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屋檐下(上) (第3/3页)
弄对象,“久病成医”的道理同样适用,因此也能说得曹植清亮的双目中神『色』昂扬,这令一旁的司马孚不由听得连连皱眉,可这是个重礼守节之人,若是只有曹植,早就出言相劝,但如今我这“天机”讲得滔滔不觉,自不肯做那等失礼之事,因此便以目而视杨修,可那杨德祖却也偏偏听得摇头晃脑,甚至还不时的赞叹上几句,实令司马叔达大为懊恼。
我虽是说得起『性』,但却早将司马孚的表情一揽于眼中,我怎能不知曹植此来的目的,这是几乎是长了个脑袋的人都能看出来的,而我也知道事到如今若想不从怕是难上加难,但若能拖延一阵,自是更好,只因我从曹植及杨修的表现,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两人的意图,曹子建虽年轻,如今不过十九、二十岁上下,且也『性』格外向,好奇心重,但现在他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历史上他敢酒醉后乘车从司马门而出,惹来曹『操』的不满,但那时他已开始失去曹『操』重视,或许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但眼下曹植的命运却是开始偏离历史的轨迹,河间平叛之功就在眼前,他又怎会轻易放弃,因此如今的表现,便非比寻常,一来他可能确实对易容术确实感兴趣,二来么,恐怕最为重要的是想要笼我之心,揽我之情,我这个大名鼎鼎的“天机”先生现在是绝无脱身的可能,以无论顺从与否,是生是死都已是大功一件,当然若是生则更佳,若是顺从简直是上上之事,但无论如何,曹植和杨修都希望能使我加入其阵营,即便不与他们同舟共济,也不要站到曹丕那边才好,所以现在即便再着急,这初步的感情投资还是需要的,至于司马孚,恐怕出这主意的杨修想到他的身份,便隐瞒了未曾相告。
都说危急时候才能激发人的潜能,以上这些若非眼下这般困境,我绝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仅凭粗略观察便可得知,但既然分析出来,或许仍无法脱身,却不可不争利。
说是争,但也要看所对何人,曹家如今这父子三人,说来到以曹植的『性』格更适于相处,曹『操』的雄才大略那是不必多说,但他这人的『性』情却是难以揣度,最难相处,他集政治家、军事家、诗人于一体,为政治者稳重老练、残刻多疑;为军事者杀伐果断、诡计层出;为诗人者张狂不羁、不拘小节,三种『性』格使得他有了三种所长,而这三种所长反过来又影响着其『性』格,彼此交错缠杂,实是难以分别,而曹丕和曹植则甚为有趣的分享了曹『操』的『性』格,曹丕主要继承了其父的政治能力,因此『性』格沉稳,喜怒不形于『色』;曹植则主要分得了曹『操』那份诗文之才,所以『性』情乖张,嬉笑怒骂从不掩饰,至于军事才能,这两兄弟或许曹丕更强些,但论聪明曹植却多了几分,因此可谓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都说曹『操』心中喜欢曹植多一些,恐怕也是因为曹植继承了大部分曹『操』阳光一面的『性』格,而只要是人,便难免无意识的排斥自己阴暗的那面,就连曹『操』这般『奸』雄也不能免俗,所以如此比较起来自然是爽朗外向的曹子建更好相处,这时倘若要是换成曹丕,虽然不至于用强,但也恐怕只关心如何“温柔”的『逼』我顺从,哪还有心在意这些?
我自莫名其妙的被扔到这个时代,虽也经历过一些风险,但眼下的处境怕是最为恶劣,最难有回转之地的一次,真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但却不能就此认命,倘若只是见曹『操』到也罢了,大不了我学徐庶,可司马懿会允许我安然的待在那里么?