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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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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3/3页)

尔道:“我去过伊州,为何那里汉人极众,你们又不打他们?”托克齐乐道:“这些汉人不一样,他们通情达理,跟我们世代生活在一起,早已不分彼此。”李雪玲大声道:“为何关内的汉人你们要打,要杀?”托克齐乐道:“那不一样。”刘大牛道:“有何不一样?难道他们不是汉人?”托克齐乐大声道:“是汉人不错……”刘大牛插口道:“其实还是你们的野心作祟,中原物资丰富,远比草原富庶,是以你们每年攻打边关,只想掠夺一番而已。”托克齐乐怒道:“胡说!你胡说八道!”

    玛丽娅忽然道:“他说的不错,皇子殿下,你知道我们兄妹此来目的么?”托克齐乐道:“你们不是说过么?要联姻结亲。”玛丽娅道:“我的大姐,她今年才二十岁,什么都没做过,什么地方都没去过,但是她要嫁到你们大草原来,你知道这是为何么?”托克齐乐嘿嘿冷笑,闭口不语。玛丽娅接着道:“我来的时候,妈妈告诉我说:‘丽娅,这次去突厥汗国任务艰巨,你定要完成。’我问妈妈:‘为何定要姐姐嫁过去?’妈妈说:‘突厥人掠夺成性,你姐姐若能嫁过去,我们罗刹边关百姓便能多活数万人。’我问妈妈:‘突厥人既敢如此欺悔我们,妈妈派兵去打,我也跟着一起去。’我妈妈说:‘真正打起仗来,倒霉的只有百姓,你忍心看着边关百姓生命一个一个的消失么?’我妈妈又说:‘妈妈小时候见过,战争带来的只有伤害,再没有其他好处,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惨遭杀害不计其数,我们一个小小的命令,却有如许多的人都会丧命,这是何苦?’”她接着道:“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她盯着托克齐乐,一字一句,不住重复。

    托克齐乐额头冷汗直流,转身出账而去。刘大牛叹道:“此人掌权,恐怕天下永无宁日。”库茨卡尔伸手轻抚刘大牛面颊,柔声道:“我那儿子想必也有你这般大了。”她起身离去,背影极尽苍凉。刘大牛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日睡到晚间,忽听马蹄声响,刘大牛一惊而醒,马蹄声极是嘈杂,显是来人众多。他坐起身来,发觉痛感全无,不禁欣喜,悄悄出账而去。但见远处一队骑兵纵马奔来,约莫百余人,他不愿多惹是非,正欲呼叫,李雪玲、玛丽娅等人已步出账外,刘大牛道:“托克齐乐呢?”话音未落,托克齐乐道:“想不到小兄弟如此挂怀。”刘大牛微笑道:“我要走啦,他们定是利百蒂派来的追兵,你跟他们一起走吧。”托克齐乐怔愣半晌,奇道:“你放我走?”李雪玲伸手拉住刘大牛,急道:“你身上剧毒未解,怎能放他离去?”刘大牛看着她双目,淡淡的道:“让他走吧,他也是一个流着鼻涕,哭着喊着妈妈的孩子,他也是那么长大的。”李雪玲面色凄然,不禁低下头去,双肩瘦削,身子抖动,点头道:“我听你的。”解开托克齐乐穴道。刘大牛忍不住拉住她手,柔声道:“我身中剧毒,时日不多,利百蒂与托克齐乐手足情深,若不见他安然无恙,岂肯放过我们?我死在此处罢了,若能换得你平安归去,又有何不可?”李雪玲神色一整,双目亮如朗星,低声道:“只怕利百蒂未必肯放过我们。”寻思:“大牛哥,你将人心想的太过善良,那达利死在你手中,这兄弟二人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岂能放我们离去?罢了,雪玲纵拼全力,若不能救得大牛哥,与你一同死了便罢。”刘大牛浑然不觉,李雪玲目中柔情无限,他不敢再看,说道:“我们走吧。”

    众骑兵相去不过数十丈,当下数人悄悄往南奔去。待奔出里余,玛丽娅忽道:“哥哥,哥哥,你在那里?”刘大牛道:“怎么?”玛丽娅急道:“我哥哥不见啦,他不见啦!”李雪玲道:“我去寻他。”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刘大牛带着玛丽娅,二人坐在草丛之中,谁也不说话,默然相对。

    不过片刻,身后莎莎声响,一人悄悄走来,刘大牛伏低身子,悄声道:“别出声。”待那人走近,他边走边道:“刘大牛,刘大牛,你在那里?”听声音正是托克齐乐,刘大牛惊奇之极,站起身来,问道:“你怎又回来?”托克齐乐微笑道:“你能放我离去,我为何不能放你?”刘大牛又惊又喜,颤声道:“你要替我解毒?”托克齐乐道:“自然,否则我跑来干么?”玛丽娅道:“皇子殿下,你……谢谢你……”托克齐乐低声笑道:“我救他,你谢我干么?对啦,他可是你的骑士,哈哈,哈哈。”转向刘大牛道:“小兄弟艳福不浅,公主殿下这等美女,我大草原上可没有,你若不好生珍惜,连我都替你可惜。”玛丽娅心中一酸,说道:“他已有妻子,我怎能……怎能……”托克齐乐嘻嘻笑道:“这人在骗你,难道你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若有妻子,干么执意寻死?”玛丽娅一想也是,登时眉花眼笑,跳起身来,张口在刘大牛鼻子咬下。刘大牛吃痛,啊哟一声,但觉面上温热之气传来,心中突突乱跳。玛丽娅又笑又跳,抱住刘大牛,骂道:“好你个恶鬼,干么骗我?害我白白伤心这几日。”刘大牛道:“我没骗你,我真有妻子。”玛丽娅道:“我不信,你带她来,我见过才信。”在刘大牛心中,白芷灵早已身亡,他如何能带来让玛丽娅观看?托克齐乐忽然小声道:“有人来啦。”此地辽阔,远处一点黑影,慢慢走近,身子娇小,刘大牛低声道:“罗兄?”那人答应一声,说道:“安东诺夫回去啦。”待他走近,正是李雪玲。玛丽娅笑道:“他回去便回去,不管他。”李雪玲奇道:“你适才还哭着喊着要哥哥,现下怎漠不关心?”转眼看到托克齐乐,喜道:“你没走?”托克齐乐道:“我来替这小子把毒解了。”

    右侧忽然一股劲风袭来,刘大牛吓一大跳,不及思索间,挥掌拍出,那团大物嘶叫一声,退出数步,不住悲鸣。托克齐乐大声道:“不好,恐怕有狼群。”那团大物正是一头野狼。刘大牛心知狼群厉害,低声道:“快去利百蒂那里。”众人不待吩咐,各自往利百蒂营地奔去。左侧呼喇一声大响,一头野狼直往托克齐乐脖颈咬去,刘大牛身法快极,伸手一抓,硬生生将那野狼扯下,随手掷出,放眼望去,倒吸一口凉气,但见方圆数丈之内,少说四五十头野狼,利百蒂营地便如咫尺天涯,明明在望,却无法过去。玛丽娅身子颤抖,拉住刘大牛,哭道:“怎办?骑士,我们怎办才好?”托克齐乐喝道:“大家靠在一起,慢慢往后退!”

    四人紧靠一起,手中并无兵刃,狼群呜呜做声,眼中发出淡淡光芒,刘大牛从未面对过如此场面,只觉双腿发软,骇怖已达极点。李雪玲道:“往右走!”她看到右侧一个土坡,几人会意,纷纷往土坡上走去。狼群似极有耐心,除去最初两头狼之外,其它野狼紧紧跟随,并不攻击。几人到得坡顶,心中方舒一口气,此时居高临下,手中虽无兵刃,野狼也不易攻上。

    刘大牛神经紧绷,不敢有一丝懈怠,远处一个黑点慢慢奔来,瞧模样,自是野狼无疑。狼群开始骚动,不住逼近,玛丽娅哭道:“我们今日死在此处么?骑士,你是最英勇的骑士,快救我啊。”托克齐乐怒道:“住口!你想死的更快么?”狼群一阵骚动之后,步步紧逼。托克齐乐大声道:“小心!他们要进攻啦!”刘大牛凝神戒备,左侧一头野狼耐不住性子,扑向玛丽娅。玛丽娅尖叫一声,往刘大牛身后躲去。刘大牛看准来势,伸掌一托,托在那野狼腹下,这一招借力打力,使得极巧,那野狼忽的一声,从众人头顶飞过,跌出两丈有余。托克齐乐笑道:“好掌法!”狼群有一头攻击,纷纷按捺不住,刘大牛手忙足乱,托克齐乐身有武功,奈何仅学数日,那能自保?玛丽娅手无缚鸡之力,紧紧跟随在刘大牛身后。李雪玲掌法巧妙,轻灵刁钻,仗着轻功神妙,左右逃窜。

    刘大牛暗暗叫苦,手中并无兵刃,如此下去,被狼群吃掉乃是迟早之事,他心中一动,忽然想到白芷灵那根玉簪,大喜之下,随手自怀中取出,顺手刺出,正中一头野狼右目。玉簪质地本脆,但刘大牛刺出时灌注内力,无殊钢刃。那野狼悲鸣一声,倒地了账。他欣喜之余,寻思:“芷灵啊芷灵,想不到你在天之灵,仍能救我一命。”杀掉一头野狼,他信心陡增,当下使开残阳真剑,左突右刺,加上身法如风,霎时间刺死数十头狼。玛丽娅大喜,大声喝彩。托克齐乐哈哈笑道:“想吃我们,还要多些本事才成。”刘大牛又杀两头野狼,忽觉小腹剧痛传来,他不禁痛得弯下腰去,李雪玲大急,眼看三头野狼咬至,偏生距离远了,无法相助,叫道:“大牛哥小心!”刘大牛着地滚开,头顶冷风悚然,他不及站起,但见两头野狼往托克齐乐冲去,托克齐乐伏地闪避,眼看躲避不过,刘大牛奋起余力,挡在托克齐乐身前,后腰刺痛,他身子飞起,便如四分五裂一般,心知此刻乃生死关头,手中玉簪反手掷出,只听一声悲鸣,他跌在地上。腰间剧痛更甚,李雪玲疾冲数步,抢到刘大牛身边,急道:“大牛哥你怎样?你到底怎样?”托克齐乐怔怔的望着刘大牛道:“你干么救我?你不知道我是谁么?”刘大牛受伤颇重,颤声道:“突厥人也罢,汉人也罢,都是一日日长大的,都是一个寻找母亲的可怜孩子……”他说完这几句话,腰间剧痛,忍不住呻吟一声。

    狼群闻到血腥味,冲击更猛。忽听远处一人打马疾呼,他身后跟着二人,往土坡奔来。刘大牛大喜,知有人来救。李雪玲兀自苦苦支撑,一边眼望刘大牛,一边与狼群搏斗。

    马行甚速,那几人奔至数十丈处,弯弓搭箭,疾射而至。这几人箭法奇准,箭如流星,准头不差毫厘。每一箭射出,必有一头狼倒地,顷刻间射杀二十余头野狼。狼群发一声喊,四散逃去。那三人这才奔上土坡。当先一人眉目俊秀,正是利百蒂,连乌克拜也在其中。刘大牛后腰被咬下一大块肉,触目惊心,玛丽娅拉住他手,哭道:“快救救他!你们快救救他啊,千万不能让他有事……”托克齐乐受伤颇轻,行走倒是不妨,思及适才刘大牛舍命相救,心下感激,自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喂刘大牛服下,说道:“三弟,快去寻大夫来,定要救活此人。”刘大牛腰间剧痛,神色忧急,推开面前几人,俯身在野狼尸身上寻找。李雪玲拉住他道:“你找何物?我帮你找。”刘大牛怒道:“芷灵的玉簪不见啦,我适才失手掷出,不知在那头野狼身上。”玛丽娅伸手按住他,哭道:“你都伤这么重,还找什么?先医治好再说。”利百蒂道:“二哥!”托克齐乐用突厥语呼喝几人,乌克拜领命而去。利百蒂神色恼怒,大声道:“你干么救他?这人死不足惜,双手沾满我族人鲜血,如今报应不爽,理他干么?”托克齐乐道:“他舍命救我,胸怀坦荡,岂是卑鄙之人?只怕你先前所说之事乃是误会。”利百蒂怒道:“我亲眼目睹,有什么误会!?二哥难道忘记爹爹是怎么死的?”刘大牛余毒未清,此刻身子仿佛空去一大块,迷迷糊糊中,笑道:“你这人好不啰嗦,若要杀我便请快些动手。”李雪玲双手沾满鲜血,捂住刘大牛伤口,泪珠儿滚滚直下,大声道:“二皇子,你让他去找大夫么?怎地还未过来?快给大牛哥解毒!”托克齐乐道:“我适才已喂他服过解药,你别急。”

    此地离利百蒂扎营处不远,约莫二里有余,李雪玲放眼望去,营地中二人纵马疾奔。待那二人奔近,她认得其中一人乃是雅不思,她知此人身有灵药,惊喜之下,叫道:“雅不思!大牛哥流好多血,你快来!”乌克拜紧随雅不思身后。利百蒂大声道:“二哥,你当真要救此人性命?你当真不顾父亲大仇?”托克齐乐沉声道:“不必多说,此人一定要救!”他语气坚定,毫无转圜余地。利百蒂怔怔良久,转身而去,大声道:“此人我定不放过,二哥,你若不愿我兄弟反目,趁早杀了此人!”他身影渐渐远去,与乌克拜等人擦肩而过,浑不理会。刘大牛潜运内力,凝一口气道:“你何必为我和他翻脸?你们本是兄弟。”托克齐乐微笑道:“你不是希望,天下均是一家人么?这么说来,你自己岂非也是我兄弟?我怎能因一个兄弟,去杀另外一个兄弟?”刘大牛怔怔不语,雅不思奔到近前,看清刘大牛伤势,淡淡的道:“大牛兄,咱们又见面啦。”李雪玲双手不敢松开,兀自有鲜血从她指缝中流出,她又急又恼,说道:“你快给他治伤啊。”神色焦急,不住催促,仿佛恨不得伤的是自己。

    雅不思不敢怠慢,伸指封住刘大牛腰间数处穴道,手法轻盈曼妙,十根手指灵动已极。李雪玲暗暗佩服,刘大牛血流登缓,他面色苍白如纸,笑道:“你我二人当着有缘……不想……咳咳……你竟两次救我性命……”雅不思从怀中取出药包,伸指甲挑出一点,双掌搓匀,轻轻按在刘大牛伤口之上。刘大牛顿觉一股凉意自腰间而上,剧痛似乎也轻微了些,不禁赞道:“好厉害,我都不怎么疼啦。”雅不思笑道:“大牛兄吉人自有天相,否则岂有这般巧法?”刘大牛心中一动,听到他说:“否则岂有这般巧法。”这句话时,寻思:“不错,虽说无巧不成书,可这也太巧了,我上次中箭受伤,若无此人,必死无疑,这次腰间被咬下偌大一块皮肉,若无此人,仍是必死。他怎能如此巧合救我性命?”他想不通,遥见利百蒂慢慢远去,说道:“我们先回去库茨卡尔大娘那里吧。”众人当即应允,李雪玲托住刘大牛身子,飞速奔去,又平又稳,显是生怕他伤口震荡。

    这半夜李雪玲心力交瘁,苦苦支撑,低头查看刘大牛伤口,见血流已止,心下方舒一口气。刘大牛满脸胡子,容色憔悴,她不禁心中痛悔,忍不住小声道:“大牛哥,你若有何不测,雪玲决计不会独活!”这句话甚轻,语气却是斩钉截铁,刘大牛神智迷糊,慢慢睡去。李雪玲目中柔情无限,不敢再走,呆立一旁,生怕吵醒他。忽见远处一队骑兵奔来,正是利百蒂派人来追,她心下一惊,转身往回奔去。适才施展轻功,将托克齐乐等人甩出数十丈远,此刻奔去,但觉神困力乏,便欲坐倒在地。托克齐乐远远叫道:“快带大牛兄过来!”他一边呼叫,一边吩咐乌克拜。

    那队骑兵三十余人,相去不过数丈,未到跟前,箭雨破空而至。李雪玲奋起余力,往左侧奔去,腿上一痛,登时跌倒在地,跟着噗噗数声,数箭插在身旁,箭尾兀自颤动。托克齐乐又急又怒,扬声呼叫。那队骑兵怔了一怔,忽听一人叫道:“别管他!先杀那恶贼!”他跟着又道:“去拦住我哥哥。”此人正是利百蒂,他回营之后,深恐刘大牛又逃得性命,当下领数十亲卫,杀将出来。亲卫中一伍长应声纵马而去。

    此地草长及膝,微风吹来,波浪起伏,煞是壮观。李雪玲伏在地上,拉着刘大牛往右爬去,不过丈余。马蹄声响,她身子一顿,脱下刘大牛外衫,将他推在一边,往左爬去。二人伏在地上,恰巧遮住身影,身后喝骂不绝于耳,待爬出两丈有余,她跳起身来,往托克齐乐奔去。李雪玲身上披着刘大牛外衫,利百蒂果然上当,大呼追来。

    托克齐乐不住呼叫,众卫士却是不让,他大怒之下砍翻一人,其余几人登时不敢再拦。李雪玲身后箭如雨下,腿上火辣辣的疼,咬牙强撑数丈,终于不支倒地。托克齐乐纵马一冲,护住李雪玲,但听叮叮叮叮数响,雅不思抢过一柄弯刀,随手拨打来箭。玛丽娅抢上几步,伸手一拉,仅拉起一袭外衫,奇道:“我的骑士呢?他去哪里啦?”李雪玲尚未说话,利百蒂叫道:“大家往回搜寻!”他心念电转,已料到李雪玲金蝉脱壳之计。托克齐乐那里还会不懂?叫道:“三弟!哥哥身受重伤,你怎地也不来相扶?”利百蒂哈哈一笑,下马而来,边走边道:“二哥呼唤,小弟怎敢不来?”说着笑嘻嘻上前,扶起托克齐乐,慢慢往回走去。雅不思扶起李雪玲,李雪玲低声道:“雅不思,他们去找大牛哥啦!你快去帮他。”雅不思面有难色,小声道:“我跟随三皇子已久,岂能帮着敌人?”李雪玲大怒,寻思:“适才还在大牛兄的亲热,此刻便落井下石?”利百蒂众亲卫在前面搜索,她心中又急又怒,大声道:“二皇子,那几人干么不一起前来?我走不动啦,还是骑马回去吧。”利百蒂道:“好,我的马给你。”托克齐乐又非傻子,岂会看不出来?今日利百蒂处事狠辣,老练精明,与他所认识的三弟相去甚远。此地均是利百蒂亲卫,若他有何歹念,托克齐乐还真是性命难保。

    众亲卫越搜越近,李雪玲心中忧急,偏生想不出一条良策,便在此时,一个高瘦亲卫举起手中弯刀,直砍而下。李雪玲尖叫一声,两人相距三丈有余,她不及救援,随手拔下腿上羽箭,掷向那高瘦亲卫。那高瘦亲卫并非高手,浑然不知身后有箭,噗的一声,那箭自后心而入,透胸而出,他那一刀也不落空,重重砍在地下。李雪玲几欲晕去,几步上前,利百蒂大喝一声,一刀往她后心砍落。李雪玲心如死灰,浑浑噩噩,心中只想:“若大牛哥有何不测,我跟他一起死了便是。”身后那一刀却是浑然不理。

    托克齐乐有心相救,又怕因此触怒利百蒂,将性命送在此处,权衡利弊,当下垂手而立。玛丽娅叫道:“小心!”随着话声,李雪玲头脑一清,身后劲风猛恶,她顺势前扑,后腰一痛,已被利百蒂砍中。玛丽娅情急之下,拉住利百蒂,哭道:“你走开!不准你杀我骑士,你干么非要杀他?”利百蒂认得是公主殿下,他不敢无礼,急切间又不能甩脱玛丽娅,叫道:“快过去杀了那人!”其他亲卫齐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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