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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闻讯 (第1/3页)
“昨晚我梦见神官先生。”
听见这句发言,在座的人都停下手,看向发话人。黑发少女的手抖了下,几滴瑚珀色的液体从杯里溅出来,洒在她的领口上。
“什么样的梦?”耶拉姆难得好奇地问,因为出现在棕发少女梦里的是他最敬爱的师父,换作别的甲乙丙丁,他连睬都懒得睬。
昭霆喝了口牛奶,嚼了会儿面包,吊足余人的胃口后,才不疾不徐地道:“我梦见他把光裂环当飞盘丢出去,然后对套了项圈的昆姆说[去拾回来],昆姆立刻汪汪叫着去把飞盘,不,光裂环衔回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垂下头,耶拉姆忍无可忍地喊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一点也不好玩!”
维烈轻笑道:“这就叫作日有所‘见’,夜有所梦吧。”耶拉姆斜睨他:“那他梦见的也不该是神官大人而是你啊。”见两人之间弥漫着和昨天截然不同的友好氛围,三个少女惊讶地眨眨眼,猜测大概是昨晚两人做了番长谈。
希莉丝瞥见身旁的同伴有点异样,关怀地问道:“阳,你没事吧?看起来很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被她一提,其他人也发现黑发少女的确显得精神不振,只是她肤色本就苍白,刚刚才没注意。耶拉姆皱眉道:“感冒了吗?待会儿我给你熬碗药。”
杨阳连连摆手:“不用,我没事,只是昨晚睡得不太好,有点困罢了,没有生病。”余人松了口气。耶拉姆道:“既然如此,吃完饭去补个眠,反正班船要下午再开。”
“你已经打听过了吗?”希莉丝一讶。
“不,昨晚薛林队长派人来通知的,那时你们还在洗。”
昭霆也劝友人:“阳,那你待会儿就睡一下吧。”杨阳笑道:“我没事的啦,不用担心,我经常熬夜看书,别说没睡饱,一晚没睡也没关系。要是实在撑不住,我会在船上补眠的,早上我想看会儿魔法书。”希莉丝赞同:“也是,刚吃饱就睡,身材很容易走样。”杨阳苦笑,心想我只是因为早晨记忆力好才这么安排,却给她误会成这样。希莉丝转向褐发少年:“耶拉姆小哥,吃完饭我们比试一场如何?当作晨练。”昭霆振臂欢呼:“好好!我要看!不,我也要加入!”
“无所谓。”耶拉姆耸耸肩。希莉丝兴致勃勃地问红发青年:“怎么样,维烈,你也加入吧?”
“啊?”维烈呆了呆,指着自己,“我?”
“对啊!”
维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开玩笑!我是运动白痴耶!你们居然叫我晨练!”希莉丝和昭霆嘘道:“什么运动白痴!运动白痴你昨天的神力哪来的?”她们本来也认为维烈不懂武,因为他下盘虚浮,但昨天他对昆姆那惊人的一投彻底颠覆了这个判断,两人于是坚信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神力?”维烈脸露困惑,随即恍然大悟,翻开右边的袖子,“不是的,你们误会了,是因为这个。”四人凑过脑袋,只见他里衣外套着一只黄金制的手镯,大小恰好包住手腕,上面以浮雕形式刻了许多精细美丽的花纹和看不懂的文字,中央还镶了一颗红宝石,多棱的表面闪烁着火焰般跳跃的光辉,一看就知道是件魔法物品,也是价值不菲的珍物。四人不禁看得入神。
“这是[力量手镯],大黑暗时代前期奥斯曼帝国法师的作品,能够赋予配戴者与龙族匹敌的力气,而且它是利用自然力量,不像现在一些提升潜力的道具,颇繁使用或提升过度会对身体造成损害,也没有用完后疲惫不堪的副作用。”
“可是,它很贵吧?黄金做的耶!”昭霆摸了摸手镯。
维烈笑道:“这个嘛,因为这也是在遗迹里找到的,所以我不清楚它的价值。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我不懂武。”希莉丝一边拉下他的袖管,一边左右张望:“明白了,但你以后说明用口头解释,不要秀出这种闪闪发亮的东西!”耶拉姆接口:“没错,不小心给人看见,你就要随时被人拖入暗巷敲晕了。”维烈恍然大悟:“难怪我经常被人打劫,原来是这个缘故啊。”
他是白痴吗?耶拉姆和希莉丝浮起相同的问号。昭霆则暗自盘算:这家伙身上的好东西果然不少,待会儿一定要大肆搜刮一顿!
杨阳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杯,道:“维烈,我突然想到,你还没跟我们说你的行程呢。”昭霆、耶拉姆和希莉丝一怔,这才意识到红发青年其实不是和他们一路的!
昭霆击了下掌:“对了!你说你要去找人!”维烈点点头:“嗯,我估计她在卡萨兰的西境,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去趟龙谷。”
“龙谷!?”四人异口同声。
“是的。”
希莉丝吃惊地捂住嘴:“不会吧!你要去那么危险的地……呃!”说到一半,想起对方是危险人物的祖宗血魔,忙闭上嘴巴。杨阳担忧地道:“我也听说那里是很危险的地方,你真的要去吗?”维烈沉稳一笑:“嗯,非去不可。”
耶拉姆双手环胸,沉吟道:“不过,你去龙谷的话,就和我们顺路了。”白银之谷,也就是龙谷位于埃特拉首府米尔菲西南面约四百公里的塔拉姆山区。从米尔菲出发,沿着诺瑞姆林小径穿过秋雪隘口、奎拉图森林和弗兰提拉高原的丘陵群就可以到达。骑马走大约要十来天。接下来,两队人就得分道扬镳——维烈转南走弗兰提拉大道去中城;杨阳四人继续沿着诺瑞姆林小径向西进发。
昭庭拍手道:“太好了!”杨阳和希莉丝也脸露喜色。
******
当天下午,一行五人搭上神官的商人朋友班斯预定的客船“收获号”,由港口出发,离开雷南郡,沿着芬诺特运河逆流而上,目标是位于诺瑞姆林峰脚下的北城首府。
蓝天如洗,几朵雪白的云絮悠闲地倘徉在高高的苍穹中;淡金色的暖阳普照运河,使得水面仿佛镀金般闪闪发亮;和风轻柔地吹拂起人们的鬓发,送来远方的花香和稻穗芬芳。这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好天气。散步船头,吸几口新鲜的空气,离乡的情愁也驱散不少,心胸豁然开朗。
展开双翼/翻开书本的第一页/飞离家园/你正写下你的故事/海面平静如天神遗忘的明镜/粼粼波光如白昼晴空/你将看到彩虹穿出波浪/指引你前进的方向/啊——你正写下你的故事;
挥动双翼/翻开书本的下一页/异国景色/我正阅读你的故事/白色城墙横亘翠绿色的国境/阳光洒落如吉光片羽/你将看到森林深处古老的树轮/告知你将飞越的领空之名/啊——我正阅读你的故事;
…………
自称吟游诗人的青年初次在同伴面前展现他在职业方面的技艺,取出藏在背包里的竖琴,坐在船舷弹唱一首活泼轻快的歌谣,温润醇厚的嗓音与娴熟美妙的琴声予人无比的感官享受。除了杨阳四人,还有十来位船客聚在甲板上,聆听青年的即兴表演,给晴朗的天气更添和煦的氛围。
“啪啪啪……”一曲唱毕,众人都用力鼓起掌来,竭诚要求再来一曲。谦和一笑,吟游诗人再度拨动琴弦,唱起一首古代航海家的曲子,唱到精彩处,人人屏住呼吸,仿佛化身歌中主角,与凶恶的海贼王和强大的海龙以剑决斗。几个孩子听得尤其认真,童稚的眸晶灿闪亮。
“唱得真好。”
“是啊。”杨阳由衷赞同红发少女的评价,虽然她私下认为银发青年在歌喉和艺术感染力方面更胜一筹,但维烈的琴艺比他精湛,总体造诣也称得上极为出色了。昭霆拉拉她的袖子:“阳,待会儿你也唱首吧。”希莉丝诧异道:“咦!阳你也会唱吗?”
黑发少女满脸通红,连连摇头:“我那全是外行人的把戏,不行的!”
“没关系,唱给我听听嘛~~~”
“不行不行。”杨阳汗如雨下,双手合十做出求恳的手势,“我真的不行,别让我不好意思,我真的不习惯在大庭广众表演!”何况是在这么优秀的表演之后,不用他人指点,她光是想象就觉得丢脸死了。
“没想到阳这么害羞。”希莉丝只好作罢,掩不住失望之情。杨阳将对她的愧疚统统化作对某个饶舌胚的愤怒,狠狠瞪视她。昭霆扮了个鬼脸作回应。
耶拉姆专注听着红发青年的歌声,黄玉色的眸子浮起困惑。
奇怪,这音色如此纯净安详,没有一丝暴戾之气,他应该不是个恶人才是。神官大人曾说文章反映一个人的性格,歌声体现一个人的灵魂。那么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腥气是哪来的?一个不嗜杀的人,要怎样的理由才能让他出手?而且传闻中的血魔暴躁易怒,杨阳对初次见面的他也是相同的形容,可这个男人至今为止的表现也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这时维烈已唱完第五首曲子,打算收工休息。除了孩子,每个听众都掏出钱币。他急忙摇手说只是自娱自乐,没有开张营业,能得到夸奖就很高兴之类。但没有一个人听进去,坚持将钱塞进他的口袋,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这下你可发大财了。”昭霆捡起几枚满出来的银币,半取笑半恭喜地道。维烈只是苦笑。另两个少女也笑着迎上前,交口夸赞他的琴艺和歌喉。
“我弹琴只是为了糊口,这样的谬赞实在令我惶恐。”
“糊口?以你的程度说这样的话,会令很多人汗颜哦。”杨阳皱眉。维烈认真地道:“不,我不是谦虚,且不说拥有神之声的亚利安族,光是和月精灵的琴音相比,我的水平就连九流也不如。”耶拉姆和昭霆脸色大变,齐声喝道:“你说亚利安族!”
“咦?”杨阳和希莉丝茫然不解。维烈也吓了一跳:“呃,是。”
“亚利安族是什么?”昭霆和希莉丝异口同声,呆了呆,面面相觑。杨阳问褐发少年:“耶拉姆,怎么回事?我从没听说有亚利安族这个种族,月精灵倒是知道。”维烈微笑道:“且慢,一样一样来。耶拉姆,你先说。”
“是这样的,死灵…有人曾说神官大人是亚利安族,他的银发就是证据,但是没有一本文献提过这个名词,所以——”
希莉丝惊呼:“银发!你们的师父是王族!?”
“是私生子。”耶拉姆冷冷地道,“这种事不出奇吧?”
“……”希莉丝不语,好半晌才镇定下来,点点头,心里却想: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诺因!
余人将注意力转向红发青年。维烈沉吟片刻,道:“亚利安族这个名词现在的确看不到了。一千三百多年前的[死灵之乱],他们遭受毁灭性的打击,消失在历史的洪流里。这个种族被喻为神之宠儿,族中无论男女都拥有十分秀丽的容貌和天籁般的歌喉,他们吟唱的曲子能让万物沉睡、海水倒流、四季更换、百花绽放,也可以用安魂曲让亡者安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成了死灵王的眼中钉,惨遭血洗灭族。”
“好可怜。”希莉丝同情地道,杨阳三人关心的却是后续的部份:“灭族的意思是,亚利安族连一个人也不剩了吗?还有,银发到底是不是亚利安族的特征?”
“没错。”维烈承认,随即话锋一转,“但是银发不是亚利安族的独属特征,还有许多种族拥有近似白银的发色,比如雪族、白妖精、灭亡的月精灵,白龙变**形也是银发,所以你们的师父不一定亚利安族的幸存者。”
杨阳和耶拉姆沉吟不语。昭霆道:“我倒觉得很有可能!神官先生的歌唱得特棒,而且他是人类,你说的那些种族全是异族。”
“这么说,德修普王家岂不是亚利安族的后代?”杨阳自言自语。希莉丝惊叫:“不可能!绝不可能!”余人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诺因…诺因城主是个超级大音痴!他妹妹也是!”希莉丝眼中透出一丝恐惧,“你们听过就知道,那歌声……真是没办法形容!不是人唱的!”
“可是史…诺因城主的声音很好听啊!”杨阳忍不住表示怀疑。
“声音是好听,乐感就差得一踏糊涂了!我说句难听话,鸭子叫和锯木声的大合唱都比他们的歌好听万倍!”
“这、这么恐怖啊?”昭霆也露出畏缩的神色。希莉丝用力点头:“绝不夸张!如果再让他们搭配乐器唱歌,只消听上五分钟包你发疯!口吐白沫晕倒已经是最有定力的人!你说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那种种族的后代……哎,阳,你怎么知道诺因城主的声音很好听?”
“这个…我是听说的啦,哈哈。”杨阳发出几声干笑声,“那希莉丝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乐感奇差的?”
“这…我也是听说的啦,呵呵。”希莉丝也回以尴尬的笑声。耶拉姆和昭霆紧紧盯着她,眼中写着相同的了悟:这家伙很可疑!
维烈微笑道:“看来,没有明确的证据证实德修普家族就是消失的亚利安族。”杨阳抬头注视他:“维烈,你又是怎么知道已经湮没在历史长河里的古代种族的呢?”
因为我本身就是历史的见证啊。红发青年俯视河面,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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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客船驶入与昆姆的交战地点,水面漂浮着大量不及回收的破木板、帆布之类损毁船只的零件,间接昭示了战争的惨烈。收获号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从这些障碍物间穿过。
杨阳和耶拉姆按照神学生的礼仪双手交握为死者祈祷冥福,希莉丝也喃喃念颂祷文。看到他们的样子,昭霆也装模做样地拜了拜。而维烈连装装样子也没有,闭阖的双眼默默凝视水面,清俊的脸庞平静无波。
祈祷完,希莉丝一手撑着船舷,托住腮帮,叹道:“那些人可以说死得毫无意义,真希望他们不会留下怨恨。”昭霆奇道:“为什么说死得毫无意义?”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在直接的战斗中死去,而是莫名其妙地死在雷劈下,这还不冤吗?”
“那你认为什么样的死法算是有意义?”杨阳反问。希莉丝一指点唇,沉吟道:“嗯…应该是为了某个信念,某个人或国家战斗,并取得一定的回报——这种死法最有意义。”
“自然的生老病死呢?”
“这个没办法。我是指自己选择前往战场的人,能够那样死,比较好,不是吗?”
杨阳不置可否。昭霆双手环胸,自言自语:“我觉得美美吃上一顿,在睡梦中死掉最好,一点不痛苦。”希莉丝啼笑皆非:“这是懦夫的死法!”
“我赞同希莉丝的意见。”耶拉姆开口道,“我希望自己选择为之奋斗的目标,和墓地。”希莉丝笑道:“我也是!看来咱们俩的想法挺接近的。”昭霆嘟起嘴,很是不快。
“维烈,你怎么看?”杨阳询问唯一没说话的同伴。维烈淡淡一笑:“对于死亡的看法,因人而异,没有好与不好的比较。我认为,每个人只要珍惜活着的每一瞬间,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人生,如何死,何时死,并不重要。”昭霆皱眉道:“你的口气跟阳一模一样,都好像老头子!”杨阳立刻捶了她一记。维烈却淡笑不语。
希莉丝好奇地问道:“阳,你认为哪种死法最……你希望以哪种方式死亡?”
“啊,我嘛……”杨阳抠抠脸颊,“其实我没想那么远,不过我希望在我把该做的事做完之前,死亡不要找上门,不然我一定会很遗憾的。”
“呵呵,很有责任感嘛。”
“还好啦。”
耶拉姆打断:“好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维烈笑道:“没错,生者不适合钻研如此阴暗的问题。”昭霆嗤鼻:“这回轮到你们俩串通一气了!”听出她话里的火药味,余人不解地瞧着她:“你发什么火?”
“没有!”
“没有口气怎么这么冲?”
“我天生这么冲!”昭霆蛮横地道。余人当她小孩子脾气发作,不以为意,背转身聊起别的话题。昭霆气得满脸通红。维烈摸摸她的头,问道:“昭霆,要不要钓鱼?”
“钓鱼?”
“我正好有两副魔法钓杆,可以用来钓晚餐的……”一言未毕,昭霆就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推着他往船头奔去,嚷道:“走!我们去钓!”
******
傍晚时分,收获号到达第一站红帏郡,放下一批客人。有些没到站的乘客也到码头的餐馆用餐。因为白天红发青年和棕发少女钓了许多新鲜的河鱼,褐发少年就借着船上的厨房整治了一顿大餐,四人吃得叫好不迭,也连连称赞两人钓鱼的本领,享受了愉快的一餐。七点刚过,客船重新启航,缓缓离岸,打开船首的魔法探照灯,沿着蜿蜒的芬诺特运河继续前行。第三天清晨,北方的天空终于出现诺瑞姆林山脉淡紫色的轮廓。
诺瑞姆林山脉也称横断山脉,座落埃特拉北部,大雪原以南。其中的诺瑞姆林峰是全世界最高的山峰,完全挡住从极北冰海吹来的寒冷气流,使山脉两边的温度相差极大。山脉以南是温带,山脉以北却是不折不扣的寒带。埃特拉首府米尔菲就建在诺瑞姆林峰脚下,是个气候温暖适宜的盆地城市。
创世历1037年丰之月22日,载着杨阳等人的客船收获号从河口进入波光粼粼的米拉湖,结束了短暂的水上航行。遥遥望见米尔菲繁华的市容的瞬间,船长拉斯激动得流下了泪水,其他船员也一脸熬出生天的潸然表情,原因是:瘟神终于要下船了!他们得救了!什么,不知道瘟神是谁?瘟神自然就是那个拿着一堆古怪道具到处制造灾难的臭丫头和那个提供给她道具的臭小子了!
这两天,昭霆一直在实验维烈的收藏品,给周围人和收获号都带来无比深重的灾难。比如说,她在玩一个叫[虫蛹]的东西时,放出一大票比麻雀还大的飞蛾,把三块帆布都咬烂了;再来是一个什么[乾坤仪]的重力控制装置,让收获号从帆船变成飞船,在空中跳起了芭蕾,差点将一干船员乘客吓出心脏病;她还掏出一个叫[大地之捶]的小木捶,好玩地在甲板上东敲敲西敲敲,敲第三次时,河水像爆炸似地从她第一次敲的地方猛喷出来,幸好众人救援及时,船才没沉;最惨的是有一回她不小心将一只叫[幽冥印缄]的道具遗失在甲板下,当晚几百个骷髅战士踏出次元门,拉起睡得正香的拉斯和船员们在餐厅玩起牌九,后来还跟他们睡在一起……一位心脏比较脆弱的船员因惊吓过度变成了痴呆,至今还没苏醒——总之,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最后,拉斯不得不端出船长的架子暂时扣压维烈的背包,才结束了这一串悲惨的噩梦。
当收获号开进码头时,一些没忙着载货卸货的商人和水手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花花绿绿的船帆——不用说是由于谁的缘故了吧?随着砰然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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