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以一当千】 (第2/3页)
杆长枪在手,忽而挑刺,忽而扫打,便如那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只许前进,不许后退!”“谁敢后退,格杀勿论!”阿史那思摩气得暴跳如雷,想要与林南硬悍,但后者却滑不溜手,除了刚开始过了几招,后来便在不肯与他相对。“杀!”进是死,退亦是死。当一个个同胞惨死在眼前,当脚下的地面被鲜血与尸体完全覆盖时,城上许多突厥军顿时陷入了癫狂之。“我杀了你,你这个魔鬼!”“狗娘养的,给我去死!”……谩骂声,咆哮声,嘶吼声,惨叫声。如此种种交织在一起响彻天地,打乱了雁门关这两日的平静。浓重的煞气与血腥味弥散在城头,使得阴霾的天空又沉了一分,带给雁门关愈发压抑的气氛,更让陷入战局的众人愈发疯狂。林南终究只是个人,即便《嫁衣神功》让自己气息长。恢复极快,但他的力量也终有穷尽。尽管他勇冠三军,在他人眼是战神的化身,但他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完全战胜五万大军,不啻于天方夜谭。就算五万人列队不做反抗等他来杀,林南恐怕累死也不能完成任务。半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伤在林南手上的突厥军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他也终于感到了一丝疲惫,体内的真气也不如方才那般充盈浩瀚。身上更是受了几处轻伤,手上的动作自然也不如方才那般迅猛灵巧。这半个时辰的功夫,突厥军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恐惧,到后来的愤怒,癫狂,在阿史那思摩和多铎严肃地督促下,如今也勉强稳定了阵形。彼此配合,一心防御。虽任有伤亡发生,但速度却降低了许多。虽然士卒的伤亡让阿史那思摩痛心不已,但此时他已恢复了冷静,对形势的把握十分明确,知道林南的锋芒已经过去,心不由一喜。他相信。在此消彼长的情况下,林南终究会落败,就算不能将他留在雁门关上,最好也要叫他落荒而逃,好一雪前耻。“大家都坚持住。隋主现已是强弩之末,胜利终将属于我们。给我将他紧紧围起来,今日不杀他安能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阿史那思摩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林南,心潮澎湃,激动不已。“阿史那思摩,纳命来!”闻言,林南却是眼光芒一闪,一边将面前的一名突厥军击退,一边冲着阿史那思摩的方向大声喝道。说着,林南厉喝一声,手的白蜡杆顿时抡圆,将靠近的十数名突厥军迫退,而他则乘势向着阿史那思摩杀去。“杀!”见林南向自己杀来,正阿史那思摩下怀,沒有畏惧,他厉斥一声,揉身迎上,手长剑挽出一个剑花,凌厉无比地向林南刺去。“当!”一声巨响,林南前冲的身顿时一滞,下一刻竟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爆退而去。阿史那思摩身晃了一晃,不由一怔,就算林南力气大不如前,但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才对。而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林南的身已经退出近二十米,来到城墙边。阿史那思摩顿时明白了林南的意图,不由扬声喝道:“隋主要逃,快拦住他!”说着,阿史那思摩便擎剑再度向着林南冲去,另一边厢,多铎也是反应迅速,抄起一把长弓,弯弓搭箭便向林南瞄准。“阿史那思摩,今日暂且留你一命,朕去也!”退至城墙边的林南淡淡一笑,右足在箭垛上用力一跺,减弱的速度陡然增强,如同坠地流星一般向城外落去。“狗贼,哪里逃!”就在林南离开城墙的刹那,多铎终于锁定目标,瞠目暴喝一声,手弓弦猛然松开。只听“嗖”的一声尖啸,尖锐的羽箭撕裂空气,已极为迅捷的速度直奔林南咽喉而去。听见那尖啸的声音,林南心陡然一惊,不过他却是虽惊不乱。身在空,林南舌战春雷,怒吼一声,右手的长枪猛然向着多铎的方向投去。“叮!”随着《嫁衣神功》修炼愈发精深,林南的识也愈发敏锐,达到了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层次。也正是因为此,他才能够孤身一人在突厥军的团团围困来去自如,大杀四方还能全身而退。是以,林南投出的长枪虽然后发但却先至,正正地撞击在多铎射出的羽箭箭镞上,直将后者击得向一旁落去,而那长枪却是去势不止,眨眼间便来到多铎面前,不待后者反应,狠狠地刺入其右侧肩胛之,透体而出。多铎惨叫一声,踉跄着退出七八步远方才站稳身形,一张俊脸此时却是扭曲起来,金纸也似,眼尽是骇然与痛苦之色。“放箭,快放箭!”阿史那思摩也未料到林南会有此一手,虽然震惊,但他却未忘记下达命令。“咻咻咻!”当城上的突厥军反应过来,零星的箭矢射向林南时,后者已
经落在地面,身形几次闪烁便遁出了弓箭的射程。“阿史那思摩,三日后朕会再次拜访,希望到那时你能考虑清楚。”林南回到骑兵阵前。遥遥望着城头上咬牙切齿,愤恨不甘的阿史那思摩,大声笑着道。“林南,今日你侥幸逃得一命,下次再见便是你的死期!”阿史那思摩冷哼一声,怒视着林南道。林南闻言不由大笑起来。好一阵才停下来,摇头叹息道:“阿史那思摩,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朕到时侯不讲情面。这是战书,你且收好了,三日之后,朕再来拜会!”说着,林南抬手接过身后骑兵递来的特制的长弓与羽箭,羽箭上绑着一块材质珍贵丝绢。弯弓搭箭。林南很轻松的便将弓弦拉至满月,微微瞄准便松开了手。“咄!”羽箭滑出一道长长的轨迹,最后狠狠钻入雁门关头的帅旗上。“喀嚓”一声,那约莫小儿手臂粗细的旗杆竟折断,高高飘扬的帅旗栽倒在地。阿史那思摩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林南此举不啻于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击,让他们颜面尽失,而林南如此做的目的一是立威。二则是进一步打击突厥军的士气。阿史那思摩面沉如水,一语不发接过士卒递上的羽箭。将其上的丝绢解下并展开来。当阿史那思摩看清那丝绢的模样时,浑身巨震,脸色大变。他认得,这丝绢正是拓跋脱脱尔贴身之物,如今这染血的丝绢却出现在林南手,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自明。
难道拓跋脱脱尔、突利二位大汗当真遇害了?阿史那思摩双目死死地盯着手的丝绢。双拳攥得紧紧,虽然他竭力地控制着情绪,但粗重而紊乱的呼吸依旧暴露出他内心的激荡。看着那丝绢上那一个暗红色的硕大的“杀”字,感受着其上扑面而来的杀意,阿史那思摩心甚是压抑愤慨。双目不由露出仇恨的怒火与澎湃的杀意。就在这时,城下再次传来林南的声音,语气充满了戏谑,“阿史那思摩,你可认得手那丝绢是何人所有?”阿史那思摩陡然深吸口气,勉强将激荡的心绪平复,乜斜着看着林南,冷笑道:“不过区区战书,有什么稀奇?林南,你有什么能耐便尽管使来,看我阿史那思摩会否蹙一下眉头!”“好好!”林南击节而赞道:“阿史那思摩啊阿史那思摩,事到如今,你又何必作那无用的困兽之斗?既然你不想说,那朕便替你说!”微微一顿,林南脸上笑容更甚,阿史那思摩看得真切,心攸的一沉,想要阻止,但却也只是想想。果然,就在这时,林南再次开口,声音比方才不知大了多少,如同晨钟暮鼓,远高亢,“阿史那思摩,两日前,拓跋脱脱尔和突利不愿降我,尽已死于乱军之,希望三日后你能做出明智的抉择,万莫步了他二人后尘!”“死于乱军,死于乱军!”虽然对拓跋脱脱尔和突利的遭遇阿史那思摩心早有准备,但当亲自证实他们已经阵亡的消息时,阿史那思摩心依旧极为震撼而心痛。念及过往的种种,似乎一切都发生在昨日,二人的音容笑貌也在脑海清晰的呈现出来,然而如今却是天人永隔,再也见之不得。阿史那思摩的眼睛不由微微泛红,双目陡然绽放出熊熊火焰,那是仇恨的火焰,是愤怒的火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林南一定会被射得千疮爆孔,支离破碎。拓跋脱脱尔与突利阵亡的消息不止让阿史那思摩震惊,带给雁门关突厥军的震惊更甚。数日来的种种猜测终于得到证实,在他们眼高高在上,不可战胜的拓跋脱脱尔竟然死了,而同时逝去的还有二十万同胞。“左汗真的死了么?”“怎么可能?当年上代隋主杨广都曾败在左汗的手上,杨羽这毛头小又怎么可能击败他?肯定是杨羽想要以此打击我军士气,他才好乘势破城。”“这应该是真的,如果不是,为什么我军会从通州撤军,阿史那思摩将军也是只身一人从通州而来?”“你们看,阿史那思摩将军的脸色极其难看,恐怕林南所言乃是事实。也许不止是拓跋脱脱尔、突利二位将军阵亡,就连大汗也有可能凶多吉少啊!”“噤声!妄论大汗难道你想死吗?”“唉,如果一切都是事实,那我们又该何去何从?是斩是降?出发之时,我家娘就快生了,也不知道生的是男娃还是女娃,像我还是像她?”……众突厥军顿时哗然。纷纷议论起来。伐隋之战的结果对他们来说固然重要,拓跋脱脱尔的死讯固然让他们悲愤,但他们所关注的最多的却依旧是自身的利益。升斗小民,平平淡淡才是真,安安乐乐才是富。“哈哈哈哈!”就在城头愈发骚乱,气氛愈发压抑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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