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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1/3页)
转过几个山头,刘大牛寻到熊洞,回来叫数人而去,将眇目白熊赶出去。洞中秽物不少,气味冲鼻,刘大牛滚来一个大雪球,洞中生火,烤融雪球,雪水一冲,气味才淡了许多。白芷灵心下暗赞他心细如发,仔细打量刘大牛,但觉他双目虽小,明亮非凡,面上伤处斑驳,那是刘大牛自扇耳光留下的,这些伤疤瞧来非但不丑,反而有种特别的魅力。她心中怦怦乱跳,胡思乱想一阵,那能睡着?刘大牛立在洞外,守着眇目白熊,不让它进洞打扰众人。白芷灵望他背影,风雪颇大,刘大牛身上已积了厚厚一层白雪。白芷灵心中一动,寻思:“这么冷的天,他也不进洞,会不会生病?”转念又想:“这淫贼好不可恨,我理会他干么?冻死他才活该。”这般一会想着刘大牛冻死,一会又怕他生病,思来想去,忍不住轻轻叹一口气。
次日一早,大雪早停,乌云散尽,清晨阳光洒下,白雪映照,艳丽照人。眇目白熊早不知去了何处,刘大牛呼吸着清晨空气,抖下身上雪花。白芷灵忽然走到他身边,道:“回去睡吧。”语气冷冰冰的,她面色娇红,惨白中带着晕红,裹在皮裘之中,更增娇艳,刘大牛忍不住望的痴了。白芷灵怒道:“刘大哥让你进洞歇息,你盯着我看干么?”刘大牛情动之下,说道:“你相信缘分么?”白芷灵转眼去看日出,但觉阳光耀眼,叹道:“刘大哥说你一夜未睡,现下由他来守。”她不答刘大牛所言,然那一叹,语气中懊悔郁闷,极是复杂。刘大牛知她心中放不下黄绝念,道:“人世间有很多事,都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想起吕慧茹,心中暗叹。白芷灵转身离去,骂道:“果然是淫贼,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懂!”刘大牛怔愣半晌,不知如何回答。
来到洞中,刘大牛躺在地上,兀自兴奋难以入眠,利百蒂三人早早出去,欧阳洁陪着刘克海,一起在洞外赏雪。刘大牛睡下半晌,双目圆睁,那有睡意?想到昨夜白芷灵娇嗔,她自出了长安,从未漏过如此小女儿态。刘大牛忍不住坐起,嘻嘻傻笑,低声道:“晓君啊晓君,今生我若负你,便如此墙。”他呼的一掌拍在洞壁,泥土纷纷下落,但觉泥土松动,咦了一声,掌上发力,数掌击出,洞壁脱落,赫然又是一个洞穴。刘大牛惊喜之下,叫道:“芷灵快来,这里还有一洞!”话声响亮,白芷灵没来,刘克海奔入洞中,看到那个洞穴,奇道:“怎会还有一洞?”刘大牛道:“我适才试试近来武功有无长进,随意一掌,竞拍出个大洞来。”他信口胡诌,不愿对人说起心事。欧阳洁道:“我们进去瞧瞧。”刘大牛道:“我去寻芷灵。”不待二人答应,奔出洞外。
时将近午,阳光明媚,天色深蓝,如此一尘不染的天空,刘大牛在后世从未看过,不禁心下感叹,数百年后世人将地球伤的千疮百孔,委实自寻死路。遥见白芷灵一步一步走来,足下吃力,刘大牛迎上去道:“我扶你。”白芷灵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显是走过远路,喘气道:“走开!我自己没有腿么?”刘大牛讪讪的道:“那熊洞里面别有洞天,我来寻你一起去看。”白芷灵狐疑道:“别有洞天?”慢慢走回熊洞,刘克海二人已入洞而去。刘大牛点燃一个火把,当先领路。洞中阴暗潮湿,并不结冰,颇有暖意。白芷灵跟在刘大牛身后,但觉阴森黑暗,小声道:“洞里这么黑,我们还是别去啦。”刘大牛道:“刘兄和欧阳姑娘先一步进去,他们想来仍在前面。”白芷灵道:“今日我们不赶路么?你们怎地乱闯乱跑?”刘大牛嘻嘻笑道:“碰到这种怪事,我们岂能按捺得住?当然要查探明白才是。”白芷灵小声道:“有什么好看的?黑漆嘛乌,一个破山洞,偏偏你要查看,难不成洞里有个小美人?”刘大牛道:“这洞中空气流动,不觉烦闷,想是通往一处,洞中也不甚寒冷,我们便瞧瞧也耽搁不了多久。”两人边走边说,不觉走出数十丈。那山洞笔直而下,看不到尽头,宽有数尺,足三人并行。忽听身后声响,利百蒂几人跟来,问道:“英雄怎会发现此处?当真神奇。”刘大牛道:“正好你们跟来,否则我还要回去叫你们。”忽里买江忽然叽里咕噜几句,刘大牛愕然回头。利百蒂道:“他说洞里湿润,大雪山上能看到这等景象,心中奇怪。”
几人走出里许,忽然眼前一亮,一个天然的大洞穴,广达数十丈,高有四丈,宏伟之极。几人暗叹大自然鬼斧神工,右首一个小洞,几人奔去,但见那小洞竟有一道石门。此刻石门大开,一人立在壁前,正是刘克海。刘大牛叫道:“刘兄,我还想你们跑去何处,原来在这里。”刘克海兀自未觉,目注洞壁。欧阳洁盘膝闭目,似在练功。白芷灵奔进去道:“刘大哥,我们来找你们啦。”刘大牛凑近火把,但见洞壁刻着一副图画,线条粗略,似字非字,似画非画。他全然看不出来何意,问道:“你们在看什么?”刘克海惊道:“是谁!?”看清几人,说道:“大牛兄来啦,你瞧。”他神情兴奋,喜道:“余四岁学剑,为求人剑合一,日日抱剑而睡。十一岁渐悟剑在心中至理,与人争斗,不免痕迹过厉……”刘大牛惊道:“你竟认得甲骨文?”刘克海愕然道:“什么甲骨文?”刘大牛指着洞壁似画非画的线条道:“这些是字么?你竟认得?”刘克海看了半晌,搔头道:“大牛兄可难住我啦,这些究竟是画或者是字,我一点也看不出来,谈何认得?”白芷灵满是鄙夷之色,指着一面石壁,说道:“刘大哥念的是这里。”刘大牛怔愣半晌,嘿嘿讪笑。刘克海道:“是我挡住大牛兄,倒是我错啦。”
白芷灵接着念道:“不免痕迹过厉,凄厉半生,竟从此停滞不前。五十岁后,剑势矫绕,始知剑既是人,人便是剑。唯念纵横江湖,垂垂老矣,更遇生平未遇大敌,愤恨隐居,渐进巧势自然,工欲拙破,必修心养性。”刘大牛全然不知所云,问道:“是什么意思?”白芷灵双目一番,险些晕去,气道:“你没读过书么?这话也不明白!?”刘克海道:“此乃一位前辈高人所书,似乎是他生平事迹。”他走到另一面石壁之前,说道:“这是一篇内功心法,似乎有助小师妹治疗内伤,我让小师妹先行试探。”刘大牛又惊又喜,几人说话声音甚轻,不敢打扰欧阳洁。白芷灵往下看去,又道:“余行走江湖数十载,从未一胜,乃自号无敌上人,空遣寂寥,诚自欺欺人。”刘大牛忍不住笑道:“这人行走江湖数十年,居然从未胜过别人?那他还敢自称‘无敌上人’?”刘克海道:“江湖之中,武功强杀了别人,自无话可说。若是整日惨败,仍能留下性命,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刘大牛心中一动,寻思:“果然如此,江湖中弱肉强食,敌人打败你,自然取你性命,否则岂非多个敌人?还要日夜防备你来报复,更是寝食难安。这人惨败数十年,居然尚能活命,想必他逃命的本事极是厉害。”刘克海念道:“隐居山谷,以兽为友,终老之日,才悟得至理,若要胜人,先胜自身。”
听到这里,刘大牛身子一震,他早听过相同意思之言,那是在百年之后,如今是玄宗年间,此人居然能想通此理,敢发前人未所思,头脑豁达,心胸广博,着实令人起敬。刘大牛登时不敢轻视,喃喃的道:“若要胜人,先胜自身……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谁又真正懂得这番道理?”欧阳洁呼一口气,站起身来,看到众人,微笑道:“师兄,似乎有些起色。”刘克海大喜,抢上一步,摸她脉搏,但觉她脉象厚实,跳动有力,喜道:“果然不错,这位前辈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二人翻身下拜,大声道:“无敌上人在上,弟子刘克海今日习得神功,小师妹伤势尽愈,前辈大恩,我夫妻二人世世感念。”说完二人磕下头去。刘大牛待他们拜完,说道:“欧阳姑娘伤势能痊愈,那芷灵的伤势?”他语中颤抖,心神激荡。白芷灵呼吸急促,目注二人。欧阳洁道:“我伤势远比白姐姐重,我既能痊愈,白姐姐岂非容易的多?”白芷灵大喜,目中忍不住滚下泪珠,呜咽道:“真的……我真的……可以痊愈?”欧阳洁点头道:“定然可以!”
大喜之下,刘大牛道:“刘兄快说,如何医治芷灵之伤?”刘克海微笑道:“大牛兄不必心急,你且听我年下去。”他走到后面一个石壁前,说道:“气走五里,行鱼际,回拢呼吸,逆道而行,散与三焦诸脉。心为阳,手为阴,离聚散合,存乎一心,阴阳移位,乾坤颠倒,阴盛则补气。阳盛则虐虚,是谓五足连天,阴阳调和。”刘大牛听的一头雾水,呐呐的道:“刘兄?”刘克海道:“所谓五足,乃指足心、足尖,足跟,足踝、足窍……”一路解释下去,原来是一套内功习练之法。白芷灵道:“难不成要我学成武功才行?”刘大牛道:“你能习得高明内功心法,又能治愈内伤,何乐而不为?”白芷灵道:“我听刘大哥说一会都头晕,若当真学起来,岂非累人之极?”欧阳洁愕然道:“白姐姐难道不想学?”白芷灵道:“没有别的法子么?我不学武功。”欧阳洁道:“这套内功心法极是厉害,武林中不知多少人打破头也学不到,白姐姐竟弃如敝履?”白芷灵皱眉道:“我自幼从未学过武功,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干么却要累死累活的?”刘大牛长大了口,说道:“你不学武功,内伤无法治愈,我岂非罪孽难赎?”白芷灵道:“谁让你害我的?全都怪你!”刘大牛苦笑道:“是是是,全都怪我,但你不能不爱惜自己身子。”白芷灵大怒,斥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们不是去寻那个大夫么?我偏不练这鬼功夫。”众人无奈,当下不再劝她。刘大牛懊悔不已,寻思:“你这人怎能这样?眼前有个大好良机,明明一举两得之事,你偏偏不识好歹,真是……真是岂有此理!”白芷灵既不愿习武,刘大牛也不勉强。
耽搁月余,欧阳洁伤势尽愈,雪参也没用上。这一日数人往那洞穴深处探去,转下大山,已出洞外。此洞天然而成,委折而下,弯曲温润,当真是洞天福地。刘克海二人跪下拜别,刘大牛心中颇觉白芷灵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不免郁郁不欢。白芷灵心情不错,虽是四肢无力,走路倒是不妨,再爬山之时,仍要刘大牛背负。
那篇内功心法博大精深,刘克海言道:“既然有益无害,大牛兄何不一同修炼?”刘大牛笑笑摇头,说道:“艺贵精不贵杂,我已有残阳真诀,修炼它足矣。”刘克海见猎心喜,当下自行修炼,看到一篇轻身心法,说道:“大牛兄内力极强,掌法猛恶,还少一门轻功。这门功夫名字出尘,想来也不会差。”刘大牛道:“叫什么?”白芷灵笑道:“千里追风。”刘大牛跳起来道:“好大的口气,竟敢说千里追风?”刘克海仔细解释,刘大牛学得起劲,如今提气轻身,纵然身负白芷灵,仍觉身轻如燕。
大雪连绵不绝,山脚颇为闷热,几人忽寒忽热,早觉难受。不一日,利百蒂道:“再转过那个山头,便是我族人居住之处。”众人听闻终于到了,无不欢喜。
其时寒冬腊月,平原上飞雪飘飘,八人购买马匹,闷头赶路。刘大牛始终不敢骑马,提气轻身,权当练习轻功。此地辽阔一片,已非山峦起伏,随处可见蒙古包,汉人极少,均是各种民族杂居。利百蒂离家乡越近,心情越是兴奋,一路上滔滔不绝,介绍家乡民情风俗。远处一队骑兵奔来,遥遥呐喊,刘大牛等人大吃一惊。那队骑兵追赶数十名衣衫褴褛的百姓,瞧模样,乃是汉人百姓。其中不少老弱妇孺,那队骑兵十余人,人人跃马扬刀。乌克拜等人看的兴奋,躬身在利百蒂身边说几句话,利百蒂点头答应,三人欢呼一声,纵马奔去。白芷灵似乎想起大漠上利百蒂随手杀人之举,面色惊恐,靠近刘大牛道:“他是不是又要杀人?”刘大牛尚未回答,那一队骑兵中,一人弯弓射箭,一个汉人老者登时中箭倒地。其他骑兵大声喝彩,哈哈大笑。刘大牛怒道:“住手!快叫他们住手!”利百蒂皱眉道:“这些汉人将我们看的猪狗不如,杀我们多少同胞?我怎能饶他们?”刘大牛大怒,抓住利百蒂手腕,喝道:“我也是汉人,你是不是让他们杀我!?”利百蒂只觉腕上如被一个铁箍箍住,疼的冷汗直冒,颤声道:“英雄神力惊人,我那敢有一丝伤害你的意思?这些汉人年年杀我同胞,我不能饶他们!”他目中露出坚定之色。刘克海叫道“啊哟!不好!”刘大牛转首望去,那队骑兵纵马急追,往人多处撞去,数人闪避不及,被踩在马下,鲜血飞溅,眼见不活。乌克拜三人此时纵马追上,三人一声呼喝,长刀砍下,登时砍死三人,其中尚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刘大牛倒吸一口凉气,与这几人相处数月,竟然不知这几人如此凶狠?他足下一点,飞奔而去。刘克海、欧阳洁二人跟着跃下,各抽长剑,喝道:“我们一起杀!”刘大牛道:“欧阳姑娘请照看芷灵,我与刘兄二人足矣。”他也不等欧阳洁回答,冲入人群。
众骑兵看到二人,呼啸一声,纵马来踏。刘大牛挥掌拍出,打下一人,那人翻身跌倒,胸口断骨。这还是刘大牛手下容情,否则以他掌力之劲,那人岂能活命?刘克海长剑一挑,刺中一人咽喉。那人不待落地,已然了账。他长剑闪亮,刷刷两剑,又杀二人。乌克拜看到刘大牛,目中骇然,哇哇一声大呼,四人兜马而来。刘大牛身法灵便,伸手一抓,抓住一名骑兵胸口,随手掷出,砸翻二人。跟着冲往右侧,撞在马身,那马人立而起,马上乘者猝不及防,倒翻下马,正好另一人纵马奔来,双足塌落,那人一声惨呼,已自毙命。刘大牛呆了一呆,认出那人,他正是忽里买江。刘克海叫道:“大牛兄不可容情!快杀光他们!”喝声中,又杀四人。其余骑兵眼见二人厉害,纵马奔逃,手中弯刀翻转,兀自砍杀众百姓。刘克海从地上拾起弓箭,嗖嗖嗖三箭射去,射杀三人。刘大牛拉起剩下百姓,一个老者跪地不起,哭道:“恩公救我等性命,还祈送我们回去,否则我们还是死路一条。”刘克海展开身法,四下兜劫,又杀二人,终于被他们逃去三人。刘大牛伸手扶起那老者,哽咽道:“老爷爷,我们自当送您回去。”那老者道:“此去往北百里,便是御林大将军所辖之地,求恩公送我们过去。”旁边一个妇人衣不遮体,泣道:“我们本是此地村民,前些日子被突厥人捉来,小妇人家中四人尽亡,如今无家可归,不求恩公送还。”说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竟而咬舌自尽。刘大牛又惊又悲,白芷灵走上来道:“这位姐姐好生刚烈,你定要替她报仇!”其他众人听到这句话,呜呜咽咽的均哭出声来。刘克海神色恼怒,大声道:“诸位乡亲,这便起来吧,咱们一起去御林大将军那里,投军杀敌!”眼前数人,或为老人小孩,或为妇女儿童,能有什么力量杀敌?积雪映照下,血迹满地,倒在地上众人,早被马踩死,肚破肠流,死状极惨。刘克海组织人众,将众人抬到一处,欲焚烧尸体。不料死去众人衣不遮体,身上极是单薄,没有引火之物,岂能烧得起来?他看到恼怒处,喝道:“利百蒂!过来!”转身望去,利百蒂早不知去了何处,想是看到众人神色,逃走了。刘克海大怒,兜马转一圈,那有半个人影?远处一个蒙古包,他纵马奔去,抢来一桶羊油,泼在众尸身之上,这才引火点燃。
天色慢慢阴沉,刘大牛立于一旁,衣衫随风起舞,他心潮起伏,寻思:“利百蒂是突厥人,他恨我们汉人入骨,我怎会不防备他?这些汉人妇孺,他们有什么错?那队骑兵竟做下如此恶行。我一直不愿杀人,但如今这世道,我不杀人,人便杀我,难道我要一世缩在山中老死?今日之事,我若早下决心,岂非能多救几条人命?”他眼看血琳琳的场面,作为后世之人,何曾见过?目瞪口呆之下,又想:“刘大牛啊刘大牛,你学武为的是什么?难道仅为双亲复仇?这一路而来,亲眼看到利百蒂追杀两个汉人,他一说那两人是淫贼,我便信了,如今想来,事实殊未可料。”想到这里,他纵声长啸,声音远远传将出去,喝道:“走吧!”众人往北而去。
走出两日,遥见前面兵戟林立,忽然呜呜声响,一队骑兵冲来,达数千人之众。马蹄隆隆,声势骇人,刘大牛等人愕然相对,不敢再走。但听左侧蹄声传来,也有一队骑兵。这队骑兵步兵前而骑兵后,两翼展开阔有数里。军中立着一面旗子,上面画了一个狼头,随风飞舞,仿佛欲择人而嗜。那老者骇然变色,说道:“恩公快走,这是突厥达利部族,心狠手辣,极是厉害。”其他数人鼓噪,满是惶急之色,便欲转身奔逃。右侧那队亲兵奔到跟前,忽然从中间一分为二,他们一分开,中间一队藤甲兵悄悄掩来。刘大牛大奇,寻思:“人家骑在马上,你藤甲兵盔甲再厚,岂能抵挡马蹄?”刘克海拉住欧阳洁之手,说道:“看来两军对垒,我们还是过些时候再下去。”此地地形两侧窄,中间阔,仿若一个葫芦,刘大牛不知兵法,也不知此地乃兵中所云葫芦地,易守难攻。他们躲在一处山坡之后,探头望去。那队藤甲兵前冲数十丈,忽然一顿,身后万箭齐射,直如下雨,密如连珠,原来藤甲兵之后尚有一队弓弩手。达利大军射箭还击,前排步兵高举盾牌,骑兵往两翼扩来,忽然队形一变,本来扩往两翼的骑兵霎时间合二为一,直冲而过。眼看势如破竹,藤甲兵无法抵挡,纷纷后退,队形颇有散涣。
便在此时,右侧大军阵型一变,骑兵迅速追击,分一队回抄。达利大军杀声震天,骑兵后路被断,藤甲兵一方冲出数千名强弩手,箭如流失,达利大军登时大乱,腹背受敌,不一会死伤甚巨。后面步兵冲上支援,均被藤甲兵一方分出来那队骑兵挡住。至此战局明了,冲进来那队骑兵决计无法生还,如此真实战争场面,刘大牛心中突突乱跳,过了半晌,心中激动,竟是无法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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