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化干戈为钱粮 (第2/3页)
,筋疲力竭里背负着沉重的哀伤,但他们的眼中都有光,,只要到了前面那个地方,就可以活下去。
心酸之余,张叔夜不由得叹息:“这是为渊驱鱼,为丛驱雀啊。”
张叔夜开城接济了这批流民,并发动全力,衣、食、居、药……保障着这些人安危渡过了一个寒冬,这期间,经历了多少推诿,多少扯皮,多少两面三刀,多少阳奉yīn违,多少的多少,jīng疲力竭的张叔夜简直不愿意回想。
但他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是有价值的,至少他暂时为这个衰朽的朝廷截留了一部分元气,在这些流民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朝廷还是可以指望的,,至于这颗种子能不能成长发芽,开花结果,张叔夜不去想,总之他已经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此心无愧了。
冬去chūn來,但如何安置这些流民又成了梗在张叔夜嗓子眼儿里的一根硬骨头,但他不能叫苦,因为从他接手这些流民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桩任重道远的苦差事,在这条路上,他沒有同伴,沒有支援,只能自己一个人孤单地扛下去。
或者扛下去,或者扛死,在他身边沒有人同情他。
如今的张叔夜已是计尽粮绝了,他去擒宋江,谋算之一就是以宋江做献礼,换些朝廷的赏赐回來,即使是杯水车薪也好,总之撑得一时是一时,撑得一刻是一刻。
但现在捏着西门庆这张薄薄的信纸,张叔夜却感到了千钧之重,这上面不但有充足的衣服粮食,而且还规划出了这些流民的最后安置,,梁山南边一大片梁山实际控制下的荒地,由这些流民去开垦,自成小镇后,户口归入济州张叔夜治下,梁山不会插手。
这样优渥的条件,简直就是从天上往下掉馅饼啊。
但张叔夜也知道,这馅饼是有毒的,一旦让小人报了上去,一个私邀民誉、勾结叛匪、意图不轨的罪名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了,大观三年(一一零九年),自己的从弟张克公曾弹劾蔡京,使得蔡京被迫下台,蔡京因而与张氏结仇,从此rìrì磨牙,图谋报复,自己数度被贬,都出于蔡京授意,今rì若接了西门庆这封书信,就等于冥冥中授蔡京于柄,蔡京一挥之下,自己xìng命能不能保得住,还真得学着官家,去道士面前求神问卜一下。
一时间,无数流民黧黑的面sè在张叔夜眼前转來转去,还有那些饿得瘦小枯干的孩子,他们倚在大人腿边,抱着啃得坑坑凹凹的木棍子,神sè木然,只有一双双未谙世事的清亮眼睛在看着自己……
张叔夜笑了,他看了西门庆一眼,就是这个人,在那一出流传天下的《下河东》里写下了四句唱词,,报国哪怕蒙冤恨,自古杀场埋忠魂,是非一时难分辨,百年之后有人评。
此时,张叔夜知道,原來这条道路上,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只不过虽然身边多了个同伴,但这个同伴戴着的面具,实在令人心惊胆战,而且乏善可陈。
玩一回火吧,我张叔夜已经循规蹈矩了一世,临五十岁时,也学着东坡居士,老夫聊发一回少年狂。
深深向西门庆行了一礼,西门庆以礼相还,二人相视一笑,张叔夜心道:“这西门庆,实实是个厉害角sè,即使他信中所言,都是他布下的陷阱,但却容不得我不跳,梁山转世天星之名,第一智将之才,果然是非同小可。”
当下问道:“西门头领,你给我送上的这份儿厚礼,这么大笔数目,真的是打断了腿都花不完啊,可是,,你就不怕我拿了这些钱粮,却练出一枝强兵來,与你梁山作对。”
西门庆笑了笑,悠然道:“张叔夜张嵇仲,岂是那等人。”说着一抱拳,拨马而走。
走了几步,却又勒马回身道:“太守大人,你方才说错了一句话,,‘与你梁山作对,’,,须知这八百里水泊梁山,却不是我西门庆一个人的,而是属于我们全体,甚至属于,,这整个天下。”
交待完了这句话,西门庆长揖为礼,这才纵马而行,穿阵而入,梁山骑兵旗幡挥舞,阵型变动,护着主将缓缓而退,张叔夜看时,但见梁山人马静如连城,动若浮云,先行者不躁,后殿者不惧,一行行一列列,井然有序,竟无半分可乘之机,不由得叹道:“好西门庆,好西门庆啊。”
三个儿子围上來问道:“爹爹,这西门庆临行时,说的那些话儿好生古怪,为甚么他说梁山不是他一个人的,而属于我们全体,甚至属于整个天下,孩儿们不明白。”
张叔夜摇头叹道:“你们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啊。”
回济州的途中,张叔夜一路回想西门庆传闻野语,同今rì真人言行对照,百思之下,张叔夜向三个儿子叹道:“西门庆其人,真如在渊之神龙,其踪何难测也。”
如果西门庆知道自己敬重的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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