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 忘情 (第3/3页)
单独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卿玦也会像许多风流少年郎一般说笑上几句,毕竟也只是青葱的年岁。
存在于姬殇记忆中的卿玦。好像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故去,再见之后,他的心已经全部铺在了晏亭身上。看不见周边的一切,也没有了这等与他说笑的心情。今日他竟这般的笑了,看来一切真的过去了。
即便姬殇心底有着这样的认定,可也不敢十分的肯定,轻声试探道:“卿玦,上大夫她……”
姬殇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卿玦,那一刻他猜不透自己的心思。究竟是想确定卿玦真放开了,还是想要寻找出他伪装的痕迹。
而卿玦听见他这样的试探,依旧是柔和的表情,还带着那么点不解,轻缓的问着:“三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总让人感觉奇奇怪怪的,上大夫我方才瞧见了,就在里头了,若然想见。你便进去见她啊。”
一般亲切的语气,姬殇感觉自己的眼圈有些酸涩,咬牙强撑着笑,他这样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像个娘们一样的哭哭啼啼的呢。所以他要坚持,不能在卿玦面前失去了他这个兄长的威仪,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拥抱,不分时间,不寻场合,就在这苍双府中的甬路上,姬殇伸手拥住卿玦,动情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了,三哥真想你!”
卿玦任凭姬殇抱着,不过声音却是平缓的,“三哥,你是不是偷吃了先生药房中的丹药,没吃明白,将脑子吃坏了,我好像记得今日一早还见过你的,怎么这会儿偏要说好久不见了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姬殇凭着这一句,毫无忌惮的哭将起来,哽咽断续道:“当真是我的好兄弟的回来了。”
卿玦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摇头笑道:“三哥,当着服了你,也才几年的功夫,倒是把这疯疯癫癫的本事学的这般的透彻了。”
只要卿玦当真忘了情,姬殇断不会将他往过去的陷阱中推,伸手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痕,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之后,朗声的笑:“你先前总将自己囚在那方寸之间,自然不懂这疯疯癫癫的妙处,如今你出来了,当将军了, 这样的好本事总要学一些的,改天有闲时,将你半年的军饷给我,我完完全全的将这本是教给你。”
“三哥要教我本事,为何还要我的军饷?”
姬殇如那些曾经的旧时光一样,抬高了自己的手敲上了卿玦光洁的额头,瓮声瓮气的说道:“以为好几年不见,你学得聪明了一些,原来还是这么的愚笨,这话还要我明明白白的说给你听么,如今你是将军,我是市井里的痞子,我哪里会有你富足,自然要挖些心思捞金子,等着老了之后,也有个靠不是?”
卿玦好像了然了一样的说道:“三哥这样说,我也该好好的盘算一下了,你都宠了我这么多年,教我本事,能少收一些么……”
兄弟二人,一路讨价还价,并肩走出了苍双府,昨夜好像下过雨,今天却是十分的晴好,姬殇抬头看了看天,缓缓的笑了,相信没有了牵绊的卿玦一定会大展宏图,他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雀跃,好像卿玦的梦成真了,自己的也实现了一样!
日升日落又一天,当晏亭与卿玦再次站到一起的时候,卿玦疏离的抱拳与晏亭打着招呼:“上大夫早。”
晏亭拱手作揖:“姬将军好。”
招呼过后,别无他话,他的视线总是绕过她的笑脸,其实卿玦对她算是特别的,因为他对旁的许多人皆视若无睹,纵然并肩走在一起,他也是板着脸的。
晏亭偷偷的窥着卿玦的发,那一日的花白相间好像又深刻了几分,此时一丝不苟的盘好,用一根翠玉簪子别于紫金冠中,她与他认识多久了,好像从她打碎了他的簪子那时候起,他的发间一直簪着那根乌木的鄙陋簪子,如今他最终还是换了。
其实晏亭十分想问问卿玦将那根乌木簪子放哪里去了,可开了几次口却没有说出半句,行至仪昇殿外,晏亭摇头笑了,问不问又能怎样呢?
进了仪昇殿,睿王高高在上的坐着,脸上的表情透着几分令晏亭打颤的诡异,行过礼,与卿玦微微拉开了些距离恭立在睿王面前,听睿王先前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晏亭悄悄的走了神,不想片刻之后,竟听见睿王扬高了声音说了起来:“寡人记得姬爱卿今年好像已经二十又七了,这两年东征西讨的,倒是把这婚姻大事耽搁了,实在是寡人的疏失,这几日宫中陆续集来了一些闺阁千金的生辰,姬将军可有意从中择一娶之?”
晏亭心头一颤,猛地转过头去看着卿玦,他并没有像以前一般在最快的时候感应到她的视线,只是对睿王恭顺的回道:“单凭大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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