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他乡征程 (第2/3页)
常是一哄而上,连洗个澡都得像**似地排个鸟队,总是前仆后续,有的人为了争一时之先后常是就地决战,或被打得满地找牙,或被咒骂得狗血流头。常是你前脚刚踏进洗澡间,后脚都还没来得及跨进去,排在你后面的队员们就在那像女人叫春一样狂呼尖叫、鬼哭狼嚎似撕破嗓子:“快点!”、“怎么还没出来?”噪声严重污染。上班机器轰鸣,睡觉鼾声如雷,连洗个澡也不得安宁。
更可恶的是热水由厂房锅炉统一提供,洗澡前调好的温度,洗澡时却冷热不均,一会烫到人脱皮,一会冰到人刺骨,让人防不胜防。因此,只好接烫水和冷水混合,自己调制适宜温度的洗澡水了,如此耗时引起门外排队队员的强烈抗议,摧促声,敲门声,如放鞭炮一样不绝于耳。可以概括性地说,就是至从沦落工厂那一天起就没有真正洗过一个舒服的澡。
第一次去食堂:不是吃饭,是抢饭,其画面像战场,其惨况不堪忍视。看不到谁会自觉排队,完全是没有效率、混乱地争抢,回想起第一次去食堂打饭看到的画面,简直就像是在做恶梦,让人不寒而颤:某小女孩被挤在中间缩成一团,红着脸,端着盘子往外转,刚打好的菜和汤被挤倒在了某正在拼命挤、拼命抢着打菜的大妈身上,菜倒在地上,接着被脚覆盖,汤从大妈的胸部一直流到了裤腿,大妈顿时雷霆万钧,作河东狮吼,脏语连珠,没完没了,口沫飞扬,喷射向人群和别人打好的菜上,特别是当事小女孩的脸上。
似乎在吃饭高峰期,人们对这些事故习已为常,视而不见,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的意思。乱哄哄的人群中,不时发出惨叫:“哎哟,我的脚!”某大个子,正挤在前边,高高地举起盘子,脸上露着胜利者的笑容,像当年日本鬼子征服南京时一样的笑容,举起长长的手臂向后面的亲朋好友传递抢来的好菜。一个小小的打菜窗口,常常挤满十多双手和盘子,搞得食堂服务员不知谁先谁后,有的刚递盘过去就打到菜了,有的递了很久,手都酸痛了还没打到菜,于是某性急的小伙,愤怒了,扔掉盘子骂道:“操他妈,不吃了!”……
最后我发现食堂的服务员们越看越不像服务员,更像些饲养员,这场面跟电影里面的难民造反、土匪下山、鬼子进村差不了多少。这样花钱抢饭,我望而生畏。
有一个同事问我:“为什么老是躲到最后一个去食堂吃剩菜残羹?”
我说:“懒得去争去抢”
他说:“抢菜也要靠本事才能抢到。”
我顿觉无语,傻笑了一下,回答:“如果像那样地争抢也叫本事,我该去养老院或幼儿院争抢,更显得有成就感一些。”
昏黄的灯光下,几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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