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牝狼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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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牝狼 4 (第1/3页)

    ()    它身上本来就有二分之一狗的血统,只不过在白莎的威逼下,狗xìng被压抑了;农炳亨用人类特有的温情唤醒了它身上潜伏着的被压抑了的狗xìng。-------浏览器上打上-.Ζw.看最新更新

    从此,每天下午,它都要跑到寨口去接放学回家的农炳亨,老远一看见主人,它的尾巴就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越摇越娴熟,越摇越漂亮,像朵美丽的矢车菊。

    “爷爷,我们给狗起个名字吧。”农炳亨提议道。

    “行啊。你念书识字,你给取一个吧。”

    “瞧它的毛sè,又黑又亮,就叫黑黑吧。”

    “黑黑,不错嘛。”梭罕老爹说。

    农炳亨一把楼住它的脖颈:“好宝贝,你有名字了,黑黑,记住没有,黑黑。”

    它狼的名字叫黑黑,它狗的名字也叫黑黑。也许,这只是一种偶然。

    从灵魂到体魄,它都有一半是属于狼的。所以,当它完全像一条狗那样生活时,它总觉得有点拘束。譬如说吃饭吧,瓦钵里装的是主人的残羹剩饭,里面只有白米饭和烂菜帮子,偶尔才有两根已啃光了肉的骨头。虽然熟食比生食吃起来有滋味,吃惯了还会产生一种温柔的情怀。但它是食肉兽,它不是吃素斋的和尚。它想扑食在院子里嬉闹的鸡群,但它明白主人是不会允许它这样干的。它很想能饱餐一顿肉食,还有被咬断的喉管里汩汩泉涌出来的带着浓烈咸腥味的血。未泯的野xìng引诱它干出了一件荒唐事。

    它选择了午。农炳亨上学去了,梭罕老爹有午憩习惯,院子里静悄悄,没有人影。它守在瓦钵边等待机会。一只五彩尾翎的茶花鸡蹁跹着肥胖的身子,贪婪地瞅瞅瓦钵里的狗食,又胆怯地望望它,不敢靠近,也舍不得离开。它卧在离瓦钵两步远的沙土上,装出一副慵懒憨厚的神态,闭起眼睛,但比雷达还灵敏的耳朵却高高竖起,捕捉微弱的声息。鸡爪子踩着土屑逼近了;鸡喙试探xìng地磨蹭了两下钵沿;终于传来了啄食饭粒的声音了……它知道又愚蠢又狡猾的茶花鸡仍紧张地瞅着它的眼睛,它只要一睁开眼,就会把茶花鸡吓走的;它仍然闭着眼,凭声音传导,选准方向,然后暗暗曲腿用力,猛地窜上去,喝,准确地扑到茶花鸡身上,然后,敏捷地一口咬断鸡脖子,好极了,茶花鸡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它津津有味地吮吸着鸡脖子里泉涌出来的血。

    都怪那些饶舌的母鸡,看见茶花鸡扑棱着翅膀倒下了,竟一起sāo乱惊叫起来。真是少见多怪。它龇牙咧嘴,做出一副地道的狼的凶相,企图吓唬它们别吭声,但这些被人类宠坏了的家伙,反而嚷嚷得更凶了。

    终于,被吵醒的梭罕老爹走下楼来。

    终于,梭罕老爹在一丛金竹背后找到了正在对茶花鸡开膛剖腹的黑黑。一把明晃晃的钢叉毫不留情地止住它脖子,卡得它眼冒金星,然后,被一条铁链子结结实实拴在房柱上。叭地一声,它脊梁像被火烙了似的疼,惊跳开去一看,梭罕老爹手持一根牛皮鞭,气势汹汹地叱骂道:“该死的畜生,竟敢到家里来撒野!”

    梭罕老爹的妻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婆,也拖着哭腔嚷道:“赔我的宝贝茶花鸡,赔我的宝贝茶花鸡。”

    “不教训教训它,怕会把牯子牛也咬死哩。”

    鞭子雨点般落在它身上,脖颈上的铁链子使它无法躲闪;鞭子在空尖啸,狼毛飞旋,皮开肉绽。它蜷伏在地上呜咽。

    母鸡们都幸灾乐祸地望着它。

    还取消了它的午食。

    它像被关在囚笼里,失去了zì yóu,又饥又痛。

    下午,农炳亨放学回家,解开它脖子上的铁链,把它抱进怀里,轻轻抚摸它身上的鞭伤,流着泪,伤心地说:“疼吗?很疼的。唔,把你揍成这样,坏爷爷!不,不是坏爷爷,爷爷是为你好。唉,你干吗要去咬茶花鸡呢?你晓得自己做错了,是吗?老师说的,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不,是好狗。”

    黑黑拼命摇动尾巴。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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