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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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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第2/3页)

帮她降温?啧,你什么时候变这么体贴了?”

    对了,温度降低了。一个惊雷在脑中打响,夜神怔怔发呆:我应该只能让天变黑才对,为什么……

    黑夜中包括什么?我的力量不止如此,我能做到更多事,更多的……

    群星发出璀璨的光芒,像被无形而巨大的漩涡搅动般错乱回旋,整个夜之都崩溃地轰鸣。男子暴怒,一个耳光将席恩扇倒在地,踢了欧托拉姆一脚,踩住他的脖子狞笑:“好胆子啊,惊动了创神,我想为你求情也不可能了,还不停止!非要我动用权能吗?你这副躯体想和我斗?”

    不用他威胁,来自都主的反弹已经令欧托拉姆痛不欲生,在他脚下抽搐扭动。

    “呆瓜。”奚落地嘲笑,抬脚踢到半坐起身的人怀里,“你再搞怪,我就打烂她漂亮的脸,撕下她的皮和后面的家伙做伴,反正创神也不需要她的外表。”想到他刚才的暴行,欧托拉姆怒极,恨不得操纵陨星砸扁这个混蛋。

    玛塔!我不会放过你!

    兽神无动于衷地双手环胸,姿态傲慢而狂放:“告诉你,你家小库就是我处刑的,一片一片剥掉他全身的鳞,砍掉他的脚爪,敲碎骨头――怎么样,你咬我啊!”夜神骇然瞪大眼,心痛得像要爆裂,那残忍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利剪戳着他的骨髓灵肉,眼前升起血雾,他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双白嫩的柔荑牢牢抱住他,制止他疯狂凶狠的挣动。

    看着他们俩扑腾,玛塔感觉像看一只野猫和一头野狗打架,都可爱得令人想好好凌虐一番。

    “呵,手给我。”虽然那双银瞳浮现出明显的警戒排斥,玛塔也不怕他反抗,果然,席恩立刻握住他宛如水晶雕刻的兽爪,游魂般站了起来。欧托拉姆反而恢复了清醒,急得乱抓袍子。

    “省省吧,她喝了我的血,现在等于是我的傀儡。等她沐浴了记忆之泉,接受佩拉罗的洗礼,就完全是都主的玩具了。”

    是我的错!欧托拉姆后悔得想杀了自己,席恩明明警告过,我却相信了这个凶手,没想到他居然是[放逐者]……

    [这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下水道。]

    望着身边清澈见底的流水,卡雅感叹。捧着提灯的萨菲抬头,恶魔都拥有黑暗视觉,小小的火苗笼罩不到的范围外,原本高耸得像天穹的云乳石不知何时沉沉压下,再瞥了眼对岸,他镇定地说出观察结果:[河道变窄了。]

    心一凛,卡雅和欧斯佩尼奥不约而同地恍悟其中的含义。走在最前面的席恩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我们正在适应这个世界。]卡雅不寒而栗:[我们也变成巨人了吗?]呜呜呜,死不可怕,身材“膨胀”才是美女的耻辱呀!

    [大小并没有意义,影响是相互的。]眷恋着火光,却蛰伏在阴影中的魔君遥望前方的漆黑,清醒的眸里有着深沉的,让人无法捉摸的思绪,[记住,接下来无论谁叫你们,都不要答应,跟紧我就是。]

    [是,父亲。]

    [遵命,我君。]

    [好的,小可爱。]

    包括欧托拉姆在内,众人都回以认真的承诺。只有最后的娜夏静默不语,安静得仿佛一尊雕像。

    推开一扇凭空出现的门,阳光灿烂。

    这是一座正常的都市,乍看是如此,然而式样统一的神殿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一尘不染的石像随处可见,来往的行人都是面容姣好的年轻男女,没有老人和小孩。他们视若无睹这一行潜入者,各做各的事。卡雅等人越走越惊讶,一家酒馆里竟然在开庭审问犯人;庄严肃穆的宫殿直通马厩;市中心是墓地,热热闹闹地举行着音乐会;一名绅士下跪向一位淑女求爱,将包着死老鼠的手帕献给她……

    [这里怎么乱七八糟的?]眼角瞥见一只粉红色的猪拍着翅膀飞过,卡雅揉揉眼,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倒也不害怕,几年的征战生涯,她见识过更多匪夷所思的位面,只是本能地不舒服,好像掉进了小孩子的玩具盒一样不快。欧托拉姆却有点惶恐地趴在席恩身上,汲取着他清冷而坚定的气息:[以前不是这样……这些神我也不认识……]

    [他们是神吗?牵线木偶、戏台的布景、道具――请用更合适的词称呼他们。]魔皇随手扯下那个仕女的裙带,纤指翻弄间编出一朵栩栩如生的花,递给她,[打扰一下,女士,请问‘建筑师’在哪儿?]

    [穿过都市的喧哗,在岩石的森林中寻找智者的花园。]女郎开心地接过礼物,然后就像再也看不见他一样,专注听着面前的男子口若悬河地解释着死亡的定义。卡雅等人哑然注视这一幕,他们本来还以为他在告白呢。

    [父亲的手好巧,回去后也编朵花给我。]卡雅自在地提出要求,不断游移的双眼和紧握剑柄的右手却没有丝毫放松,从小接受领主们训练的她拥有绝佳的心理素质和出众的战斗能力,[在这儿要问什么,就用他们的东西交换?]席恩点点头:[要稍加改变,不能重复。他们不会说谎,但只能给你一个提示或谜题。这里的规则每天都在变,不过有些规律还是不变的,就比如这个。一天也不一定是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总之是混乱中有序。]

    [那可以直接叫他们带路吗?]思索消化片刻,萨菲举一反三地问道。

    [千万不要。]席恩眼神一沉,法杖与地面敲击出异常清亮的声响,[你必须用自己的东西交换,而且……]

    [带我去见你们的神!]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娜夏扯下一只水晶扣子,塞给一个过路的男子,闪亮的神情像见到了救星,不忘抛个示威的眼色给仇人,[我要向他申诉!求他逮捕一个罪犯!]

    那男子茫然眨了下眼,就带着她走向最近的一幢神殿。

    [娜……!]欧斯佩尼奥大惊失色,正要追上去,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如同一只铁钳般牢固:[让她去,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吾主!]无面之王焦急地转过头,秀逸绝尘的脸上满是凄惶,[她出卖了我们,为什么不阻止她?还有…她会变得怎么样?]

    [不知道,也许是做成一只新的扣子,也许是成为哪个神的盘中餐。]魔皇容色清冷,口吻与内容的极度落差令人心惊胆战,[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多余的存在,因为她要求的是‘尚未建立’的法则,这里可没有下对上的陈述,那个玩偶只能这么判断。]欧斯佩尼奥失魂落魄地站着。席恩松开手,径自背转身:[走,我可不允许你陪她送死。]

    […斯佩尼奥没有反抗,低下头,嘴角牵起苦笑的弧度,[太傻了……]

    卡雅打心底赞同,也有少许感伤。记得当初她和这位音乐老师摊牌时,曾质问她“神要你们死,你们就去死?”,结果这个愚蠢的水精灵还是宁愿向一个素未谋面的神求助,也不愿擦亮眼睛自己分清是非,终究走上了死路。

    用四瓣对切的橘子换来港口的位置,席恩匆匆离去。萨菲看着船形的橘瓣若有所思,他似乎明白这里的解谜规则了。

    美艳的蓝泛着银鳞似的波纹,一艘简洁流畅的船滑翔般一掠而过,拨开粼粼水光。船首的人摇着桨,被羊毛斗篷包裹的身段就像个普通的丰满女子,风帽两边却插出弯曲的羚羊角。

    [大人,您不该回来。]

    卡雅手一抖,剑尖直指窝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小白狼,准备他一出声就刺穿他的喉咙。刚开口的欧托拉姆连忙闭嘴,委屈地拱了拱席恩。

    没有得到回应,女子也不再说话,静静划船,悠远的水声温柔地荡漾。夜神双目含泪,几次想问侍从的下落,终是鼓不起勇气。

    [她是谁?]喝了口保温瓶里的热咖啡,润泽优美的薄唇吐出的低语也绵软如丝,那是一种令人联想起夜色的醇柔嗓音。

    [我养的羊,叫白白。]落寞地回答,欧托拉姆垂着头。席恩哦了一声就不再多问。卡雅和萨菲反而好奇地上下打量,窃窃私语讨论。

    欧斯佩尼奥神思不属地望着碧蓝的水面,黑亮的发瀑从光滑的木纹表面淌下,在水中飘摇。席恩看着他,突然解下腰侧悬挂的小袋子,倒出一堆闪闪发亮的宝石,装作在当中挑选,却偷偷藏起一颗。

    这个,是用来救那个使徒的吧,假如她还没死的话。

    欧托拉姆不笨,他只是很少动脑筋。

    小可爱,你真的太可爱了!想大声宣布这样的发现,被眼明手快的卡雅丢出的胡桃堵住了嘴,欧托拉姆郁闷地打着转。快乐地吃着随身携带的坚果,有着绝色容颜却身披战甲的女神无邪地大笑,水流般清脆。将榨好的葡萄汁倒入金杯,优雅的男子随手用藤蔓束起沾湿的紫红色长发,与妻子纯金一样闪耀的发丝交缠,如同艳丽的朝霞横穿过旭日。

    一只接一只硬壳打在身上,左躲右闪避不开,欧托拉姆一溜烟跑到席恩屈起的膝盖后面,生着闷气:他是古老的、尊贵的初代神,怎么可以任一个小丫头欺负。

    温暖有力的感觉从腋下传来,他被轻轻抱起,热泪盈眶:呜呜,小可爱,还是你好……

    咔嚓!一只完工的漂亮银项圈扣住他的脖子,欧托拉姆呆滞:喂喂,你掩饰也不能做这种气闷的东西套我。

    [喜欢吗?]绽开几可乱真的纯洁粲笑,席恩揉揉他毛茸茸的耳朵,[这下你就是我的了,你也不想再受都主掌控对不对?]

    点点头,摇摇尾巴,被哄骗得进入狼狗角色的初代神不知道那是恶魔的笑容,虽然不记得,但是被他的分身寄生,不得已自毁,魔皇还是要小小回报一下的。

    修长莹润的指尖点拨间,那些星辰幻化的宝石激碎飞舞,围绕着蜷抱的身体构绘出亮银色的光之丝线,慢慢消失在柔软的黑袍之中,夜空般的发垂落,星光蔓延。

    他宛如寒冰锻造的眼眸辉映着天空与水的颜色,亮丽潋滟的蓝,像是冷月坠落于海天一色,银白柔静的光华由浅至亮地晕染开来,完美地交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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