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风云再起 (第2/3页)
山海关!”
“父……父帅大人,大事不好了!”
李成梁冷眼扫了扫冲进门来的李如柏,摇摇头叹道:“又是个沉不住气的小。唉,生若如萧弈天,今日也不用我如此烦愁了。说吧,又是怎么了?”
李如柏上气不接下气地连连喘了几口,这才大声嚷道:“父帅,李书林给我看了一份锦衣卫的机密邸报,御卫队情报总监急令在辽东的所有密探立刻停止活动自行潜伏待命。看来他们真的要有所行动了!”
“他的话可靠么?该不会是内阁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吧?”李成梁疑惑地问。
“父帅您不知道,”李如松连忙替弟弟解释道:“我和如柏这一年以来可没少在那李书林身上花工夫,前前后后的打点算下来总该有近万两银了吧。这小初时态度硬得很,后来还不是来者不拒了。”
“嗯,命令密探们全部潜伏?看来是真的要动武了。”李成梁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的准备更不能落于内阁之后,一定要趁此刻朝廷在西洋和漠北两处同时用兵的大好时机,先发制人打萧弈天一个措手不及!好吧,你们两个人听着,把长城沿线的边军全都调回沈阳整训备战!”
李如松惊道:“父帅大人请慎重考虑,辽东长城为我军抵御奴尔干土蛮的樊篱,要是边军全线撤离的话,面对关外的土蛮精骑我军岂不是无险可倚?”
李成梁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一年以来叛乱的海西四部在建州女真部的攻击下早已是穷途末路,要不是我再三关照努尔哈赤的话他们哪里还活得到今天。长城边关嘛,有建州的数万兵马守在那里,还有哪个部族敢南下前来找死?”
“努尔哈赤啊,哈哈,”李如柏也轻松地笑了起来,“那倒真的是条又听话又能干的好狗呢,父帅大人说得对,有他守着长城,我们还用怕什么。”
尤里•苏伊斯基无言地看着眼前或躺或坐横七竖八倒成一片的哥萨克士兵,心头生出几分绝望的悲怆。自从6月25日攻占蒙古王庭之后,十几万俄罗斯军队便深陷在了这里,足足一个多月寸步难行,这无论和原先的计划或者是期望都是相去甚远的。
一切全都怪那些该死的黄皮猴!他们在王庭失守之后便选择了避而不战,甚至还把方圆几十里的所有粮食牲畜都藏了个一干二净。最可气的是,通往后方的补给线不断受到小股鞑靼骑兵的骚扰,尽管护卫的力量不断加强,能够运到军的粮食还满足不了需要的十之一二。饥饿难耐的士兵们早已经开始宰杀战马果腹,更多的则只能靠掘地三尺来苦苦寻找可供食用的草根和野鼠了。
“苏伊斯基大公阁下,”尔马克从后面走了过来,他对指挥官难看的神色视而不见,一脸郁闷和沮丧地说道:“今天运来的粮食在途又被劫走了三万多蒲式耳,还死了七十多个护送的弟兄。现在我们仅有的一点粮食主要优先供给哥萨克部队,瓦剌辅助军可是已经断粮好几天了,要是情况还再得不到好转的话,我恐怕军很快就会有变故发生。”
尤里的两根眉毛用力拧成了一团,脸上的肌肉绞在一起不住颤动,“变故?你是指什么样的变故,齐默菲维奇将军?”
“我想您不会不清楚的,大公阁下。”尔马克坚定地说道:“一支没有粮食的军队都会发生些什么。”
“哗变?这些卑贱的家伙也敢哗变,哼,真是笑话!”
尔马克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回答道:“这或许还只是最好的结果。”
苏伊斯基的脸皱成一团扭曲的形状,忽而又一下舒展开来,“你说得对,齐默菲维奇。作为一个领导大军的指挥官确实有必要比普通人想得更多一些。既然如此,你不妨建议一下我们该怎么做吧。”
“我们现在有三条路可以走!”尔马克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背书一般念道:“上策是派出使者和国议和,承认明帝国在蒙古的利益和势力范围,双方边境以战前的协议为准;策是集结全军向西撤退,不管途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遭受什么样的牺牲,只要能够回到车尔勒格斯克就是胜利!”
“下策又是如何?”尤里连忙急切地问道。
尔马克叹了口气,慢慢地开口说道:“下策就是马上整备军队,弃去所有不必要的军器物资,全军轻装向南突进,先进入国的河套地区夺取所需的粮食给养,再寻求机会与他们主力决战,这样至少还有大约三成的生机。”
“这……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尤里考虑了半天,终于还是没能拿定主意,“要能够稳扎稳打取胜的最好。”
“大公阁下,现今之计无论哪一种选择都比滞留在此地更好。明国人甚至不用多动一根手指头,也都能坐看我们被活活困死!”尔马克坚定地说道:“如果说上下三策都有风险的话,那么无所作为坐以待毙就是不折不扣的自杀了!”
“我……”尤里迟疑良久,终于狠狠地说道:“那就出兵河套吧!”
“是么?”尔马克忍不住又说道,“阁下已经决定了吗?”
“对!在我们大俄罗斯军队的面前,国人只有抱头逃跑的份!”尤里斩钉截铁地猛一挥手,似乎全部的自信和勇气都回到了他的身上。
尔马克沉默地立了片刻,转身向军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营区低矮的木栏旁,数以百计的士兵无精打采地躺在泥泞的草地上,蠕动嘴角嚼着略带苦味的草根。即便是看着将军从身边走过,这些饱受饥饿煎熬因而士气低落毫无斗志的人们也只是略微抬起头以毫无光泽的眼神一扫而过。
您真的把一切都预料到了,梅尔库罗娃公爵小姐。尔马克停下脚步,怜悯地看了看眼前这群可悲的乞丐,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伸手从怀摸出一张羊皮纸,出神地看着上面那纤细娟秀的笔迹。我都按照您说的去做了,而尤里•苏伊斯基大公也和您预想的一样选择了那条即将埋葬无数士兵生命的下策。您说过这场战争是一个错误,俄罗斯也必定会为此付出代价,那么我只能希望纠正这个错误所需要的鲜血不会太多了。
8月7日,河套地区,明帝国原边塞。
平南将军阎渔樵顺着土坯上凿出的简陋阶梯慢慢走上烽火台,关外一望无际的洪荒草原便猛然间毫无遮拦地出现在了他的千里镜下。将军的眼前是野蛮的游牧世界,贫瘠荒凉罕有人烟的瀚海大漠;而在他的身后,是润泽着明帝国富庶和高雅的河套地区。将这判若天壤的两个世界分隔开的,便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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