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3/3页)
何却要她离开你?”
太阳洒下,瞧时辰当是午后,屋中明亮,那少女便那么坐着,双目明亮,静静的。刘大牛眉头一皱,抬起头来。那少女吓一大跳,忙站起身来,不料足下刺痛传来,登时跌倒。刘大牛伸手一拉,但觉她身子轻盈,面容含羞,说道:“你脚上伤还未好,下床干么?”当下抱她来到床上,轻轻放下。其实刘大牛早已醒来,不愿说话,是以才装睡,那少女肆无忌惮的看他,他如坐针毡,索性起来。那少女双颊晕红,点了点头。刘大牛道:“我去给你弄吃的。”那少女登觉腹中饥饿,又点点头。
刘大牛来到房外,寻思:“这下怎办才好?我要去寻芷灵,带着她实在不方便,此刻又不能丢下她,如何是好?”他叫来小二,让他准备饭菜,送到房中。便即立在走廊,心潮起伏,寻思:“雅兄将雪玲看的比性命还重,想必二人不会有事,雪玲机智无双,雅兄沉稳干练,自是绝配。”又想:“这少女一直跟着我,我此去长安,见过芷灵后便隐居山林,终老此生,要她跟着实不方便,待她伤好,还是让她回去吧。”打定主意,当下进房。那少女听到声音,坐起身来,便欲下床。刘大牛头也不抬,说道:“你脚上受伤颇重,乖乖躺在床上别动。”那少女一怔之下,躺下身去。
不过片刻,饭菜送入房中,刘大牛又抱那少女来到桌旁,说道:“吃吧。”二人默默吃饭,谁也不说话。直过五日有余。那少女已能走路,这一日,吃过早饭,刘大牛道:“我要走啦!这里有五百两银子,你拿去。”他推给那少女一个包袱,转身便走。那少女面色煞白,忙抢上数步,又跪下磕头,目中泪水滚滚而下。刘大牛道:“我此去长安之后终老山林,你跟着我实在不便,还是寻一个好人家嫁了,日后衣食无忧,安安心心做一个贤妻良母便是。”那少女先是摇头,复又点头,跟着磕头。刘大牛走也不是,让她跟着也不是,当真头比斗大,说道:“你能忍受终老山林么?你能忍受谁也不见,整日空对山谷么?”那少女连连点头,在地下写道:“恩公救我性命,替我安葬爹爹,又替我报过大仇,我愿一世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答恩公。”刘大牛并不识字,说道:“跟着我会很危险,随时有性命之忧,你不怕么?”那少女目中神色坚定,重重点头,她起身拿起包袱,跟在刘大牛身后。
当下二人顾一辆大车,那少女坐车,刘大牛为免他人闲话,在地下走路,一路直奔长安。
这一日进入陕西省境,天色渐晚,二人错过宿头,将马车停在道旁,打算将就一晚,忽听叮叮兵刃碰撞之声,刘大牛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但见道旁四条人影飞舞,正自恶斗。那少女在车中看到,缩缩身子,躲在刘大牛身后。他们将马车买下,刘大牛赶车,打发那把式回去。刘大牛道:“我去看看。”那四人均使长剑,剑法稀松平常,两男两女,年岁二十左右,均各不大。两个少年身穿紫衣,剑法大开大合,飘逸有余,凝重不足。两个少女身穿黄衫,剑法轻灵,功力不济。刘大牛看一会,知四人顷刻间无法分出胜负,当下道:“住手!”四人均早已看到刘大牛,却不理会。
刘大牛面色一沉,说道:“我叫你们住手!”一个年岁稍长的黄衫少女道:“没你事,快快走开!”刘大牛足下一点,闪身窜入四人中间,双手随抓随掷,夺过四人长剑,掷在地下,喝道:“住手!”这一喝声音响亮,四人耳鼓嗡嗡作响,不禁后退数步,满是戒备之色。他们四人连敌人身影亦未看清,只觉腕上一股大力一扯,兵刃脱手,此人武功之强,生平从所未愈。刘大牛沉着脸道:“为何打架?”年岁稍长那少女道:“这位少侠请了,小妹王若琳,身边这位是我师妹秦秋霜。不敢请问少侠高姓大名,何门何派?”刘大牛道:“无门无派便不能过问么?”王若琳道:“不敢,少侠既然要管,小妹也请少侠讲讲这个理。”旁边矮胖那紫衣少年骂道:“还有什么理好讲?你们乖乖跟我去见师父便罢,否则休想生离此地!”刘大牛怒气上冲,说道:“我说的话不是话?”那矮胖少年道:“你算什么东西?此处已是我华山脚下,你是何方狗熊?胆敢对我华山弟子呼来喝去?”刘大牛足下一点,啪啪两声脆响,那矮胖少年登时双颊火红,多出数条指印。他只觉人影一闪,全然看不清刘大牛是如何出手的,待到发觉,面上早中,往刘大牛看去,他似乎站在原地并未动过,这一进一退急如闪电。那矮胖少年正欲喝骂,刘大牛身子一闪,已来他面前,相去不过一尺,那少年大吃一惊,急忙后退,他身旁那少年双拳一摆,直击刘大牛前胸,招式颇为精妙。刘大牛看也不看,伸手抓住那矮胖少年胸口,身子跟着一闪,已让过双拳,跟着疾退而过,又站在一旁,将他往地上重重一顿,说道:“我要取你性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我问你话给我老实回答。”另一个紫衣少年道:“这位少侠,我师弟若有得罪之处,在下先在这里赔罪。”刘大牛道:“这才像话。说,为何打架。”
王若琳见他武功如此厉害,当下说道:“此地乃是我灵宝斋所辖之地,他们二人私自网罗弟子,四处寻找门人,丝毫不把我们灵宝斋放在眼中,我让他们跟我一起回去见师父,于情于理,他们也不该拒绝吧?谁知二人不肯也罢了,居然颠倒是非,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师妹俩气不过,才和他们打起来的。”紫衣少年道:“在下姓肖,名叫肖跃鹏。那位稍胖一点的是我师弟,他叫王斌。”那矮胖少年王斌道:“胡说八道!自古县以西,向来是我华山脚下,何时变成你们灵宝斋了?”秦秋霜双眉一竖,怒道:“我灵宝斋自古以来一直在古县,难道我们连山门也让给你们么?”肖跃鹏冷笑道:“自古以来?好大的口气,也不过数十年而已,你们强占我华山地界,如今恶人先告状,还反咬我们一口。”王若琳冷哼一声道:“也不知是谁强占谁,我们山门也是四十年前迁来,不过往西五十余里罢了,一样仍是我灵宝斋之地,难不成我在自家随便走走,还要通知你们华山么?”肖跃鹏道:“此去华山不过数十里,难道不是我华山脚下?你跑我华山来强行抓人,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丝毫不将我华山放在眼中,这便跟我回去见师父,听由他老人家发落。”说着便欲上前动手。
王若琳,秦秋霜二人抢起地上长剑,喝道:“跑我们灵宝斋山门口来抓人,你们华山弟子这般横,咱们今天不死不休!”刘大牛见双方说僵,冷哼一声,寻思:“又是扯皮的事,双方都有理,我听谁的?”说道:“不准打斗!”王若琳冷笑道:“少侠,小妹劝你还是别管闲事的好,这二人今日不跟我回去见师父,定然不许他们离开!”王斌纵身上前,抢起地上长剑,喝道:“手底下见真章!”双方登时乒乒乓乓又斗在一处。刘大牛不由的苦笑,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这一喝舌绽春雷,乃是运足佛门无上神功金刚禅狮子吼功夫,一股气流直对四人喷去,那四人岂能抵挡?双目一翻,昏晕在地。刘大牛将王斌二人提起,随手扔在马车之后,走出数十里,将二人连剑带人,扔到路边,打马扬长而去。
二人赶出数十里,将马车停在道旁,刘大牛跃上车顶,看着天边一弯明月,寻思:“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们四人偏要多事,非得不让旁人走路,双方都太横了。”他望着天边明月,月色皎洁,宛如李雪玲洁白肌肤,寻思:“雪玲现下想必好些了,时间是最好的灵药,任何伤口均能愈合,她与雅不思相处一阵,日久生情,便那么快快乐乐一生,我也心满意足。”他这些日子刻意不去想李雪玲,此刻思绪一开,再也无法空控制,心中隐隐作痛,双鬓白发已不在蔓延,但是已然白发童颜,颇似年老衰弱。刘大牛今年一十九岁,面上伤痕斑驳,心中落寞,颇觉天下之大,无处可去,此刻心中唯一希望便是白芷灵还活着。
不一日二人来到长安,刘大牛寻客栈安顿下,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见过芷灵后便离开。”那少女点一点头,刘大牛此刻仍不知她名字,那少女曾写下来,他并不认识。
来到街上,行人奔走,街上张灯结彩,布置的喜气洋洋。刘大牛拉住一个路人道:“大哥,这是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忙着去那里啊?”那人道:“你不知道?安大将军成亲,皇上亲封,咱们是去瞧热闹啊。”刘大牛心中突地一跳,问道:“安大将军可是安禄山,御林大将军安禄山。”那人道:“是安禄山不错,不过他已升任幽州节度使,手握重权啦!”那人说完离去,刘大牛心中暗叹,寻思:“大哥真的没死,想不到他还升官了,今日他成亲,定是哪个皇亲国戚的公主,我若不去讨杯喜酒喝,如何对得起大哥?”想到这里,跟着人潮奔去。他生怕安禄山认出来,在地上擦些尘土,抹在脸上,又将头发随意弄乱,这才跟上去。
第十一回华堂断肠美人泪
跟着人潮,转过几条街,忽听唢呐声响,远远有人道:“来啦来啦!新娘子来啦!”刘大牛心中喜慰,探头望去,街角走来一队仪仗,高举回避肃静牌匾,罗伞撑天,人头涌动。他左右一张,暗觉此地似曾相识,转眼望那新娘,但见她头上盖着盖头,身材纤秀,坐在十六人大轿中,想来当是一个美人。他不禁暗暗替安禄山欢喜,默祝他官运恒通,合家幸福。
跟着众人来到安府,安禄山已在门口相迎,刘大牛远远看到他魁梧身影,不禁心神激荡,目中满含泪水,强忍着上前相认的冲动。待他迎过新娘,一个太监高举一块黄布,尖声道:“安禄山接旨!”众人心中一凛,尽皆跪倒,刘大牛为免引人注目,悄悄蹲下。那太监高声道:“兹,幽州节度使安禄山,功在社稷,批亢捣虚,力斩蛮夷,卫我疆土,保我大唐,天赐神兵,扬威四海,朕心甚慰。赐,黄金万两,白银十万,帛十万,珠宝字画各一箱,良田千顷。”那太监念完,说道:“安将军请接旨。”安禄山大声道:“臣安禄山接旨。”又磕几个头,这才起身,那太监一挥手,数百人抬着大箱子纷纷入府而去。
其时天色已黑,二人在门口闲聊,刘大牛远远看着,寻思:“大将军成亲果然不一样,排场这么大,凡夫俗子岂能比的上?”待众人忙完,安禄山迎新娘入府,刘大牛悄悄跟在后面,远远看到史思明、蔡希德等人,连李归仁也在其中。他蓦然看到这么多熟人,心中大是激动,却又不敢相认。赞礼生高声道:“拜天!”安禄山二人跪下相拜,赞礼生又道:“拜地。”二人转而往北,跪下磕头。赞礼生道:“夫妻交拜!”二人跪下磕头,刘大牛心中暗笑,寻思:“如今大哥可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啦!”但听赞礼生又道:“礼成!送入洞房!”
安禄山不过片刻即回,中间一张桌子坐满前来道喜祝贺的官员,之下才是品徐稍低的官员,接下来才是其他人员,刘大牛悄悄坐在角落,自行拿一壶酒,给自己倒上一杯,远远朝安禄山道:“大哥!祝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说完一饮而尽。安禄山酒量甚豪,众人敬酒来者不惧,一杯接一杯,数百倍下肚,仍自面色不改。刘大牛心中激动,寻思:“大哥还如往日一般豪气。”忽听蔡希德道:“恭祝将军和白姑娘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刘大牛内力深厚,虽在嘈杂之中,仍听的清清楚楚,他忍不住寻思:“白姑娘?那个白姑娘?难道我未来嫂子也是姓白?”他想到这里,越想心中越觉不对,世上之事那有这般巧法?当下便忍不住想去问个清楚,走出两步,又想:“倘若当真是另一人,我见过大哥之后,还如何离开?我若不离开,岂非害了大哥性命?”他又不禁踌躇。
众人越喝越多,不过片刻,纷纷醉倒,仅安禄山一人站着,他哈哈大笑,说道:“跟我拼酒,有的你们喝。”摇摇晃晃的往后堂走去。刘大牛悄悄跟在身后,心中不住大叫:“大哥如今去洞房,你这小子没事跟去干么?难道想偷窥不成?你在前世没看过a片么?洞房有什么好看?”又想:“我只去看看未来嫂子究竟什么样,看过便走,想来无事。”
安府后院颇大,一条长廊灯火通明,守卫森严,以他此时武功,这些守卫便再森严数倍,他也如入无人之境,足下一点,跃上屋顶,跟着安禄山,见他走入一间厅房,悄悄来到屋檐下,双腿一勾,勾住房梁,但听安禄山笑道:“他们敢跟我拼酒,不知道我安禄山酒量多好么?哈哈,全让我给喝倒啦!”另一个女子道:“你喝了多少?把我盖头取了,我给你倒杯茶。”声音沉闷,刘大牛听不出来,他伸指轻轻戳开一个小洞,往里张去。安禄山坐在椅中,笑嘻嘻的道:“好!我来替你揭开盖头!”他晃晃悠悠走到床边,正巧一个纱帘挡住,里面无法看到,刘大牛心中大急,只听那女子道:“瞧你满身酒气,我去给你倒茶。”她此刻声音不再沉闷,刘大牛听来如晴天霹雳,此人不是白芷灵,还会有谁?他双腿一软,从房梁上跌下,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屋中人已听到,安禄山喝道:“谁!?”
刘大牛只觉天旋地转,爬起身来,疾步走到门口,砰的一声踢开房门,身子一闪,已抓住安禄山胸口,将他提将起来,喝道:“好大哥!你对我的起!?”安禄山比他高出半个头,刘大牛手臂高举,面上青筋暴起,显是恼怒已极。白芷灵听到刘大牛声音,只觉如在梦中,轻声道:“大牛哥!真的是你?”刘大牛啪啪两掌,打在安禄山面上,怒道:“你一声不响离开葫芦关,帮我照看芷灵,居然这么照看?我西北之行,托克齐乐怎么知道?你为何出卖我?”安禄山看清是刘大牛,登时吓出一身冷汗,酒意清醒几分,笑道:“贤弟,你没死啊!这可太好了,你我兄弟二人重逢,一起再干他几件大事。”刘大牛怒极,骂道:“还在做梦!你今日如此待我,还敢叫我贤弟?”白芷灵神情恍惚,走到刘大牛面前,说道:“大牛哥,真的是你!”刘大牛心中剧痛,将安禄山往地上重重一顿,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芷灵,盼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门外亲兵听到响动,纷纷前来查看,安禄山喝道:“都滚!”众亲兵登时退去。
刘大牛嘿嘿冷笑道:“好厉害的威风,我去西北,并无一人所知,托克齐乐却对我身份一清二楚,还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你跟我说说,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安禄山哈哈一笑,说道:“除了我,还有谁能告诉托克齐乐?”刘大牛道:“你承认便好。西北边城众百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不等我,也不给我留下任何线索?”安禄山道:“我诓骗你去西北,还给你消息干么?”刘大牛一字一顿,说道:“你诓骗我去西北?为何?”安禄山道:“你武功如此高强,去西北给我大闹一场,搅乱他们突厥基本,岂不对我大唐大有好处?”刘大牛道:“此事既是为了天下百姓,你跟我直说便是,我难道会不去?”安禄山道:“若不让你死心,你心有顾忌,那里还能搅乱突厥基本?”刘大牛怒道:“是以你杀光边城百姓,假作芷灵已死的假象,引我去西北,帮你杀人?”安禄山道:“不错!若非如此,利百蒂岂能身亡?托克齐乐怎会内斗不休?”刘大牛忍不住抓住他胸口,咬牙道:“那些百姓与你有何仇恨,你竟要杀光他们?难道他们不是我大唐百姓?”安禄山嘿嘿冷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若不杀光他们,你回去一打听,难道还能不知道么?如此一来再找芷灵身上一两件物事,你还不怒发如狂?仇恨无处宣泄,你不找突厥人,却要找谁去?”刘大牛愤然叫道:“谁让你叫她芷灵的!?芷灵不是你叫的!”安禄山哈哈笑道:“我为何不能叫芷灵?她如今是我妻子,我想叫芷灵便叫芷灵。”刘大牛悲愤不能自已,叫道:“为何?你究竟为何这么做?”
安禄山哈哈笑道:“为何?你不知道?好!我一一说给你听,芷灵心中只你一人,你知道我日日饱受相思之苦么?你知道我每日见你们形影不离,心中有多痛么?我恨为何不早点认识芷灵,为何不能早点对她倾心,你这小子人头猪脑,偏偏得芷灵垂青,我恨不得一刀砍死你!”他说的咬牙切齿,显是心中恨极。刘大牛愕然后退,双腿一软,坐到在地,说道:“是以你才告诉托克齐乐我的身份,盼他能杀了我?”安禄山冷哼一声道:“托克齐乐这胆小鬼,没想到还是没办成事。”白芷灵转向安禄山道:“大哥,你不是说大牛哥死了么?”安禄山道:“芷灵,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啊,如今我已然众叛亲离,若连你也不信我,我活着亦无趣味!”白芷灵泪水滚滚而下,哭道:“那具尸体是你找来的?你怎能如此欺骗我?”刘大牛道:“什么尸体?”安禄山道:“芷灵,我若不找来一具尸体,你怎会相信他已身亡?”白芷灵泣道:“原来这么久我一直蒙在鼓里,你心机怎会如此之深?叫我还怎么相信你?”安禄山急道:“芷灵,天下人均弃我安禄山都没关系,你千万别不信我,你相信我,若非你和刘大牛太过亲密,我也绝不会起意杀他,我真心喜欢你,真的怕失去你。”他说着声音哽咽,往日凛然之气不复存在,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一般。刘大牛从怀中掏出那块胡萝卜,递给白芷灵道:“我没负你,今日我把它还给你。”白芷灵轻抚胡萝卜上“刘大牛”三字,似乎又看到刘大牛雪山维护,山崖救命,千里奔波,不禁哭道:“大牛哥,芷灵对不起你。”刘大牛道:“你不必对不起我,只是这人人面兽心,我今日留他不得!”他缓缓举起右掌,安禄山哈哈笑道:“今日和芷灵成亲,我已心满意足,你杀我便是。”刘大牛冷笑道:“我绝不手软!”白芷灵抢到安禄山身前,叫道:“大牛哥!求你放过他吧!芷灵对你不起,只盼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