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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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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1/3页)

    第三回岁月如梭不知梦

    那些官兵毫不理会,任他自生自灭。刘大牛体内残阳真气虽不深厚,护住心脉尚自有余,天越来越冷,迷迷糊糊中,他喃喃道:“娘……好……”说的什么,旁人全然不懂。这一日,他慢慢醒来,睁开双目,但觉冷意森然,面上刺痒,欲爬起身来,浑身没有丝毫力气。他呼呼喘气,鼻中闻到香味,心中只一个念头,便是吃饭。奈何移动一分也是无力,喘息良久,默运真气,待体力恢复些,爬将过去,一头撞入碗中,入口冰凉,仍觉美味甘甜。忽然想到李妍曾道:“心静如一,气息外放,内息不散,务虚连绵不绝,是谓真气自足,心意使然,无处不足以清风拂岗,狠恶自足。”他心中一动,寻思:“连绵不绝,清风拂岗,我浑身无力,怎能清风拂岗?”转念又想:“既然此刻狠恶已足,我何不当他柔丝拂身?内息不散,真气自足,想来我当不停勤练。”想到这里,默默运行真气,行功一个时辰有余,但觉内力颇有澎湃之感,心中暗喜:“看来在逆境中修习内力,事半功倍。”他力气稍复,强撑着坐起身来,肩头痛楚传来,额头冷汗直流,转眼看去,左肩似乎高出一点,他伸手摸去,一触之下,剧痛传来,登时晕去。

    再次醒来,不知何时,头顶一个小窗,隐隐有阳光透入。刘大牛身子能动,坐起身来,靠在墙上。墙壁冰冷,刘大牛心中更冷,寻思:“也不知过了几日,怎地也没人来提审我?难道他们要关我一生?”他心中又惊又怒,眼前一碗白饭,上面几颗青菜,刘大牛顿觉腹中饥饿,甩开腮帮大嚼起来,其他诸事抛之脑后。待吃完饭,肩头痛楚已不再难忍,他左臂活动一下,看来伸展倒不受影响,不过左肩略高,瞧来颇为不雅。好在刘大牛本来丑陋,也无关紧要。休息一会,不听有人,百无聊赖之下,盘膝练功。如此数日过去,除了不时有人被关进来,这些日子竟无人理会刘大牛。初时他尚不适应,大喊大叫数次,狱卒几桶水泼将下来,他身上登时结一层薄冰,牢中清冷之极,他肩头伤势渐愈,内力日盛,寻思:“住在这里也是不错,日子虽苦些,我又非没吃过苦,还是认真练功,待真正武功有成,也不必费神去寻那黄绝念,出去便能找到,如此也是省力。”心念一定,他也不再心焦,安心练武,内力日厚一日,泣血十六掌欲加纯熟,其中还夹杂他后世所学太极道理,所谓柔需贯穿,用意不用力,懵懵懂懂间,泣血掌法倒是增色不少,并非最初纯以刚猛制敌,而是有刚有柔,水火相济。

    这一日冬去春来,在狱中,刘大牛整整十三个月,其时已是来年六月初,天气颇为闷热,牢中阴暗潮湿,臭不可闻。这一年多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练功。他来自后世,心中明白武功有多重要,因此不敢有一刻倦怠。此时一掌打出,劲力忽隐忽现,凝而不发,掌力随心所欲,虽未至意在力先,也能做到意到力到。他长长呼一口气,起身走到牢门口,双手抓住门上铁条,默运真气,嘿的一声,双膀运力,那铁条登时分开两边。刘大牛心中甚喜,他一年多未修边幅,头发极长,披在肩上,身子长高不少,左肩断骨痊愈,仍是突出一点,瞧来似乎歪头拱肩,全因当年没能及时医治。

    提步走出牢门,门外四名狱卒把守,看到刘大牛,大声示警,飞步而来。刘大牛浑不在意,抢上一步,忽然一窜,从三名狱卒身边窜过,那三名狱卒竟是来不及反应。迎面一名黑脸狱卒单刀砍下,刘大牛侧身闪避,肩头顺势一撞,那狱卒狂喷鲜血,倒飞出去。他足下接着一顿,身后三名狱卒收势不及,他肘撞足踢,将三人打倒。体内真气运转如意,泣血十六掌侵淫两年有余,内力颇为厚重,双掌翻飞,众狱卒那是敌手?不过片刻,他已冲出门外,运起身法,往城南奔去。众狱卒大声呼叫,刘大牛早去得远了。

    便在此时,人影一闪,刘大牛双目痴痴的望着一人,那人是一个少女,看来十六七岁年纪,皮肤微黑,身子窈窕,双目明亮,面上挂着调皮的笑容。她也不甚美丽,只是那眼角眉梢,像极一人,那人正是刘大牛前世女友,王晓君。众狱卒看他又回来,大吃一惊,纷纷围将上来,口中呼喝,却无人敢上前来。刘大牛目光被众人挡住,身子一冲,硬生生挤开众人,浑不理会身上砍来两刀,噗噗两声,那两刀砍在他双肩肩头,他似不觉疼痛,双掌一推,两名狱卒顿觉一股大力涌来,身不由主的倒飞而出。两柄单刀脱手,仍砍在刘大牛肩头,他纵身来到那少女面前。那少女见他神色可怖,尖叫一声,转身便逃。刘大牛愕然半晌,呆立一旁,忽觉后腰一痛,垂目下望,一截单刀自小腹而出,想是有人从背后刺入。他忽然哈哈一笑,喝道:“你逃吧!”也不知他这句话和谁说,身子猛的往前冲去,哧的一声轻响,那柄单刀已被拔出,他小腹登时血流如注。其时刘大牛面色苍白,身子遥遥欲坠,众狱卒看出便宜,当即三人上前,两人拿住他双手,一人用铁链将他锁起来。刘大牛再也支持不住,双目一黑,昏晕在地。想到王晓君,他心中又悲又痛,似乎看到二人一起骑着自行车,一路往南,路上欢心笑语,那种甜蜜在心的感觉,那种蜜里调油,又甜又腻,却又不失纯洁的感觉。想着想着,他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这一哭,心情无法抑制,双目一睁,泪眼婆娑,但觉浑身上下疼痛异常,鼻中闻到臭味,面上仍是毫无表情。忽听一人在身旁道:“你醒啦?”这人话声甜美,当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刘大牛转头看清那人面貌,惊喜交加,双臂一撑,便要跳起身来。不料双臂一动,剧痛传来,他啊的一声惊呼。那少女吓一大跳,问道:“你怎么啦?别动,你身上伤可没好。”刘大牛喜道:“晓君,你……你认得我啦?你怎会来这里的?你……你不该在这里。”说着大摇其头。那少女道:“你在叫我?我可不叫什么晓君,恐怕你认错人啦。”刘大牛大急,说道:“不会的,你明明便是王晓君,我怎会认错人?快告诉我,你怎会在这里?你怎么来的?”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果然认错人,我从未见过你,你既死不了,那我走啦。”刘大牛忙道:“等等……等等……你去那里?回来。”那少女毫不理会,边走边道:“若非瞧你眼神,我才不会来找你。”原来这少女那日看到刘大牛目中又怜又爱,又痛又悔,极是复杂的眼神,心中惊疑,眼前总是晃动着那一双眼睛,她心知刘大牛定然认识她,当下来到牢中,要问问他。不料刘大牛重伤昏迷,足五日有余,她每日均来,直到今日才明白,这人认错了人。想到这里,那少女心中暗怒:“原来他那种眼神却不是给我的,怪不得他被爹爹关在牢中,果然是个瞎子,又丑又臭的瞎子!”女儿家心思最是难懂。

    刘大牛呼喊一会,那少女早已不见人影,他喊到后来,声音转悲,大声哭号。一名狱卒走来,手中提着一个木桶,刘大牛挣扎着爬起身来,叫道:“晓君呢?晓君去那了?快叫她过来!”那狱卒嘿嘿笑道:“好,我这便给你!”扬手泼进一桶水,刘大牛鼻中闻着骚臭之味。那狱卒哈哈大笑道:“你是什么东西?白小姐会看上你?老子给你一桶尿,你好好照照!”说完转身离去。刘大牛但觉身上剧痛传来,伤口被尿水一刺激,登时又疼又痒,他喘息着爬起身子,俯身查看小腹伤口。这一看他魂飞天外,原来小腹肩头伤口处白色小虫蠕动,竟是蛆虫!他心中惊惧之极,但觉身子似乎已四分五裂,叫道:“来人!救我!快救我……”耳听声音嘶厉,却是无人理会。喊到后来,他声音沙哑,无法出声,又哭又叫,其间狱卒冲进牢房,被他喊的心烦,要揍他安静些,待看到他身上蛆虫,那狱卒嘿嘿一笑,转身离去。刘大牛知伤口感染,已然腐烂,此时应剜去腐肉,才有活命希望,想到这里,他左右一张,并无锋利物事可用,咬一咬牙,他双手使力,从肩头撕下一块皮肉。那皮肉腐烂,他撕下来毫无痛感,求生之念大增,一抓一把,慢慢的,深及见骨,待剧痛传来,他这才安心。这一把一把的皮肉抓将下来,刘大牛身子虚弱,眼看小腹肩头似乎几个小洞,触目惊心。撕下衣襟裹上,血流渐止。他呼一口气,寻思:“内功也能疗伤,现下腐肉抓下来了,当防止再次复发,眼下既无酒精,不能消毒,我用内力试试。”他无法盘膝,于是躺着默运真气,但觉真气越转越快,越来越是沛然,心中不禁大喜,默运三十六周天,内力似乎又有进境。其时伤口处已非疼痛难忍,刘大牛睁开双目,面前一人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吓一大跳。这人脸色黝黑,三十余岁年纪,浓眉大眼,方面大耳,却生了个蒜头鼻,这么一来,让人觉得极是突兀,瞧来丑陋不堪。那人身穿狱卒服饰,刘大牛认得,正是先前给他泼尿那名狱卒。他见刘大牛醒来,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焦黄牙齿,说道:“我生平从未佩服过谁,你是第一个。”刘大牛背靠墙壁,说道:“你佩服我?”那狱卒道:“你这人是条汉子,我从未见过谁敢将自己身上之肉一块块挖将下来。”刘大牛神色一暗,他头脑清醒,寻思:“我现下是在古代,王晓君怎会来这?那少女仅是与她相貌相似罢了,我怎如此糊涂?”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酸,哽咽道:“那女子是谁?”那狱卒哈哈大笑,说道:“你还想着白小姐?看你年岁不大,怎地已知男女之情?瞧来你对她极是痴情。”刘大牛道:“她……她姓白?”那狱卒道:“他是狱丞大人的千金,我只知她姓白,不知她闺名。”刘大牛叹道:“原来如此,我真的认错人啦。”口气低落,心中极是失望,寻思:“想来我是太想念王晓君,是以才会如此。”那狱卒道:“白小姐算不上貌美如花,不过姿色还是有些。你若当真对她痴心一片,可要小心些,哈哈,哈哈。”刘大牛苦笑道:“你误会啦,她像我以前的一个友人,并非你所想的那样。”那狱卒道:“我叫丁飞国,你叫什么名字?”刘大牛道:“我已是将死之人,姓名说给你知道又能如何?”丁飞国道:“小兄弟,我瞧你胆识过人,有心与你结交,你何以瞧不起我?”刘大牛道:“我此刻身在牢狱,岂敢瞧不起狱卒大哥?”他既知那少女并非王晓君,口气颇为冷淡,大喜大悲之下,不愿多说,闭目睡去。丁飞国大怒,喝道:“你这小子,我瞧你手段狠辣,这才折节下交,你狗眼看人低,居然瞧不起我!”刘大牛含糊道:“快走吧。”丁飞国怒气上冲,打开牢门,提起刘大牛,正欲一掌打下,闻到他身上腐肉味道,眉头一皱,说道:“你伤这么重,不及时医治,有死无生。”说到这里,轻轻放下刘大牛,转身离去,牢门也不锁,合闭起来了事。

    刘大牛思潮起伏,想起那少女,目中怔怔流泪。也不知多久,足音莎莎,丁飞国又回来,他身后跟着一人,那人胡子花白,背上负着一个药箱,想来是个郎中。丁飞国道:“给他治治。”那老者眉头紧皱,但觉气味冲鼻,不敢得罪丁飞国,待看清刘大牛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惊道:“这人伤势如此严重,换做常人,只怕早已身亡。”丁飞国皱眉道:“能治么?”那老者道:“这些都是皮肉伤,治起来不难。”刘大牛道:“老爷爷放手施为,若是不成,也是小子天命所归。”他口中这么说,心中求生之念极浓,知丁飞国找大夫来替他治伤,已极是感念。那老者道:“他背上伤口腐烂,要用小刀挖下腐肉才成。”丁飞国将单刀递上,那老者双手乱摇,说道:“不必不必,老夫药箱中有,这么长的刀,老夫也使不来。”从药箱中取出小刀,放火上烤一会,说道:“小哥忍着点,会很痛。”刘大牛尚未说话,丁飞国笑道:“你放胆子干便是,这小子不怕疼。”刘大牛笑道:“丁大哥果然是小弟的知己。”丁飞国听他口气一变,欣喜之下道:“你现下相信我啦?”刘大牛道:“小弟那敢再有丝毫见疑?”丁飞国心中欢畅,转身搬来一坛酒,猛灌一口,给刘大牛倒上一杯。刘大牛爬在地上,那老者在身后挖割腐肉,他无法喝酒,苦笑道:“丁大哥不急,待小弟身上伤愈,你我二人再好好喝他几日几夜。”丁飞国笑道:“好,待他日你与白小姐成亲之日,我们兄弟二人再去好好喝上一顿。”刘大牛道:“大哥怎又转到这话上面?我说过她像我一个友人而已。”丁飞国嘿嘿直笑,也不辩解。

    挖去腐肉,那老者敷上生肌药膏,好生包扎一番,叮嘱换药事宜。刘大牛内力浑厚,痊愈起来速度甚快,不几日,已能走动。药膏新敷,他无法洗澡,身上仍是臭不可闻,丁飞国时常来看他,总会带些酒肉。刘大牛前世本不会喝酒,但丁飞国与他有救命大恩,所敬之酒岂能不喝?他酒量极浅,一杯倒地,从无意外。丁飞国见他醉倒几次,心知他不会喝酒,明知如此,总还逼迫刘大牛强喝,如此一来,刘大牛日日醉倒,时日过得也快些。有丁飞国照应,他狱中生活倒也不错。那丁飞国极是豪气,心性耿直,每每言语粗豪,刘大牛欣喜不已,二人相互间聊得投机,大叹相见恨晚。他不愿承认对那白小姐有何情意,丁飞国旁观者清,心中暗笑不已,寻思:“这兄弟什么都好,便是太过倔强,白小姐自那日吓一大跳,从此再不来啦,你想见也见不上。”刘大牛伤神之余,常自偷偷潜入白府,暗中注视那白小姐。丁飞国替他换间牢房,靠着门口,刘大牛心中感激,他身子痊愈,轻功也自恢复,深夜离去,狱卒八年来竟从未发觉。

    如今刘大牛身子长高,仍是极瘦,武功日进,少的只是与人交手的经验而已。八年来他从未去看过李雪玲,心中总觉李妍要促成二人姻缘,他心里年龄已三十余岁,李雪玲不过一个小娃娃而已,是以也不敢去探望她们。他查探数年,探知刘扬君住在王希然府上,偷眼看她时,刘扬君衣食无忧,似乎已忘记幼年不快,与王希然一家相处极是融洽。刘大牛来自后世,那所谓杀母大仇也不甚看重,初时悲伤一阵,日子渐久,仇恨淡然。王希然待刘扬君极好,刘大牛因此放弃报仇,寻思:“他能照顾姐姐一生,想来心存悔念,善莫大焉,我怎能顾及一己之私,非要杀他报仇?”其时月明如镜,刘大牛立在窗边,遥望明月,叹道:“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又道:“不知她在干么?天气闷热,古人并无空调等物,她是如何避暑的?”话落,他再也忍耐不住,闪身出门,纵身离去。

    那白小姐闺名芷灵,刘大牛探听四年有余,偶尔听及。白芷灵从不知有人窥探她八年之久,每日里尽情欢闹,好不悠闲。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无不像极王晓君,刘大牛暗自惊疑之余,大叹天意弄人。

    夜风轻抚,刘大牛衣袂飘飘,纵身跃上房顶,悄悄来到白芷灵所住之处。如今已是八月,天气闷热,白芷灵懒懒的坐在院中纳凉,身旁一个青衣婢女,手中拿着数颗葡萄,手指灵巧,除去葡萄皮,送入白芷灵手中。其时入夜时分,蚊虫飞舞,白芷灵眉头紧皱,说道:“这么多蚊子,青儿,你去拿扇子来,帮我扇扇。”青衣婢女答应一声,转身而去。她鼻子一皱,颇为娇俏,刘大牛呼一口气,寻思:“你还真是和王晓君一模一样,连皱鼻子都一样。”青儿不在身边,白芷灵起身走出几步,微笑道:“不知黄公子在干么?王大人请他喝酒,想必此刻仍自吃饭吧?”眉头一皱,撅嘴道:“平日里也不来看我。”刘大牛心中一沉:“她又想起黄绝念?这人不是好东西,他身边有不少女子,你年岁比他小上甚多,怎能不知自爱?”他在三年前得知,白芷灵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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