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风绿之章——贝姆特(节二)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风绿之章——贝姆特(节二) (第2/3页)

告诉你,给我记好――在这里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利!唯一的觅食方式不是偷,就是抢!乞讨是罪恶,施舍更是罪恶!”

    “可…可她还小,腿又瘸了,既不能偷,也不能抢啊。”维烈不是不了解西城的民情,当下从人道和事实两个角度反驳。贝姆特叉腰道:“就是看在她还小,才没打扁她和你。不是我们狼心狗肺,而是没有余力再同情她!你白送她一顿饭,对那些辛辛苦苦弄到粮食的人多么不公平!”

    “……是。”维烈无言以对地垂下头。见状,贝姆特缓和神情。虽然他年纪小,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不自觉地以长辈和老大自居:“好啦,不知者不罪,看我买给你的匕首,一级货哦。”说着,亮出一把犀利的铁剑,用娴熟的手法比画。

    “这这……太锋利了吧。”维烈被那寒光闪得心慌,他是标准的和平主义者。

    “就是要锋利才好。”贝姆特又拿出皮绳,撩起他的袖管,做了个简易的伸缩装置:“看,这么一按、一抽,就会弹出来――这是最简单的袖剑了,再学不会你就去自杀。”

    “呜……”维烈只得认真记录他的步骤,幸好的确不难,很快就学会了。监督他演示了两遍,贝姆特点点头,指了个方向:“走吧,填饱肚子。”

    旅馆兼酒馆“长短剑”里,传出欢快而悦耳的旋律,混合着拍手、跺脚、和口哨声。这首曲子名叫[风之狂舞],是佣兵和冒险家常唱的小调,长短剑的客源也主要是这些人,气氛自然火热。

    随着夜幕的降临,店里的位子全部客满,站着的人比坐着的还多,餐厅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歌声,醉意与酒气弥漫。

    哦,原来是一流的吟游诗人,人不可貌相。一边嚼黑面包,贝姆特一边意外地评价。在西城卖艺赚钱可不容易,开始维烈自告奋勇解决晚餐费用时,他是抱着让他碰一鼻子灰的不良居心,没想到结果出乎意料。

    “贝姆特,给。”维烈开心地呈上酬劳,完全进入小弟的角色。

    “你拿着吧。”贝姆特推拒,今天既然已经收了一个钱包,他就不会再收任何进帐,这是原则,“快点吃饭,明天还要起早。”

    “你有什么事吗?”

    “嗯,我要去南边的矿山调查一下。”垂下的双眼闪过剃刀般冷厉的光弧。维烈心满意足地喝清水配面包:“是任务吗?你也是冒险家?”贝姆特差点喷水,定了定神才想起吟游诗人确实算冒险家,奇道:“你怎么不跟人搭档?”

    “呃,我不太喜欢和人深入交往。”

    “哦?”贝姆特歪了歪头,飒爽的眉宇第一次裸露出一丝符合年龄的稚气,“我还以为你是太没用被踢出队伍。”维烈有些受伤:“我…我也不是那么没用。”

    “法师脆弱并不丢脸,对了,你擅长哪些法术,可以说说吗?”

    “嗯…我的火焰魔法还可以。”

    贝姆特惊讶地睁大眼――会火焰魔法的法师在西城可是炙手可热,这样的人物,为何会被一群小贼打劫?正怀疑间,邻桌的交谈声传入耳中:

    “喂,听说没,罗威特那人渣在招兵买马。”

    听到“罗威特”这个名字的瞬间,少年震了震,脸色变得苍白。瞥见这一幕,青年露出担忧之情。

    “活该,想宰他的人太多了啊,不但灭了两大世家,还动不动搞屠村――疯子一个!不尽义务,妄想霸着城主的位子,等着被拉下来吧。”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至少他现在还是城主,而且耳目众……”

    一言未毕,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拍案而起:“你们俩,嘀嘀咕咕什么!”

    “怎么,还不许人说?”西城的男子没有窝囊废,即使实力差一目了然,还是不甘示弱地顶回去,引来一室帮腔的叫好。

    “维烈,走。”在骚乱扩大前,贝姆特克制内心沸腾的杀意,用压抑的语调道。他身边有个累赘,这种狭窄的地方大剑也施展不开,不宜大动干戈。维烈慌慌张张地拿起还没吃完的面包跟上,节俭是他从小养成的美德。

    “滚开!别挡路!”没等他绕过桌子,混战就开始。一人推了他一把,同时一只啤酒杯飞来,万分凑巧地砸中他的后脑勺,浇了他一头湿。

    轰隆!群殴的人们僵住,一齐看向声源:四分五裂的桌子和一个半昏迷的男人。

    啪!刚刚扔酒杯的大汉被礼尚往来地泼了一脸水。

    一手将还迷迷糊糊的红发青年护在身后,少年拔出背上的大剑,露出辛辣的笑容。

    “敢打我罩的人,找死。”

    “臭小子!”

    被泼水的大汉抹了把脸,怒气冲冲地抡拳揍他。贝姆特翻过剑,用平面狠狠击打他的腹部,同时一脚踢中他膝盖,让他跌倒在地。

    在旅馆之类的营业设施不得闹出人命,这是隐捷敏亚不成文的规矩。加上隐藏身份的必要,即使在盛怒中,贝姆特还是控制住杀人的冲动。

    大汉抱着肚子口吐白沫,显然那一击甚重。他的同伴发出愤怒的咒骂,纷纷抢上。

    “等等,不要动粗!”

    维烈举起右手,一道青色的气墙拔地而起,硬生生挡住包抄过来的敌人。正要退到店外的贝姆特愣了愣,其他客人惊惶地喊道:“是魔法师!”

    风系。因为有个法师姐姐,贝姆特判断出那道墙挡不了多久,封闭环境也不利风魔法发挥,连忙拉着同伴往外退:“用风箭射他们!你做得出风墙,应该没问题吧?”

    “可…可是……”维烈实在不想杀生,但眼下的情况有一半是他的责任,紧急开动脑筋,喜道,“有了!”说着,从腰包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拔开木栓,配合起动语平挥:“狂风术!”

    正好打破风墙冲出来的众人迎面撞上一股大风,摇晃片刻,相继倒地。

    “这是怎么回事?”贝姆特不解:狂风术没有这种效果啊。

    “麻痹粉。”

    “你这笨蛋!”贝姆特急忙闭气,这里是上风处,挥发的药粉随着气流回返,等于是无差别攻击。当下四肢酸软,头晕眼花。维烈也发现自己的失误,手忙脚乱地扶住他:“你你……没事吧?”

    “我会被你气死。”本来想一人补一剑,这下只好走为上策,贝姆特勉力攀住他,“快点,在警卫队来之前离开!”维烈也不废话,带着他使用移动术。

    跳跃了几次,两人来到下午见面的树林,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维烈小心地将年幼的同伴扶到树下,贝姆特没好气地道:“你倒没被麻痹粉放倒。”

    “那个,我的体质不同于常人。”

    贝姆特没有听出真正的含义,只接受了表面意思。药师因为职业的关系,的确比一般人具有抗药性。见他还是不能动弹的样子,维烈说了声抱歉,食指划了个符文,一颗晶蓝的水球凭空出现,豁然爆开。贝姆特打了个寒噤,酥麻的身子被冷水一冲,顿时恢复了几分行动能力。

    “这、这是水球?!”初春的夜晚很凉,但是让他结巴的却不是寒冷,“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城很干旱,只有高段水系法师才能释放出最低级的水球术,你还会风魔法、火焰魔法――有这么强的能力,还当吟游诗人,任由那帮三流强盗欺负,你脑子坏掉了?”

    “呃……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生活,那无论当流浪法师,还是吟游诗人,不都一样吗?”

    “这倒是。”看出他说的是真心话,贝姆特不再质疑他的精神状态。因为两人是贴身而立,维烈察觉他冻得发抖,急忙让他靠着树干,熟练地生火扎营。

    橘色的火苗散发出暖意,切割出一个明亮的空间。凝视同伴急促中也显得悠然舒缓的举止,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温煦祥和的侧面,贝姆特又感叹了一声:“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是吗?”维烈回了个柔和的浅笑。

    “嗯。”贝姆特从包里拿出干净衣服,大大方方地替换。维烈反而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脸颊泛红。

    “都是男人,你害什么臊。”

    “那…那个……”

    “这个,那个,呃――这三个是你的口头禅。”白了他一眼,贝姆特用毛巾擦头发,“今晚只好露宿了,本来还想请你睡床。”维烈真诚地笑道:“没关系。啊,贝姆特,你不回家吗?还是离家出走?”看模样,这个性格颇为早熟的少年顶多十四、五岁,这么小的孩子就单身在外游荡,太不正常了。

    擦拭的手微微一僵,然后是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我家被灭门了,只剩我和我姐姐两个人。”

    “啊……”维烈为说错话懊恼不已,试图补救,“那个,我也差不多。”贝姆特已调整好情绪:“这年头这种事不稀奇。”

    一时无话,只有柴火发出的噼啪声回荡在静夜里。

    “我去睡了,下半夜换我守。”照顾年长却菜鸟的同伴,贝姆特径自做好安排,拿出毛毯。维烈摆手:“你放心睡吧,我设了结界。”贝姆特笑着睨视他:“看来我捡了个宝。”

    第一次看到他笑,维烈情不自禁地回以笑容。这孩子不冷酷也不孤僻,但神色间总有一丝淡淡的抑郁,唇角上扬的瞬间像清风吹散乌云,格外灿烂夺目。

    贝姆特把毯子绑在肩上,灵巧地往树上爬。维烈看得傻眼:“你…你干什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