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一将功成 (第2/3页)
是淡淡地回答道:“可我是要他们去东夷。”
“东夷?这更不可能!如此遥远的距离,又没有水运的便利可借,这……这也太为难了吧。”王献民眼珠瞪得几乎要掉了出来,“带着这几十万人从朝廷眼皮底下经过,要是有人借题发挥可不是说着好玩的啊!”
“这点你倒不用担心。”阎渔樵慢腾腾地从护手札甲下抽出一张帛书,顺手递给了王献民。“看看吧:帝国已经发布动员令,募招北方各省百姓移居辽东,应征者咸有厚赏。各地官员务必予以倾力协助,一应钱粮开支由户部专款补偿。”
王献民将目光从帛书上移开,神情似乎还有些疑虑:“公上确实已经写得很清楚,然而……大人,我想这无助于我们解决人民的饥饿问题。”
“你还没有弄明白吗,布政使大人?如果我们能办好这件事,让内阁对我们大为满意的话,朝廷对行省的看法将会大为改观。帝国将给予我们更多的褒奖和重视,以及更多的赈灾物资。更重要的是,它还关系到你我的政绩与仕途。现在,按我说的去做吧。”
七月,帝国陕西行省,宁夏卫,某地。
骄阳依旧毒辣如火,干涸的河床宛若一张饱经沧桑的老人脸,纵横交错布满了数不清的皱纹。农田里的土壤板结过后又慢慢龟裂,风化成一片毫无生气的滚烫砂尘。沟渠和池塘里里也早都见了底,可哪怕原本还剩下些什么,转眼间也会被干渴的土地吮吸个精光。
几十间略显破落的草房瓦屋在河道旁不远处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此刻,各家农户都不约来到房门前,忧郁而略显麻木的目光一次次来回扫过不生寸草的田间。在他们身边,不知忧虑的孩童们尽管饿着肚也不忘嬉笑着追逐打闹,全然不知父母心的疾苦焦愁。
远处的乡道尽头,滚滚烟尘升起,一队红衣骑士手执节杖纵马向这边疾驰而来。急促的马蹄声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令他们转过头去,以冀盼而又迷惑的眼神望向前来的官兵。自从去年收获的最后一粒粮食也消失在饭锅里之后,每隔一个月时间,都会有马车在军队的护送下运来赈济的粮食。然而现在距离上次分发粮食仅有十来天时间,况且这队人马简装轻骑并无车辆随行,这显然与往常的情形大有相同。
传令的缇骑不一时便来到村庄央的空地上,为首的军官手高举着顶端饰有鹰形徽章的铜杖,肩甲上嵌着银色的百夫长标志,他开始向村民高声宣读官府的敕令。
“……帝国当局已经宣布废弃这个村庄,自今日开始,方圆五里内所有居民必须全部转移!布政司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去处,那里有丰沃的土地、崭新的农具、肥壮的牲畜以及各色农产种籽在等待着你们!快收拾行装准备上路吧,不要再磨磨蹭蹭的了,帝**队将护送你们前往希望的目的地!”
没有人响应他的号召。农民们茫然而麻木地瞪着眼睛,仿佛根本没听明白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只是下意识地,母亲们有些惊惶地拉住自己懵懂不知所谓的儿女,将他们往怀里搂得更紧。
帝**官再一次重复命令,语气也越发生硬严厉。在他身旁,帝国骑兵布成散兵线呈扇形向两翼排开,一个个从背上解下强弓硬弩,作势虚瞄着眼前的人群。村里的气氛开始紧张不安起来,好几个胆小的孩忍受不了士兵们凶神恶煞的怒容,惊吓之余竟在大人的怀抱里哭了出来。
沉默又持续了片刻,帝国骑兵们逐渐失去耐性,开始用力拉扯起马缰,使得座下的战马也越发焦躁,它们打着响鼻,口鼻里喷溅飞沫,钉着铁掌的马蹄不耐烦地刨起地面。终于,有村民鼓起最大的勇气站了出来,朝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怯声问道:“众位军爷,我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祖祖辈辈生活了好几百年,这有我们的家园、妻、田地、牲畜、庄稼,还有祖先的祠堂与神主。我们祈求各位大人开恩……”
“抗拒是毫无意义的。”百夫长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你们所需要做的,只是乖乖地收拾好东西随我们上路!要是你拒绝的话……你已经拒绝了,对吗?”帝**官冷哼一声,把手的鹰杖朝下属们轻轻一扬,“烧掉房。”
“不!”那村民惊叫一声,探着双手向前走了几步,惶然无措地看着两名骑士策马上前,扬手将蘸满油蜡的火炬抛上厚厚茅草结成的屋顶。转眼之间,两条火舌扭动着萌起老高,卷涌的热浪和浓烟旋即吞噬了整间草屋。
眼看着自己辛劳半生积下的财富顷刻间化为熊熊燃烧的火焰,听着妻儿老小扑倒在地的哭喊声,村民激愤地握紧了拳头,想朝着百夫长扑上去以死一拼。然而两支抵到胸前的长矛旋即让他“冷静”下来,被迫着向后步步退去。
“任何违抗帝国当局命令的人――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百夫长高声向被震慑的人群宣布道,“现在,立刻去收拾你们的行李!半个时辰之后,整个村庄都将被付之一炬!如果你们还想抗拒这个命运,或者试图逃跑的话,他们――”他指了指身后顶盔贯甲张弓搭箭的帝国骑兵,以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继续说道:“将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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