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第2/3页)
文妃萧瑟瑟是国舅大父房人,生有晋王耶律敖鲁斡;而耶律延禧的皇后萧夺里懒、元妃萧贵哥是国舅少父房人,萧贵哥育有秦王耶律定――这两派分别以耶律余睹和萧奉先为首,在朝中明争暗斗,都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萧奉先虽然没什么才能,但仗着天祚帝宠信,自家又脸厚心黑,行事不择手段,在与耶律余睹**的竞争中始终占据着上风。每每思之,常以此而自得。
但今日听了程万里一言,却令萧奉先惕然心惊――前朝之事不远,殷殷血迹就在目前。想当年的萧革、耶律乙辛都是权倾朝野,位极人臣,助力皇帝成了大功,但那又怎样?转眼间就翻作了监中客、阶下囚,身死族灭,至今受万人的唾骂。
就算过些日子,自己得皇命复起,重新执掌北院,彪柄生光,人皆下之,但那又能如何?伴君如伴虎,一旦耶律延禧翻脸无恩,自己和自己一家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捧了外甥秦王耶律定上位,但新主素来要驱除老臣权臣以立威的,那时的萧奉先首当其冲,还是没有好下场,能安然退隐就已经不错了,闹不好连个囫囵尸首都混不完全……
萧奉先越想越惊之下,一滴冷汗自鼻尖渗了出来。这些年,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只是趋奉他的权势,谋的是自己的好处,这等椎心刺骨的逆耳忠言,哪个肯自讨没趣,在他面前开口?只有南朝使者程万里身处两国,跟他没有利害关系,这才能坦然进言,萧奉先听着才如此惊心动魄。
越想胆越寒,萧奉先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在心上掂着过子:“怎的好?怎的好?要究竟如何,才能保我上下满门富贵依旧、荣华不失?”
这时,却听旁边被冷落后,百无聊赖的程万里轻声哼唱起歌儿来――“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虽然萧奉先不知道这一阙轻歌正是汉武帝刘彻的《秋风辞》,但他的无知并不妨碍他对歌中真意产生共鸣――这些年来,风动云飞,寒来暑往,自己好不容易熬成了天祚皇帝的亲信大臣,中流激水,lang遏飞舟,醉卧美人膝,醒掌杀**,钟鸣而鼎食,一呼而百喏,权势可谓盛极。既使现在替皇帝背兵败的黑锅,看起来盛极而衰,其实也不过是蛰伏伺机而已,前方大道上终究有无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自己。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思量过――少壮之季一过,便是衰暮之年,那时的自己还可以象现在这样,逍遥任无忌,万事不忧心吗?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萧奉先虽然不知人,但他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安邦定国的本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身边的人包括两个亲弟弟也大都是只会吮痔tian菊的酒囊饭袋,唯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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