄罗斯没有自己的商船队,自然会受制于人。但对大明而言,这根本不是问题。”尹成浩淡然一笑答道,“我们愿意按百分之十五,也就是每年十万卢布承包今后三十年的关税征收权。扣除征税成本和利息……主簿,这相当于多少赔款本金啊?”
“一千万卢布,将军。”
俄国人沉默了好一会,接着姆斯基斯拉夫斯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您说的有道理,将军。然而……如果是五十年关税权的话……”
“一千两百五十万。”明军主簿算得很快。“剩下的部分你们也可按同样时限,一半以现银,一半以毛皮、皮革、蜂蜡、亚麻、鱼五类北地特产按市价折抵付。”
“五十……五十年好。可是,”姆斯基斯拉夫斯基干咳了两声,“不管怎么说,将军。赔款数额如此巨大,我们必须回禀莫斯科,把您的意见递交贵族杜马讨论……”
“你似乎没搞清楚,我不是来和你们讨价还价的。”尹成浩夹着烟卷的手指叩了叩桌面打断他的话,“以五十年为期支付赔款本息全数,没有商量的余地。要是你做不了主,那就换个能做主的人来。要是杜马议会不同意,那就整个统统换掉,找同意的人来。”他冷眼一睃,见两个俄国人噤若寒蝉不敢做声,又继续说道:“那么,赔款的事就这样了。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吗?”
姆斯基斯拉夫斯基在桌下扳着手指盘算了好一会,终于抬起头,又附在尤里耳边嘀咕了几句。苏伊斯基大公便干巴巴地开口答道:“钱,不是问题。然而,诺夫哥罗德和普斯科夫……将军,杜马议会希望能早日结束这两座城市的叛乱。”
尹成浩深吸一口烟。往后一仰双目望天。“这关我们什么事?”
姆斯基斯拉夫斯基喉头一噎,差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嚅嗫了几声,又道:“将军,从维捷布斯克到特维尔、佩斯托沃一线,北上的道路要冲都在帝**队的控制之下。杜马议会希望——”
“杜马议会希望得到帝国的支持。”苏伊斯基接口道,“我们知道两城的叛党献出了大笔钱财请求庇护,然而莫斯科也愿意贡奉巨款。只要帝国支持我们平息叛乱,我们可以开出比叛军更高的价码。”
尹成浩却只是摇一摇头。“你搞错了,大公。我们国人言必有信,不会趋利反悔。既已议定停战,尔等就只能以和平的方式与汉萨同盟商约两城的归属。再说了,诺夫哥罗德自由市已经以每月一万五千塔勒的代价向哈布斯堡租借了一支四千人的佣兵团,在巴巴耶沃还有一万两千瑞典王军。凭你们现在的军力,就真能占到便宜么?”
“这……”姆斯基斯拉夫斯基叹了口气,“诺夫哥罗德和普斯科夫,再算上被瑞典侵占的卡累利阿和奥洛涅兹。丢了这么一大片土地,我国便是元气大伤,好不容易到手的波罗的海出海口也拱手让出。这样的结局如同灾难,让我们万难以接受。”
“换个角度想想吧,这未必就是坏事。”尹成浩略一扬手,主簿立刻开口答道:“君士坦丁堡光复之后,鞑靼海峡的航道已经畅通无阻。来自东方的货物由阿力山达郡运往敖德萨,价格可比北海低上一成;地海的货物,尤其是你们现在急需的粮食更可低上三成。”
“对,只要你们臣服帝国尊奉天朝,就能得到宗主国赋予的一系列利益。”尹成浩接口说道。他拿出一个竹刻书筒,从抽出一张写着汉和俄的羊皮纸,轻轻推向两个俄国人面前。“这是停战条约的草案,你们就代表俄罗斯在上面签字吧。三天之后,我们在莫斯科正式签约换。”
姆斯基斯拉夫斯基从士兵奉上的漆盘拿起羽毛笔,蘸一蘸墨水,然后迟疑地望向高丽将军。“将军,我想您也知道,现在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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