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章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一章 (第2/3页)

肚烂,死状极惨,他右手中牢牢抓着一个婴儿。那婴儿双目乱看,神色中竟有惧意。与那少年一起追来几人,或伏或躺,均是残肢断臂。那女子双目一翻,登时晕去。此地乃是山腰,她这一昏晕在地,骨碌碌的滚将下去,滚出丈余,幸而一只豹子将她挡住,这才没丢了性命。那豹子并未死去,只是重伤无法动弹,它背上腹中各插一柄铁叉,口鼻流血,呼呼喘气,眼见不活,一觉身上有人靠来,那豹子一声嘶吼。杨旭无法查看,昨夜经历着实惊心动魄,现下想来,兀自心有余悸。

    原来那少年带着杨旭下山找大夫,奔至半路,忽然一头豹子跃将出来,一口将杨旭咬住,那少年吓了一跳,豹子一抓挥出,哧的一响,登时在他胸口抓出一条口子,鲜血迸流。那少年陡遭突变,不及细想,伏地躲避。一不留神,足下绊倒一物,身子骨碌碌滚出老远,待起身一看,那豹子已踪影全无。他惊怒之下,立时去镇上叫来平日交好几人,挺叉追赶。这几人本是当地猎户,追踪本领自然不差,不多时寻到此处,却见杨旭竟还活着,又听幼豹嘶吼,这才明白,原来母豹在喂养子嗣。山中猛兽不少,猎户常结伴打猎,自是了解豹子习性,当下两人诱敌,其他人先救杨旭。不料这头豹子凶猛狡诈,以为众人前来伤害小豹,竭力抵抗,终于将众人全都咬死,它自己也被钢叉刺中,奄奄一息。其时天色渐亮,杨旭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知此地危险之极,只想早些离开,他手足挥舞,那能动弹丝毫?忽听两声吼叫,杨旭惊道:“是谁?”这句话说出来,根本无人能听懂,他如今仍是不能说话。那两声吼叫过后,便见两只小豹走来。这两只小豹约莫三四个月大小,杨旭看过动物世界,知如此大的豹子,已会咬死小动物吃肉。那两只小豹先是走到母豹身边,伸出舌头不住去舔母豹,母豹出气多,进气少,两只小豹低声吼叫,似乎在叫那母豹起来。杨旭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两只小豹过来咬死他,眼睁睁的瞧这面前一切,寻思:“恐怕天下奇事也不过如此吧?我一个二十五岁的小伙子,出个车祸变成婴儿,又糊里糊涂的跑来喂人家豹子,现在还躺在半山腰上,偏偏无法动弹丝毫,这两只豹子现下来咬死我,我岂能抵抗?”想是这么想,他可不愿死在此处。忽听那女子嘻嘻笑道:“天哥你干么?别闹啦……”随着话声,她坐起身来,入眼两只小豹,大吃一惊,一跃而起,叫道:“干么?”那两只小豹反应快疾,一见她跃起身来,呼的一声奔到那母豹身后,躲将起来。那女子看到山腰几人,想起昨夜之事,心中大悲,转眼看到杨旭,扑上去抱起他,忍不住大声哭叫,两只小豹一惊,转身逃去。杨旭此刻总算是舒一口气,那女子真情流漏,泪珠儿扑嗽嗽的落在杨旭脸上,他心下一酸,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想起昨夜那少年与豹子搏斗之时,手中牢牢抓着自己,纵然右臂被那豹子一口咬住,也是毫不放松,他又是感动,又是钦佩,知这两人一直将自己当做是他们的儿子,此时那少年已死,这女子便只他一个亲人,杨旭心中一热,口中道:“娘……”这一声“娘”叫得极是稚嫩,那女子已然听出来,心中大喜,又是大悲,手中抱紧杨旭,哭道:“大牛……大牛……”

    直哭了良久,那女子慢慢收泪止声,如今何去何从,她全然无所适从,抱着杨旭,一步一瘸下山去了。待回到镇上,天色大亮,她衣衫破烂,接扬君回家。一个小妇人远远走来,边走边道:“大牛他娘,我家那口子昨夜和天学出去,一夜未归,你们天学回来没?”那女子浑浑噩噩,带着两人疾走。那小妇人追上几步,拦住她道:“怎不说话?你们家天学到底回来没有?”那女子眼圈一红,目中滚下泪珠,侧身离去。她衣衫破烂,身上血迹斑斑,那小妇人不敢再问,看着她慢慢离去。

    待回到家中,这一晚心力交瘁,想到那少年身死,那女子心中难过,将杨旭放在床上,坐在一边怔怔落泪。扬君轻拉她衣袖,小声道:“娘,你怎么哭啦?爹爹呢?”那女子心情无法抑制,哽咽道:“爹爹去别的地方啦,他有要紧事要做,以后我们三人相依为命……”扬君不懂,道:“爹去抓鱼么?今日我们吃什么呀?”那女子伏下哭泣,杨旭心中不忍,叫道:“娘……”那女子听到声音,轻轻擦去杨旭脸上泥土,抱起扬君道:“你昨夜睡的可好?在这里陪着弟弟,娘去做饭。”扬君嘻嘻笑道:“好呀,弟弟……你身上怎地这么多泥巴?难道你也和爹爹一样,跑去捉鱼?”那女子苦笑一声,自去做饭。

    杨旭明亮的眼珠乱转,看着这个姐姐,心想:“她和我姐姐一点都不像,我怎能叫她姐姐?”扬君抓住他小手,笑道:“你干么拳头紧握?我们玩勾手指的游戏好不好?”杨旭苦笑道:“我手指要能张开的话,那还用你说?”这几句话说来不甚清楚,却也不再是咿咿呀呀的让人全然不知所云。扬君嘻嘻一笑道:“你在说话么?你刚刚说什么?”杨旭此时也找到一个规律,便是他只要慢慢的说,吐字也不尽然全是不清不楚,当下慢慢的道:“你叫扬君,你姓杨么?”这句话他说的极慢,扬君仍没听懂,杨旭大急,骂道:“他***,我说话如此难懂?还是你这小娘皮装模做样!?”扬君把玩他头上寸许长的软发,凑近身体仔细观看,奇道:“咦,弟弟的头发真软,真好玩……”至此,杨旭才算是彻底死心。

    这一日吃过饭,那女子魂不守舍,坐在一边默默垂泪,杨旭心下不忍,口齿不清,却也让那女子着实惊喜。她又哭又笑,扬君目中尽是疑问之色,那女子并不解释。不过午时,镇上那小妇人又来寻人,待见那女子双目通红,泪水满襟,狐疑道:“大牛他娘,你这是怎么啦?天学在家么?”那女子抱起杨旭,爱恋的摩擦杨旭小脸,柔声道:“大牛……以后家里可全靠你啦……你要快些长大,否则怎对得起你爹爹?”扬君拉住杨旭小手,嘻嘻笑道:“是呀,大牛快些长大,我们一起勾手指。”那小妇人心中惊疑不定,大声道:“大牛他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那口子现下仍未回去,他们去什么地方啦?快告诉我!”说到“快告诉我”四字,那小妇人声音提高许多,显是她心中焦急。那女子拉住扬君,转身道:“我带你去看。”她这么平平淡淡说出来,那小妇人只觉浑身发冷,不敢再说,跟在那女子身后。待看到几人惨死的摸样,她双腿发抖,忍不住抢上前去,悲呼起来。那女子站在一旁,也不劝慰。

    伤心归伤心,但人已然身亡,别无他法,两个苦命女子在镇中唤来众人,将几人草草收殓,算是入土为安。自此,杨旭总算明白,他已不再是杨旭,而是刘大牛,那女子姓吕,叫吕慧茹,与那少年刘天学成亲五年有余,二人一子一女,扬君便是刘大牛的姐姐,名叫刘扬君。此地也绝非新疆乌鲁木齐,而是陕西终南山下,距乌鲁木齐,尚有数千公里,其时唐朝初期,天下究竟是谁在主事,刘大牛尚自不知,但无法回去母亲身边,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如此一来,他无可奈何,既不知如何来此,自然也无法回去,全当杨旭在那次车祸中,已然身亡。六年来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家中并无壮丁,生活清苦无比,他早将二人当做至亲之人,口中娘亲、姐姐并非最初那么生涩,而是真情流露,将自己融入在这个全然不懂的生活中来。

    这一日,已是寒冬腊月,长安向为古都,市肆繁华,自不待言,此时华灯初上,虽是漫天飘雪,街上仍行人往来。东街铁帽儿胡同忽然传来一人惊呼之声,一个少年跌跌撞撞,奔将回去,边奔边叫道:“老爷……老爷……快出来看看……”声音惶急,渐渐远去,想是回去报信。此地乃是“浑身是胆”鲁汉辛鲁老爷子府上,那一路奔去的少年正是他府上小厮。鲁老爷子名垂关中数十年,手中铁胆十八打享誉江湖,当年独闯关中四寇大营,一人之力连挑三座营寨,杀敌七十余人,身上大小伤五十余处,这一仗杀得四寇又惊又怖,再也不敢胡作非为,“浑身是胆”名号一夜间响彻关中。近年来鲁老爷子膝下儿孙满堂,生有三子,长子建元,次子建中,幼子建明,无心争雄江湖,在长安买一处宅子,安享晚年之乐。如今年关将近,鲁府门口石狮头顶,却插着一柄小刀。这小刀长约七寸有余,刀身狭长,刀柄纯以黄金打造,柄上绑着一条粉色丝带,随风飞舞。门口那石狮乃是大理石所雕,质地坚硬,如今正是寒冬,冷风一吹,更是坚逾铁石,这柄小刀又非神物,竟能插将进去。脚步声响,数人疾步而来,当先一人头发花白,身子微胖,双目顾盼之际,颇具威仪。这人正是鲁汉辛鲁老爷子,他身后跟着五人,长子鲁建元三十一岁,身材高瘦,唇下生了一撮小胡子,五官端正,瞧来颇有市侩之感。次子鲁建中二十六岁,却是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远远望去,竟是一条威猛大汉。幼子鲁建明二十二岁,这人便斯文多了,看来似乎弱不禁风,配上他俊秀面孔,颇有几分儒雅潇洒。另外二人便是那入府通报的小厮鲁福和管家鲁寿。

    五人神色凝重,鲁汉辛面色铁青,待看到那插在石狮头顶的那柄小刀,低声道:“鲁福,这柄小刀是何时插上的?见过什么可疑之人么?”鲁福躬身道:“回老爷,小人正要关门,忽听门外有人叫道:‘鲁家的王……’”说到这里,他不敢再说,住口不言。鲁汉辛淡淡的道:“这等无聊的话自不必提。”鲁福垂首道:“是!那人出言不逊,小人自不答应,出门一看,却是一人也无,寻不到人,小人也不理会,无意间转眼一瞧,这柄小刀已插在石狮头上。”鲁建明走上两步,咦一声道:“爹爹,有字条!”伸手取下字条,转身交给鲁汉辛。鲁汉辛展在灯火下看,字体鲜红,似是鲜血所书,他心中暗惊,手中纸张轻轻抖动。那纸上写道“欣闻铁胆十八打天下无双,小子不胜向往,秘技自珍,向为武林诸家弊端,故特此虚心求教,望不吝赐教,得睹鲁大侠成名绝技,如此方为世外高人,诚不虚此行也。”末端署名“后学末进冷峰”鲁建元眉头紧皱,沉声道:“虚心求教?这是何意?难不成让爹爹传给他!?”鲁建中嘿嘿冷笑道:“后学末进冷峰,江湖上可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爹爹不必心忧,想来是个妄人。”鲁汉辛目注那柄小刀,苦笑道:“妄人?”鲁建中扶起鲁汉辛道:“外面天冷,爹爹还是回屋去吧,不管他是何人,但教他敢来,咱们让他有来无回!”鲁建元点头道:“不错,我倒要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来我鲁家挑战。”这句话霸气十足。鲁汉辛左右一看,微笑道:“不错,回去吧。”几人转身离去。那柄小刀依然雪亮,刀锋寒芒闪烁,犹似冷意森然。

    鲁汉辛早已不理江湖琐事,这些年来,安享天伦之乐,正觉趣味无穷,忽然看到小刀,全然不知是何人所为。他年少时结仇不少,这么多年来,也有些许人来寻仇,均是三个孩儿出手打发,从未杀伤一人,料来也不至和人结下死仇。那小刀插在石狮头顶,如此神功直是骇人听闻,鲁汉辛自问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实想不出生平所识之人,谁有这等本事。想到那封血书,口气颇为恭谨,言下之意似要夺去鲁家绝学“铁胆十八打”,自曾祖传下绝艺,从来都是传子不传女,这人口气不小,竟要鲁汉辛将此绝艺传给他,当真是岂有此理!单看小刀插石那一手,阖府上下无一能敌,想到这里,鲁汉辛寻思:“还是小心些才是,可莫在阴沟里翻船。”心下一定,来到正厅坐下,挥手示意三个儿子落座,说道:“鲁寿,去拿纸笔来,我要写信。”那管家鲁寿答应一声,径自去了。鲁建明道:“爹爹,天晚啦,要写信明日不成么?”鲁汉辛目光柔和,温言道:“你们三人中,便是你最胆小,从不知保护自己,总是这么优柔寡断,可是要吃亏的。”鲁建明笑道:“我吃谁的亏?难不成是大哥?二哥?”鲁建中微笑道:“咱们自家人说这些干么?二哥还盼能早日抱上侄子、侄女呢。”鲁建明脸上一红,小声道:“二哥又取笑我!”鲁汉辛捋须笑道:“不错,建明,你何时才能让爹抱上孙子?爹爹等不急啦。”鲁建元哈哈笑道:“爹爹有所不知,建明人小鬼大,早已有了意中人,这人……”不等他说完,鲁建明忙道:“大哥胡说,爹爹别听大哥的。”鲁汉辛喜道:“当真!?快说说,是谁家姑娘,爹明日去见见这位姑娘。”鲁建中道:“三弟,不是二哥说你,有了意中人自然要和家人商量一下,让爹爹也帮你品评品评。”鲁汉辛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快说,是谁家姑娘?”鲁建明道:“没有此事,大哥捕风捉影,全然不对,爹。”拉住鲁汉辛之手,接着道:“建明只想能陪着爹,其他的事还是随缘,不可强求的好。”鲁汉辛道:“这话不对,你娶了媳妇,难道便不住这里了?如何不能陪着我?不通,不通。”鲁建元双手将鲁建明按回椅中,笑道:“好个三弟,你想瞒也瞒不住。”转向鲁汉辛道:“爹,那姑娘便是……”鲁汉辛挥手打断他道:“拿上来吧。”鲁寿道:“是,老爷。”鲁建元当下住口不说,鲁汉辛挥笔连写十余封信,递给鲁寿道:“这些信你连夜送去。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这些人手中,千万小心。”鲁寿低头应是,转身离去。鲁汉辛神色凝重,厅中众人登时不敢再说笑,各自坐下。灯火如豆,火光闪烁,众人神色不定,各自踹踹。

    又过一会,鲁汉辛叹息一声,说道:“都去睡吧。”转身离去。鲁建明三人面面相觑,各自回房。鲁福陪着鲁汉辛,走在一旁掌灯,鲁汉辛叹息一声,说道:“鲁福,你来鲁府多久了?”鲁福躬身道:“小人入府已五年有余。”鲁汉辛道:“五年啦。”停步望向天空,雪渐下渐大,鲁汉辛似毫无所觉,不一会身上积了薄薄一层白雪。鲁福小声道:“老爷,雪下大了,还是回屋去吧。”鲁汉辛一惊而醒,说道:“恩,你本名是叫做什么来着?”鲁福道:“小人本名早已忘却,这许多年不用,那还能想得起来?”鲁汉辛苦笑道:“这几年我们鲁家待你如何?”鲁福心中一动,答道:“老爷待小人恩同再造,小人粉身碎骨亦无以为报。”鲁汉辛喃喃的道:“粉身碎骨?粉身碎骨……”叹息一声道:“我老啦,人不服老不成,如今这身子骨已是不成啦。”走出两步,望着一座石桥,低声道:“出来吧。”鲁福一惊,喝道:“何人鬼鬼祟祟?请现身吧!”鲁汉辛冷冷的道:“阁下倒是好耐性,只是行这梁上勾当,不怕有损身份么?”说到这里,忽听一声惨呼,鲁汉辛面色一变,足下一点,转身往后奔去。这一奔将起来,身法竟是极快,只几个起落,已不见人影。石桥下走出一人,他浑身上下均穿着黑衣,蒙着头巾,看来如包在一片黑布之中。这人身材颇为高大,低声道:“怎么回事?”鲁福惊道:“你们干么?今夜动手?”那黑衣人点头道:“不错,不能再等,若他邀来好友,我们绝无机会!”鲁福低声道:“他呢?”那黑衣人道:“这次一个也不能放过,他早去暗中动手啦!”鲁福心中怦怦乱跳,寻思:“机会来啦!”垂首道:“他似乎有所察觉,今日之事只怕不可为。”那黑衣人冷笑道:“不可为?不成!错过今夜,希望更是渺茫。”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你去西院帮忙,别暴露身份!”鲁福身子一挺,嘿嘿笑道:“该如何做事我自有分寸,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他这一直起腰来,登时气势一变,那里还有半分小厮摸样?那黑衣人大怒,沉声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鲁福退一步道:“怎么?想杀人灭口?老爷子已知你藏身此处,你想他会走远么?若让他见到是你,却不知会作何感想?”那黑衣人更不答话,右手一伸,往他左肩拿去。黑衣人指风凌厉,鲁福自也不弱,沉肩泄力,纵退尺余,沉声道:“且住!此事未必便成,你我此时相斗,却是半分好处也无!”那黑衣人道:“那你到底去不去西院!?”鲁福冷笑道:“去不去我自有主意,不劳阁下费心!”那黑衣人道:“既然如此,你随便吧。”这人行事果决,话落身影登时消失在园中。鲁福嘿嘿冷笑道:“当真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不过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罢了。”忽见西院火光大起,鲁福顿足道:“怎地还放上火了?”不敢耽搁,往西院奔去。

    不料这片刻功夫,火越烧越大,风助火势,渐渐烧将过来,鲁福尚未跨进西院,便觉热浪蒸腾。噼叭作响,竟是无人救火,他心中惊疑不定,寻思:“这二人动作这么快?人都杀光了?”不敢迟疑,反身往书房奔去。转过两进院子,忽听一人喝道:“原来是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