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3/3页)
。于是,刘宽叹了一口气,颓丧地跌坐着。
楚嬛收拾了地上的盘盏,很小心地站在一边。良久,刘宽说:“楚嬛,给我一杯酒吧。”
chūn天的傍晚,济北国封王的府邸暖融融的,天sè逐渐暗了下去,刘宽卧榻前的青铜宫灯被点亮了,跳跃着的灯光柔柔地照在卧榻后方的琉璃屏风上,那里有名家绘制的神女飞天图,受到了灯光的渲染,裙裾轻扬的神女恍若真的飞腾起来,甚至可以听到风摆裙角的声音,神女在起舞,腰肢婀娜着,线条勾勒出来的肌肤也有了皮肉的质感;还是在这灯光中,楚嬛明亮的眸子流光溢彩,就象屏风上的神女,纤细的肢体几乎也要如神女那般起舞了。心事重重的刘宽一向是不胜酒力的,此时不免多喝了几杯,面红耳赤之际,老王刘胡刻在他心灵深处的暴戾与野蛮就这样暴发了:他把楚嬛捉过来丢在榻上,那件禅衣在他的指下碎裂开来,绫罗的亵衣也无声的滑落,楚嬛挣扎着却不敢呼叫,只能低声叫着:“大王……你……”,而这柔软的嗓音反而浇旺了刘宽的yù望之火,刘宽没有理会,自顾着动作,当他接触到她那香艳的体肤时,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他低低地吼叫着,把脸贴在她的胸前;战栗着的楚嬛抖出的温暖使他更加沉醉、更加狂躁,当扯下楚嬛的绔褶时,刘宽摸到了她脸上的泪,然而,大汉皇帝赐给济北国的佳酿持久地发挥着作用,他根本不愿意考虑身下女子的情绪,或者已经不在意她是谁,恍惚中,那张在遥远的记忆中rì渐模糊的脸出现了,她正在榻上扭动着,高高的发髻已经散开,那柄银钗掉落在榻前的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响。
(三)
刘新宇怀疑自己根本就是个贱骨头。他每天在办公室里很勤奋地工作,忍受着来自各个部门派来的并非本职的活儿,他几乎没有时间去厕所,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詹杰无休止的sāo扰,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刘新宇仍然能够隐忍不发,特别是在认识了钱小莉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盼望着下班。尽管下班之后,钱小莉会用一些由各种奇思妙想构成的恶作剧来对付他,然而刘新宇并不觉得这些恶作剧是折磨,相反,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些把戏,或者简言之,他喜欢上了小把戏背后的钱小莉。
方波也看出了刘新宇的不同寻常,这天早上,他故意大惊小怪:“你小子这些天很怪啊?!你们头儿吆喝了多少次,你都没把西服套上,现在怎么西装不离身了?你瞧你瞧,这领带扎得够到位嘛,酒窝都捏出来了,这都是让谁给调教的?”
刘新宇笑了笑没作声。钱小莉不仅厨艺不错,对男人的着装也深有研究,她坚持认为象刘新宇这样的宽肩膀瘦狗腰(钱小莉就是这么说的)最适合西装,很快便把刘新宇丢在衣柜里的两套西装洗熨一新,还给他添置了几根新领带,用她的话说,“同一套西装搭配不同的领带,天天都能给人家全新的感觉”,当然,买领带的费用从房租中抵冲。刘新宇恰好又是一个并不擅长收拾自己的人,他就这样傻乎乎的任由钱小莉摆弄,就象一个天天被小女孩换装的芭比娃娃。
“你们……同居了?”方波一脸坏笑。
这个问题着实把刘新宇难住了,他与钱小莉虽然在同一套房子里居住,但毕竟不在一张床上,如果是婚后的夫妻,这就已经是分居的具体表现,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当然算不得是同居。所以,他摇了摇头。
方波提高了嗓门:“得了吧你,狼嘴里能掏出活孩子来?人家都送上门了,我就不信你是当代柳下惠。”
“没有没有。”刘新宇忙不迭地争辩:“这不是刚认识嘛,哪能就……”
方波挤挤眼:“你小子少糊弄我啊,我当年也是打这一步过来的,我能不明白?”
刘新宇没好意思告诉他现任“女友”是个浑身长刺的主儿,虽然钱小莉自称是他的女朋友,但目前二人仅仅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想要有些亲昵的举动还得慢慢过渡。同时,前文已经说过,刘新宇是个“二手男人”,没有处男那么旺盛的需求,他觉得钱小莉发现他有不轨企图时惊叫逃走的样子很是滑稽,所以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打算做出什么实质xìng的举动来,因为,他的确不是一个能够主动下手的家伙,在男女的情事方面,刘新宇始终象一个扭捏的女子,甚至连初吻都是被动的。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就在刘新宇浑然不觉的前提下,办公室恋情突如其来的发生了,那个炎热的夏天,贪恋冷气的刘新宇加班结束后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下并很快睡着,隔壁办公室的丫头偷溜进来,原本是打算给这个疲倦的家伙一些恶作剧,而她并不知道他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恰好这个女子的姿势颇有些暧昧——就在她用一根不知从哪里拔来的草茎拂着刘新宇的鼻孔时,刽子手手起刀落,从魏其侯窦婴脖腔处喷出的血溅了刘新宇一身,他急急忙忙地从梦里逃出来,一跃而起的动作恰到好处地碰上了她那张居高临下的嘴唇,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两个人吻作一团的场景非常滑稽,而且角sè也发生了明显的转换,她在上、刘新宇在下;刘新宇是个新手,吻得一塌糊涂,她则是这方面的行家,为了维持接吻的距离,她必须腾出一只手来搂住刘新宇的脖子,并忙里偷闲地教授一番接吻的技巧,就这样,刘新宇“被恋爱”了!
正因为这样的经历,加快了刘新宇由“被恋爱”到“被甩”的步伐,办公室恋情就象活跃的化学品试剂,发生化学反应的速度快得惊人。这位女同事很快发现了以刘新宇的个xìng和由此决定的前途远远不足以满足她每月购买化妆品的开销,未等刘新宇留意她在激情中甩掉的内裤是个什么颜sè时,两个人的关系就已经结束。没用几天,她牵上了一位衣着光鲜的男子那只镶着四枚戒指的手,刘新宇黯然离开,这里所说的不仅仅是感情世界,他甚至离开了这家公司、直到离开这座城市。三皮听说他这段经历时,第一次取笑刘新宇“太不爷们”,因为从失恋后的举动来看,刘新宇完全就是一个弃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