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2/3页)
玲插口道:“成,此话我们带去便是。”刘大牛大怒,不想李雪玲竟也会同意此事,托克齐乐又道:“大牛兄也不想想,我怎会要你去带话?若不知你和安禄山的关系,此刻大牛兄恐早已是死人。”刘大牛惕然而醒,心中直叫:“大哥没死!他出卖我!他出卖我……”转念又想:“大哥既然没死,那芷灵……”他想到白芷灵可能没死,恨不能插翅飞到中原,只听托克齐乐道:“此话由大牛兄带去,想必安禄山更会信服。”刘大牛道:“休想!”他说完转身下坡,心中叹道:“芷灵啊芷灵,此生我若与你无法相见,我们来生再会。”他扬声喝道:“托克齐乐!你还等什么?杀了我吧!”说完此话,他不禁颇觉天意弄人,此时才知白芷灵尚在人间,偏偏自己性命不保,仍是人鬼殊途。
托克齐乐嘿嘿冷笑道:“既然大牛兄执意寻死,本王还客气什么?”他大声叫道:“弓箭手准备!”李雪玲眼见势成定局,走到刘大牛身边,凄然笑道:“十年后,我们还是死在一起。”刘大牛双目凝视李雪玲,说道:“你不后悔?”李雪玲道:“不后悔!”刘大牛心神激荡,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但觉幽香扑鼻,寻思:“托克齐乐怎会知道我和大哥的关系?大哥为何会签下如此卖国条约?他乃堂堂汉人,难道不知如此作为会被毁千古唾骂?他既未死为何不给我留下任何线索?难道大哥是故意骗我来这里?”想到这里,他脑中一片混乱,又想:“若非以为大哥战死,我岂会跟着利百蒂过来?这么说来,大哥有意支开我。他为何要骗我?既骗我来西北,又为何透露我们关系给托克齐乐?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想到安禄山平日豪情,又想:“不会!大哥断然不会骗我,我可不能中了敌人奸计!”他满脑子都是疑问,岂肯就死?当下低声道:“擒托克齐乐!”他话声未落,举起李雪玲,用力掷向托克齐乐。
这一下奇变陡生,李雪玲去势快极,直无思量余地,刘大牛手臂挥出,李雪玲手抓已伸向托克齐乐,他大惊之下,闪身后退,叫道:“挡住他!”刘大牛掷出李雪玲,急冲数步,双掌一分,运上十成之力,往那三人击去。那三人但觉掌力大的出奇,慌忙还击。忽觉敌人掌力无影无踪,凝目望去,刘大牛身子一闪,已冲过三人。托克齐乐眼前白生生的手掌连晃,他心知不妙,低头窜出。一个威猛汉子一拳砸落,直攻李雪玲。李雪玲心知成败在此一举,她若闪避那人一拳,托克齐乐又退几步,再难捉住,是以她浑不理会身后一拳。刘大牛大惊,叫道:“雪玲快避!”他双掌连环拍出,碰的一声击在高瘦汉子胸口。这一掌力大沉猛,那汉子噗的一声鲜血疾喷,委顿在地。另外一人又惊又怒,双拳如雨点般撒将下来,招数诡异,偏又威力巨大。刘大牛一时无法分身,眼见那威猛汉子一拳打在李雪玲肩头,咔嚓声响,她肩骨登时断了,身子飞起,将托克齐乐扑倒在地。刘大牛急怒之下,一掌拍向威猛汉子。那汉子手臂一圈,碰的一响,和他对了一掌。二人各退一步,显是势均力敌,正欲上去再斗。李雪玲道:“住手!”那二人回头望去,李雪玲手掌按在托克齐乐头顶,二人登时不敢再动。
李雪玲受伤不轻,嘴角兀自有鲜血流下,双目涣散,随时便能倒地。刘大牛抢上去扶着她,又惊又悲,心知李雪玲一心想让自己活命,这一份感情之深厚,他便是做猪做狗也无法偿还,忍不住目中滚下泪水,呜咽道:“你干么这样护着我?你是女子,该是我保护你才是,你干么这般傻?”李雪玲肩头火辣辣的疼,后腰伤口裂开,但觉身子在刘大牛怀中,心中柔情无限,微笑道:“我们互相照顾才是,如幼时一般,相依为命,如此岂不快活……?”她声音越来越低,刘大牛大是惊疑,说道:“雅不思!快来看看!”雅不思疾步上前,探视一番,说道:“她伤势颇重,昏过去啦!”刘大牛急道:“你快给她止血!”
待一切忙完,远处众骑兵看到异样,纷纷围拢过来。李雪玲面白如纸,呼吸微弱,刘大牛心中痛悔,随手打断托克齐乐两条手臂,将他交给雅不思,抱起李雪玲,说道:“我们走吧!”托克齐乐强忍痛楚,说道:“大牛兄又想携我离去?这次恐怕不成,利百蒂并不在此,无人约束众官兵,他们不会停下。”刘大牛大怒,喝道:“我三番四次救你性命,你不感念也罢了,怎地还要侵犯中原?我汉人百姓难道当真猪狗不如么?”托克齐乐道:“并非小王要侵犯中原,而是安禄山要搅乱中原,我们突厥人去消灭安禄山而已,这么做岂非帮你们汉人大忙?”刘大牛怒道:“放屁!我们汉人的事,自己不会处理?要你来多事?”他不愿多说,拉起托克齐乐,喝道:“走吧!”
众骑兵投鼠忌器,不敢乱动,刘大牛一行走出数里,忽然想起玛丽娅,寻思:“玛丽娅是罗刹公主,他们不敢怎样。”这么一想,也觉并无不可,遥见身后火把林立,马蹄声声,众骑又追上来。雅不思道:“大牛兄,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刘大牛嘿嘿冷笑道:“在这里等着!”
不过片刻,众骑奔进,刘大牛气运丹田,喝道:“谁敢再跟上来,我立时取二皇子性命,不信咱们试试!”声音远远传将出去,众骑坐马嘶鸣,显是受惊。威猛汉子三人相顾骇然,这少年激斗半夜,内力仍如此沛然,只觉太过匪夷所思,呆呆立在当地。
三人折而往东,草原上星月争辉,微风吹拂,沁人心魄,奔出数里,身后并无追兵,刘大牛这才放心,转眼怀中李雪玲呼吸慢慢沉稳,面色火红,额头冷汗涔涔,他惊奇之下道:“雅不思,你看这是怎么回事?雪玲伤势好像重了。”雅不思伸手替她诊脉,半晌不语。刘大牛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干么不说话?”他不等雅不思说话,伸手按在李雪玲后心,一股内力度去,发觉她内力乱成一团,触手火热,便如握着一块炭火一般。刘大牛心中更加忧急,寻思:“我适才抱着她怎无所觉?这是何等内伤?如此怪异?”他强运内力,替李雪玲疏通经脉。雅不思忽然叫道:“大牛兄不可!”刘大牛吓一大跳,缩回手掌,问道:“怎地?”雅不思道:“李姑娘所受内伤怪异,显是刚猛掌力所致,你内力亦是刚猛一路,如此下来,还不立时送了李姑娘性命?”刘大牛知他所言有理,道:“那怎办才好?”雅不思道:“尽快找地方歇脚,我试试看。”刘大牛眼望无边草原,说道:“这里不成么?”雅不思道:“此处并无市镇,那有药材可买?”托克齐乐道:“往北三十里有一处市镇,镇上想必有药铺。”刘大牛抱起李雪玲道:“走吧!”他当先而去,足下发力,越奔越快,雅不思携托克齐乐随后跟上,他内力和刘大牛相去甚远,那能跟上?刘大牛无奈之下,只有与他并行。
三人奔行一个时辰有余,托克齐乐没有一丝内力,疲累不堪,奔到后来,被雅不思拖行而前,他双臂断骨疼痛难忍,一路上吃足苦头,晕去数次。刘大牛一心牵挂李雪玲,心中只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有事,我纵拼尽全力,定要救你。”
来到镇上,其实子时一刻,月光洒下,清冷异常,刘大牛心急火燎,四处打量药铺,偏生很多牌匾均是突厥文字,他一字不识,看到恼怒处,逢门便拍,托克齐乐道:“药铺在那边!”刘大牛骂道:“干么不早说?”托克齐乐没好气道:“我又不知你不识字。”三人不敢耽搁,来到药铺门口,雅不思拍门道:“大夫在家么?快开门!”屋中并无人应声,刘大牛但觉李雪玲呼吸转弱,飞足踢开房门,舌绽春雷,喝道:“快起来!”他喝声响亮,屋中主人吓一大跳,待出门一看,三人宛若厉鬼,均各狼狈不堪,刘大牛放下李雪玲道:“快看看她!”那人四十余岁年纪,身材发福,圆脸大鼻,乃是一个突厥人。他替李雪玲诊脉,不过一会,说道:“这位姑娘伤势不轻啊,这种身体灼热之症我可从未见过!”雅不思道:“给我芦根一钱、决明子二钱,甘草二分……”他连着说出数十味药材,那大夫不住点头,雅不思接着道:“三碗水煎成一碗,快点。”刘大牛道:“我去!”他跟着那大夫进屋,亲手取过药材,称量重量,生怕出一点差错。
待煎好药,来到正厅,雅不思双掌按在李雪玲后心灵台、小腹气海二穴,托克齐乐倒在一旁。刘大牛吃了一惊,拉起托克齐乐,发觉他又晕过去,放下心来,但见雅不思面色火红,显是运功到了紧要关头,当下将那大夫踢进房去,关上房门,闭目坐在一旁,暗自调匀真气。他连夜激斗,伤口撕裂,鲜血早已湿透衣衫,便如一个血人一般,此刻结痂,稍一动弹疼痛刺骨,强忍着不哼出声来。
这一坐直到天色大亮,雅不思仍未收功,那大夫出来数次,均被刘大牛踢进房去,如此数次,那大夫不敢再来,心中大骂刘大牛强盗。托克齐乐醒来道:“大牛兄若不介意,便将我手臂断骨接上吧,如今我也不能怎样。”刘大牛冷冷的道:“你这人死有余辜,若非此刻雪玲受伤,我立时取你性命。”托克齐乐面色一沉,说道:“我纵然死了,安禄山不会去寻别人?我尚有兄弟五人,他们人人可做可汗,人人能助安禄山坐上皇帝宝座,玉门关仍是我突厥版图,你能改变什么?”刘大牛大怒,不敢大声呼喝,抓起托克齐乐,恶狠狠的道:“我回去便会寻找大哥,决计不让他这么做,我倒要瞧瞧,你们怎么来玉门关!”他若有把握说服安禄山,心中绝不会如此愤怒。托克齐乐笑道:“安禄山能和利百蒂勾结上,这人本事不小,想必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之人。”刘大牛不理会他,他将那碗药热了又热,已不知多少次了,忽见雅不思舒一口气,翻身倒下,刘大牛伸手相扶,但觉他身子柔软轻盈,浑没多想,问道:“怎样?”雅不思虚弱之极,低声道:“快……快……喂她……服药……”双目一闭,睡了过去。
刘大牛不敢耽搁,将他靠在一边,喂李雪玲服药。此药果具灵效,李雪玲呼吸慢慢沉稳,面色渐转红润,刘大牛心知她性命捡回来了。当下抱二人进去里屋休息。回到正厅,替托克齐乐接上断骨,他存心要托克齐乐多吃苦头,手下飞快,绝不理会托克齐乐是否疼痛。托克齐乐也当真硬气,额头冷汗直流,口中却哼也不哼一声。二人胡乱吃过晚饭,刘大牛洗去身上血迹,寻思:“芷灵尚在人间,我当早日回去寻她才是。”转念又想:“雪玲为我吃尽苦头,她现下伤势未愈,我岂能丢下她独自离去?”
次日一早,李雪玲伤势好转,已能开口说话。刘大牛不敢在药铺多做逗留,四人早早上路,潜入一处院子,在后院躲将起来。接连七八日,四人吃住均在后院,平日并不出去,幸喜并无追兵到来。
时光如水,忽忽月余,除断骨处偶尔疼痛之外,四人伤势尽愈,这一日众人商定,先回去中原,刘大牛道:“此处汉人不少,为何能与突厥人相处和谐?”托克齐乐道:“这些汉人世代居住,自然早已不分彼此。”刘大牛沉吟道:“早已不分彼此……”雅不思插口道:“二皇子怎办?”刘大牛道:“你也跟着我们去中原?”雅不思道:“我那日相助你们,众骑兵无不看在眼中,如何还能回去?”刘大牛一想也是,说道:“你形貌特异,回去中原只怕不妙。”李雪玲道:“无妨,我替他打扮一番。”雅不思微笑道:“多谢姑娘。”刘大牛道:“托克齐乐,你跟我来!”
二人走出院子,远远奔出里余,托克齐乐面色阴沉,说道:“大牛兄要取我性命?”刘大牛嘿嘿冷笑道:“二皇子聪明的紧,你若即位,恐怕我汉人永无宁日!”他说着便欲动手。托克齐乐道:“且慢!”刘大牛毫不理会,右手一伸,抓住托克齐乐咽喉,运劲捏下。托克齐乐面色霎时间憋得通红,他道:“难道……你……你不想……知道是谁……出卖你的?”刘大牛心中一动,将他往地上重重一顿,也不说话。托克齐乐大声喘气,不住咳嗽,坐在地上半晌,这才道:“你放我离去,我便告诉你。”刘大牛冷笑道:“我便是不知又能如何?此等小人,理会他干么?”托克齐乐道:“真小人自然不必理会,不过你可知,当晚我为何能及时识破利百蒂等人阴谋?”刘大牛道:“你们突厥人争权夺利,这种事我不想听,你是不是说完了?”托克齐乐哈哈笑道:“我最初认识大牛兄之时,只觉此人沉着机智,精明过人,怎地此刻如此愚笨?”刘大牛道:“我便蠢笨如牛,今日杀你足够啦。”托克齐乐冷笑道:“不瞒大牛兄,当晚利百蒂动手之时,小王之前已收到消息,这人对利百蒂阴谋极为熟悉,便连何时何地如何动手均一清二楚。”刘大牛道:“还不是二皇子棋高一着?”托克齐乐道:“并非如此。”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白绫,递给刘大牛道:“大牛兄请看。”刘大牛接过细看,字迹娟秀,颇为工整,显是出自女子之手,他一字不识,还给托克齐乐道:“上面写的什么?”托克齐乐道:“这上面说:‘欲取其首,必拿其手。欲断其臂,必毁其壁!”刘大牛听的一头雾水,说道:“便这几字?”托克齐乐道:“不止如此,上面还写道:‘擒刘杀利’”刘大牛这句听懂了,淡淡的道:“说的不错,擒我杀利百蒂,利百蒂已死,如今你怎么擒我?”托克齐乐道:“大牛兄且听小王说完,这里的擒刘杀利,指的乃是利百蒂部署,恐怕写信人当时情势危急,不敢明言,是以才加上‘利’字。”刘大牛道:“这么说来,这封信是有人送你?那人你见到么?”托克齐乐道:“此人神出鬼没,武功厉害,我连他人影也未见到。”刘大牛道:“这人显是女子,你军中可有厉害女子?”托克齐乐道:“突厥军中并无女子,是以小王百思不得其解,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此地颇为辽阔,其实正午时分,天气炎热,太阳火辣辣的晒下来,二人汗流浃背,虽说仍是春末,热浪已扑面而来。托克齐乐接着道:“小王接到此信,立时部署,不料此时,又听到几人谈话。”他说到这里,故意一顿,刘大牛心知这几人谈话恐怕和自己有关,耐住性子道:“恩,说什么啦?”托克齐乐道:“听声音共有二人,一人声音颇闷,另一人声音沙哑,想必均捏着喉咙说话,极不自然。”刘大牛怒气上冲,道:“究竟说的什么?”托克齐乐道:“这二人谈话干系重大,你若能饶我性命,我便告诉你。”刘大牛怒道:“有什么干系?快快说来!”托克齐乐坐下身子,说道:“太热啦,大牛兄认不认得一个叫白芷灵的女子?”刘大牛心中突的一条,忍不住一把抓起托克齐乐,喝道:“你说什么?芷灵怎么啦?快说!”托克齐乐道:“大牛兄若能让小王安然离去,便说与大牛兄所知亦无不可。”刘大牛心潮起伏,明知不能让托克齐乐离去,心中又急欲得知白芷灵消息,说道:“好!你告诉我芷灵消息,我放你离去!”托克齐乐神色一松,微笑道:“大牛兄乃信人,你我二人何不坐下?”刘大牛咬牙道:“坐什么?你快说芷灵究竟如何?”
托克齐乐道:“声音沙哑那人道:‘事情办成了么?’另一人道:‘办成啦,利百蒂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他所作所为咱们都瞧在眼中。’声音沙哑那人道:‘将他引来西北不易,小心别露出马脚。’另一人道:‘理会得,利百蒂要杀刘大牛,咱们如何救他?’声音沙哑那人道:‘他若连这点逃生本领也无,主人也不会如此看重他,他此行目的也算达到,如今我们回去也好交代。’另人一道:‘主人当真神机妙算,知道倘若白芷灵一死,他定会心神大乱,胡作非为……’”刘大牛身子发抖,寻思:“这个主人是谁?他们怎么说芷灵死了?他们又是谁?芷灵一死,我必心神大乱,胡作非为,此人如此了解我,会是谁?难道……”他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托克齐乐接着道:“声音沙哑那人道:‘这人也是一个痴情种子,主人特别交代过,小心保护他性命,明白么?’另一人道:‘是,今夜二虎相争,必有死伤,我们需提前准备。’”他目注刘大牛,说道:“我只听到这些,那二人奸猾无比,我待要走近些细听,他们已然发觉,我冲进去时,已没有半个人影。”刘大牛心中砰砰乱跳,寻思:“此番回去中原,首要寻找大哥,芷灵若是未死,定然和大哥一起。”心中隐隐觉得,恐怕他们口中所说那主人,正是安禄山,若是如此,此人心计之工,行事之狠,着实可怖。
二人说到此刻,均各不语,托克齐乐忽然道:“大牛兄此来有何目的?”刘大牛心中直叫:“大哥为何要这么做?他为何不明明白白说给我听?那日我在御林军营地所见之事究竟如何?那些死去的众百姓,当真是突厥人所为?”这个念头一起,刘大牛又惊又恐,寻思:“定然是突厥人所为,若非突厥大军突至,大哥岂会仓皇逃走?”他心中转念,对托克齐乐道:“你走吧,你若能顾念我数次救你,盼你别乱杀无辜。”托克齐乐道:“大牛兄放心,中原汉人未必全是敌人,小王深有体会。”刘大牛道:“还有一事,盼你好生照看玛丽娅公主。”托克齐乐哈哈大笑,说道:“玛丽娅公主貌美如花,大牛兄不好生珍惜,小王看着是在可惜,便此珍重。”他说完转身而去,刘大牛望他背影,默默无语,二人数次生死相搏,患难与共,既是敌人,又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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