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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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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3/3页)

:“不错,我不认得字,你教我。”李妍愕然道:“你不认得字?”李雪玲笑道:“他还没我认的字多。”李妍微笑道:“你要我教你识字?”刘大牛皱眉道:“不学!你只要念给我听便成,还要解释意思。”李妍道:“你干么不自己学好字再练?”刘大牛道:“时日太短,我不能再耽搁。”李妍神色一动,问道:“你要去那?我能帮你么?”刘大牛道:“不必,我能应付。先看看那书里写的什么?”李妍怒道:“你瞧不起我么?我武艺低微,帮不上你忙?”刘大牛陪笑道:“你能帮我一生么?你现下不教给我,那只好一生都待在我身边。”李妍脸上一红,怒道:“你这人油嘴滑舌,不是好东西。”低头翻书,念道:“武功者,杀人之技也,用之造福,天下幸甚。用之为恶,则众人遭殃。余多年心血而成,毕生所学,尽囊此书,盼得此书者善之善之,若能杀尽天下仇寇,当不失余威名。”她微笑道:“这人口气不小,居然说什么杀尽天下仇寇,嘿嘿,胡吹大气。”李雪玲道:“吹牛么?我也会。”刘大牛道:“你接着往下看。”李妍笑道:“接下来是休息内功之法,我念给你听?”刘大牛道:“快念快念,你再教我如何运气。”他想到马上要学到传说中的内功,忍不住身子颤动,兴奋之极。李妍道:“余一生武功,为重内力,需知力为技之本,无论速度,反应,技击之术,不外乎意在力先……”她说一段,刘大牛听一段,李妍告诉他如何运气,如何用心念控制内息,如何行走与全身诸穴。刘大牛练习半晌,丝毫不觉丹田中有李妍所形容的那股微弱气流,茫然道:“你说的那种感觉,为何我却没有?”李妍奇道:“怎会没有?你是否照我说的做?”刘大牛道:“自然,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李妍皱眉道:“这可奇了,怎会没有?这书中说,习练此功入门极易,内息运行一个周天,自然形成内气。”刘大牛道:“为何我没有?”盘膝坐下道:“我再试试。”不料这一练,仍是丝毫感觉不到内息运行,他枯坐一个下午,险些睡过去,心中大是颓废,心烦起来,怒道:“这什么鬼功夫?怎地我练半天也是无用?感情那老头骗我?”李雪玲哈哈大笑,说道:“大牛哥真笨,那老爷爷很厉害的,他怎会骗我们小孩子?”刘大牛一想也是,苦笑道:“难道真是我太蠢么?”李妍不禁莞尔,低声道:“不如你试试宁心静气。”刘大牛道:“好吧,再试试,若还不成我……”想说句狠话,又不知该怎么说,脸上顿时通红。李妍笑道:“不成明日再试,终有一日能练成的,你这么容易便灰心么?”

    原来刘大牛心中只想早日练成绝世武功,立时感受内息澎湃的感觉,他对那种感觉极是神往,心中一时激动,那能静下心来?练内功却首要静心,心中不起波澜,纯以心念控制身上呼吸、内息运行。他心中无法平静,自然也无法感受到那股微弱之极的内息,这道理也是日后神功自成,才慢慢懂得。此时他又急又恼,半个时辰过去,仍是毫无进展,他练到此处,气往上冲,双目一睁,起身离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二人,也不说话。李妍和李雪玲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次日一早,天色慢慢阴沉下来,微风吹过,又有雪花飘下,其中夹杂雨水,冷意蛊然。刘大牛吃过早饭,顿觉无事可做,那内功他练不来,不觉想到刘扬君,寻思:“已两个月有余,姐姐不知如何,唉,我这做弟弟的当真失败,如今想不到法子去救她,我又怎对得起娘亲?”想到这里,他脸上一红,又想:“不错,我若不能救姐姐,岂非禽兽不如?娘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唯一的骨血如无法留下,爹娘在天之灵,恐怕要恨死我!”他心中好生惊恐,双膝一软,跪下磕头道:“爹,娘,你们放心,大牛这便去寻姐姐,定要救她出来!”起身进入房内,李妍正自做饭,李雪玲在一旁帮忙。吃过早饭,刘大牛道:“我有事要离开数日,你帮我照顾雪玲。”李雪玲顿不答应,拉住他手道:“大牛哥去那?我跟你一起,你可别想甩掉我。”刘大牛柔声道:“雪玲听话,大牛哥去办点事情,带着你不方便,你跟妍姐姐住几日。”李妍道:“雪玲是我妹妹,这话不必你来说,我自会照顾她,你不练武功了?”刘大牛狠狠的道:“想来我和武功无缘,不练也罢!”李妍道:“不如今日再试试,若还是不能凝聚真气,那便不练。”刘大牛道:“我此时尚有要事……”李妍道:“你放心,雪玲我会照顾,练内功虚心无旁骛,古井不波,否则极易走火入魔。”刘大牛奇道:“心无旁骛?古井不波?”他听到这句话,当下坐在一旁,也不理会是否不雅,长呼几口气,强自压抑心神,待心情平静许多,按照昨日李妍教导方法练习。这一次他方动念,登觉小腹微微颤动,果然有一丝如游鱼般的气息游动,这股气息极是微弱,刘大牛大喜过望,忍不住叫道:“有啦!有啦!我感觉到啦!”李妍二人吓一大跳,她道:“别叫,练功最忌分神,你想走火入魔?”刘大牛面上神色极是兴奋,他终于感觉到那传说中的真气,对他一个来自后世之人来说,岂非只天上才有的事?如今心情岂能平复?忍不住大声唱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李雪玲二人听他声音沉厚,曲风从所未闻,词中之意并不晦涩,李雪玲还罢了,李妍心神激荡,待他唱完,当即叫道:“好!好曲子!”刘大牛哈哈大笑,说道:“自然是好曲子,我唱的能差到那去?”李妍惊道:“此曲是你所作??”刘大牛脸上一红,说道:“不是,我听别人唱的。”李妍道:“吓我一跳,词中沧桑感十足,你一个六岁的娃娃,岂能作出这等好词?”

    既已练出真气,刘大牛心下安静许多,心想:“我还是早日将武功练成,如此救姐姐机会大点。”因此一日日耽搁下来,时光如水,忽忽一年将尽,刘大牛身子长高不少,面色黝黑,瞧来更加丑陋,他自那日练出真气,每日里勤练不辍,到此时,残阳真诀算是练完,其中再无可教之处,待日后修为渐深,内力自然愈厚。残阳真诀上还有一套掌法,一套剑法。刘大牛将剑法传与李雪玲,自学那套掌法。那套掌法一共十六招,名曰“泣血十六掌”,李雪玲学的乃是残阳真剑,招式繁琐,批亢捣虚,以一个“破”字为意,颇有些相似独孤九剑,并无独孤九剑那种剑意,却非可破尽天下招式。

    这一日,刘大牛练完最后一页,舒一口气,天色灰蒙蒙的,一阵北风吹来,片片雪花撒将下来。这已是今年第四场雪,他们三人在此相聚一年,暗想:“如今我既学会武功,当去寻找姐姐,早日救她出来。”当下向李妍二人说明,李雪玲定要跟他一起去,刘大牛连哄带骗,到得最后,忍不住虎起了脸,怒道:“不成便是不成!任你如何求肯,总之不成!”李雪玲泪光莹然,大声道:“我不管,我定要去!大牛哥不让我跟着,我偷偷躲在你身后!”刘大牛叹一口气,说道:“我不过几日能回,你这丫头定要给我添乱?你听不听我话?”他无奈之下,又出这招。李雪玲呜咽道:“我……我听。”刘大牛温言道:“听我说,这一次不是去玩,否则大牛哥也不舍离开你,这才去几日,想来不会有事,乖乖在家听妍姐姐话,知道么?”他将残阳真诀交给李妍,说道:“替我好生保管。”李妍目中亦有不舍之色,笑道:“若是找人打架,别忘记来寻我!我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刘大牛笑道:“那是自然。”李雪玲泪珠儿终于滚滚而下,刘大牛硬起心肠,踏雪而去,身影慢慢不见,李雪玲大声叫道:“大牛哥……你可快些回来……”

    风雪如故,刘大牛眯着双目,独自走在官道。午时将至,风雪颇大,道上行人稀少。他胸中烦闷,来到城中,已是午后,随意吃些东西,往府衙走去。一年前既是官兵杀他娘亲,想来刘扬君也被官兵抓去,他不知如何查探,暗想如今我武功有成,那还怕你们干么?直接闯进去便是。来到府衙,门口四名官兵把守,腰间刀鞘上结着一层冰雪,四人不住跺脚,想是冻得狠了。刘大牛也不理会,径直而入。一名官兵拦住他道:“那里……”这句话还未说完,刘大牛左掌按在那人胸口,内力一吐,那人口中狂喷鲜血,委顿在地。刘大牛心中大喜,寻思:“这内力果然厉害!”旁边三名官兵又惊又怒,齐声喝道:“好小子!”一人拔刀砍下,另一人伸手来抓。还有一人伸腿踢出。刘大牛身子一闪,跃开数尺,忽然前冲一步,已抓住使刀那名官兵,将他兵刃往左一带,挥刀砍向右首一名官兵。右首那官兵猝不及防,叫道:“是我!”哧的一响,他右臂登时鲜血长流。刘大牛哈哈一笑,单刀刀柄回撞,喀拉拉声响,将手中那名官兵胸口肋骨撞断,松手放开那官兵,另一名官兵眼看这小娃娃举手间打倒三人,身手极是可怖,尖声大叫:“快来人呐!有人闯进来啦!”刘大牛毫不理会,说道:“你喊吧,叫他们都出来。”那官兵身子发抖,不敢动弹,呆立一旁。其实门口动静不小,府衙中早有人去通报,霎时间奔来数十人,均手执兵刃。刘大牛不待众人奔近,足下一点,窜上前去,肘撞足踢,但听惨叫声响,那些人并无武功,平日也仅能欺悔平民百姓,对上江湖好手,那有丝毫还手之力?刘大牛片刻间打倒众官兵,并未施以重手,微笑道:“还有人么?”门口那名官兵兀自怔愣,说道:“没……没啦……”刘大牛嘻嘻笑道:“找你们大人出来吧。”那官兵快步走下台阶,说道:“我家大人尚在房中,请跟小人来。”

    刘大牛跟在那官兵身后,转过三进房子,来到一处庭院之前。此处小桥流水,虽是隆冬,仍有江南烟雨之意,看来这院子主人颇是不凡。那官兵走到此处,低声道:“大人便在房中,小人去通报。”刘大牛挥手道:“通报什么?”走上前去,踢开房门,房中空空如也,那有人影?他疑惑道:“人呢?”不听回答,转身看去,那官兵早已不见踪影。他心中暗骂,四处巡视一番,便连丫鬟仆人也不见一个,似乎整个府衙的人全死光了。刘大牛气往上冲,寻思:“看来我还是太菜,怎会想不到那官兵逃走?这所谓的大人不房中,茫茫人海,我到那里去寻他?”转念一想:“在他家等他,我不相信你做官的,竟不敢回府衙。”心念一定,来到大堂,居中而坐,闭目调息起来。

    不过片刻,但听足音响起,数人疾奔而至。他睁开双目,入眼一个英俊儒雅的面庞,正是一年前那白衣少年,他身后跟着五人,四人身穿士卒衣衫,一人满脸胡子,三十来岁年纪,双目有神,瞧来颇为威猛。刘大牛嘻嘻笑道:“怎地来这么几人?你们大人到底躲那去啦?”白衣少年喝道:“那里来的野小子,竟敢来府衙撒野?下来!”随着话声,他一剑急出,直指刘大牛胸口。这一剑极快,势若闪电,剑尖颤动,嗡嗡作响。满脸胡子那汉子见他剑法精妙,大声喝彩,他身后那四名官兵全然不懂,只是上司口中喝彩,他们若不说话,岂非有看不起人之嫌?是以也大声叫好。刘大牛不敢怠慢,身子一闪,挥掌拍出,正是一招“浑然天成”这一招左掌后收,右掌画圈,食中二指微曲,既能打穴,亦能直拍,中宫直进,已是泣血十六掌中精妙招数。白衣少年大吃一惊,但觉劲风扑面,呼吸为之一滞,剑尖略偏,竟被他掌风荡了开去!泣血十六掌本是刚猛之极的招数,对敌之际,胜在力大威猛。而此掌法另有一个好处,便是打出一掌,施掌之人本有六分力道,它却能发挥出十分,如此才能让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也才能称得上“泣血掌法”。白衣少年一鄂之下,刘大牛手掌已伸至面前,他但觉呼吸不畅,足下一点,跃出丈余,退在一旁。面上神色不定,怒道:“你这是什么掌法?”刘大牛嘻嘻笑道:“我只出一招,你招架不住啦?”白衣少年面上阵青阵白,怒道:“我一时不查,再来!”再来二字出口,白衣少年揉身而上,手中剑光闪闪,连刺一十八招。一剑快似一剑,他足下连点,不住纵跃来去,知刘大牛力大沉猛,身法连闪,竟不给他接招机会。这么一来,刘大牛登觉吃不消,眼前剑光点点,全都指向身上要害。他泣血掌法初练未久,毫无打斗经验。

    此时白衣少年不和刘大牛正面对敌,以身法取胜,他渐觉头晕脑胀。待到后来,自顾自将十六掌翻来覆去的打出,浑然不知能不能打到敌人。白衣少年越斗越快,心中暗暗高兴,寻思:“可吓我一跳,以为你这小子如何厉害,也不过仗着一套掌法而已。”斗到此刻,他胜券在握,哈哈笑道:“王兄,这小子内力不错,掌法颇为神妙,你能瞧出来历么?”满脸胡子那人微笑道:“他毕竟年纪尚幼,纵然打娘胎练起武功,又能强到哪里去?不过我瞧这小子掌法却有些眼熟,便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白衣少年身法连闪,手中长剑刷刷,疾刺九剑,口中说道:“江湖上力大沉猛的掌法不少,这等霸道掌法,我也从未见过,不知这小子从那学来这套掌法,竟敢来府衙撒野!王兄瞧我拿下他。”这个“他”字出口,白衣少年手中长剑忽然掷出,直刺刘大牛。刘大牛听他一边打斗一边说话,显是不把他瞧在眼中,心中早已大怒,敌人身法滑溜如鱼,他足下连点,竟是连敌人身边三尺之内也无法攻到,他不禁大悔:“我自以为武功已然登峰造极,谁知竟连这小子都打不过。一年前他尚不敌李妍,如今我连他也打不过,岂非和李妍相差更远?我怎地从未和李妍切磋过?早知如此,我更该加倍努力才是,现下怎么脱身?”眼前白光闪动,那柄剑疾飞而来,刘大牛侧头闪避,忽然一刀迎面砍来,刀势猛烈。却是白衣少年随身而退,顺手拔出满脸胡子那人腰间单刀,他一退一进急如闪电,中间竟无丝毫停顿。刘大牛想也不想,侧身让开一步,左掌斜挥,猛击而下。敌人好容易要来和他正面对敌,刘大牛岂能放过这等良机?不料刀光一转,白衣少年单刀亦脱手掷出,跟着足下一闪,滴溜溜转个圈子,右手扣住刘大牛肩头,运劲捏下,卡擦一响,刘大牛肩骨立断。这一掷一转极是高明,刘大牛全神发掌前击,不料敌人兵刃两度脱手,以此诱敌,近身施展擒拿手法,他对敌经验不足,是以吃了大亏。满脸胡子那人哈哈大笑道:“黄兄武功精奇,王某佩服!佩服!”他身后那四名官兵陪笑道:“黄公子武艺高强自不必说,这小子胆敢胡乱撒野,这些苦头倒是便宜他了。”白衣少年微笑道:“带他下去吧,大人交代之事办妥,我也该回去啦。”满脸胡子那人笑道:“黄兄好容易来一趟,我怎么也要好好招待黄兄,否则大人怪罪下来,说我王希然不会办事,岂不罪过?”原来这人却是王希然。那日他回来不久,立时带兵去追鲁建明二人,追至终南山,发现鲁建明尸身,李雪玲不见踪影,他心中怒极,死去二十余名官兵,竟无法捉到李轩亦一家,他也算无能之极,如何交代上差,着实让他头疼不已,来到竹屋,心情烦闷之下,随手杀死吕慧茹,听到刘扬君惊声尖叫,他清醒过来,大错已然铸成,无可挽回,当下将刘扬君带回府中,这一年来好生将养,总觉对她不住,心中亏欠良多,视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刘大牛左肩骨折,冷汗涔涔而下,他强忍痛楚,白衣少年笑道:“王兄盛意,绝念再不应允,岂非不识好歹?”王希然哈哈一笑,说道:“那我二人还等什么?”两人相视一笑,白衣少年忽然道:“你这小子倒是有些眼熟。”一年前他见过刘大牛,那时刘大牛面色苍白,又是灯下,他早已忘却,此时歪着头想一会,也想不出来,哈哈一笑,和王希然携手而去。那四名官兵走上前来,一名官兵啪的一声,打在刘大牛脸上,怒道:“你小子胆大包天,来府衙捣乱,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他身旁一个瘦脸官兵笑道:“既然这小子活得不耐烦,咱们哥儿几个还客气什么?”几人哈哈大笑,拉着刘大牛来到院中,给他锁上手铐脚镣,叫来一辆马车,呼啸一声,来到城北牢中。

    至此,刘大牛心中悲愤,暗想:“姐姐没救出来,我倒先蹲进大狱!当真是岂有此理!刘大牛啊刘大牛,天下还有比你更蠢之人么?你练一年武功,便自以为无敌天下么?你可将天下英雄瞧得太小,那有你这么蠢的小子?”又想:“那白衣服的傻子自称绝念,王希然叫他黄兄,难道他叫黄绝念?我记下你了,刘大牛若能不死,此仇必报!”那四名官兵说不客气,还真是不客气,也不理会他左肩断骨,拳打足踢,刘大牛口中呕血,昏晕在地,几人这才住手。次日又来数名官兵,并非昨日那四人,乃是被刘大牛在府衙打倒的那些官兵,他们身上带伤,有的断臂,有的断足,均知刘大牛已被擒住,但觉数十人被一个小娃娃打倒,面上无光,强忍痛楚,来到狱中,要揍他一顿出气。刘大牛浑身是伤,爬在地上,奄奄一息。数名官兵毫不犹豫,一顿拳打足踢,他们虽无武功,出拳颇是不轻,刘大牛本有伤在身,如此接连数日,日日挨揍,到得后来,伤势慢慢沉重,已然进气少,出气多,眼见不活。牢中幽暗,也无棉被,这几日他食不下咽,心中极是焦躁,整日价被官兵强揍,早觉生无可恋,寻思:“我还是死的好,如此下去,总有一日被他们活活打死!”他肩头断骨无人医治,肩骨突出,疼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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