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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1/3页)
(一)
以强硬的态度给龚姬家送去了一堆陶盆和两块金饼,如果刘宽就此仍然按照以前的方式生活下去,或许就不会再有什么故事。但此时局面已经不受刘宽的控制,或者说,从他撞倒了东方芮的那一刻起,一个关于仇恨的yīn谋就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而他则由于同样的情绪反而向这个yīn谋迎面走去了。
这些天来,刘宽仍在一如既往地酗酒,陈酿不断浇旺他心头的仇恨之火,只不过在被火焰反复烧灼的间隙,他会想到东方芮,这个完全陌生的女子为什么会频繁出现在他的记忆中?基于这个疑问,刘宽没有真的赶往泰山祈求泰山大神惩罚夺走他爱人的皇帝,而是在酒后外出的时候,有意无意地从龚姬住处的门前飞奔而过,但奇怪的是,自那天以来,他再也没有见过东方芮,仿佛从他离开的那天起,这个院门就再未拉开过。
转眼间,秋去、冬来,是年大雨、大雪交相而至,给刚刚经历过大旱的济北国带来了更加严重的灾情。整rì醉醺醺的年轻国君依旧单人独骑,或纵马双rǔ山,看看那座已经停工的坟墓;或在城外的河边由缰而行,仿佛大片倒在路上的子民不过是一群蝼蚁。国相东方崎数次上书求赈,但千里之外的孝武皇帝早已遇上同样的麻烦,司风、司调、司雨、司顺的天神或许是看不惯皇帝的所作所为,就把风霜雨雪的幡旗在整个大汉疆土随意招展,然而这个天定的灾年又遭遇了**:大司马、大将军卫青帮助皇帝下了决心,拟定了一个根本脱离实际的国策,他们要举全国之力在这一年剿灭北方一线的匈奴,让漠北从此再无战事。就这样,原本就匮乏的粮食又有大部被充作了军粮,刘彻为了北方军务不得不放弃了芸芸黎庶,被无情抛弃的人们只能自己出去四处找吃的,好象蝗虫,蝗群落处,寸草不生,这里指的是那些还有力气背井离乡的人群,而已经无力移民的人们只能做出更加残酷的选择,要么等死,要么易子而食。
这一切,刘彻心知肚明,但是为了武帝这个称谓,他必须穷兵黩武,孝武皇帝决心在他有生之年,走马曾被匈奴蹂躏过的国土,尽管这样的成就是由无数饥民和士兵的生命换来的。卫青帮助他做的决定并没有如预期那样的顺利,仍是同样的结局,大将军卫青直属的军队所向披靡,但偏将军们都是一群泥捏的废物,屡屡败绩;朝堂上的文臣则是吓破了胆的可怜虫,前线但有兵败的战报,他们就在问策的时候一拥而上,劝说皇帝议和。
前线战报喜忧参半,朝中问策纷乱无果,刘彻的心情象是被打碎了坛坛罐罐的酒窖,陈酿的芳香、醉死在窖中的仓鼠发出的恶臭,与yīn寒之处的霉味胶着起来,令人心烦意乱。
苏格拉底说:最优秀的人就是你自己。当然刘彻肯定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但无论是在皇权与相权之争中杀了窦婴那个碍手碍脚的老儿,还是在与诸王之争中最终占了上风,刘彻都认为自己是国疆一统以来最睿智的、机敏的、无上英明的皇帝;尽管大汉立国之后与匈奴的战火从未停滞,眼下的局面仍然令他烦躁不安。这种情绪被他从朝堂一路带回寝宫,依旧挥之不去,**的女人们或许愿意用自己那副通过jīng美食物滋养得肥白的**来给他一些安慰,他则完全没有这个心情,这本来是刘彻调节情绪的首选方式,但女人的**不能当作甲士来用,更不可能让**的女人去抵御匈奴的铁骑,因为并不是每一个身在深宫的女人都能够对自己俯首贴耳,从济北国带来的楚嬛就是其中之一:这个长相酷似阿娇的女人自进宫那天起就郁郁寡欢,即使是需要她侍寝的良宵,她都会象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鼠,在榻前辗转着躲开刘彻的大手;这已经超过了闺中调笑的范畴,别的女人也会做出些相同的调皮举动,但总归不会像她这样,在刘彻的身下无休止地瑟瑟发抖,仿佛她是一只琉璃器皿,轻轻的触碰就会顿时碎裂开来。
刘彻没有处女癖,但并非处子之身的楚嬛在床上的这种表现总是令他兴致索然,尽管这只是一位来自济北国的婢女,而且也未得到宫闱令赋予她任何封号,这个尴尬的角sè甚至让刘彻无法安置她。刘彻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突发奇想地把她带进宫来,难道只是为了回忆死在长门宫中的阿娇么?想到这里,刘彻抖了抖袍袖,向自己的寝宫走去,他已经不打算理会那个令人生厌的女子,毕竟在这深宫之中,能够给他带来快乐的女人数不胜数。
禁宫角落里那个不大的别院中,正在清扫廊下积雪的楚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长叹了一声。
(二)
同样的季节,刘新宇的情绪就要比两千年前那个被夺了爱人的刘宽要好得多:通过几个月来的努力,钱小莉似乎已经摆脱了花子留给她的哀伤。至少花子离开前的不吝赐教使刘新宇受益匪浅,实践决定了刘新宇越来越擅长给钱小莉购置礼物,尽管他仍然把掏出礼物的节rì执拗地放在农家念念不忘的那些节气上;而钱小莉也渐渐地适应了他的这种习惯,并在卧室的台历中详细地做了记号,好在花了一番心思的刘新宇从来不用她提醒,因此也从不会让她失望。终于有一天,刘新宇全无阻力地拉住钱小莉的手、水到渠成地有了拥吻的举动,钱小莉的变化令刘新宇逐渐放下心来,他认为,她已经不再是“他”,她回归了“她”,说不定领结婚证买沙发床的前景已不远矣,每每想到这里,刘新宇就感到浑身轻松,甚至办公室繁琐的工作间隙,他竟然能哼唱几句。而作为介绍人的三皮也自然轻松起来,并开始为刘新宇打听合适的新房,他相信,除非钱小莉变卦,否则以刘新宇的惰xìng不大可能换女友,当然,这个傻乎乎的兄弟连les都可以容忍,甚至能够下大力气挖空心思地去改造她,那就绝对可以接受钱小莉的一切,总之自己撮合的这一对儿基本上算是板上钉钉,为此三皮已经不止一次地要求刘新宇付给他一笔中介费,刘新宇则笑着说,少不了你的,按照人贩子开的价给我打个85折呗。
然而三皮忘了一句老话儿——人算不如天算。
电视上的气象专家反复强调今年是一个暖冬,这样的信誓旦旦并不耽误万里晴空忽然变了嘴脸,自打有了“全球变暖”一说以来最大的降雪很快封住了专家们仍在喋喋不休的嘴。一夜过后,整个城市只剩下了白sè,这天早上仍是钱小莉先起床,她在阳台上伸了个意犹未尽的懒腰就急忙停下动作,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偶尔还会有几片洁白的小jīng灵调皮地从上空轻轻地滑翔而过。钱小莉几乎是大声地惨叫着,冲进刘新宇的卧室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刘新宇迅速象初生婴儿那样蜷缩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最后终于弄明白天未塌地未陷、只是久未相见的雪来了,于是也兴奋起来,两个人慌慌张张地穿衣洗漱,连早饭也没顾得上吃,就一头闯进了那片白sè。
刘新宇清楚地记得家乡那没膝的雪,小的时候,他常常冒着被责骂的风险,穿着母亲缝的棉裤冲到雪地里和村里的小孩子们一起疯,当底层已经融化的雪沁透了大地时,原本冻得**的泥土渐渐松软,好象被攥久了的巧克力,粘滑而柔韧,在这样的土地上玩雪是很容易滑倒的,所以,童年刘新宇常常穿着被泥土染sè的棉裤湿漉漉地回家,一通痛打之后,他被剥光了扔在被窝里,那条洗净后又被冻硬的棉裤晾在炉火前,疯玩了一整天的结果就是被窝下**着的刘新宇在大汉王朝腥风血雨的恶梦中无可奈何地尿了炕。
由矮小的个头逐渐长高长大,昔rì没膝的雪也只能勉强把刘新宇的皮鞋掩埋起来,就有几丝冰凉很快沁湿了他的袜子,不多时,鞋子里满是cháo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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