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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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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1章 】愣头青 (第2/3页)

弥勒佛在世呀: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乐观开朗。平rì里三天两头动不动恶语谩骂吴善雄正经事放着不干,甚至连个朋友没有,一天到晚死在房间呆的看书,看书又看不出个狗模样,半夜还想狗屎做点心。……这个人是谁?这会儿,老虎挂念珠,在我面前说漂亮话,你羞不羞呀——大舅?

    ……就在吴候易为自己能说出顺外甥心意,又能表明自己有远见、开明的话,而沾沾自喜当儿,秦唐则是看到大舅妈一脸郁闷。委屈目光无助地张望他,激发他心里底头对大舅的憎恶。脑子一转,暗笑大舅自掘坟墓同时。秦唐快马加鞭,不给大舅反悔空隙,当迟装按捺不住心头欢喜。拍着大腿,霍地立起,信誓旦旦地赞叹道:“大舅,您说的太好啦”随着话声一落,秦唐便在大舅妈身边坐下,亲热地握着他的手,故意要气得大舅撞墙,毫不留情面地大谈特谈赞叹表弟吴善雄是天底下一个实实在在最诚实最懂事的人:上班之外一头钻进自己房间里啃书本,奋发图强要考研究生,不到外边干不三不四的事。做父母亲的那要省了多少心事了啊——含沙shè影在咒骂表哥吴善交同时,秦唐这当然同时在讽刺、讥笑大舅。

    观察一番大舅,见他起先尴尬脸sè这个时候已经是青紫青紫,整张脸像是要掉到地上似的。秦唐心中更有底了,笑嘿嘿地再往大舅痛处上撒把辣椒粉:“——人。只要从小品质好,就不怕失败。”“大舅妈,你不知道,我刚当上厂长那会儿,为了研究出自己的品牌产品,一台台钻就失败了十几次。当时上头压力跟一座山从头顶直压下来一样。下边工人们的风言风语且不说,郑明会、陈泽沼这两个老家伙一天到晚嚷着要我承担一切责任,当时我整个人差点崩溃了,但是我咬紧牙关,最终还是成功啦”“现在是尖端科学的知识世纪,一个青年人没有高文化知识那是肯定要遭到社会淘汰,成了社会垃圾。善雄有这样理想和抱负,是天大一件好事,是做父母亲的自豪与骄傲,岂能野蛮干涉、扼杀他呢?您说,是不是,大舅妈?”秦唐把“野蛮”二字说的特别深沉,是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吐出。

    一张脸扭曲了。吴候易只感觉一双无形之手,在大庭广众之下重重扇他一巴掌,心头极度不舒服,一团莫名其妙烦躁直袭脑门,顿时脸sè全变了,心头老大不高兴。他反悔自己先头咋傻了,居然说出那样话,叫外甥钻了空子。

    跟老公不一样,外甥一席话,陈淑翠听的心中乐开花,一脸郁闷一扫而光,觉得外甥不愧是新一代厂长,眼光就是不一样,哪跟他老头子生锈铁球一般的脑袋一样呢。

    因刚才失算,被外甥钻了空子,吴候易非常不服气,yīn阳怪气,一嘴话带刺:“青年人嘛,当然是要有自己的理想喽——”“我老喽,什么事情干不成的喽——”嘴上讽刺完外甥还不罢休,吴候易又偷偷斜视一眼不懂事的外甥,心头大不满指责外甥狗捉耗子,吴善雄是他儿子,他爱怎样管就怎样管,关他秦唐这个做外甥的屁事呀——

    卖西瓜的终于遇上一个嘴渴的。

    等了大半天,不就是大舅这句话?

    时下,秦唐不失时机,不动声sè,心中暗笑一声,大舅啊大舅,你自投罗网,别怪我这个做外甥的不恭不敬了哟于是,头灵来,嘴也快,秦唐马上接过大舅的话:“是啊,大舅,您已是快六十岁的人,……”

    “怎么,一当上厂长,很了不起是不是,嫌你大舅我老了是不是?”吴候易火冒三丈高,拍着茶几,一蹦而起,怒火冲冲,直往卧室蹿。他最恼火最痛恨的,莫不是外甥秦唐这个不识好歹家伙这一句他最忌讳,最逆耳的话。

    ——这是大舅几年来心头大忌,做外甥的又哪能不心知肚明?秦唐今晚偏偏要触犯一回,看看大舅除了窝囊、暴怒、发火,还能有啥本事?——但见同样是一脸愤怒之极的秦唐,两眼喷火,霍地立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大舅路,凶神恶煞,两眼瞪着铜环那么大,虎视眈眈怒视大舅,像是要一口吞下大舅。

    “你要干什么?”料不到外甥这一凶猛架式,吴候易吓得浑身打哆嗦,两腿发软,往后跌跌撞撞了几步,这才站稳。——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一年来。平rì里见外甥总是对他畏畏尾,龟龟缩缩,胆怯三分,吴候易认定这是外甥夺走他厂长位置,自知理亏,良心上过不……万万不曾想到外甥并不是一盏省油灯,发愤时。怒涛滚滚而来,犹如黄河泛滥,吓破他吴候易胆肺。

    刚才这一场面。着实吓坏在一旁的陈淑翠,他慌慌张张一趋上前,慌忙拉住外甥的手:“小宝。你别理他那火爆xìng。”随即,又转到老公面前,把他拉回到沙发上,陈淑翠边责备他:“小宝是自己亲外甥,说错了一句话,有什么关系,你怎么里外不分,朝人家发这么大火干么?”

    并未因为大舅坐回到座位上,秦唐平息心头愤慨。他仍旧是直筒筒立那儿,居高临下。目光如注,虎视眈眈逼视大舅。秦唐是真的发怒了,他声断江河,势崩雷电,把一年来郁积在心底里头的不满、愤怒、郁闷朝大舅统统泼过:“大舅。凭良心,您自己说说吧,这一年来,我是不是受够了您的白眼,我是不是受够了您的冷落,我是不是受够了您这一张臭面孔。您还嫌不够是不是?我这个厂长是在市里头头亲自参与,全厂工人在场竞选大会上,凭我自己能力击败其他人竞选当上。您自己不好好想想,反倒把黑帽子扣在我头上,硬说是我谋夺您的厂长。天大地大,大不过娘舅您是我亲亲大舅,不是外人呐,即使您再怎么样无能,我照样不能昧良心谋夺您的厂长呀谋夺了您的厂长,我良心过得吗,我回到家里怎么向我妈妈交待?这一切,您想过没有?当初,如果我竞争不过别人,别人当了厂长,您敢对待我一样对待人家吗,你敢说人家谋夺你的厂长吗?敢的话,那人家还不一刀把您劈成两半呀您还想无忧无虑当您的副厂长,白天做梦,想得美”

    一席话如五雷轰顶,震地吴候易骨折心惊,从头到脚底无一处不浸出冷汗,害怕恐惧,不知所措,怔怔地张望外甥。吴候易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不是他外甥?

    ——今晚上,他秦唐是横着破釜沉舟决心来,不怕大舅这个老怪物一张臭脸。都要六十岁的人,不算老,难道要到一百岁,一千岁,才算老是不是,那岂不成了老妖jīng?“别把自己当成一个十八、九岁酗子了,大舅。说了你不服气是不是,不——服——气,看我今晚上是如何制服你这个老怪物。”心底里头说到这里,秦唐见好即收,坐回沙发上,但仍旧目光若耀星,直视大舅,但是已经换了另一种口气,软带硬:“我下边话还没有说出,您就朝我大发火,好像我跟您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要到何时您才能不对我这样呀?说到底,我到底是您亲亲外甥,不是别人。您不看僧面,该看看佛面吧。即使我在哪个方面无知得罪了您,我妈妈并未得罪您呀——大舅”“我下边这话是想说:您已是六十岁人了,按理说,早应该退休在家享受清福,可是您仍然继续工作,时刻为我们厂的事业cāo心,这是十分可贵的献身jīng神呐我在厂里时常对青年人讲起我们厂历史时,说这个厂要是没有您大舅,不会有这个厂。我要他们向您学习,学习您以厂为家的主人翁jīng神”“大舅,您人虽老了些,难道说你耳朵比您人还老,老得听不见话了吗?我对厂里青年人说的这邪,难道您真是半句点听不到?”

    从旧社会那个苦难年代走过来的吴候易,特爱听人家夸奖他以厂为家主人翁jīng神——这话一入耳,吴候易一颗心如同是泡在蜜坛里,恐怕连做梦都在放声大笑。故而,不管刚才外甥这一两句话是表面恭维也好,还是真心实意也好,一听之下,吴候易一张乌云密布的脸,马上是晴空万里,把心底那得意、神气全露在脸上。这一得意和神气,吴候易不知怎么的顿时把往rì对外甥的一切仇恨全抛在脑后十万八千里,一屋里充满火药味的气氛一下子随之消失。

    殊不知,这是秦唐的钓鱼之道。

    现实生活当中,秦唐虽然不会钓鱼,但是他却深懂钓鱼艺术:要想钓到大鱼,必须准备长线;要想能钓到鱼,必须舍得投下大量香喷喷诱饵。

    可能是因为把外甥的诱饵当成百年人参。吃下后药力攻心,导致吴候易神志不清,整个人飘飘然,又摆上当厂长那会儿的官腔官调,扭捏作态,气死周瑜吊孝,连声说:“哪里。哪里,哪里,这是我的职责嘛。”说话之时。吴候易把身子往后一仰,神气地翘起二郎腿,上下挥舞,却是忘记了一个摆在他眼前的现实:要是没有他外甥上台当厂长。农用机械厂要在他吴候易手上倒闭。

    舅舅变,外甥跟着变。

    弥勒佛一个,眯缝着眼睛,秦唐暗藏讥笑:大舅啊大舅,才不过是一句话,一句话把您这个老怪物神气的要飘上天似的。难怪,我妈妈说你猫毛需要捋。好吧,干脆让你神气得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消除对我一切怨恨。——诡秘兮兮地轻轻摇摇头。秦唐明知故问,笑哈哈地大舅:“大舅,您在我们农用机械厂当厂长大概有十年了吧?”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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