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推波助澜! (第2/3页)
臣妇乃一介妇人,不懂朝堂之事,更不懂带兵打仗。可是国公爷身上的毒虽解了,却是到现在都未曾找到谋害他的凶手。还请皇上先将袭爵一事暂缓,容臣妇等,将那幕后凶手抓出来,再行宣旨。臣妇愚钝,只知担忧国公爷的身体,还请皇上允了臣妇这个不情之请。”
皇上龙颜未带丝毫喜怒,倒是他身旁的那位内侍说话了。
“林老夫人过虑了。刚刚皇上问过太医了,说先前是误诊了,国公爷并非是中毒,只是误食了什么令他过敏的东西,才会如此。因为年纪大了,国公爷的身体本就不适,所以才会出现了晕厥的症状。这一点,国公爷自己也承认了。”
浅夏瞬间傻了!
这位公公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太大了吧?明明就是中毒了,不然的话,为何皇上来此之前,无论是府医,还是太医,得出的都是这个结论?
林老夫人也有些意外,一抬头,对上了皇上略有些冷肃的眼神,倒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反倒是那位公公,看向了林老夫人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的警告。
浅夏低头,事情弄成这样,怕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吧?
明明就是中毒了,险些没了性命,可是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回来的国公爷,竟然是隐瞒了此事,这是因为他知道了是何人做的手脚,有心护着,还是说,根本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一心只为了维护林家的声誉?
林老夫人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又选择了放弃。低了头,只能满口苦涩地,将到了嘴边儿的话,都咽了回去。
很显然,那位公公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如今连皇上都说了,定国公不是中毒,只是误食了过敏的食物!林老夫人再有道理,也是不敢与皇上叫板的。
皇上未多坐停留,似乎仅仅只是为了将刚才林老将军的意思公之于众而已。走之前,眼神有意无意地在浅夏的身上再度徘徊了几圈儿,浅夏一惊,连忙将头垂的更低,身子也微微地蜷了蜷,再往云氏的身后躲了躲。
一旁的方氏和姜氏将浅夏的表现看在眼里,眸中皆是闪过不屑!真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丫头!这般地表现,畏畏缩缩地,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乡下丫头,若是真的进了宫去伴驾,那些娇蛮的公主们,岂不是得将她给扒了皮?
不过这样也好,不能让云筱月受委屈,能看着她的女儿受委屈也是不错的。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
皇上对于浅夏的反应,似乎是有些失望,又似乎是夹杂着几分放心,这种有些复杂的眼神,连他自己都不懂,到底是盼着云浅夏是个有出息的,还是希望她也不过就是寻常女子一个!
定国公中毒一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究竟是为什么,似乎是就只有定国公自己知道了。
定国公府里,自然是有云氏的院子的,而且她住的还是主院落。
浅夏一直等到了林少康也回来,才起身回云府。看着林少康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浅夏的眸光一闪,看来,他定然是知道了什么。
要不要套出他的话来呢?浅夏犹豫了一下,待看到了母亲忧虑的眼神时,她放弃了!
一路心事重重地回了云府,直奔书房,恰好几位兄长,也都在那里。
“小夏回来了?没事吧?”云若谷快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定国公府的事情,我们也都听说了。大哥当时不是也在那里,那位定国公到底是中毒了,还是没中毒?”
云长安自浅夏的身后闪出,脸色微凝,“先前的诊断的确是中了毒,虽然毒性不足以致命,可对于定国公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无异于是雪上添霜。”
“对于定国公的身体状况,我倒是不怎么感兴趣。只是他这一会儿中毒,一会儿没中毒,实在是让人有些好奇呢。”云若奇有些坏坏地笑了,双臂环胸,“原以为姑父的这个世子之位做的稳当,却想不到,也是险象环生呀!”
浅夏一愣,侧眼瞧他,“三哥也知道了是何人要算计他?”
“不确定是哪一个,不过,总不会是外人的!”云若奇摇摇头,对于这一点,似乎是略有些遗憾。
云苍璃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浅夏。
浅夏感觉到自己的脸上都快要被他们给看出花儿来了,只得瘪瘪嘴,“我知道是谁下的毒,只是现在还不确定她这么做的原因。”
“谁?”兄弟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云苍璃淡淡地扫了一眼过去,三人面色讪讪地,都自自缩了缩脖子,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太过了。
“定国公夫人。”
“什么?”
对于三人表现出来的讶异,浅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不能确定。或许只是想要针对母亲,毕竟,她的目的,是要将这次的投毒事件,嫁祸给林少康的。只是可惜,没有成功。”
沉默了一会儿,云苍璃沉声道,“她为何要嫁祸给自己的儿子?若是为了针对你母亲,又何必要去陷害林少康?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她不就成了?何必与自己的儿子过不去?”
“不错,父亲说的对。如果只是为了针对姑姑,有的是办法,何必如此冒险?而且,看样子,定国公是真的中了毒,看样子,他还清楚地知道这幕后的推手是何人,却明显不愿意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若是早知道了是他的夫人来害他,又为何还要护着她?这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云若谷的分析,入情入理。
“二哥说的对,这件事,的确是有些不对劲。”云若奇也觉得这里头应该是另有隐情,定国公夫人何故要去谋害自己的夫君?而且还要嫁祸给自己嫡亲的儿子?
浅夏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已经让人去查有关林老夫人的一切了。包括她在出嫁之前的事,也都去一一查证了。”
云苍璃闻言看她,有些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了丝什么,转而再望向了别处。
“林家的事,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简单。小夏,你既然已经派人去查了。也就罢了。只是有一样,无论查到的结果是什么,你都不可以轻举妄动。无论做什么决定,有什么计划,都一定要与我商议。”
“可是舅舅,您不是说,不许我插手林家的事?”一想到了之前他的叮嘱,浅夏忍不住问道。
“之前不让你插手,是我不想将整个云家搭进去。云家已经有一个云筱月进了林家,不能再搭进去一个!要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云浅夏!”
云苍璃的声音有些凉薄,听在了浅夏的耳中,还隐隐有些生硬。
“舅舅,您之前有占卜到了林家的结果,是么?”
云苍璃的眸底一紧,眉心微蹙,“无论我占卜到了什么,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有了你的插手,现在,林家的未来,我已经看不透了。”
末了,竟然是还有些埋怨地看了浅夏一眼,事实上,在他警告浅夏不要插手林家的事之前,他就已经再也无法占卜到任何有关林家的未来了。
而这五年来,能让云苍璃的占卜之术失灵的,少之又少,而每一次,都是与云浅夏脱不了关系的。
浅夏似乎是也猜到了这一点,略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舅舅,我真不知道会弄成现在这样。我无意插手林家的事,我只是担心母亲。”
云苍璃摇摇头,转身出了书房。
入夜,浅夏却是一丝睡意也无。推窗看着外面那皎洁的一轮明月,心事却是如同巨浪一般,快速且汹涌地向她袭来。
定国公府的海棠,定国公的维护,以及今天林老夫人的种种表现等等,都实在是无法不让人起疑。
有关林老夫人的消息,还没有回复,可是浅夏有一种极为强烈的直觉,那便是这位林老夫人有问题!而且,今日之事,只怕她的本意,是真的要将定国公毒死的。若是果真如此,那么事情,可就是令人深究了!
浅夏虽然不知道这位林老夫人的详细境况,可是却知道,她与定国公可是多年的情深夫妻。而定国公的府上,虽然姬妾众多,大多都是早年皇上赏的,或者是底下的人孝敬的。他自己,却是从未往回纳过一个美妾的。
而定国公府,也只有林少雄这一个庶子,这一点,便足以说明了定国公对夫人的情深厚**。
定国公夫人,也因此而多年来,一直被外人羡慕不已,说她有一位情根深种的夫君。天知道当林夫人听到别人如此羡慕的时候,到底会有多开心!
像是这样情深的一对儿夫妇,却是突然之间,宛若反目成仇一般,实在是另人费解!
浅夏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便想到了用灵摆来占卜一卦。可是当她想要起身去取灵摆的时候,才想起来,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一个用起来真正顺手的。
将念头打消,浅夏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明日一定要去库房,挑一款自己中意的坠子,用来作灵摆。
当然,对她来说,水晶永远都是最好的选择。这不仅仅只是因为水晶的纯粹和干净,还因为她总觉得她与水晶灵摆的契合度,要远远高于其它材料。
夜色微沉,浅夏再次望着天上的明月出神,她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很喜欢夜晚的人,只因为在她看来,夜,是一个令人冷静思考的好时候。
也许有许许多多的人因白天的种种琐事给牵绊、困惑,可是到了夜里,那种如死水般的沉静,却可以让人抛去一切的杂念,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自己面临着什么,将来,又要面对什么?心中的那些**,又要怎样去舒解。
那月光清得如水,泼在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上面似乎是还泛着雾蒙蒙的光,让人有些迷恋,有些向往。如果说大地让月光洗一洗,能变得更加地干净,那么人心呢?
浅夏感受着那月光的迷迷蒙蒙,心中顿时一片空灵!
这世间但凡是人,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佛家有云,无欲无求。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卢少华、靳氏、宋佳宁等等,那些曾经让她厌恶的,憎恨的一张张脸,再度浮现于脑海,让她的眉心,微微地蹙了起来。
浅夏深吸了一口气,头轻轻地转了转,她知道自己今日的情绪有些太过低沉了些,这会让她失去更为理智的判断。
眉心缓缓舒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能将思绪回拢,不再沉迷于往事之中。
多年来的习惯,让浅夏更愿意在晚上独自一人,倚窗而立,对月冥想。
听着窗外那树叶的沙沙声响,她轻轻地阖上眼,将心中所有的杂念尽数放空,心中只剩下一片空明,脑子里不断闪现的,便是今天在定国公府的所见所闻。不掺杂一丝一毫的个人情感因素,只是十分理智且冷静地回想着今日的种种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在落地罩附近守着的三七,靠着身后的架子,脑袋一栽一栽的打着盹儿,模样儿还真是有几分的可**。
‘咚!’地一下,三七的头撞到了一旁的格子上,有些吃痛地抬起了头,再咧着嘴,揉了揉头,然后再看向了窗前,见小姐依然在发着呆,连忙活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清醒了许多。
“小姐,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儿歇息吧。”
浅夏的眼睛募地睁开,此时的眸光,纯净、清澈。
“嗯,你也早点儿睡吧。”说完,便莲步轻移到了床前。而三七则是快速地将窗子关好,再帮着熄了几盏烛火,待到小姐躺好,再帮着她将被子掖了掖,才将最后的一盏烛火拿了出去,在外间儿歇下了。
次日,浅夏让云长安陪着自己去了云家的库房。
云家多年来,对于财富的积累,自然不是寻常的商户可比的。
浅夏虽然知道云家富足,可是没想到,这云家的库房里,竟然是比凤凰山上的库房,毫不逊色!
原本浅夏是以为云家大部分的财富都被挪到了凤凰山上以被保护,可是没想到,这云家的库房里,亦是宝贝良多,金光灿灿,让人眼花缭乱。
云长安也帮着她找,五年的相处,对于她的喜好和优势,还是很熟悉的。
两人在库房里一待,便是近一个时辰了。
等到浅夏在一个多宝架上,看到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盒子时,眸光闪了闪。
那小盒子上面蒙了一层灰,虽然不怎么厚,可是显然不像是其它的东西干净整洁,应当是有些日子没有被打扫过了。定然是觉得这里不怎么重要,所以下人们便有些大意了。
浅夏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马上就有一层灰尘扬起,浅夏拿帕子掩了口鼻,再将那个小盒子取了下来。
打开盒盖儿,有那么一瞬间,浅夏甚至是觉得这盒子里的东西是有灵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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