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11日 (第3/3页)
正视着,现实的状况在芊蕊面前却一点点地淡化了。思想随着视线,全集中在了面前这人的身上。她看他,越看越像,像一个人。像谁?像哥哥吗?不像!那像谁?为什么有这么怪的感觉。思索的脸庞上,眉头悄悄集聚。
现在什么都讲究分类,大的到小的,复杂的到jīng细的。一直分到,人们都疑惑起为什么会有“分类”这个词的程度。无论感觉好坏,总之这些人都被归为芊蕊厌恶的一类。
“怎么,认识?阿―木―老弟。”
想想啊,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见过一次面,甚至是跨越了千年时空的人与人之间,都被验证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何况,芊蕊如此的盯着别人看,又是这样的一副表情,怎能不让人想些什么?
“认不认识,是我的事。不劳你,虎哥cāo心。”不屑地回答。
话,是可以这样轻易地说。但实际中的他,也在为面前的女孩的举动备感不自在。认识她吗?不认识啊!那她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
好在,是夜里。昏暗的路灯光,并不足以让人觉察到他脸上稍稍泛起的微红,双脚局促地移了移。
“噢!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该是知道规矩的。人,是我先发现的。”第一次按江湖规矩办事的阿虎,一下把所谓的江湖规矩提到一个神圣的地位。
规矩,规矩,世上所存的规矩,多是某个圈子中人的借口。
“你先发现的,”阿木冷笑了一声,“你发现的?听盗墓者说,自己发现了新的墓穴。”顿了顿,“感觉,挺怪的!虎哥?”说着,就向前走了两步,“虎哥,上过学吧!这是个病句,”
“你,”
阿虎伸手拦住要上前的自己人,吞了口吐沫压着心中的气,“小子。你,别在这里跟我七掰八掰的。人,是我兄弟先发现的。我就该我带走。”说的理所当然。
话已经不合了。这倒很真实,同行之间有几个是形神合一的?
就芊蕊而言,不知道阿虎也不了解阿木,无从谈论谁好谁坏。在她眼中,他们都是一类的。现实中,当人们没有真实的分寸,便听取于自己的感觉。芊蕊倾向阿木,所以双方剑拔弩张的局势,令她不由自主地向阿木身边靠了靠。
这一靠,阿木更是下定了决心,“人。我是一定不会让你带走的。”
“兄弟,你想怎么样?”
“简单。人,我们带走。”阿木身后走出一人,上前两步回答到。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嗯!”说着,有冲着阿木,“你就这样管你兄弟的?嗯,”
“阿达!”阿木摆了个头,要他退回来别说话。
“兄弟,我可要提醒一下。你该好好的教教你的这帮兄弟,太不懂规矩了。”
“这事,就不劳你cāo心了。虎哥。“阿木淡淡一笑,“还是我提醒提醒你吧,”扫视了一周,他继续说:“好好的,呼吸一下这外面的新鲜空气。有范围限制的呼吸,总是比不上zì yóu的呼吸。”
阿木嘴角一扬,话是一语双关。闹大了,可是又得进去的;就此结束,大家都没有麻烦。
完全明白本意的阿虎,瞪着金鱼眼,喉结压制着怒火上下起伏着。他是忍住了。但这样嘲讽的话,做兄弟是忍不住了。既然有“老大”和“手下兄弟”的不同头衔,那老大总不是谁都能当的。领导者,总该有领导者的忍耐xìng和理智。阿虎一伸臂膀,又一次挡住准备冲向前的兄弟,示意他们回去。
“哼!谢谢你的提议。你么?不就是靠一座山,才潇洒到现在么。做人还是谦虚点,”
“中华美德,我继承呢?”
“如果,我坚持要带走人呢。”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阿虎阿木争得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了。现在争得是面子――他所在这一群人的面子,争得是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的地位。
“那,要是我坚持不让你带走呢?”
“你,……规矩,你懂不懂。人,是我先发现的”
“一个大活人,需要你发现吗?你,您真该该回去好好读读小学的书本。”阿木抬起高傲的眼睛,懒散似的望着他对面的阿虎,“什么是‘发现’。”
此话一出,就惹的身后兄弟一阵哄笑。
“别,太过分了。”再一次,阿虎挡回了身后的兄弟。
看着双方陷入“盘弓弯弓箭不发”的临战状态,芊蕊本能地完全站到了阿木身后。没有其他的的意图,她只是顺从着人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的指挥罢了。
“噢!突然想起了。人,的确是不能发现一个大活人的。但是,狗,是可以发现人的。噢!”阿达,顺着阿木嘲讽的话接了一句。
里说当然,这边的笑声更大了。可阿木却忧虑起来,他并不赞同阿达说出如此侮辱人格的话语。事情,只会因这一句进一步恶化。事情闹大,十非他所愿。可话已出口,岂能收回。这中场合下,他只能默认――总不能在紧张状态下,面对对手大声斥骂自己的人。适当是否,只留着私下评论了。
虽说,狗忠诚的化身。但一点一个特殊,一点一个意义。加之于人,可是对人格的极度蔑视。
所谓的头头、老大或领导人,确有足够的忍耐xìng有足够的理智。可他们“人”的属xìng,是山压不塌,雷打不动的。如果责怪谁犯了错,那就责怪他身为人吧。人,本就是一个多种限度的集合名称,单个的个体就是限度的相应标准。
阿虎的忍耐到了极限,“嘎嘎”的手掌成了拳头。“要不留下人,你们走。要不然,胜者为算。”
一个芊蕊,对阿虎的影响是微乎几微的。像借口入侵别的国家一样,芊蕊完完全全是扮演着一个借口的角sè。
“那,就看实力吧!”
阿木的话,是宣战的鼓声。临战的状态,此时被动手的局面代替了。
虽常常被妈妈呵斥,但一直在哥哥关怀下长大的芊蕊,那里亲身经历过这等事情。不是看电影,可以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这是假的,一拳一脚都是一遍遍拼凑成的,这不是真实的。现在是生活,真是的生活。是真的拳落在真人身上,真的脚踢在真人的身上。
“救命啊!”失去思考的芊蕊,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砰!”就在芊蕊不知如何是好时,不知哪里飞来一脚,正踢中她身后的背包。这一脚,到是让她清醒了。没有人顾及自己,当然得跑了。
“虎哥,人跑了。”
“给我抓回来。谁抓到,就是谁的。”阿虎丢下阿木,转个方向就去追芊蕊。
没说一句豪情话的阿木,也不甘示弱,紧追着阿虎不放。
因为芊蕊打起来,又因为芊蕊追跑起来。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初到这个城市就引出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哄拥人群的共同目标,无疑是芊蕊。虽说,现代科技抹去了白天和黑夜的差别。但也只是概括之说。概括与实际是存在差别的。有时候,这样的差别,是如天地的。昏暗的街道,一下子热闹了。不同群的人,打的打,骂的骂,冷眼的冷眼。两路人,忽然像是丝线交扭着,分不开了。
“救命啊,救命啊,……”芊蕊边跑边求救。可惜,偌大的道路上,她没有看到一个巡jǐng。偶尔的几个人,也被这样的阵势吓得往安全地方躲去。在这个年代,能变成英雄的机会很多,但却少有人去把握。他们是宁愿当匆匆看客的,徒在梦中追寻着英雄梦。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总之,芊蕊是没有力气再喊救命了。身后的脚步声,依然响着,不想跑也得跑――在文字标榜的zì yóu世界里,实际中的自己是没有多少zì yóu的选择余地的。
“真是,猪脑袋!逃命的时候,还背着这么大的包。”
话,是出自谁人之口,是在提醒还是在告戒。芊蕊,哪里会知道,更不会去想话中的意思。这句话唯一给她的想法,就是有人要追上自己了,自己要被抓到了,快跑,快跑!怎么不丢下包,减轻负担啊?这种关头,谁还那么理智。
人,一旦认定被死亡或危险紧追其后的时候,总是本能的发挥出自己也为之诧异的能力。
芊蕊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后的声音,也越来越杂。
“站住!”,“我,让你跑!”……
芊蕊是无法分辨,谁在自己的身后说出哪样的一句话。无意间传进她耳朵里的,“大哥,大哥。”对她而言,就只有那么一个影响,有人追上了自己,快跑!
过了多长时间,芊蕊是无法知道的。但她能感觉的到,耳边风发出的“呼呼”声,变成了脑子发出的“嗡嗡”声。真的是没有力气了,跑不动了。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的被他们抓回去吧!
“救命啊!”她无力地喊了一声,真是跑不动了!最后的力气全都给了“救命啊!”三个字。
“小,小,小姐,你是怎么了!?”
一个轮子,滚入了慢下脚步的芊蕊眼中。接着,是另一个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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