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黑暗岁月 (第2/3页)
的中年男人或老年妇女被她们驱逐出小组,她们就是工厂的城管队,那儿不顺眼就砸哪儿,我暗想:同是农民工相煎何太急?
一会又叫我去仓库拉货,白沙糖之类的一包一百斤,一包一包叠放在木板上,一次性用手拖车拉十多包,累得他妈想吐血。一会叫我们去拌奶茶粉,那里面简直不是人待的,粉尘飞扬,你站在那间小屋子的中间,根本看不见四周的墙壁,眼前全部是黑压压一片粉尘,每天都在里面做工,其人就像从粉堆里搅拌后拖出来一样,头发、衣服、眼睛、鼻孔以及每一个毛孔无一不堵满一层厚厚的灰,那副造型只要走到大街上去一站,立马吓倒一大片。如果在这工作上几年,肺结核重病级别,我包你可以修炼到家。尽管每天换无数口罩依然没用,我每天换十多个口罩,鼻孔里堵得满满地,只好拿嘴出气,上班忙碌紧张,机器在开着逼你,没有时间让你去通鼻孔,只有等深夜下班去洗澡间解决了。
更可恶的是每天都要把如此重度污染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干净,连灯管上面的每一粒粉尘都不放过,每天都要爬高梯面临摔碎骨头的风险。只有通过管理检查卫生合格方可下班,不然罚款罚得你口吐白沫,只要管理一进来手指在窗台上一抹,手指有粉尘你就继续重扫,让你重扫九九八十一次都有可能。
一天晚上,我和另一个工友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即将下班的兴奋心情推着手推车去倒一大车的垃圾,那破电梯不争气,工友因坠梯身亡,把年轻的生命献给了这如死牢般的工厂,我把他抱出电梯时,他全身上下血肉模糊,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断了气,我因那时电梯太挤没进入,所幸捡了一条性命。
但我始终没躲过这一劫,没过几天被包装机的切刀切中了手指,被切掉的那一部分还粘在高温烫夹上不停地夹,发散出人肉的香味,我泰然自若地离开事故现场,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不是因为我装神,是因为当时已经疼麻木了,在我独自去医院的路上,痛觉开始苏醒,疼得当街呕吐,再也管不了什么叫做形像。
特别搞怪的是我们的车间主任,说我是故意切断手指以博取她的同情,她虽然是女的,她以为她是谁呀,既不是张伯芝,又不是林心茹,就算是女明星也不值得我去断指以博同情,更何况她是一个十足的母夜叉,怎么理解都觉得她有点自恋和脑残。那次工友摔死电梯,她是否也该理解为是那工友为博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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