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矛盾的印度与迟缓的灾后重建 (第2/3页)
作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这是因为印度教规定他的家族只能从事这一行当。因为萨拉家族属于制革种姓――印度历史上数十个从事卑贱或“不洁”职业的种姓之一,所以萨拉家族属于“不可接触的人”,即贱民阶层。
萨拉一家五口,平时挤在两间土坯茅屋里。茅屋四周是一片未开垦的荒地,在那里人和动物的粪便随处可见。萨拉的妻子叫苏什拉,从事另一项“不洁”工作――给村里的产妇接生。在印度,接生婆因会接触胎盘,被印度教徒蔑视、认为其肮脏不堪。
此刻天空微微放亮,萨拉头顶的树枝影影绰绰,一只笨拙的乌鸦醒来后,在枝丫间跳来跳去,弄得枝叶沙沙作响,也叫醒了睡梦中的萨拉。他睁开惺忪的双眼,从轻便床上蹑手蹑脚爬起来,穿过十多只蜷曲着身子睡觉的野狗,准备开始如平常忙碌的一天。
为了养家糊口,45岁的萨拉做着两份工作。他每天清晨要匆匆赶往沙哈伯普尔集市上的修鞋摊,进行给人修鞋工作。至于另一份工作则是剥死牛死羊的皮。每天傍晚等修鞋摊收工后,他会蹬着脚踏三轮车拉来动物尸体,将皮剥下来,然后把尸骸扔给周围的野狗,再把简单处理过的皮和骨头出售给当地一名交易商。这样他每月可以挣到500卢比至1500卢比(约合11到33美元)。
虽然他辛苦劳作,但由于属于贱民,哪怕呆在家里,他也经常生活在恐惧中,他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仇恨他们的村中邻居会放火烧毁他的茅屋。至于反抗,萨拉根本没有想过。由于政府漠视和民族等级习惯,不要说在这里(印度乡村),哪怕在大一点的印度中小城市,受到死亡威胁的贱民们,向警察报案后,也不会得到多少帮助,各地区经常出现某某贱民一家,被残忍烧死的事件。
现在时间还早,出门前萨拉要进行简单的“洗漱+排便”工作。
萨拉家的小茅屋,四周是荆棘灌木围成的简易栅栏。此刻他蹲在栅栏外的荒地上排泄宿便。大约一刻钟,倾泄完“夜来香”感觉身心舒畅后,萨拉在身穿蓝色格子莎笼和t恤的(村民的统一服饰)村民不怎么友好的注视下。爬上了茅屋旁的一棵印楝树,然后从树上折下一根嫩枝再滑下来。他小心的将树皮剥掉,然后开始用门牙磕树枝,将末梢软化成纤维刷,接下来开始在后牙和牙龈之间来回刷动。因为楝树含有一种温和的杀菌物质,所以成为数千万印度穷人的牙刷。刷完牙之后,他又从中间将枝条劈开,开始用里面绿色的部分刮舌苔。一切结束后,很自然的,萨拉把用过的楝枝条随手一扔,完成了今天的口腔清理工作。另外,需要说明的是,在村里楝树因为被视作“公共财产”,所以萨拉才有权使用。当然,其他人因此也可以随时来他家折树枝刷牙。
这时候萨拉的妻子苏什拉一般也开始起床。多年的贫困生活,早已磨灭了苏什拉的青春,带走了她的岁月。但是对于这一点,苏什拉不但不感到遗憾,反而内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在沙哈伯普尔村,这个等级森严的种姓制度环境下,较高种姓男子只需几卢布或者几把米,就可占有“达利特”妇女的身体(据调查,高达40%的非“达利特”男性对这一远古传统表示支持)。甚至在“达利特”群体内部,也有高低贵贱之分,高地位的“达利特”可以欺凌低地位的“达利特”。因而在苏什拉的青春美貌消逝前,她和萨拉几乎夜夜生活在恐惧中,因为醉醺醺的帕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