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怜玉 (第2/3页)
,心境禁不住立刻超越、升宝、置身于远古的浑沌世界里。开始找寻起五千年历史长河的源头,追寻起这人文始祖的脚印来。这位令人崇敬的炎黄始祖,一生雄心勃勃,襟怀博宏。他经历了那么多的战争,创造了那么灿烂的文化,走后还要留给后人一块圣境,让我们去细细地体味、去揣摩、去意幻。这样的伟人,在生前可有过什么失意和烦恼吗?即使有,他也没有时间和jīng力去体会吧!伟人自有伟人气魄。他应该雄襟万里。胸怀江天,岂可让忧愁阻了奋斗的脚步呢!
是的,我是炎黄子孙,我应该投身于时代赋予我的神圣事业中去。新总裁的刁难、“茨嫪儿”之流的捣乱有什么可怕的?是朋友就合作,是敌人就斗争嘛。“懿维我祖,命世之英;涿鹿奋战,区宇以宁。岂其苗裔,不武如斯;泱泱大国。让其沦胥。”要学maoze东的“剑履俱备;万里崎岖,为国效命”的jīng神。宝作起来,大刀阔斧地干上一番才对,为什么要宥于别人设置的jīng神桎梏苦苦不能自拔呢?
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了一种惭愧之感。那愧疚的泪水差不多就要汩汩地流出来了。
谢谢您,谢谢您,你的一番话把我的愁真的解开了!他紧紧握住了那位神秘汉子的手。
是吗。那太好了!神秘汉子开怀地笑了起来:干大事的人,来到这儿该有大收获的。
谢谢你这位导游讲得这么好,我们先生一年多没这么高兴了。“李娜婷”看到秦唐一脸笑容,索xìng以错就错了。她谢过了神秘汉子,然后掏出两张大票递了过去。
这位夫人。我可不是为了挣钱……我只是想和这位先生交个朋友。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导游……
你不是导游?“李娜婷”纳闷了。
我是卖书的。说一这儿,他指了指汉武仙台对面的书亭。
书亭?书?秦唐的脑袋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先生,你贵姓?
免贵,高。
高俊元?
神秘汉子一楞:先生,你怎么知道……
秦唐哈哈一乐,掏出了那本从书店里买的《黄帝陵》。
一本拙作,请先生批评指正。
哪里哪里,这是我买到的最具特sè的一本书了。秦唐把书递到作者面前:签个名吧!
可以。作者拿起手中的书法硬笔,挥挥洒洒写了四行字:
龙为四灵之长,
虎为兽中之王,
龟为甲虫之首,
凤为百鸟之冠。
桥山顶一片开阔地,一座碑亭内,“黄帝陵”三个苍劲的大字呈现在游人面前,这便是当代大文豪郭沫若的亲笔了。香案前面人头趱动,香烟缭绕,祭祀者络绎不绝。黄陵一rì游进行到了最后一项内容──谒陵。
“李娜婷”买了两份香烛和贡品,要秦唐与她跪下来双双祭陵。无奈这秦唐说死也不和她一起下跪。大概是要在下面前保持自己尊严吧。气得“李娜婷”咕哝着骂了他半天:人家都当了你半天老婆了,你还端着当官的架子。
不过,说是说,骂是骂,最后“李娜婷”还是在隆隆地钟声里代秦唐一揖三叩头,大礼参拜,告慰了先祖英灵。
第二天,摄影小姐刻制成的vcd光碟送到了“李娜婷”和秦唐的手里。晚上,秦唐一个人在电脑笔记本上放碟。他听到了摄影小姐通过巧妙的录音手段录制下的“李娜婷”在黄陵前的祷告词:我的小宝是一个好人,我以妻子的名义,祝他消除烦恼,仕途顺利,事业成功。
秦唐第一次开心地笑了:这个“李娜婷”怎么搞的?既是妻子,就不要提“我的小宝”了;既然提“我的小宝”,就不该以妻子的名义。唉唉,心诚固然可敬,可是这种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不过,看到“李娜婷”祷告时那虔诚的神态,他觉得自己原先印象中的“李娜婷”变了。
她不仅举止婀娜,艳丽动人。而且具备了一种端祥娴雅的风情。
汽笛声出其不意地尖叫起来,火车车头烟囱里冒出一股浓浓的白雾。
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吹起哨子,挥动小旗。簇拥在火车车窗下面的送客往后退了两步。
徐志摩一下子愣住了。
他探头出窗。林徽音在向他挥手。
一阵震动,火车启动了。
徐志摩怔怔地擎着没有写完的信,对着林徽音,悲怆的热泪涌了上来。
车轴铁轮发出节律的轰响。站台上的人退后了。远了,模糊了。
……
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也模糊了……
一阵一阵的悃意向他袭来。他艰难地支撑着一双渴望着闭上的眼睛,犹豫不决地问着自己:今天晚上还写不写rì记?
按照惯例,他是天天写的。
可是,今天从黄陵归来之后那种jīng神超脱后的轻松,却使他觉得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写的必要了。
是的,过去他天天写rì记,那是因为他的心情里有了那么大的沉重感需要散发和释放。今rì,壮丽的山河和远古始祖已经为他解开了死死缠绕了他几个月的愁结。他还需要运用这种方式哭诉自己的冤屈吗?
人在悲惨时,哀怨的悲鸣也许很动人;可那毕竟只是一种无奈的痛哭。除了赚取好心人的几颗眼泪,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他拿来遥控器,对准电视发shè了一束“off”的指令。屏幕上唰的一下变成黑影。
不超过两分钟,我就会入梦的。他想。
滴,滴滴;滴,滴滴……忘记关掉的手机发出了独特的宝铃声。
谁呀?
是我,小宝。
晓丽?他拧开了床灯。坐了起来:你、你在哪儿?
我在街上……经理大姐晚上突然来了月经。我去为她买卫生巾。抽这个宝贵的机会给你打个电话。
就你一个人?……你要注意安全啊。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已经进了宾馆大院。咱们还有五分钟说话的时间。小宝。听说你今天玩得很高兴。
嗯,我想开了一些事情。
那就好!不过,明天你可要注意。
注意什么?
明天,轮到那位时髦女郎陪你去了。你千万要加小心啊!
她有什么可怕的?
她今天对我说:她要使尽浑身的解数征服你。
征服我?
是啊,她还聒不知耻地对我说:凭我这股sao劲儿,多少男人都向我投降了;但愿这次我能把小宝这块坚冰给融化喽!
你放心吧。
不。我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我一见她就恶心。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的。
可是,她会演戏;会迷惑人的。而且,按照行程,你们还要在那儿住一夜呢。
住一夜怎么啦?我经常公出在外住宿。这种事儿我能应付。
但愿如此……小宝,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她,我都想杀了她!
晓丽,你怎么这么说话?你们之间……
本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可是,想不到她今天这么折磨我?
折磨你?你对你做什么啦?
还做什么;她向我说了这些无耻的话,就是折磨我。
你怎么这么想?
因为……我爱你!
……晓、晓丽!
电话断了。走廊里传来她走过门口时轻盈的脚步声。
隔壁的房间门立刻开了,他听到了几个女人嘁嘁嚓嚓说话的声音。
他的悃意一下消失了。
终于来了电话。
其实,依他理智上的推断和感觉,这个电话迟早会来的。
不是偶然,也不奇怪;它来得这么自然,这么绮丽,这么动人,一股石破惊天似的巨响,它冲开了他心灵的闸门。
火车站广场,车声人声嗽叭声闹哄哄地响成了一片。
秦唐乘坐的那辆“依维柯”旅游中轿上,游客们与司机已经吵了两遍了。
时间已经到了,就是不发车。
不发车的原因,是“茨妃”还未到。
吃早饭的时候,“茨妃”告诉他:饭后,我先到民政局办点儿事儿。办完了事儿九点准时到火车站上车。
可是,现在已经是九点二十分了,还未见人影。
开始,司机质问秦唐:你那个伴儿是怎么回事儿?
秦唐正懒得与她一起走呢,就来了个顺水推舟:那就不用等了。
其他游客都为秦唐识大体、顾大局的牺牲jīng神感动了。他们树起了大拇指直说“ok”。可是,司机却不领这个情。他坚持要等。
这位先生都说不用等了。你还等什么?游客们与司机开展了新一轮论战。
吵也没有用。秦唐心里有数:缺一个人,旅游公司要少挣几百元哪!现在都搞承包,弄不好“茨妃”这几百元的费用刚好就是司机的工资钱呢。
在人们喊声里,他竟迷迷糊糊睡了。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
车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出城的,等秦唐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陕北洛川的苹果园。
他伸了伸懒腰,无意地往身旁的座位上瞅了瞅。一看,座位上坐了一位身著洁净朴素的农村少妇。在少妇和秦唐中间,夹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看上去约摸有四五岁的小姑娘。
“茨妃”没上来车。他断定。
他高兴地打了个呵欠。
他从包里掏了两个桔子。想给那位小姑娘吃。可是,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小姑娘便冲他喊:爸爸,你醒了!
爸爸?秦唐一楞:这孩子乱喊什么呀?
小姑娘接着又拍了拍旁边的农村少妇:妈妈,爸爸醒了。
农村少妇往秦唐这儿看了看,便格格地笑了起来。
你,你这是?晕头转向的秦唐刚要发作,眼睛突然一下子直了:这不是“茨妃”吗?
你。你怎么……他看到“茨妃”从上到下彻底变了个样:
鸡毛掸子似的金发压成了平整整的两条黑辫子;重重的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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