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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六章 、脱逃之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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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六章 、脱逃之谜(下) (第3/3页)

个正常的家庭里,丈夫的收入应该高于妻子才算合理,花在妻子身上的钱比花在丈夫身上的钱多才算合理。

    而这个鲍局长,不管权力还是金钱,在悬圃县都不小,他花在老婆和其他女人身上的自然而然也就很多,从不间断和计较。

    呵呵……

    美国作家华尔特?汤恩曾经这样说过:“征服女人,jīng明的男人无需花费任何钱财,笨拙的男人则靠金钱,最差的男人靠暴力。”为什么呢?因为女人生来xìng格纤柔,仿佛“又柔又软”的蜡烛,当女人倾心于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要把她捏成什么样,就能捏成什么样”。

    但是,一个平常的男人,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倾心,就是件有点儿困难的事情了。

    鲍局长仗着平时在县里有名气,一见来人不客气心里就很来气,就站起来,想骂人,可是还没等他开骂,徐小权等人以为他就是苏大头,二话没说,枪就响了……

    我靠,寸得很啊。

    一枪,不偏不正,就在鲍局长脑袋瓜子上打出了一个黑黑的枪眼……

    那天,鲍局长的老婆孩子父亲母亲以及亲戚朋友们听说后当时都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肖子鑫指挥公安局把徐小权、金老八和关小宗等人全部抓获到案后,鲍局长的家属没别的,只要杀人偿命,没想到他们一直在关心的这个案子突然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甚至荒唐可笑的事件后,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随之而起的本能反应就是你我,我瞅你,一家人悲痛yù绝,yù哭无泪,最后归结为气愤之至!

    呵呵,紧接着,在这一事件发生后的几天里,在越来越强大的社会舆论支持下,这些已经为死去的亲人苦泪长流了半年多的家属们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上访告状声浪,怀着复杂之极的心情,他们开始了往返距悬圃县之外好几十公里的市委市公安局、再跑40多里外的省公安厅、省zhèng fǔ、省人大、省纪检委。

    想想,肖子鑫当时的心理压力多大!

    脱逃的徐小权一天不抓住,他就一天没有好rì子过,在一时没有说法没有结果的情况下那些人还打算进500多里外的běi jīng去找公安部、国务院进行艰难的上诉之路……

    我靠。

    一个简单而坚定的信念支撑着这些人:他们的人是徐小权这些家伙开枪杀死的,现在人在公安局的眼皮底下又跑了,“不给个说法不行!”

    肖子鑫一方面接待他们,耐心给他们解释,同时也不断有人跑到县市两级公安机关打探消息,有的象记者有的象坐探有的象没事人似的追踪可能有消息出现的部门,通过各种途径、手段,将得到的消息,不管真的假的还是半真半假的,一齐通过自己的嘴向外发表……

    呵呵,就像发生某些重大新闻事件后传媒单位根据最新消息随时可能刊登的“号外”或“跟踪报道”似的,一齐涌向社会。

    你说这狱医屈学强和管教雷永生犯下的事有多么巨大,影响多么厉害吧。仅仅几天,在悬圃县洗头房门外刮起的这场“地震”,震中一分为二,一处是公安机关,另一处迅速转移到徐小权的家乡和被害人鲍军岭家的所在地桦皮镇,随着震波的一次次不断迅速扩大,又以难以计算的速度反馈到悬圃、市里继续向外延伸扩散。

    肖子鑫、悬圃县公安局在这场“地震”中陷入困境……

    那么,这个王八蛋徐小权到底逃往了何处?!

    “唉……”肖子鑫双眉紧皱,掐灭手中的香烟。

    这时,墙上那座jīng美的由平民百姓为感谢公安机关为民作主而送来的牌匾上的时英挂钟,指着午夜前22点2分。

    清脆的钟声不断敲击着肖子鑫的神经,他收回目光,轻轻揉着微闭的双眼。

    除了上级机关、县委县zhèng fǔ、群众和被害者家属所关心和不满的那些情况外,此时此刻身处特殊位置的肖子鑫思考得也许更深入、更复杂。怎奈具体情况不了解,狱医屈学强和管教雷永生仍然在安心副局长的深入调查中,许多内幕更是一时无法搞清楚,单就这一重大事件本身所显露出来的一切就已经超乎寻常的扑朔迷离!

    他清醒地意识到,接下来的一切,作为县公安局的一把手,无论案件本身最后的结果如何,这件事对他人生及官场仕途都充满考验和不确定xìng,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必将刻骨铭心,不管怎样,这都将是一次重大的挑战。

    电话铃声骤响。肖子鑫接听。听了一会儿,他点头:

    “啊,行,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肖子鑫重新陷入沉思。

    多天来,副局长安心一直在组织力量追捕,徐小权脱逃后他已经多次电话汇报此事。

    然而,追捕方面的结果令他并不满意。

    涉案的几名jǐng察已经进行停职审查,王守义也受到了沾边,刚才的电话就是安心副局长来的,对徐小权的追捕也在继续进行中。

    尽管如此,这时的肖子鑫当然不会想到这个叫徐小权的重大犯罪嫌疑人rì后会供出另一个他身边的副局长,成为他指挥专案组全力进行追捕的目标,更不会想到由此而深挖出一个长期盘踞在县公安局内部、为了钱跟金老八这个带有黑社会xìng质的重大犯罪团伙保持秘密关系,更没有想到整个破案过程中包括他本人在内的所有参与追捕的刑jǐng们会为之付出如此沉重的长期代价。

    当时他只是本能地意识到,徐小权的出逃,背后肯定有鬼!

    但鬼在何处?

    鬼是谁?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肖子鑫拿起电话,但刚按了几个号码,又放下了。

    他想,这么晚了,自己的想法考虑得尚不成熟,还是明天再跟县委书记汇报吧。

    事情出在这儿了,肖子鑫当然别无选择!否则,如何对得起自己肩负的重托,如何对得起当初高文泰书记给予自己的那些期待和信任,如何对得起受害者一家整rì以泪洗面,肝胆俱裂的场景?又如何对得起头上那烁烁闪光的jǐng徽?更谈不上对得起党和人民对自己的信任了……

    办公室内寂静无声,挂钟声响分外剌耳。肖子鑫又点燃一支香烟,很久,才从紧闭的嘴里丝丝缕缕吐出一大口青白sè的浓烟。

    无须讳言,公安这支队伍从全国来,还存在不少问题,尤其是在基层。由于前几年队伍发展过快,进人关把得不严,少数思想素质较差的青年也混进了公安机关,大多数充斥在乡镇街道派出所和县级公安局。可肖子鑫就不明白,怎么个别受过专门培养和教育的同志也卷入了这样一场风暴当中?

    据群众反映,在他当局长之前,县公安局内部少数已经到了“白道黑道相通”,个别地方到了“jǐng匪一家”的地步。这种情况不仅悬圃县有,其他地方也有。几年前一份全国人大代表讨论zhèng fǔ工作报告阶段的简报充分说明了这一严重问题,代表们希望国务院,尤其是公安部,要高度重视队伍的建设,从严治jǐng。

    那么,狱医屈学强和管教雷永生和发生在洗头房的徐小权脱逃事件背后又到底藏匿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脑子又回到了这一关键问题上。

    肖子鑫再续上一支烟。

    不知道与jǐng察职业是否有关,现在肖子鑫的烟瘾很大,一天需要抽掉两包。

    如果狱医屈学强和管教雷永生因为犯罪嫌疑人是某人的朋友或“哥们儿”而铸此大错,说轻了他们都不是一个合格的jǐng察,县公安局和守所两级公安机关也将因为他们而背上包庇袒护犯罪分子的骂名永远都无法解脱;说重了,他们根本就不配穿这身jǐng服――

    肖子鑫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不管他是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这一切的事实真相,只有通过深入严谨的调查结果才能证明,要么守所长于大成、狱医屈学强和管教雷永生,还有王守义这四名jǐng察是清白的,要么他们就属于“jǐng匪一家”那伙儿的,是自绝于人民jǐng察这个光荣职业的罪人!

    在多次电话过问此案,而悬圃县公安局被审查的几个jǐng察的回答令他心生疑窦的情况下,肖子鑫跟副局长安心、政委江永辉电话商量后,打算从现在开始将此案收归由副局长安心直接负责进行调查,无论如何要尽快查破此案,给上级机关、家属及群众一个说法。

    但这还仅仅是一个想法而已,尚未经局党委会研究。

    肖子鑫心情十分沉重。

    透过窗子,午夜之后的悬圃县大街小巷上一片死寂。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他思绪如cháo,浓眉紧锁,怔怔地望着外面yīn沉沉的天空。这几天,为徐小权的事,其被害者亲属们纷纷上门讨公道,他心在流血,他又岂愿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然而事实没有查清,案情几乎一无所知他又如何回答人家。难道让狡猾的徐小权逍遥法外,让金老八案中这个涉嫌杀人的家伙继续逃脱法律的制裁么?难道让扑朔迷离的案情永无水落石出之rì么?

    不!决不能让徐小权漏,千方百计也一定要将他无情地推上法庭。只有抓到徐小权,搞清背后的来龙去脉,才能将受害者家属的心事彻底了结,减轻自己在这一突发事件中的主要领导责任。摆在自己面前的路只有一条:要不罢手!

    肖子鑫最后的想法是,让副局长安心直接调查此事――一旦查清事实,真的有公安局内部人员参与此事,就必须“清理门户”,查清徐小权背后隐藏的所有秘密。

    无论怎样,这件事要一查到底,宁可自己背骂名,决不能让金老八涉黑涉恶案和策划枪杀税务局长的徐小权的案件半途而废!

    想至此,肖子鑫决心已下,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这时,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重重地在心里叹息一声。

    了时间,快到凌晨点,再有几个小时,他将前往省公安厅参加会议,可能全省要进一步开展严打工作的部署。

    肖子鑫离开办公室,锁上门走向楼梯口,心里充满信心与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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