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2/3页)
,递给三人。刘大牛不接,说道:“我说话你能听懂吧?”那少女点点头,刘大牛道:“你要跟着我们也成,我这孙子三十好几了,他还没有媳妇,除非你做他媳妇,我才要你跟着,否则你便回去吧。”他料定那少女定然不肯,李雪玲所扮汉子横眉怒目,满脸横肉,一望便知绝非善类。那少女面色登时煞白,她容貌清秀,身子极瘦,这么忽然大睁双目,楚楚可人,刘大牛几乎忍不住改口,强忍着心下冲动。但见她沉思一会,点了点头,望向李雪玲的目光又敬又怕。李雪玲跳起来道:“我平日很凶的,你若惹得我有半点不快,定然将你揍的体无完肤,你不怕吗?”那少女摇摇头,李雪玲喝道:“我让你干么你便干么,你若敢跟我说半个不字,我便脱光你衣服,将你吊起来打!你还不怕吗?”那少女身子一缩,泪水在目中打转,又摇摇头。李雪玲大怒,喝道:“你现下反悔还来得及,我只当没见过你,你此刻回去,我再给你两锭金子,让你以后衣食无忧,怎样?”那少女摇摇头,在地下写字,雅不思看到,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声道:“好聪明的小姑娘,说的不错。”李雪玲双目翻白,气的几欲晕去,瞪着刘大牛道:“都是你惹得麻烦!你怎么解决?”刘大牛奇道:“怎地又是我?雅兄,她写的什么?”雅不思笑道:“这小姑娘说,你孙子是好人,他骂的虽凶,其实心里还是关心她的。”刘大牛忍不住笑道:“正好,那便给我孙子取个媳妇。”李雪玲娇嗔道:“你还说?”她这一娇嗔,十足一个女子模样,偏偏以粗豪声音说出来,刘大牛只觉鸡皮疙瘩满身,忙求饶道:“好好,我不说。”转向那少女道:“你也看到了,我孙子嫌你太过丑陋,不喜欢你,回去吧。”
那少女肌肤雪白,兀自穿着一身孝衣,更衬托的人如花,清丽脱俗,刘大牛此话完全是违心之论。雅不思道:“我瞧这姑娘颇为娇俏,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你仔细看她。”李雪玲转头道:“雅不思,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将你的秘密说出来!”雅不思大奇,寻思:“我的秘密?我有什么秘密?难道她知道了?”他心虚之下,登时不敢再说。刘大牛道:“走吧。”三人转身继续往西而去。
天色慢慢变晚,夕阳西下,四下并无城镇,唯听黄河之水隆隆声响,李雪玲不必回头,也知那少女仍跟在身后,心下恼怒之极,寻思:“你若再不识好歹,还敢纠缠上来,瞧我不让你吃足苦头!”她心中发狠,足下乱踢。刘大牛忍住笑,说道:“其实她做你媳妇也是不错,你不如考虑考虑?”李雪玲怒道:“不考虑!”雅不思哈哈大笑,却不说话,显是记着李雪玲先前警告之言。刘大牛道:“看来我孙子魅力十足,逛一趟妓院,立时勾回一个美貌小妞儿。”李雪玲双眉一竖,忽然笑道:“现下天色已黑,我们不如在此歇息吧?”雅不思四下一张,说道:“恐怕没有落脚之处。”李雪玲道:“此处风景秀丽,远处又有秀色可餐的美人儿,人生得以如此,还有什么可求?”雅不思抚掌道:“不错!我去看看有无猎物。”李雪玲暗赞他乖觉。
当下二人席地而坐,那少女忽然走来,手中捧着一些果子,也不知是何物。刘大牛愕然道:“给我们的?”想起路上曾路过一片果林,心知这少女定是那时所摘。那少女点点头,放在二人身旁,转身而去,她背影单薄,在血红的夕阳下,颇有苍凉之感。刘大牛道:“想不到她竟如此会体贴人。”李雪玲随手将果子扔到一边,说道:“拿些果子便会体贴人么?”刘大牛笑道:“总比你连饭也不会做强。”李雪玲听到这句话,呼的一声站起来道:“我便是不会做饭,我也不是会体贴人的丫头,你……你嫌弃我么?”她声音娇柔,语气中透着一股伤心之意,说着目中滚下泪水,竟而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刘大牛吓一大跳,说道:“我跟你说笑而已,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大老爷们,动不动哭,也不怕丑。”李雪玲哭道:“我要哭,我便是要哭,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没人喜欢我,让我哭死算了。我又不会做饭,也不会体贴人,只会发脾气,你还理我干么?”刘大牛手足无措,他在前世最怕女子哭泣,那里还会劝解?说道:“我说错话,你别介意,快别哭了行么?”李雪玲只觉悲从中来,泪水止不住的滚滚而下,心中又是伤心,又是生气。气刘大牛不懂自己心思,伤心刘大牛仍是不肯接纳自己。不禁越哭越是伤心,仅听声音,直另闻者心酸。
刘大牛劝解无用,双手乱搓,来回不住度步,说道:“你别哭啦,让旁人看到笑话。”李雪玲边哭边道:“那小丫头会体贴人,又聪明伶俐,你去寻她吧,还理我干么?我没人疼没人爱,让我自生自灭便可。”刘大牛索性不劝,寻思:“你哭累了,总会停下。”当下虎起了脸,坐在一旁。李雪玲见他不理会自己,心中难受,寻思:“大牛哥一点也不在意我,我还留在他身边干么?”她明知刘大牛心中只有一个白芷灵,常自安慰自己,只要大牛哥跟白姐姐幸福,那她也能心中甜蜜,谁知此刻仅看到一个哑巴少女,已觉无法忍受,又想到刘大牛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想到这里,转身便走。刘大牛吃了一惊,叫道:“你去那里?”李雪玲毫不理会,雅不思远远看到二人玩出火来,扬声叫道:“李姑娘,有话好说,你要去那?”刘大牛不发一言,跟在她身后,寻思:“等你不哭再说。”雅不思见刘大牛跟上去,当下驻足,那少女此时回来,手中捧着一张荷叶,盛着不少清水,显是给二人打水去了,也不知她从何处寻来。雅不思笑道:“我们在此等候一会吧。”那少女点点头,将散在地上的水果捡起,拿去清洗一番,回来坐在一旁等候。雅不思心下暗赞那少女乖巧,转念一想,才明白李雪玲为何哭泣,不禁失笑道:“原来如此!”
最后一丝阳光落下,四下漆黑一片,夜风一吹,李雪玲心情稍复,慢慢止住哭声,身后足音莎莎,显是刘大牛仍跟在身后,她心中怒气又生,低声骂道:“呆子,跟在后面干么?也不来劝我?”刘大牛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说道:“我想劝你来着,不过我嘴太笨,不会说话。”李雪玲吓一大跳,刘大牛跟着道:“我这人本来蠢笨,你叫我呆子也是不错。”李雪玲扑哧一笑,转过身来,说道:“知道自己是呆子,干么还惹我伤心?”刘大牛叹道:“我那里惹你伤心啦?我到现下仍不明白你为何哭泣。”李雪玲怒道:“那你跟着来干么?”刘大牛道:“我怕你有危险,再说我不是发过誓要照顾你么?”李雪玲听到他说:“我发过誓要照顾你的。”这句话时,心中柔情忽起,说道:“你发誓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刘大牛道:“我不看着你如何照顾你?是以你便是去天涯海角,我也定会跟上。”李雪玲心中大喜,忍不住笑道:“这里便是天涯海角么?”刘大牛道:“想必不是,你可以继续走,我们一起走到天涯海角。”李雪玲柔声道:“我还去那里?这里便是雪玲的天涯海角。”她轻轻靠过来,伸手搂住刘大牛,只觉刘大牛心跳如鼓,她听的一清二楚。刘大牛呼呼喘气,想推开她,然手足不听使唤,那有半分力气?李雪玲身上淡淡香味飘来,他只觉口干舌燥,说道:“雪玲,雅兄还在那边等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回去啦?”
其时一弯残月慢慢升起,水声隆隆,听在二人耳中,仿若仙音,李雪玲长大后头一次偎在刘大牛怀中,只觉仿如隔世,低声道:“大牛哥,我只想能一生如此,你便让雪玲多靠一会,行么?”她软语哀求,刘大牛心中暗叹,说道:“你该知道我心中只有芷灵一人。”李雪玲身子一僵,抬头道:“你要去找白姐姐?”刘大牛道:“芷灵生死未卜,我实难安心。”李雪玲但觉心痛如绞,低声道:“那你干么要说照顾我?”刘大牛道:“我发过誓。”李雪玲忍不住推开他,说道:“仅为你发过誓?”她明知如此,心中仍忍不住难受。刘大牛闭口不语,李雪玲道:“我们回去吧。”当先行去,目中滚下两行清泪,强忍住不哭出声来。刘大牛默默跟在她身后。
雅不思坐在火堆旁,见二人回来,笑道:“来吃点水果!”李雪玲面无表情,说道:“我不饿。”坐在一边,她声音清脆娇柔,那少女惊奇之下,望向刘大牛。刘大牛微笑道:“我也不饿。”二人一边一个,均各默然不语,那少女悄悄来到李雪玲身边,将果子递给她。李雪玲看她一眼,说道:“你等我一会。”转身而去,不过片刻,再回到众人面前之时,已做女装打扮。月色下她神色凄然,衣衫随风而舞,直欲临风飞去。那少女怔愣半晌,不知所措。李雪玲以男声道:“你现下明白了?”她接着以女声道:“我本是女子,是以不能娶你,你回去吧。”说完不再理她。那少女呆呆半晌,又将手中果子递给李雪玲,点点头。李雪玲不接,刘大牛道:“还是给雅兄吧。”那少女这才作罢。
次日天色未明,三人接着赶路,那少女仍跟在身后,走出不足数里,但见三间草屋庞河而立,刘大牛已脱去装扮,恢复原来模样,说道:“眼下无事,我们不如在此处住下吧?”雅不思抚掌道:“不错,此处风景着实不错,又无人打扰,当真是修心养性的好地方。”李雪玲忽而笑道:“我也觉此地不错。”她自昨夜一直没跟刘大牛说过话,此刻忽然开口,刘大牛心中舒一口气,知她终于想通,当下道:“我们还是先看看有无主人,若是有人,总不能强占人家房子。”雅不思哈哈笑道:“若当真有人,咱们只好做一回恶客,鹊巢鸠占。”
四人直奔草屋而去,那草屋里外三进,背河而立,门前一片树林,也不知是何树木,前面居然还有篱笆院子,三人进屋,房中家具简单,桌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显是久无人住。雅不思笑道:“看来省去不少麻烦。”二人相视一笑,当下动手收拾屋子。那少女显是惯于收拾房屋,默不作声,寻来盆子,接上清水,四处打扫。刘大牛前世单身,收拾屋子再寻常不过。反而是雅不思和李雪玲,二人手足无措,不知干么。
好在屋子不大,二人忙一上午,屋子焕然一新,刘大牛累出一身大汗,笑道:“总算弄完。”雅不思道:“我去弄些野味。”转身出房而去。那少女又去做饭,刘大牛,李雪玲二人坐在一旁,默然不语,气氛颇为尴尬。雅不思片刻即回,手中提着一只山鸡,一只野兔,笑道:“此处野味不少,咱们有口福啦!”李雪玲忽然起身道:“我去帮忙。”刘大牛一人坐在大厅,登觉无事可做,颇为无聊。
待吃过午饭,刘大牛道:“趁着大家都在,我跟大家说件事。”众人停筷看着他。刘大牛接着道:“事关雪玲终身幸福,咱们还是先把桌子收拾了吧。”李雪玲愕然道:“什么?”刘大牛道:“待会告诉你。”他神神秘秘,李雪玲心痒难搔,寻思:“事关我终身幸福?难道大牛哥终于打定主意,要跟我……跟我成亲么?”她越想越对,寻思:“昨夜靠在他胸口之时,他心跳的那么厉害,岂会对我没有情意?”忍不住面上一红,娇媚动人,说道:“好!我们快收拾吧!”手足轻快,显是心情大好。雅不思却想:“事关李姑娘终身幸福?这是何等大事,大牛兄到底要干么?”
众人心思各异,手足飞快的收拾完,来到大厅。李雪玲双颊晕红,神情又是期盼,又是兴奋,刘大牛道:“雅兄,你觉得雪玲如何?”雅不思没料到他会忽然问自己,愕然道:“很好啊,李姑娘冰雪聪明,容貌倾城。”刘大牛道:“仅此而已么?”雅不思道:“自然不止如此,李姑娘坚强勇敢,用情专一,比寻常男子还要厉害很多。”刘大牛微笑道:“你和雪玲如此情投意合,我看这样吧,不如今日便由我做主,你们二人成亲吧。”雅不思吓一大跳,说道:“我?”李雪玲面色霎时间雪白,只觉心中便如数十把小刀乱砍乱削一般,身子颤抖,目中悄没声息滚下泪水,指着雅不思道:“你……你……你要我嫁给……他?”刘大牛道:“雅兄重情重义,数次舍命救你,对你又是真心关怀,如此男子上那去寻?只怕你错过雅兄,以后会追悔莫及。”雅不思双手乱摇,说道:“大牛兄,万万不可……”刘大牛打断他道:“你嫌弃雪玲不漂亮么?”雅不思道:“不是,李姑娘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美人。”刘大牛道:“那你是嫌弃她不够温柔了?”雅不思正欲回答,李雪玲叫道:“别说啦!我死也不会嫁给雅不思!”转身奔出门去。
雅不思忙追上去,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道:“大牛兄,你实在不该如此伤李姑娘之心,你……”叹息一声,追出门去。那少女愕然站在一边,刘大牛苦笑道:“雅兄和她数度生死相依,她纵然不愿意,也不该如此反应过激吧?”那少女双目大睁,却不说话。刘大牛想起她是个哑巴,当下不再说话,独自坐着等待二人回来。
不料这一等直到天色渐晚,二人仍是不见,刘大牛笑道:“难道从此不回来啦?”他摇头苦笑,说道:“也好,你们二人远走天涯,想必能日久生情,如此一来,岂非比跟着我强上太多?我是扫把星,倒霉鬼,寻到谁谁倒霉,你们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纵然一世恨我,那又如何?哈哈,哈哈。”他大笑两声,忍不住伏在桌上哭出声来,想到从此再也无法见到李雪玲,心中剧痛,忍不住喉咙一甜,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但觉头昏眼花,身子一软,躺倒在地,声泪俱下,混着面上血迹,直另见者心酸。那少女忍不住低声抽泣,扶起刘大牛,替他擦去面上血迹,伸指在地下写道:“你即如此关怀李姑娘,干么却要她嫁给旁人?”刘大牛双目无神,也不看她。那少女扶他起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放在床上,但见刘大牛双目直视屋顶,眼角泪水横流,却不出声,如此无声的伤心,正是伤心到极点之象。她不禁心酸,寻思:“这人如此痴情,干么要伤李姑娘之心?害的两人一世痛苦?”她不理解刘大牛为何这么做,口中亦无法说出来,心想:“今日李姑娘回来,我定要告诉她。”
次日天明,雅不思、李雪玲并未回来,那少女早早烧饭,来到刘大牛房中,他仍自注视房顶,双鬓发丝变白,竟而一夜白头。那少女大吃一惊,忙拉他起来,拿来一个铜镜,指着刘大牛双鬓,口中厄厄连声。刘大牛木然望着镜中之人,轻抚双鬓白发,苦笑道:“古有伍子胥一夜愁白头,今日我刘大牛也效仿古人,哈哈,哈哈。”神色凄然,噗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疾喷而出,他面色惨白,噗噗连声,胸前衣襟上沾满鲜血,登时昏倒床上。那少女吓的手足无措,待见他双目泛白,有气无力,双手连连比划,待要擦去刘大牛面上血迹,不料他口中鲜血不住涌将出来,那能止住?
那少女急的泪水横流,不知如何是好,奔出房外,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有人可寻来帮忙?她奔回房中,刘大牛呼吸微弱,显是命不久矣,那少女伏下身子,将刘大牛拉起,负在背上,慢慢走出屋子。刘大牛身子瘦弱,却也颇重,那少女人小力弱,走出不足里余,双腿发抖,直欲软到。每当走不动,她便停下稍稍歇息,不敢放下刘大牛,生怕再也背不起来。刘大牛双足拖在地下,拉出常常两道足迹。直到午后,仍不见有何市镇,其时刘大牛已不再吐血,那少女头脑发昏,烈日晒的她满头大汗,双脚早已磨出无数水泡,她咬牙强撑。走到傍晚,终于看到市镇,那少女心中大喜,在街上四下张去,并无药铺字样,她焦急之下,逢人便即求恳,奈何口不能言,又不能跪下磕头,路人纷纷闪避,以为她背上背的死人。
如此又过片刻,那少女目中泪水直流,彷徨无助,一个妇人忽然走来道:“姑娘,你要找人么?”那少女蓦然见到有人肯帮忙,只觉此人如观音菩萨一般,不住点头。那妇人道:“你要找谁?说给我听,看我能帮上忙不?”那少女大急,口中厄厄连声,目中满是求恳之色。那妇人疑惑道:“你不会说话?”那少女忙点头。那妇人神色一松,说道:“原来是哑巴。”当下转身而去,进入一间酒楼,那少女抬头望去,但见匾上写道“翠云阁”,显是一处青楼,她吓出一身冷汗,原来那妇人并非存心帮忙,而是要拐骗她去青楼。她想到这里,慌忙往前走去。
天色越来越晚,刘大牛呼吸几已不闻,那少女也不敢随意求人,转过一个街角,忽然看到“回春堂”三字,她心神一震,几乎连滚带爬来到回春堂,幸而并未关门,她将刘大牛放下,从怀中掏出雅不思给的金锭,递给那小二,指着刘大牛,不住磕头。刘大牛胸前满是血迹,身受重伤,一望便知,那小二不敢怠慢,请了大夫出来。
那大夫五十余岁年纪,身子枯瘦,精神倒是壮硕,他替刘大牛把一会脉,翻开他眼皮查看,说道:“这位小哥似乎是伤心过度而至?”那少女不住点头,她一日未曾吃饭,担惊受怕,此刻听到那大夫说出病因,心下大宽,登觉头昏眼花,昏晕在地。
再次醒来,那少女只觉阳光刺眼,待双眼慢慢适应,这才睁开,入眼一条粉色挂帘,娇艳动人。她心中一惊,忙坐起身来,四下一张,并非听雨轩,她心中舒一口气,远处桌上伏着一人,那少女慢慢下床,双足落地,刺痛传来,她忍不住轻哼一声,忙强行忍住,轻轻来到那人身前,但见那人正是刘大牛,他正伏在桌上睡觉,眉头紧皱,双鬓头发更加白了许多。那少女见他如此安详睡觉,心中平静,寻思:“他终于平安无事了,其实他也是世间少有的痴情男子,我若是李姑娘,定然不会离开他。”她想到这里,面上一红,清秀中带着明艳,霎时间满室皆春。她偷眼看刘大牛,他并未起来。那少女坐在一旁,静静的注视刘大牛,寻思:“你为何要伤李姑娘之心?你究竟在想什么?你明明喜欢李姑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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