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3/3页)
,高鼻深目,宛如外国人。他们腰负长弓,手中各握一柄弯刀,面上均有风沙之色,神情彪悍。前面二人坐骑神骏,忽忽而过。后面四人骑术颇佳,一个黑脸汉子眼看追击不上,弯刀随手插入腰间,解下弓箭,嗖的一声,长箭破空而来。箭如流星,准头当真不差毫厘。噗的一声嘴角有痣那人中箭,倒翻下马。另外三人齐拿弓箭,嗖嗖嗖三声,另一人登时翻身下马,背上后心中箭,早已毙命。
众人眼见如此恶行,无不惊怒,来往商队生怕遭受池鱼之殃,只作不见,匆忙赶路。那四人追赶上来,哈哈大笑。嘴角有痣那人尚自未死,挣扎着站起身来。四人打马围着那人,不住转圈。白芷灵心中骇然,说道:“喂!你过来。”她这一个“喂”字,说的乃是刘大牛。那几人白日行凶,肆无忌惮,刘大牛心中大怒,不理白芷灵,喝道:“兀那汉子,你们岂敢伤人?”双腿一夹,不料骆驼止步不前,那导游脸色发白,说道:“少爷,这些是突厥人,此处已是他们地界,咱们还是别惹他们的好。”白芷灵道:“刘大牛,你过不过来?”那四人围着嘴角有痣那汉子转得几圈,忽然一个少年弯刀砍出,那汉子举刀挡驾。那少年身旁一个黑脸大汉大怒,弯刀一起,刷的一声,砍在嘴角有痣那人右臂,登时将他右臂斩下,血流如注。那人也当真硬气,断臂处剧痛传来,他哼也不哼一声,额头豆大汗珠落下。那少年弯刀又已砍下,这一刀力大沉猛,嘴角有痣那人侧身闪避。那少年弯刀一转,横削而去,砍在嘴角有痣那人右腿,将他小腿削去一截。那人立足不定,扑地倒了。刘大牛看的大怒,纵身跃下骆驼,飞步奔去。他离几人不近,只觉足下软绵,越是心急,竟越是无法加快速度。
那少年嘻嘻一笑,回头说几句话,刘大牛全然不懂,但见那少年马鞭一卷,缠住嘴角有痣那人左足,纵马往回奔来。嘴角有痣那人在黄沙中翻滚,手足挥舞。其余三人哈哈大笑,扬马追来。刘大牛骇然变色,他只在电视上看过骑马拖人而行,不想在现实生活之中,竟真有如此人间惨事?他只觉手足冰凉,见几人越奔越近,那少年远远怒道:“滚开!”语音生涩,咬字不清,想是习得汉文不久。刘大牛毫不理会,白芷灵在身后叫道:“刘大牛,你快回来!你敢不听我话?”她话音未落,那少年一刀当头砍下。刘大牛看的真切,伸手抓住那少年手腕,足下一点,翻身上马,坐在那少年身后,他手臂运劲,将那少年掷下马去,喝道:“没见过你这等歹毒之人!”忽然想起,他仍是不会骑马,但觉耳旁风声呼呼,坐下骏马四足翻飞,片刻奔出老远。
身后那三人惊怒之下,拉起那少年,大呼追来。刘克海大急,叫道:“小师妹,照看好白姑娘!”话音未落,他人已飞奔而去,追在刘大牛身后。刘大牛心中惊惧,紧紧抱住马脖子,叫道:“马兄啊马兄,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快别奔啦!停下来吧!”那马岂会理他?以刘大牛此时武功,完全可以纵跃下马,他前世幼时曾被马踢过,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中惊惧害怕之下,那还想得起来跃下马背?忽听身后劲风袭来,想起那三人箭上功夫,身子伏的更低。但听坐下骏马嘶鸣一声,股上中箭,受惊之下,奔的更快。那三人一边射箭,一边大呼,也不知他们叫的什么。坐骑忽然又是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刘大牛猝不及防,登时翻下马背,他不待背心着地,双臂后撑,已自跃起。足下软绵,知已立在地上,惊魂稍定。不料三箭射来,讯若流星。刘大牛手掌一拨,三箭落地。那三人大吃一惊,他们三人具是族中神力惊人之辈,身上所负亦是三石硬弓,自负箭法少有敌手,不料这少年随手拨挡,竟将三箭尽数打落在地。那人三呼啸一声,各出三箭,疾射而至,这已是三人生平绝技,曾以此绝技射杀二十余头野狼,狠辣凌厉,兼而有之。
三人九只利箭,呼啸而来,刘大牛怒道:“你们如此滥杀无辜,当真没有王法么!?”他身子一闪,冲出箭阵,挥掌往那黑脸汉子拍去。那黑脸汉子马奔正疾,忽觉一股大力涌来,势无可挡,倒翻下马。另外二人勒马长嘶,双刀砍下,刘大牛双爪一探,已抓住二人手腕,运劲甩出,那二人远远飞出两丈有余,跌在地上。爬起身来,面上忍不住露出惊骇之色。要知二人均是成年大汉,身宽体圆,加起来怕不有二百余斤,这少年随手掷来,竟有如斯神力。那黑脸大汉大为惊佩,三人拜服在地,嘴里叽里咕噜,也不知说些什么。那少年目瞪口呆,坐在马上,竟不敢下来。刘大牛怒道:“那人犯了何事?你们如此残忍,岂非禽兽不如?”那少年回过神来,下马躬身道:“这位英雄请了!”他腔调甚奇,便如外国人初学汉语一般,他接着道:“那人是一个奸杀少女的淫贼,我们奉名追杀两人。”刘大牛愕然道:“什么?他奸杀少女?”那少年道:“我叫利百蒂,他们三人是我的卫士。”刘大牛狐疑道:“那人真是淫贼?”利百蒂躬身道:“英雄神力无敌,我不敢骗你。”他三名卫士仍自拜服在地,刘大牛道:“让他们起来。”利百蒂呼喝几声,那三人起身立在他身后,目光中尽是敬畏之色。
刘克海此时奔至,利百蒂见他奔行如此迅速,惊奇不已,问道:“这位英雄跑得这般快法,我骑马怕要追不上他。”刘克海道:“怎地?”刘大牛道:“我们回去吧。”利百蒂道:“英雄要去那里?大漠上应该没人比我这三个卫士更加熟悉。”刘大牛沉吟道:“我们此去白山,你知道那是何处么?”刘克海道:“我与小师妹去过白山,不需此人带路。”利百蒂喜道:“英雄说的是大雪山,我们族人便居住在山下,那两个奸杀少女的人已死啦,我们也要回去,正好与英雄同路。”刘大牛道:“好,走吧。”他纵马疾驰,奔出老远,此时回去,路途不近,心下害怕,已不敢再上马背,刘克海劝他几句,刘大牛脸白如纸,决计不允,几人无奈,慢慢回去。嘴角有痣那人早已毙命,刘大牛敬他硬气,草草葬了二人。
原来那利百蒂竟是一个王族之后,他生性好武,得知狱中重犯逃脱,于是追杀数百里,不想竟遇上刘大牛等人,他对刘大牛神力极是心折,汉语说的不是很流利,却也非词不达意,不会马屁拍在马脸上。他与塞外民风侃侃而言,说的几人大赞不已,白芷灵心想这人随手杀人,手段狠辣,总是离他甚远。他手下三个卫士果然对大漠极是熟悉,那向导不知的地方,三个卫士了如指掌,刘大牛钦佩之余,寻思:“这些游牧民族生长在大漠之上,自然极熟,再过得几年,他们只怕便会侵略中原,如今似乎是玄宗年间,不知安史之乱发生过没?似乎有个极厉害之人,把唐朝给搅黄了。这些人难道会是突厥人?他三个卫士武艺差劲,但彪悍之气中原官兵相差甚远,想来也是大患,我是不是回去防备着些?”想到这里,又想:“我算什么人?谁会听我的?难道我告诉他们:‘你们马上便要大祸临头啦,快些逃命吧!’别人不把我当成疯子才怪,谁会信我?”
越往西北,大山渐多,远远望去,山脚下青翠一片,山顶却是雪白一片,如此景观,刘大牛在后世也见的多了,只是不如此刻明亮清晰而已。待转入大山,越来越冷,白芷灵全身裹在皮裘中,仍觉寒冷刺骨。其时不过十月下旬,山中大雪纷飞,银装素裹。一行人马匹无法上行,早已舍却。那向导不愿入山,刘大牛放他回去,数十匹骆驼也都送给他,那向导眉花眼笑,欢欢喜喜的去了。刘大牛背上负着白芷灵,他眉毛发梢结着一层冰霜,白芷灵脸颊通红,昏昏欲睡,道:“还有多久才到?”欧阳洁道:“上次来时,我没算过日子,总是有山便过。”白芷灵呻吟一声,刘大牛道:“你冷么?”白芷灵有气无力的道:“这么大的雪,我岂能不冷!?”刘大牛苦笑道:“快到啦,再翻过前面那山头,想必鸟语花香,一片春意。”白芷灵骂道:“胡说八道,我们走了快半年啦,岂会鸟语花香?”利百蒂道:“姑娘说错啦,我们住的地方天蓝草绿,牛羊一群一群,花儿绽放,非常美丽。”白芷灵不敢骂他,突然张口在刘大牛肩头咬下,这一口极重,待觉口中微咸,目中禁不住滚下泪水,那泪珠不待滑落,已自结冰。她道:“若非是你,我此刻仍在家中安睡,岂会跑来这等鬼地方?我怎会遇上你这恶棍?”刘大牛但觉肩头刺痛,他身子一颤,不敢运功抵抗,叹道:“我当真万般对你不住,你若不解气,再咬我几口也是无妨。”欧阳洁忽然笑道:“你这淫贼,白姐姐樱桃小口的,如何咬你?”她并未看到白芷灵适才举动。刘克海道:“天色不早,我们还是寻一处避避风雪吧。”利百蒂抚掌道:“我去找找看。”他足下如灌铅一般,早已又冷又饿,低声吩咐三个卫士,三人分头寻去。这三人黑脸汉子叫乌克拜,魁梧汉子叫忽里买江,另一个胖子叫萨栗木提,刘大牛当时听来,心中狐疑是不是后世的维吾尔族人,他不知维吾尔族历史,也不知他们来历,是以无从考证。
几人坐在树后,顿觉冷意悚然,刘大牛轻抚肩头伤口,牙印甚深,想是白芷灵心中恨极,他衣衫并不厚,白芷灵又非隔着衣衫咬下,自然深入肉里。几人默然不语,忽听一声嘶吼,似是什么猛兽,刘克海一惊而起,说道:“遮莫有熊?”那三个卫士听到吼声,片刻间奔回,几人围成一团。白芷灵伸手拉住刘大牛衣袖,面上尽是骇然之色。刘大牛伸手拉住她,但觉她手指冰凉,低声道:“若真的是熊,今晚我们有熊掌吃啦。”白芷灵扑哧一笑,随即骂道:“你先去杀熊再说。”刘大牛道:“刘兄,我去看看。”刘克海点头道:“小心。”刘大牛默运真气,但觉内力充盈,长呼一口气,利百蒂抢上一步,说道:“我跟你去。”刘大牛道:“不必!”利百蒂不敢违逆,驻足不前。
山腰一片密林,也不知是什么树,刘大牛走出十余丈,但听嘶吼声震群山,心中大是惊异。绕过一个山头,忽见两个庞然大物,赫然便是两头白熊。身长五六尺,雄壮威武,正自搏斗。刘大牛心中突突乱跳,知白熊厉害,不敢上前。左边一头白熊似乎眇了一目,它挥抓撕咬间身子更见灵巧。右边那头白熊显然力气极大,身子也粗壮许多。眇目那头白熊眼见不敌,忽而往后奔逃,粗壮那白熊拔步急追。刘大牛瞧得有趣,跟了上去。眇目那头白熊奔出数十丈,已被追及。粗壮那头白熊人立而起,双爪拍下。这一下若拍实了,眇目那头白熊绝无幸理。刘大牛暗呼糟糕,他自己左肩突起,心中总觉自己是个残疾人,对眇了一目那头白熊颇生相惜之感。不料眇目那头白熊忽然一滚,粗壮白熊双爪落空。眇目白熊回头咬至,粗壮白熊不及闪避,腹下登时被咬去一大块,鲜血迸流,内腑流出,受伤极重。奇变陡生,刘大牛惊奇不已,寻思:“原来这白熊乃是诱敌,不想一个畜生也这般狡猾。”粗壮白熊嘶吼阵阵,不住后退,脚步有些蹒跚。刘大牛耳听声音悲鸣,心下极是不忍。眇目白熊不给敌人喘息之机,双爪拍出。粗壮白熊后退不及,踢起一片雪花,悲鸣一声,背脊被哪眇目白熊咬住,竟是无法回身。刘大牛又惊又怒,顾不得掩藏行迹,俯身抓起一团雪,运劲一捏,坚若铁石,双手一挥,分打眇目白熊前足,下颚。眇目白熊皮粗肉厚,这两团雪打在它身上,竟似浑无所觉。刘大牛纵身跃上,手掌下切,使一招“混沌不分”,啪的一声,击在眇目白熊头顶,这一掌力透熊脑,眇目白熊嘶吼一声,挥抓扫来。刘大牛足下一点,跃上熊背,双掌如雨点般落下。他每一掌全力而发,那熊虽粗壮,已自抵挡不住。刘大牛骑在它背上,浑不担心被熊所伤,喝道:“你们既是同类,岂能自相残杀!?今日我打醒了你!”粗壮白熊背上受伤极重,匍匐在地,已无法动弹,鼻中喷出白气,目中竟有泪光流下。眇目白熊翻滚一会,渐渐伏下,无法动弹。刘大牛哈哈大笑,跃下熊背,二熊呼呼喘气,仍嘶吼有声。
粗壮白熊内腑流出,若不医治,必死无疑。刘大牛四下打量,不见有何柔韧之物,当下伸掌击昏粗壮白熊,将它内腑塞入,敷上金疮药,撕下衣襟替它裹伤。一切忙完,刘大牛扬声叫道:“刘兄请过来吧!”声震山谷,远远传去,清亮粗豪。不过片刻,众人便至,看到两头白熊,心中极喜。利百蒂远远叫道:“英雄果然厉害,徒手击杀两头白熊,这等神力,天下少有!”乌克拜等人目中敬畏之情又多几分。刘克海笑道:“大牛兄赤手搏熊,佩服,佩服。”待见二熊尚未毙命,惊道:“大牛兄竟生擒二熊!?”其他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寻思:“若击杀二熊,仅是神力惊人而已,如此生擒,若非内力外功俱臻上乘,绝难办到!”刘大牛笑道:“它们自相残杀,我瞧着不忍,是以拦下。”白芷灵心中极喜,说道:“今夜果然有熊掌吃啦!”刘大牛想起先前所言,此时不忍众人伤害两头白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刘克海见他面有不忍之色,说道:“山中想必野兽不少,我们也不必非要杀熊。”欧阳洁道:“那头熊的伤是你裹的?”白芷灵道:“转眼会杀它,还替它裹什么伤?你岂非多此一举?”刘大牛不愿违逆白芷灵之意,无奈道:“好吧,杀熊。”利百蒂早等在一旁,挥手示意,乌克拜岂会客气?
当晚数人饱餐熊肉,刘大牛想到粗壮白熊目中那滚下泪光,竟食难下咽,不禁凄然。眇目白熊休养一会,似知刘大牛不好惹,转身慢慢离去。刘克海心中一动,说道:“我们跟上那头熊。”刘大牛怒道:“这头熊已够我们吃数日,你还要去杀了那头么?”刘克海吓一大跳,说道:“大牛兄误会,那头白熊归去,定然会回山洞,我们悄悄跟上去,在它那里借住一晚。”白芷灵道:“你干么这么凶和刘大哥说话?一头畜生,杀便杀了,难不成你要我们饿死?”刘大牛大声道:“你可知世上因为我们,每日有多少畜生绝迹?待到数百年后,我们这些人,恐怕也要绝迹!”白芷灵怒道:“那你便要我们饿死?你这人怎如此混账?我若在家,岂会让你杀熊?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这罪魁祸首么?”刘大牛无言以对,目中尽是怒火。白芷灵接着道:“到这里已半月有余,每日不是山鸡,便是野鹿,你烤出来的猎物难吃死啦,我一个官家大小姐,没来由的跟你一起吃这等苦头,我招谁惹谁了?为何你要这样对我!?”她语中不禁哽咽,刘大牛怒火登时消了,道:“我不是说你,我……我……”欧阳洁插口道:“白姐姐,这一路上他待你如何,我们众人都看在眼中,眼下白熊已死,咱们还是想法早日赶去白山为是。”刘克海道:“不错,今夜便风餐露宿也是无妨。”白芷灵目中滚下泪珠儿,鼻尖冻的通红,呜咽道:“我只是……只是……”一句话没说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刘大牛手足无措,说道:“我错啦,芷灵,你别哭啦……这山上冷风如刀,你哭坏了身子,我刘大牛当真罪该万死。”白芷灵哭道:“你没错,你是大英雄,大豪杰,岂会有错?”欧阳洁扑哧一笑,说道:“我们的大英雄,大豪杰此刻已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了,看来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白芷灵忍不住莞尔,面色一沉,抽噎道:“他是淫贼,我也不要他来过关。”忽觉这句话颇为暧昧,登时大羞。刘大牛听出话意,一时间只觉如在云里雾里,心中喜悦已极,忍不住凌空翻几个筋斗,笑道:“我去找熊洞!”话声中,人早去的远了。白芷灵偷眼瞧他,暗自懊悔不已,寻思:“我怎对他说出这种话?这人是淫贼,他害我吃尽苦头,我当恨他才是。”刘克海微笑道:“看来大牛兄心情极是畅快。”欧阳洁嘻嘻笑道:“还不是白姐姐终于松口。倒是瞧不出来,他也会如孩子一般。”白芷灵大羞,嗔道:“你们二人何时变的如此……如此……”利百蒂道:“英雄配美人,姑娘眼光不错。”话中之意,似白芷灵已然非刘大牛不嫁。白芷灵怒道:“住口!你若再敢胡说八道,瞧我不割下你舌头!”利百蒂缩缩头,不敢答话。刘大牛远远看着几人,心中大喜。原来他并未远去,躲在一株树后,悄悄观望几人,此刻他知白芷灵对他大有情意,心中如何不喜?寻思:“看来上天对我眷顾着实不轻,让你我二人相隔数百年,仍能再续前缘。今生无论如何,刘大牛绝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