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3页)
地守卫严谨,数百人将大殿围得水泄不通,灯火通明,均是突厥士卒。独臂人通传而去,刘大牛立在殿外。不过片刻,一人快步走来,那人脸颊瘦削,有棱有角,目小如豆,满面堆欢,边走边道:“二位殿下,恕罪恕罪,深夜叨扰二位,托克齐乐深感歉然。”他身子不高,然行走间龙行虎步,极具气势,那独臂人跟在身后,不发一言。那人拉住安东诺夫之手,微笑道:“时候不早,二位想必仍未用餐,小王已着下人备好,咱们边吃边谈如何?”安东诺夫道:“殿下客气。”那人转眼看到刘大牛,笑道:“这位公子眼生的紧,小王托克齐乐,不敢请问尊姓大名?”他口中极是客气,刘大牛不好发作,抱拳道:“小子刘思灵,见过皇子殿下。”托克齐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都是好朋友,咱们这便进去吧。”他似乎生性豪气,一手拉住安东诺夫,一手拉住刘大牛,三人携手而入。刘大牛心中暗暗奇怪:“你我素未谋面,你竟如此信得过我?倘若我是杀手,便是数十次,也足够你死啦。”托克齐乐既不发难,他也静下心来。
数人酒肉正酣,殿外奔入数人,一人当先而立,一身戎装,更显英伟不凡,却是利百蒂,他手中握着一柄弯刀,看清在座几人,不发一言,径直走到桌旁坐下,抓起一块马肉,大口撕咬。玛丽娅大吃一惊,不禁站起身来,利百蒂身后数人横眉怒目,围在刘大牛身侧,显是显是一言不合,便即弯刀齐下,将他斩成肉酱。托克齐乐皱眉道:“你们这是干么?惊扰了贵客,自己割了脑袋吧。”利百蒂挥手道:“出去吧。”那几人愤愤而去,守在门口。刘大牛神色不变,暗自打定主意,寻思:“待会动手,我先杀了托克齐乐,他是皇子,这不算小官了吧?利百蒂看来身份亦是不凡,连他也一起杀了,我便死在此处,好去陪伴芷灵。”安东诺夫暗觉情形不对,手按剑柄,他和刘大牛交过一招,知此人身法极快,极难对付。玛丽娅怔怔望着兀自大嚼的利百蒂,大声道:“你干么追我们?”利百蒂几口吃完手中那块马肉,擦去汁液,道:“刘大牛,你自行了断吧。”屋中之人听到这句话,无不骇然。托克齐乐失声道:“你竟是刘大牛?在葫芦关大破我突厥骑兵的刘大牛!?”利百蒂咬牙切齿的道:“不错!他还是杀害西风镇四百三十六条性命的大凶手!”玛丽娅脸色苍白,忍不住退后几步,颤声道:“你……你……”刘大牛淡淡的道:“利百蒂,当日我回到那个镇子之时,众人已然全部丧命,并非是我所为……”他话音不待落下,随手掷出桌上盘子,分打守在门口四名守卫。盘子去势如电,他身子不停,直抓托克齐乐。托克齐乐大叫一声,身子一伏,闪身相避。然刘大牛这一抓计算良久,岂是他轻易能闪避的过的?那一抓劲风笼罩周身数尺,无论托克齐乐往何处相避,绝难逃过他这一抓。
便在此时,右侧劲风压体,一人攻来。刘大牛挥掌拍出,碰的一声轻响,二人身子微微一晃,心中均道:“好厉害!”他不及看那人是谁,手臂一伸,又抓托克齐乐。那人反应奇速,但觉刘大牛掌力大得出奇,他双拳一搭,往刘大牛后心砸落。此时托克齐乐后退两步,往门口奔去。利百蒂弯刀一挥,往刘大牛头顶斩下。刘大牛心中大急,他万没料到此地竟有高手,眼看托克齐乐再奔数步,便能逃出门外,他焦急之下,低头闪避利百蒂那一刀,后心双拳却是浑然不顾,手指轻触托克齐乐左臂,他心中大喜,但觉后心如一个铁锤一般,敲打上来,又听叮的一响,刘大牛喉咙一甜,胸中气血翻涌,他强压翻涌气血,手指顺势滑下,将托克齐乐带到身前,右掌按在他头顶,冷冷看着众人。屋中几人面如死灰,那独臂人身子一动,刘大牛道:“且看他和我,究竟谁先死。”想起适才那一掌,多半便是此人。那人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不敢再动。利百蒂怒道:“刘大牛,快放开我哥哥!我父亲已死在你手中,你还要杀我二哥么?”刘大牛心中一动,道:“你是达利之子?”利百蒂怒道:“不错!快放开我二哥,否则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此时门外巡逻卫士越聚越多,刘大牛不敢再等,当下昂然往门口走去,他手掌放在托克齐乐后心,只要内力稍吐,立毙无救。利百蒂投鼠忌器,步步后退,他不住道:“快放开我哥哥,你能逃得掉么?”这人显无大才,焦急之下,竟想不出一个良策。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跟在刘大牛身后,兀自不住有人加入队伍,刘大牛胸中豪气大声,哈哈长笑,说道:“利百蒂,你们突厥人残杀我多少汉人同胞?今日你哥哥落我手中,难道还想他能活命?”托克齐乐低声道:“往左。”刘大牛愕然道:“什么?”托克齐乐又道:“往左过长廊,才有出去之望。”刘大牛此时早已不辨东西,说道:“你难道不知我要杀你?”托克齐乐道:“想必这些日子你在伊州也能看到,汉人也好,突厥人也好,大家和睦相处,均是同胞姐妹,何分彼此?”玛丽娅忽然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会害死我的……”刘大牛足下加快,往左走去,他身子忽然一窜,欺身而前,挥掌拍向安东诺夫。这一掌刚猛无铸,安东诺夫但觉呼吸不畅,慌忙挺剑疾刺。刘大牛身子一顿,反手抓住玛丽娅,纵后数尺。他一进一退急如闪电,众人错愕之中,他已擒下玛丽娅。安东诺夫惊怒交集,嘴里叽里咕噜,又快又疾。玛丽娅失声尖叫,刘大牛低声道:“我是你带回来的,我若如此离去,他们定会寻你晦气,你这便跟我一起走吧。”托克齐乐道:“转右。”
当下刘大牛也不询问,三人走出数十丈,眼前空旷一片,利百蒂忽然道:“你放开我哥哥,我放你离去。”刘大牛笑道:“达利死在我手中,你放我离去?你这位二哥答应么?”利百蒂扬声道:“二哥,你便说句话,咱们日后再报此仇也是不晚。”托克齐乐大声道:“放屁!枉父亲对你疼爱有加,你岂能如此不孝?众卫士听着,此人武功高强,你们万箭齐射,将我们一起射死,如此一来,我也算为父亲大人复仇。”刘大牛又惊又怒,冷冷的道:“你将我引来此处,是想让我没有遮挡之物,更易杀我么?”他不待托克齐乐回答,身法如风,往人群中冲去。利百蒂大急,叫道:“大家快让开!”托克齐乐怒道:“快放箭!”众卫士茫然不知所以,眼看刘大牛携托克齐乐冲来,纷纷闪身相避。托克齐乐大怒,突厥语呼喝几声,众卫士不敢不从,又将刘大牛围住。安东诺夫长剑一起,往刘大牛后心疾刺而至。刘大牛双手分提二人,足下一点,往后疾退。托克齐乐忽然回手抱来,大喊突厥语,显是要与刘大牛同归于尽。安东诺夫这一剑快极,刘大牛无奈之下,侧身闪避,托克齐乐趁机往右逃去。刘大牛但觉托克齐乐脱手而去,手臂暴长,拉住托克齐乐衣衫一摆,嗤的一响,独臂人随后赶到,拉住托克齐乐,二人疾退数丈。刘大牛一抓无功,身子绝不稍停,随手抓住身边一名卫士,横扫一圈,低头窜入人群。那独臂人朗声叫道:“大家散开!”他声音不大,然内力浑厚,虽在乱军之中,众卫士仍听的清清楚楚。
刘大牛好容易冲入人群,岂会让他们轻易散开?但见数丈外一座大殿,他想也不想,单掌拨挡兵刃,足下运力,越奔越快。离大殿尚有丈余,身后一人赶到,那人挥掌直拍,刘大牛呼吸一顿,如此掌力世所罕有,他不及回身,矮身窜出尺余。身后那人叫道:“好身法!”声音沉厚,乃是独臂人,他一掌落空,次掌紧随而至。刘大牛单掌迎敌,使出浑身解数,仍是不能占得半分便宜,他骇然之余,暗自佩服。此时三人身周慢慢空出丈许方圆,刘大牛身陷重围,心中反而平静,寻思:“今日看来无可逃脱,适才便该杀了那托克齐乐。”但觉独臂人掌力刚猛,掌法巧妙,他心中起了敌忾之心,寻思:“你我倒是比比,看看是你的掌法厉害,还是泣血十六掌更胜一筹。”他右臂挥舞间,运上月前领悟的挥洒如意,混无目的八字,手掌更见轻灵似羽,凝若山岳。独臂人暗暗骇然,此人掌法忽而猛烈异常,忽而轻柔似水,一个人的掌法,当真能做到如此刚柔并济,水火相容么?玛丽娅随着刘大牛奔跃来去,早疲累不堪,目中泪珠儿滚来滚去,只差哇的一声咧嘴大哭。
其时东方显出鱼肚白色,天色慢慢变亮,四周火把咧咧作响,二人相交数十招,兀自不分胜败。托克齐乐叫道:“乌节烈,快快退开!”他手掌一挥,众卫士弓似满月,瞄准三人。安东诺夫大声道:“二皇子,我妹妹还在那里。”托克齐乐道:“我自会向弗洛丽莎女皇解释一切!”玛丽娅哭道:“你快放开我!二皇子要连我一起杀啦。”刘大牛心烦意乱,紧追乌节烈,哈哈笑道:“你今日便陪着我一起死吧!”乌节烈手掌变拳,猛击刘大牛右肩。这一拳力大沉猛,刘大牛挥掌抢攻他肋下,忽然手掌翻转,往他右腰拿去。乌节烈退出一步,击他臂弯。刘大牛手臂陡然后缩,足下如风,抢入右侧人群,但听啊哟之声不绝,他随抓随掷,将众卫士四下乱掷。这一下抢入人群极险,乌节烈那一拳终未避过,左腰中招,他但觉左腰麻木不仁,浑身力道正一点一滴的消失,显是伤得不轻。玛丽娅忽然没了声息,刘大牛惊异之余,转头望去。但见她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嘴角兀自有鲜血流下。原来乌节烈那一拳刚猛无铸,玛丽娅全无武功,仅拳风激荡,已受内伤。托克齐乐叫道:“放箭!快放箭!”利百蒂道:“我们的人尚在其中,二哥不可!”托克齐乐骂道:“走开!快放箭!”刘大牛回首望去,漫天箭雨疾射而至,他倒吸一口凉气,玛丽娅呼吸微弱,显已命在顷刻,他随手抓住一人,那人不待出声,已被乱箭射死。围在刘大牛身边众卫士纷纷闪避,往后逃窜。
王府卫士并非边军将士可比,平日纵训练有加,臂力配合总要差上些许。刘大牛左闪右避,玛丽娅脉搏越来越是微弱,他无法冲出重围,心想:“我利用她才能进这里面,如今又害她身受重伤,我刘大牛无论如何禽兽,岂能再害她丢掉性命?玛丽娅呼吸将绝,若不为她输入真气,只怕立时身亡,我刘大牛死不足惜,何苦要害她陪我一起送命?”想到这里,他长啸一声,喝道:“住手!”这一喝他运足内力,声震如雷,数百人骇然相顾,手中弓箭不由自主的放下。刘大牛道:“我今日死在此处便罢,不过这位姑娘与我素昧平生,我岂能害她送命?”托克齐乐哈哈笑道:“你既不愿害公主性命,放她过来便是。”刘大牛道:“这位姑娘因我受伤,我此刻为她护住心脉,盼你们能将她治好。”他不再废话,盘膝而坐,手掌按在玛丽娅后心,内力徐徐而出。
众人眼见他如此气魄,无不心折,均想:“此人年岁轻轻,果有英雄气概。”托克齐乐道:“刘大牛果然是刘大牛,三弟没看错人。”
不过片刻,刘大牛面色越来越是苍白,他适才连中两招,受伤已然不轻,此刻强运内力,压不住胸中翻涌气血,嘴角血流不止,他额头冷汗直流,强自运力。玛丽娅呻吟一声,睁开双目,但见刘大牛扶着自己,口角流血,神色狰狞。她身子无力,想要逃开,那能动弹丝毫?安东诺夫道:“妹妹,你醒啦。”他语气殊不欢愉,玛丽娅颤声道:“我……我怎地没有力气……”刘大牛低声道:“别出声,宁心静气!”玛丽娅嘴角一歪,便欲哭出声来。刘大牛一口鲜血疾喷而出,再也支持不住,昏晕在地。那口鲜血尽数喷在玛丽娅面上,她一惊之下,愕然瞪视,过了半晌,才大哭出声。安东诺夫扶起玛丽娅,不住安慰。众人围住刘大牛,利百蒂弯刀一起,往他头顶斩落。忽听叮的一声,他弯刀已被架开,转眼望去,却是托克齐乐,惊怒之下,叫道:“这人杀死父亲,为何不让我杀他?”托克齐乐道:“他此刻昏迷过去,便是死了,也毫无知觉,父亲大仇不能如此相报。”利百蒂怒道:“理他如何相报?这人犯下滔天恶行,不能留他。”托克齐乐道:“你自己也说,此人犯下滔天恶行,若不让他悔过,让他亲眼看着身上之肉被一寸寸活剐下来,岂能算是报得父亲大仇?又如何能对得起西风镇数百同胞?”利百蒂沉吟一会,说道:“你想怎样?”托克齐乐道:“交给我吧,日后自有分晓。”他挥手而去。
众侍卫抬起刘大牛,跟在托克齐乐身后。刘大牛身子受到震荡,睁开双目,众人已抬他来到关押人犯之处,托克齐乐道:“找大夫来,替他治伤,但不可让他恢复武功。”一人答应一声,转身离去。刘大牛道:“你要医治我?”托克齐乐挥手示意,众侍卫放下刘大牛,纷纷离去。
待牢中仅剩二人,托克齐乐道:“我只是不愿你死在利百蒂手中。”刘大牛身子无力,斜靠墙壁,嘿嘿笑道:“我杀你父亲,不论你们兄弟何人,谁杀不是杀?”托克齐乐道:“看来你尚不知自己名望。”刘大牛道:“我只不过一个傻子,那有什么名望?”托克齐乐盘膝坐在刘大牛面前,淡淡的道:“你果然不知。”他接着道:“父亲生平作战,攻无不克,本以为安禄山已是难得对手,不想却命丧你手。此消息传将回来,我朝王帐震动,你刘大牛声名一时无两。”刘大牛道:“这又如何?”托克齐乐道:“你道我不知你是谁么?”他不等刘大牛回答,道:“错啦!你错啦!你跟玛丽娅一起来皇宫,我岂能不知?利百蒂集结五百人去追拿你,反而被你逃来皇宫,我亦非痴呆,岂能想不到?刘思灵,便是刘大牛。”他越说越得意,接着道:“只是我实在想不到你武功如此了得,乌节烈乃是我突厥第一高手,有他在身旁,我才敢与你同桌而食,不料棋差一招,险些将性命送在你手中。”刘大牛怔怔不语,托克齐乐道:“我知利百蒂在外巡视,他自不会想到你来皇宫,是以……”刘大牛接道:“是以你将他引来,要他杀我?”托克齐乐笑道:“我将他引来是不错,并非要他杀你。”刘大牛恍然道:“是了,利百蒂与我仇恨极深,他要杀我,我自不会坐以待毙,以我的武功,要杀他想必不难。”托克齐乐喜道:“不错!你胆敢来皇宫避难,我已知你胆识过人,果然不错。”刘大牛道:“莫非你父亲身亡,并未指定继承之人?”托克齐乐面色一沉,恨恨的道:“无论智谋、手段、长幼,我均是可汗上上之选,父亲却定要将可汗之位传与利百蒂,这人软弱愚笨,岂能胜任?”刘大牛听到此处,心中了然,已知乃是皇位之争,他胸口郁闷,当下宁心静气,默运内力。托克齐乐接着道:“我留你下来,还会医治你所受之伤,但有个条件……”刘大牛叹道:“你要我杀利百蒂?”托克齐乐道:“和你说话很愉快,你是聪明人。”刘大牛道:“我有什么好处?”托克齐乐冷冷的道:“你可以活命。”刘大牛微笑道:“似乎足够了。”托克齐乐正欲说话,外面一人大声道:“二皇子,大夫来了。”托克齐乐低声道:“你是聪明人,这几日便好生想想,我能让你活着,也能让你立时死了。”转身而去。
刘大牛内伤颇重,那大夫并非武功好手,只能开些补气养血之药,根本治伤,仍需他自身内力。不料次日一早,乌节烈来到狱中,一言不发,随手两指点出,封住刘大牛膻中、中极二穴。膻中穴乃全身经脉之会,最是要紧不过,此穴一封,全身真气流动立时阻断,刘大牛无法疗伤,暗叹之余,只有无聊度日。
时光如水,忽忽三日,这日一早,刘大牛尚在梦中,足声响动,他立时惊醒,但见一个绿衫少女,肌肤如雪,身材高挑,满头金发,面色颇显苍白,正是玛丽娅,她手中带着一个篮子,将左右守卫赶出,低声道:“我来看你啦。”刘大牛数日不洁面发,瞧来丑陋不堪,身上臭不可闻,他道:“你来干么?”玛丽娅道:“这几日他们没有折磨你吧?我今日带好多酒菜。”她边说边拿出一个个盘子,刘大牛闻到香味,不禁食指大动。玛丽娅拿着一块黄色薄饼道:“这是我们家乡小菜,你试试。”刘大牛伸手接过,一口咬下,但觉唇齿留香,又软又脆,其中又不失劲道,实吃不出是何种材料。他惊奇之下道:“这是什么东西?这等好吃?”玛丽娅微笑道:“这是薄饼煎蛋,我的家乡菜。”刘大牛道:“这是鸡蛋?”玛丽娅道:“你再试试这个。”她手中拿着一块焦黄之物,刘大牛细细品味,心下了然,原来是块蛋糕。此刻他们蛋糕制作已有如此水平,着实不易。玛丽娅一直看着刘大牛吃完,这才眉花眼笑,说道:“我听过你的名字,这里好多人都说,你是恶鬼,模样比地狱里的夜叉还要可怕。”刘大牛苦笑不得,说道:“我当真有如此难看?”玛丽娅忽然柔声道:“没有,你很好看。”她低下头去,颇有羞涩之态,刘大牛心中暗惊,假意拍打肚皮,说道:“没有便好,这顿早饭吃得太饱,我要睡觉啦。”玛丽娅道:“难道我做得太多,你撑到了?”刘大牛忍不住笑道:“我撑到了也是活该,不关你事。”玛丽娅笑道:“那好,午时我多做些来。”刘大牛道:“你今日无事可做?”玛丽娅道:“我身上还痛得紧,哥哥不让我出去。”刘大牛道:“那你怎跑这里来?”玛丽娅笑道:“我胆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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