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人心语 (第2/3页)
,他心中都没有底。
这位燕王行事向来出人意表,素有妖星之称,他到底想做什么,从来没人能猜得出来。
房玄龄道:“燕王说笑了,老臣可经受不起。只是,不知燕王此次进京,到底为的何事?”
李沐风笑道:“怎么,无事我便不可进京不成?”
房玄龄已然不耐烦和他这里兜圈子,便沉着脸道:“燕王莫不是忘了唐律,番王无旨进京可是大罪!”
李沐风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冷硬,却也不急,只是慢条斯理的冷笑道:“这话不错,却管我不着。皇上从未下旨外放我去幽州,我不过是让人逼的有家难归罢了。外放既无旨意,我回来偏又要什么旨意不成?”
“再者说,”他顿了顿,瞧着房玄龄的脸色,缓缓道:“如今皇上还能下得旨意吗?”
这是李沐风的试探之言,为的是看看房玄龄的反应,好从其中揣测一二。谁知房玄龄的面色沉静似水,波澜不惊,李沐风无法从中看到任何端倪。
李沐风微感失望,同时也在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老于宦海的名臣,端的如此老辣!
“实话实说吧。”李沐风知道,对房玄龄再耍什么小聪明毫无必要,恐怕还会被他看轻,便收了适才那副故作轻松的做派,照实讲了起来:“此次关中无故伐我,我却不信是皇上的旨意。另外,二哥遁出长安,恐怕也不是父皇的意思。我猜测……”
“燕王以为皇上驾崩了?”房玄龄接口道。
“难道不是?”李沐风目中精光一闪,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若燕王为了此事前来,那就可以回去了。”
李沐风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皇上并未驾崩,否则,太子绝不敢秘不发丧,他第一个就瞒不过我去。”房玄龄皱皱眉,又道:“只是,眼下皇上伤势愈发难以控制,终日昏睡不醒,无法料理国事。”
“我明白了。”李沐风仰身靠在椅背上,目中一片冷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大哥向来聪明得紧,可惜,可惜……”
他连道了两声可惜,突然问道:“给皇上看病的,都是哪几位太医?”
房玄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燕王是在怀疑太子?若无证据,还是不要乱讲的好。”
“我还怀疑做什么?这事情是明摆着的!”李沐风冷笑道:“不错,我确实没证据,却也用不着!这样的事,有了证据又能如何?莫非,老师以为太子做不出么?哼,莫说是他,我们兄弟四个,任谁在京里,也未必不会下手!”
房玄龄默然了。他心里清楚得很,为了皇位,这些皇子们什么做不出来?翻翻史书,父子相残,兄弟反目的事情数不胜数,每位帝王的宝座下若不沾上些亲人的血迹,反倒显得异常突兀了。
皇上的伤势久久不愈,反而越来越重,这里面的蹊跷也令他疑心。几乎可以肯定,这和太子脱不了干系,可正如燕王说的:就算如此,又能如何呢?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事情若是当真揭开,恐怕立刻天下大乱,那几位皇子正唯恐找不到起兵的理由呢!
为了天下的安宁,他已然负了秦王,负了李靖,却也不怕再背更多的责难了。
李沐风自然不知房玄龄的心思,见他沉默不语,以为被自己打动了,便垦然道:“太子为人,老师应该比我看得清楚,他若为君,怕是天下百姓都要遭殃的……”
“那么,依燕王的意思,谁更合适?”房玄龄突然插口。
“这……”李沐风一滞,轻轻皱了皱眉头。房玄龄这是明知故问,难道非要自己毛遂自荐不成?这,不是摆明了给他难堪么?
“依我看来,太子治国未必无能。”房玄龄无视李沐风稍显不快的面色,自顾自道:“太子亦知民为水,可载舟覆舟的道理。若说争权夺利,他手段确实狠了些,可治理起国家,也未必差了。”
李沐风晒然道:“这恐怕不是老师的真心话吧?太子不仁,何论宫内宫外!此次伐我幽州,天下又添数万新鬼,这就是他的治国方略了?”
房玄龄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反驳,只是最终道:“燕王若要我在这上面帮你,孰难从命。”
“为什么?”李沐风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道:“难道老师真的如此看好太子不成?”
房玄龄并不在乎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淡然道:“燕王便是为天下百姓着想了?那你可曾想过,幽州若进取关中,另外两位皇子也必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天下大乱,遭殃的可不光是幽州关中。”
李沐风反复品味着房玄龄的话,半晌无言。突然,他大笑起来,道:“老师的心思我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思老师却并未领会!我今日来找老师,正是为了天下的百姓!”
“哦?老臣愿闻其详。”
李沐风道:“您该明白的,经过上次一役,幽州和关中都是元气大伤,一时都无力再战了,要扳倒太子,此时正是个机会,否则等过一阵子,他再厉兵秣马,遭殃的还是天下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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