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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与君同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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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 与君同帐 (第2/3页)

第一次见到韩夫人对晏妙萏笑得那么慈爱。

    人便是如此,等到失去一切的时候,才幡然醒悟。以前晏妙萏在韩夫人眼中并不十分珍视,她更偏爱晏霍和晏杵,等到只剩下晏妙萏一个之后,才恁般的小心翼翼了起来。

    晏妙萏见过韩夫人之后,果真不再哭闹,镇日躲在闺房中,虽然失了以前活泼的性子,可已经是晏亭预见最好的表现了。

    屠夫人这些日子倒是开怀,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亲自给屠幼菱熬补汤,晏亭心中分明,屠夫人现在正为自己的‘远见卓识’而沾沾自喜,不过屠夫人没有大恶,只不过为自己能好生的在晏府中生活下去而动了些在她看来十分必要的小手段罢了,倒也随着她去,只要屠幼菱没事就好。

    晏忠把府中的大事小情如婆子一般絮絮叨叨的跟晏亭念了一遍,见晏亭还没有挪身的意思,才尴尬的出声道:“少主人,明天还要早起出发,您不回去歇着么?”

    听见晏忠也出声提醒了,晏亭知道自己实在不好再拖下去,站起身轻轻声道:“好,你也好生歇息,我先回去了。”

    晏忠搔头憨笑,看着晏亭缓步离去,不解的呢喃:“即便少主人对鹤先生印象不是那般好,倒也实不必这么畏惧他不是,鹤先生也不会吃了他!”

    苍双鹤会不会吃人?这点不是晏亭关心的,她在意的是苍双鹤是个男人,即便裸|男丛中过,她也可以不眨一下眼睛,可是与男子共寝,这点实在是她不能忍受的。

    步子很慢,可距离毕竟不远,抬了眼,便是挨着的两顶营帐,卿玦那头已经熄了灯,自己与苍双鹤这边却还是亮着,晏亭心头一颤,有一种说不分明的感觉一瞬间侵入心脾。

    那年的桃花溪边,她第一次遇上若桃花般好看的少年,即便她原本就没见过多少人,在师傅的口中,她是比枝头上才发出来的桃花还嫩着的小娃,却知道动了凡心!

    何谓动凡心,那个时候实在不明白,可却是知道,那个紫衣少年她看了还想看,喜欢的紧。

    明明看见冷漠的少年看着自己的时候,眼角有淡淡的笑,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也是喜欢自己的,端看那一双含笑的眼,黑亮异常,比师傅送给自己的宝石还明亮,可是在她由着心思说出口之后,少年顷刻间就变了脸色,霍然转身,不再理会她的讨好。

    “哥哥,你不理流云了么?”

    “哥哥,流云真的很喜欢你,都没有人陪着流云说说话,只有哥哥对流云笑。”

    “哥哥,你要怎样才会再对流云笑呢?”

    “哥哥,你再不理我,我就跳下去,流云不会水,师傅说,跳下去流云就死了,死了你就再也看不见流云这么可爱的笑了。”

    ……

    她当真跳了,可他却还是不曾看看她,阴业说他是故意的,先用笑脸来勾着她单纯呆傻的心思,然后寻个机会害了她,除了将来可以与之抗衡的敌人。

    晏亭最初并不肯承认阴业的话。可阴业却告诉她,这便是所谓的笑面虎,那笑是飘忽的。你永远看不见那笑脸背后的真心,若他当真对她好,又怎会对她声声求救坐视不理。若他也同她一般不懂凫水,至少该在她获救之后来看看她不是。可是他们做了什么,在她病着的时候,偷偷走了……

    盯着透着淡淡灯光的营帐,晏亭思绪涌动着,耳畔突然传来渐渐熟悉的柔和嗓音,竟让原本天马行空的晏亭惊了一下。

    “在想什么?”

    猛地回头,是卿玦衬着夜色分外妖娆的笑脸。心头扑通扑通的跳了几下,晏亭露出个同样温和的笑,可那笑却是未达眼底,偏转了头,看着不知名的一点,轻缓的问着卿玦:“你可怨恨过?”

    卿玦看着晏亭的侧脸,最开始的时候便觉得她实在难看——至少在他的生活中,晏亭那脸是极其少见的灰暗,瘦削。真心实意的说,晏亭现在的脸比当初相见的时候更加的黑瘦了。不过卿玦却觉得她比那个时候好看上了许多倍,特别是在星空下,晏亭完全睁开的双眸衬着天空中的星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晶亮。可是他却知道她现在不快乐,或许一开始她便是不快乐的,但至少比现在好一些,略一沉吟,卿玦便淡淡的开了口,“怎会没怨过呢,我怨我娘生了我,却又丢下了我;更怨我爹给了我生命,却二十几年对我不闻不问。”

    晏亭心头微微的一颤,转回了视线,盯着卿玦笑的有些妩媚的脸——该是这么形容的吧,他那张脸在昏暗的夜晚里,更添了一分女子都比不过的魅惑,且笑起来恁般的动人。

    “那么现在呢,会不会更加的怨恨?”

    看着晏亭眼中涌动着的不解,卿玦彻底的绽开了脸上的表情,轻松道:“现在有了比怨恨更有意义的事情等着我,我为何还要把自己囚在那些莫名的情绪中呢,怨了又能怎样,他们不喜欢我,还是不会因为我的不快乐而来弥补我,我的低落到头来伤害的也只有我自己罢了。”

    晏亭嘴角擒着抹淡淡的笑,点头轻缓道:“卿玦兄这话说得甚是有理。”

    看着晏亭嘴角的笑,卿玦微微闪了闪神,伸手轻轻触了触自己的面颊,随后才轻柔道:“那么你现在心情可好了些呢?”

    晏亭顿了一下表情,随即朗笑道:“只是方才心中突然有了这样一个问题罢了。”

    听见晏亭推搪了,卿玦也并不声声的追问晏亭究竟在怨着什么,在卿玦的心中,其实晏亭与他十分相似,细算起来,晏亭或许还比不得他运气好一些。

    即便有传闻说自己的母亲死了,可终究没人确定这个消息,再说自己的父亲,或多或少他也是见过几次的,反观晏亭,自己的母亲死得凄惨,或许还和她的出世挂了些关系,而父亲却是到死都没见上一次,若要怨恨,其实晏亭比自己更有怨恨的本钱,且那么爱慕着他的女人又死得那般凄惨,究根追底,还是因为她的缘故,怎能不怨?

    两个人并站在一起,沉默了许久之后,卿玦缓缓的出声,“其实鹤先生没那么可怕。”

    没想到卿玦会对她提及苍双鹤,晏亭心口好像被什么重重的撞了一下,有些仓皇无措,偷偷的别开了脸,强坚持道:“笑话,本大夫岂会怕他苍双鹤,只是囚着久了,难得遇上这么好的景致,出来看看罢了,姬将军不是也没睡么?如此晚了,姬将军不睡,明日可还有精神骑着你那雷行?”

    矢口否认,可在卿玦眼中不过是欲盖弥彰,在苍双鹤眼前或者有旁人提到苍双鹤的时候,晏亭便自动自发的由‘我’这个平和的自称上升到‘本大夫’这个强调身份的称谓,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刻意的对立罢了,即便如晏亭所说不是害怕,卿玦也知道,苍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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